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變 正文 第三卷 150回 趙公明命不該絕 胡道人洩露天機(下)
    壓道君怔了怔,最終化作一聲長歎,卻是沒有最慘,道君推人及已,聯想到自身若要收集同源之物,走那「火」之路,不說困難重重,就是那結果只怕尚且不如胡盧。若說眼不見、心不煩倒也罷了,明明已知通天之路,偏偏無能為力,奈何!陸壓道君無奈道:「道兄際遇傳奇,尚且如此。貧道孜然一身,更無信心。祖巫祝融身隕,火行靈根扶桑古樹不知所蹤,終歸還有點希望,或可尋得部分本源。鳳凰一族幾乎絕種,倖存的個別老鬼,修為還在貧道之;離地焰光旗更是老君之物,借貧道個膽子,也不敢自找麻煩。」

    可歎土行裡有至寶地,水、火兩行裡為何沒有同階法寶?不過,胡盧即對陸壓坦言,非是想看陸壓的笑話,乃道:「萬年之前,貧道曾在火龍島見過扶桑古樹,不過島主焰中仙羅宣與貧道有舊,陸壓道不可強奪,須有萬全之策,予些好處給羅宣,莫傷了何氣才好。雖說僅憑此節,道離那混元之境尚遠,卻也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籌。至於其它本源之物,貧道亦會幫道留意,總歸有個盼頭,好過昏昏僵僵虛度時光。」

    陸壓道君聞言大喜,省及自己之前有些「人心不足蛇象」,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實際,卻是即能修為精進,實在要好過於無所希望中,靠那研究旁門之術來打時間有意義。陸壓遂拜謝了胡盧美意,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因為胡盧那一句「葫蘆被人摘去三個」,其中一個就是陸壓道君手中斬仙飛也的原形。

    不過,斬屍飛刀的因果,當日陸壓道君已經和胡盧了卻,並確認斬屍飛刀的歸陸壓道君所有。何況胡盧若是真有討回「斬仙飛刀」的意思以胡盧和陸壓道君的交情,理當講明,並給出交換條件。是以,既然胡盧不曾說明,陸壓道君也就沒有必要拿斬仙飛刀來說事,尋思:「即知斬仙飛刀對葫蘆道兄有大用處又故作不知,非是為之道。今日又受了葫蘆道兄的好處,待封神事了少不得找個機會將斬仙飛刀物歸原主。」兩人復又說了些閒話,陸壓道君見天色已晚,遂起身告辭。

    單表胡盧暫別陸壓道君,自去暫居之處歇修養。之前因為攔截那釘頭七箭而受的傷勢,胡盧並沒有放在心,此時諸事已了,自然不能再放任不管。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傷勢並不重大約相當於普通人不小心跌了一跤,以至於蹭破了點皮雖然見了紅,實際卻屁事沒有。不過是傷口不小心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又不能及時正確地處理的話會感染化膿,甚而至於演變成「破傷風」,同樣也會要人命。

    釘頭七箭果然陰毒,造成的傷勢恰好附帶了這種不乾淨的東西,或說異種能量,而且還是直接作用於元神。胡盧隨手抹平傷勢,自懷中翻出那支桃木箭,把玩良久,若有所思。對於左道之術,胡盧接觸很多,甚至還修煉了一部分,如那類似於「斬仙飛刀」的釘人之術。只是由於胡盧本身天賦異稟,生來就會數種神通,可用的手段頗多,親自和人戰鬥的次數又不多,凡事皆有弟子代勞,因此煉就的左道之術,甚少有用武之地。

    不過,總體來說,以胡盧的身份和戰鬥層次,左道之術很難得了檯面兒。強如斬仙飛刀,亦不過是傲視群仙,對準聖一級的人物,甚至是對某些根行深厚、元神穩固的大羅金仙,都很難起到決定性的作用,於是胡盧也就沒有進一步去研究和刻意修行。

    修為到了准聖一級,身體、元神均強的不像話,若無先天至寶,很難瞬間打殺。甚至某些根行深厚或戰頭型的大羅金仙,本身對於絕大多數先天靈寶的攻擊都有很強的抗力。此一級數人物間的戰鬥,往往只分勝負,難分生死,否則很有可能會演化成一場持久戰。

    如果真要打殺一個准聖、或大羅金仙,先要取得場面的絕對優勢,最好能使其受傷,然後用圍困、追殺等手段,慢慢制,才能將對方形魂俱滅。

    正因為如此,才顯出斬仙飛刀的強大;斬仙飛刀的強大,非是因為其威能不可匹敵,而是因為其具有秒殺絕大多數大羅金仙,以及大羅金仙以下仙人的能力,實在太過令人膽寒。其實有不

    之術。效果不下於斬仙飛刀。譬如哼哈二將各自地桂芳地呼人姓名之術。雖然不是以直接地殺傷力為表象。但能瞬間致人昏迷。卻也相差不遠。

    可惜地是。以諸術均有其局限性。這也幾乎是所有左道之術地共同點。如今初見釘頭七箭。事情無有了轉機。胡盧很清晰地認識到。左道之術很不簡單。亦可大用!元神乃是修道之人地根本。身體沒了可以重塑。元神沒了一切休提。用物理攻擊地形式。達到元神攻擊地效果。本身威力就已不容小覷。再加攻擊中附帶地某些陰毒能量。尤其是該能量極具隱蔽性。效果更是沒地說。簡直就是單體靈魂病毒武器。令人防不勝防。

    胡盧仔細思憶了一下當時地情況和能量波動。不覺皺了皺眉。尋思:「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單憑桑木弓和桃木箭。根本沒多大威力。實際貧道並非簡單地擋了一箭。而是用自身替趙公明擋了一災。那一箭地威能。來歷太複雜。似乎牽扯到『因果線』。不參照秘術原文。根本不可能有所突破。」遂暫且作罷。

    次日一早。姜尚等仙前來請安。施禮之後。伯邑考乃道:「稟師叔。老父失陷紅沙陣。弟子於心不安。昨日師叔曾言。弟子似能克制紅沙陣。今弟子欲往紅沙陣一行。救回老父。未知師叔可以示下?」姜尚亦道:「自文王失陷紅沙陣以來。西歧群龍無。闡教諸仙又多有多有挑拔之言。致使姬殿下心存慮。單方面認為邑考師弟仍有爭謫之心。留戀凡間富貴。文武百官亦因此左右搖擺。人心惶惶。兩極分化嚴重。理當盡早迎回文王。以安民心。今邑考師弟欲全孝道。弟子未敢擅專。特來請示。」

    胡盧聞言。心中疑慮。尋思:「伯邑考原該損命。即因貧道之故尚存。那麼就沒道理再使其置身險境。然而舊劫強改。必生新劫。依數理論。伯邑考合該應在紅沙陣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破陣之後。方可解脫。」乃道:「邑考即有孝心。貧道亦不便阻攔。何競汝下山以來。寸功未建。合該應在此陣。然而。敵陣兇惡。貧道身為長輩。自然不能坐視。叫你孤身涉險。今暫賜你二寶。用來護身拿人。速斬敵將。破陣救父。快去快回。歸還吾寶。不可久候。」

    說話間。胡盧取出一鼎一籐。鼎乃乾坤鼎。籐乃葫蘆籐。皆屬先天至寶;對於伯邑考。胡盧委實仁至義盡。有這兩件先天至寶在手。伯邑考若是不能破陣。簡直可以找一塊豆腐自裁了。伯邑考雖然不明內情。但也曉得胡盧之寶。威能博大。非同一般。遂接寶領命。

    姜尚乃招魔家四將及鄭倫等,點兵一萬,出城至紅沙陣。只見紅沙陣陣主張天君作歌而來,大叫道:「來可是鎮元聖人門下,哪個來會吾陣?」伯邑考施土遁出陣,接道:「吾來會你。」張天君問道:「來人是誰?」伯邑考報了姓名,仗劍來取張天君。張天君並不戀戰,未足三合,即回陣中。伯邑考隨後趕來,逕入紅沙陣。

    張天君立在陣心高台,見伯邑考已至,抓起一把紅沙,往下劈面打來。伯邑考不敢大意,忙用乾坤寶鼎護住身形,但見毫光放出,紅沙焉能近體?張天君大驚,欲待逃遁;伯邑考又將葫蘆籐祭起,綁定張天君,仗劍台,取了級。忽見陣中有穴,穴內囚人,正是文王姬昌和弟弟雷陣子。伯邑考施法退去煞氣,來扶文王姬昌,卻見姬昌昏迷不醒,似已死了。紅沙陣即破,雷陣子亦在此時醒來,將身一躍,睜眼看見伯邑考抱父垂淚,不覺心痛如絞。

    兄弟兩個正自傷心,陣外姜尚見紅沙陣已破,遂催騎迎入陣中,同歸西歧城。此番動靜不小,驚動了闡教眾仙,並姬及文武百官,一齊趕來。見了文王姬昌形容,百官無不落淚,姬身為人之子,亦不例外;義憤紛紛口出怨言,指責燃燈道人處事不當。燃燈道人淡然道:「不妨,前日入陣時,有三道符印,讓其前後心體;文王該有百日之災,吾自有處治。」

    伯邑考聞言大怒,揚言道:「吾父若有意外,貧道與你誓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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