吸血獠 第十集 困境中奮起 第二集 欲望都市第四章 蛇精
    元旦放假結束後,周文回到學校裡,他把遇到九尾狐狸jīng的事告訴了李瑾瑜,李瑾瑜倒是吃了一驚,擔心地問他:“那只狐狸jīng有沒有發覺你是人類?”周文搖搖頭,說:“沒有,她以為我是它們的同類,還勸我加入它們。由網友上傳==”他猶豫了一下,“我總覺得她在醞釀什麼yīn謀,這兩天我的右眼皮跳個不停——右眼皮跳的是禍,不是好兆頭!”

    李瑾瑜咬著嘴chun說:“難怪g城突然冒出了這麼多惡鬼,連一向溫和的銀杏樹妖都受到妖氣的感染,變得凶殘起來!要不……我們先下手除掉她?”周文苦笑一聲,說:“李**師,你太高估我們的實力了,她的真身是一頭道行深厚的九尾狐狸jīng,茅山道的符菉咒術只能驅除那些不入流的樹妖野鬼,給她撓癢都嫌太溫柔!何況她占據了林欣婕的身體,林欣婕雖然變成了植物人,總還是有蘇醒的希望,萬一傷害了她,好像……好像要遭天譴的吧?”

    李瑾瑜瞟了他一眼,調皮地說:“我倒想了一個辦法,不如你假裝答應林欣婕,冒險打入敵人內部,探聽一下它們究竟有什麼yīn謀!”周文吞吞吐吐說:“這個……太危險了一點吧!”李瑾瑜故意皺起眉頭想了一想,說:“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你扮jiān細不大讓人放得下心,第一經不起皮鞭烙鐵的威脅,第二受不住金錢美nv的youhuo,還是算了吧!”

    周文看她眉目之間滿是笑意,心裡覺得甜絲絲的,正要回敬她幾句,突然聽到一連串“嘀嘀嘀”的聲音,原來是彭曙光給他配的bp機響了。周文手忙腳luan地在書包裡luan翻,嘴裡嘀咕著:“咦,塞到哪裡去了……”李瑾瑜掏出自己的bp機,看了一下顯示的號碼,說:“是刑警大隊的彭處長打來的,大概又發現什麼害人的妖怪了。”

    周文好奇地問:“你的bp機怎麼沒叫呀?”李瑾瑜白了他一眼,說:“笨,你不會把它開到振動嘛!如果在上課的時候luan叫怎麼辦?”她掏出ic電話卡給彭曙光掛了個電話,彭曙光讓他們立刻到城西松香河輔山大橋工程指揮所來一趟,工地上又出現了新的妖怪,已經害了三個民工的xing命。

    周文不由皺起眉頭說:“這一陣怎麼妖怪出現得這麼頻繁?不對呀!會不會是二十八宿降妖除魔印出了問題,所有的大妖怪都逃出來了?”李瑾瑜幽幽歎了口氣,蹙著眉頭說:“我不清楚。爺爺和哥哥一直不在家,打電話回去總沒人接,首窮山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真叫人擔心!”

    這時已經是下午4點半了,天seyīn沉沉的,似乎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二人背起書包走到北men外,鄧勇開吉普車把他們送到輔山大橋的工地上,老遠就望見彭曙光和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站在一堆建築材料旁,再前面有一堆刑警和法醫在屍體旁忙碌著。

    鄧勇下車悄悄跟彭曙光打了個招呼,彭曙光回頭看了一眼,跟他一起回到吉普車上,放下手裡的對講機,指著那禿頭向李瑾瑜和周文介紹說:“那是輔山大橋工程的負責人康定邦,他今天下午收工早,一個人在工地上巡查,結果發現了那三個民工的屍體。”

    “其中一個在橋墩邊上的草叢裡,另外兩個滾在松香河的河岸上,死因都是xiōng腹部遭到重擊,內髒破裂導致失血過多。還有……在松香河上游的草叢裡發現了蟒蛇經過的痕跡,有吊桶粗細!我已經跟動物園聯系過了,不可能是從籠子裡逃出來的。g城郊區從來沒有發現過這麼巨大的蟒蛇。”

    李瑾瑜聽到這裡倒chōu了一口冷氣,她向周文看了一眼,低聲說:“不是蟒蛇,那是首窮山伏魔殿裡逃出來的雪huā蛇jīng!奇怪,它為什麼沒有把那三具屍體吞了?”周文說:“也許它殺人只是為了運動一下,根本不是因為肚子餓!”李瑾瑜咬著牙恨恨地說:“真可惡!”周文輕輕歎了口氣,心想:“那些過街人人喊打的老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人類很可惡呢?”

    天se漸漸昏暗下來,鄧勇把吉普車的大燈打開,開車沿著松香河向上游駛去。越往前山路越顛簸難行,四輪驅動的吉普車突然陷進了一個爛泥坑裡,鄧勇連踩幾腳油men,車子喘著粗氣搖晃了幾下,還是停在原地。鄧勇對彭曙光搖搖頭說:“不行了,要叫車子來拖了!”彭曙光向窗外看了一下,說:“就在前面,我們走過去吧。”

    四人下車沿著高低不平的河岸向北走去,沒幾步路就來到輔山腳下。彭曙光用手電筒向草叢裡一照,努努嘴說:“喏,就在那裡。”李瑾瑜聞到一陣腥臭的氣味,連忙用手捂住鼻子,她定睛一看,只見草叢裡有一條吊桶粗的壓痕,齊齊整整一直向輔山上延伸過去。

    李瑾瑜說:“彭處長,你把手電筒借給我們,我們上山去查看一下。”彭曙光有些猶豫:“天很快就要全黑了,現在上去太危險,不如明天再來吧!”李瑾瑜搖搖頭說:“明天就怕那條雪huā蛇jīng早就逃走了。你放心好了,這種低級的蛇jīng傷不到我們的!”

    彭曙光也想盡快把蛇jīng消滅掉,他mōmō身上的手槍說:“那我跟你們一起上去。”周文不客氣地拒絕他說:“你不懂法術,去了只會礙手礙腳。”彭曙光有些發窘,只好把手電筒和對講機遞給她,說:“那你們要小心,有情況的話立刻通知我。”李瑾瑜點點頭,和周文沿著蛇jīng留下的痕跡向輔山上走去。

    鄧勇有些擔心,說:“彭處長,他們不會有事吧?”彭曙光也有些吃不准,皺著眉頭說:“應該沒問題,他們的法術很厲害的……嗯,你通知錢達鈞一聲,讓他開輛車來把我們的吉普車拖出去。別忘了叫他帶上手槍!”鄧勇答應著回到吉普車裡,通過車載無線電聯絡上錢達鈞,轉達了彭處長的命令。錢達鈞放下對講機小聲嘀咕:“不就是一條蟒蛇嘛,派人帶上沖鋒槍上去就搞定了,那兩個小娃娃頂什麼用!”

    一陣陣狂風吹過,醞釀了半天的烏雲全都飄到西北方向去了,山頂上現出一輪月亮,照得腳下山路明晃晃的。前方的腥臭味越來越濃,周文忍不住提醒李瑾瑜說:“那條雪huā蛇jīng跟九尾狐狸jīng是一起的,你千萬不要小看了它!”李瑾瑜輕聲說:“我知道,我那麼說是安安彭處長的心。等一會我在前面牽制它,你用三符合一的法術對付它。”

    周文吃了一驚,說:“這太危險了吧,雪huā蛇jīng的毒氣可不是鬧著玩的!”李瑾瑜笑笑說:“沒事的,我有道men三朵青蓮護體,吸血獠都奈何不了我,何況小小的一條蛇jīng!只是雪huā蛇的皮和鱗片非常堅韌,茅山道的法術威力不大,可能沒辦法造成致命的傷害。全看你的了,一定要盡全力施展三符合一!”

    周文說:“知道了。”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急忙一把拉住李瑾瑜,“小心,它就在前面!”李瑾瑜心中一凜,用手電筒一照,只見前方的灌木叢中站著一個又高又瘦的中年人,臉上白得嚇人,一對眼睛散發出藍幽幽的光芒,死死盯住周文的身軀。

    李瑾瑜看不透那個中年人的真面目,猶豫地問:“他就是雪huā蛇jīng嗎?”周文用力點點頭說:“就是他!”他身體裡的內丹感應到雪huā蛇jīng的威脅,開始釋放出吸血獠的力量,周文的眼眸悄悄地變成血紅se,嘴角長出獠牙,指尖生出尖利的爪子,喉嚨裡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

    李瑾瑜嚇了一跳,滿腹懷疑地問:“你……怎麼變成這樣?你究竟是周文還是周武?”他還沒有回答,那個中年人就yīn森森地說:“我等了你很久了,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吸血獠真正的實力!”

    遠在幾十幾米開外的樹叢中,九尾狐狸jīng林欣婕皺起眉頭問:“周武又是誰?這裡面肯定有問題!”站在她旁邊的鄭蔚說:“那個茅山道的nv法師說不定知道一些吸血獠的秘密,保險起見,應該把她抓來好好拷問一下!”林欣婕輕笑著說:“我勸你別動這個腦筋,除非我們准備跟吸血獠翻臉。那個小姑娘在周文心裡的分量可不輕!”

    那個臉se慘白的中年人“咯咯咯”扭動著頭頸,像是在炒黃豆一樣,他瞪圓了眼珠,深深吸了口氣,猛地噴出一團腥臭的黑氣,劈頭蓋臉向周文和李瑾瑜罩上去。“好臭好臭!”周文捏著鼻子含含糊糊抱怨著,“不會是高濃度的硫化氫吧!”他話還沒說完,四周圍青蔥的草木開始迅速變黑枯萎,lu出光禿禿的luan石荒地,周文不禁倒chōu一口冷氣,暗叫糟糕。

    幾乎與此同時,李瑾瑜的身前突然現出了三朵碗口大的青蓮,上下翻滾,光華流動,把雪huā蛇jīng噴出的毒霧擋在外面。她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張蒼靈符,飛快地念動咒語,朝那中年人xiōng口貼過去,不料靈符竟輕而易舉地穿過他的身體,貼在了他身後的樹干上。

    周文連忙提醒她說:“小心,那個人形是蛇jīng幻化出來的,它的真身一定藏在什麼地方!”李瑾瑜全神貫注在四下裡尋找,卻始終沒有發現雪huā蛇jīng的蹤跡,她內心深處升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和慌張,覺得自己像暴風雨中的一條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巨lang拍得粉碎。

    周文感到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刺jī,雪huā蛇jīng噴出的毒霧jī起了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力量,他脊背上的第三第四顆算盤子慢慢突了起來,形成兩根堅硬的骨刺,戳破了衣服越長越長。四周圍的空氣變得炙熱難擋,李瑾瑜驚異地看著周文身體的異變,不由自主連退幾步。

    周文的腦海裡浮現出一連串熟悉又陌生的咒語,他的雙眸閃爍著血紅的光芒,嘴裡開始喃喃低語,吐出了一個又一個對人類來說毫無意義的音節。那是吸血獠的語言!李瑾瑜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雪huā蛇jīng卻清楚地感受到這種咒語的力量,他臉上流lu出驚恐的神情,突然大叫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最後一個音節迸出周文的嘴chun,一條吊桶粗的雪huā蛇也從地底下竄了出來,掀起漫天的灰塵和土塊。李瑾瑜揮著手定睛一看,頓時嚇得跳了起來,那條蛇jīng的真身足足有五六十米長,三角形的腦袋大如沙鍋,兩只藍中透黃、黃裡發黑的眼珠死死盯住周文,隨時准備撲上去纏斗。

    周文低吼一聲,背上又突出了第三第四根背刺,他把手一揮,紫幽、青冥、蒼靈三道靈符齊齊飛了過去。那條雪huā蛇jīng張嘴噴出一口毒霧,蠟黃的符紙頓時發黑腐爛,化為灰燼,但是那三道朱砂畫就的靈符依然凝聚不散,准確地印在了蛇jīng的七寸之上。

    “彭彭彭”三聲巨響,茅山道的靈符像投入火中的鞭炮,炸得四分五裂,卻沒有傷到蛇jīng的一根汗mao。它神氣活現地抖抖身上的鱗片,尾巴一甩,唰啦一下把周文和李瑾瑜重重疊疊圍了七八圈,越收越緊,越收越緊,要把二人擠成一團rou醬。

    危急之中,李瑾瑜身前的三朵青蓮放she出奪目的光華,雪huā蛇jīng身上堅不可摧的鱗片一點一點裂開來,“乒”的一聲爆成米粒大小的碎片。那條蛇jīng暗暗稱奇,沒想到道men三朵青蓮的威力竟如此之大,它立刻張開血噴大口,lu出四只尖利的毒牙,朝李瑾瑜狠狠咬了過去。

    氤氳黑氣中隱隱約約可以聽到無數冤魂的慘叫,青蓮在毒霧的腐蝕下漸漸枯萎。那條雪huā蛇jīng越纏越緊,周文感覺到迫在眉睫的危險,皮膚上浮現出斑斕的huā紋,脊梁上又接連突起了四五根背刺。林欣婕看得清清楚楚,她用力一跺腳,恨恨道:“這條蠢蛇!關照他試探一下吸血獠的實力,他倒好,一上來就不留後手,bī得周文現出了原形!不想活了!”

    鄭蔚歎了口氣說:“吸血獠現出第一形態,就算十條雪huā蛇也死定了。走吧,這裡太危險了,再呆下去連我們都會現出原形的!”林欣婕“嗯”了一聲,說:“再等等……咦,好像有些不對勁!”

    周文渾身的骨節劈啪作響,清脆的聲音一直響徹雲霄。他又開始念一段古老而冗長的咒語,一開始似乎有點陌生,漸漸地越念越快,一連串毫無意義的音節hun在一起,竟迸發出驚人的威力。他周圍的地底下接二連三竄出四十九條火龍來,張牙舞爪,烈焰翻騰。李瑾瑜雖然有青蓮護身,但火勢實在太猛烈,連鬢角的散發都被燎焦了,她張開嘴想要叫周文住手,一陣濃煙又嗆得她眼淚汪汪,咳嗽不止。

    周文伸出右手,把四十九條火龍逐一收到掌心中,形成一個耀眼奪目的大火球,猛地向雪huā蛇jīng撞過去。蛇jīng深知吸血獠控火術的厲害,急忙念動真言,祭起修煉了千年的七重蛇蛻,擋住這石破天驚的一擊——它的真身化作一道白光,轉眼逃到了幾十裡之外。

    李瑾瑜筋疲力盡,身不由己癱坐在地上,一顆心怦怦直跳,回想起剛才的情景還忍不住後怕。周文念動咒語,把四十九條火龍收起來,他突然覺得口渴難忍,低頭看到李瑾瑜雪白的脖子,內心深處升起一種吸血的沖動。

    周文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急促地說:“你快走開,我……我快控制不住了,我……我想吸血!”李瑾瑜吃驚地望著他,惴惴不安地問:“你怎麼了?你到底是不是周文?”周文痛苦地掐住自己的喉嚨,斷斷續續地說:“周武……把吸血獠的內丹留在了我的身體裡,我……使用了吸血獠的力量……就想吸血!你快走吧……”

    “荒山野地的,哪裡找得到鮮血給他吸!”李瑾瑜呆呆地望著他,心裡面不知是什麼滋味,“難道還讓他去害人?”她望著周武扭曲的面容,突然一陣沖動,從頭發上拉下一只金屬發夾,捋起袖子,在雪白的胳膊上深深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裡滲出來,在月光照映下像紅寶石一樣晶瑩。李瑾瑜強忍著疼痛,說:“你要吸就吸我的血吧!”

    周文看得幾乎呆掉了,他猛地撲上去,抓住她的手臂痛飲著甘美的鮮血,一股股熱流在身體裡湧動,吸血獠的特征漸漸消退,他回復成那個相貌平平的人類。體內的血液飛快地流失,周文的手爪像鐵箍一樣,李瑾瑜感到頭暈目眩,淒涼地想:“他會不會把我吸成一具干屍?”

    周文內心深處還殘存著一絲清醒,他沒有用獠牙刺入李瑾瑜的血管,吸了十來口鮮血就停了下來。他撕下衣袖給李瑾瑜包扎好,望著她蒼白的臉龐,心裡覺得萬分過意不去,想要安慰她幾句,又嚅嚅地說不出話來。

    李瑾瑜無力地靠在他xiōng口,種種疑團浮上心頭,她閉著眼睛問:“你怎麼知道周武把吸血獠的內丹留在了你的身體裡?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對不對?”周文猶豫了良久,終於鼓起勇氣告訴她,那天在石塔橋旁的廢墟上,自己對她施展了寂識術,以她的身體為橋梁,解讀自己的心靈。

    “他一直都不信任我!”李瑾瑜覺得又是憤怒又是失落,鼻子一酸,傷心地說:“你竟然對我做這種事情!我不問你,你就打算一直瞞下去?”周文低著頭說:“我就是怕說了你會生氣,我……我怕失去你,所以才……”李瑾瑜有些失態,罵道:“你hun帳,走開,別碰我!”她用力推開周文,掙扎著爬起來,頭也不回向山下走去。周文搔搔腦袋,覺得很奇怪,就算自己做錯了事,李瑾瑜也犯不著這麼生氣呀!nv人的心思就像天上的浮雲,你永遠也琢磨不透。

    不光周文納悶不已,連遠處的鄭蔚也看不明白,他奇怪地問:“那個茅山道的nv法師到底怎麼了?一會兒給他吸血,一會兒又莫名其妙生他的氣,人類的情緒真不可思議!”林欣婕瞥了他一眼,略帶傷感地說:“你們這種粗線條的男人是永遠也不會懂nv人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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