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姜尚入駐朝歌,有妲已暗中拂照,自是混得風生水起,只旬月間便已官至大夫,然姜尚天資過人,才華橫溢,於朝野之事,信手拈來,處置得宜,極得朝中賢臣重視,更因妲己之故,甚得紂王寵信,風頭之勁,一時無兩。
白駒過隙,日月蹉跎,不覺間已近七載光陰,朝中之形勢早已盡在姜尚心中。
且說這一日姜尚正在府中靜休,忽有門子來報:「有諸侯國西歧長公子伯邑考請見,說有要事拜求。」姜尚近年來修為更是精進,早窺見天機蒙動、變數將起,料想伯邑考是為救乃父而來,正可以此為晉身之禮,一同往那西歧去,遂道:「可請來相見。」
少時,伯邑考進來,竟行跪拜大禮,恭聲說道:「家父久羈裡,已有七載余,人子何以得安?邑考願將遠祖遺鎮族異寶,進納王廷,以代父罪。想天子必思念循良,豈肯甘為魚肉?望大夫體天地仁慈之心,憐姬昌老父久羈裡之苦。倘蒙賜骸鼻得歸故土,真恩如泰山,德如淵海,西岐百姓,無不感念大夫之大恩。」
姜尚觀伯邑考言行,知其實乃翩翩君子,心中暗讚一聲,不覺高看幾分,亦知其有紫薇帝氣相隨,尤其受其大禮,便算不想幫他也已不可的,卻又有心試探,便問道:「公子納貢,乃是何寶?」伯邑考答道:「是始祖父所遺七香車,醒酒氈,白面猿猴一隻,美女十名,代父贖罪。」並將前三樣寶物來歷妙處一一敘述。
前兩樣倒也罷了,委實難入姜尚法眼,唯此次所獻三寶中有一隻白面猿猴,竟似有千年道行。頗有通靈之處,引起來姜尚的好奇。姜尚乃道:「可將那白面猿猴引來一觀?」伯邑考有求於人,自是不敢拒絕,況且姜尚所言,自有道理,於是吩咐隨從照辦,引白面猿猴獻藝於前。正是:
宴前歌來敲檀板,音若鸞啼亮滿樓;掌舞起變姿態。形似弱柳迷人眼。
能唱大曲八百首,善吟小曲三千支;料想原是通靈物,何以曲身為人悅。
姜尚看罷多時,見那白面猿猴果然已是千年得道之體,功成十二重樓,生就火眼金睛。姜尚不覺心中慨歎,頗為那白面猿猴不值。便道:「如此通靈之物,豈可久為悅人之用?貧道有意予其丹藥一粒,令其更具靈性,也好早日化形得脫,他日有望修成大道。於公子而言,亦是助益良多。不知公子可否應允?」
伯邑考尋思:「久聞姜尚乃是修道之身,神通廣大,頗有靈異之處。初入朝歌,就為萬民謀福甚重,更斬妖除魔於鬧市之中;自該是那道德之輩,如今對一通靈之猿。尚且有此仁慈憐憫之心,豈會無故加害於我?」於是再拜說道:「全憑大夫做主。」
那白面猿猴有千年道行,更已通靈多年,如何不識姜尚好心?急忙接了丹藥吞下,作揖相謝。姜尚與伯邑考兩人聞見,不覺啞然失笑;姜尚乃說道:「公子來意,貧道已然盡知,來日公子納貢進寶之時,貧道自會相機而言。適時幫忙,想來侯爺脫困之期不遠矣。」
伯邑考得了姜尚承諾,自然是千恩萬謝,隨後三度禮拜辭別姜尚,回到驛館之內,靜待納貢獻寶之時。
一日朝會,伯邑考終於得以面見紂王,行恭順之姿,露誠惶之意,說忠孝之語。懇請紂王放還西伯侯姬昌。紂王亦有感於伯邑考至誠至孝。又有良多大臣附議,不覺已有鬆動之意。妲已早得姜尚知會。觀見紂王表情,乃道:「大王若有猶疑之處,不如先觀伯邑考進獻之寶;倘見玄奇屬實,自該放還其父回歸故里,以全伯邑考的一片孝
紂王聞言自是深感有理,這卻是妲己累年之功,妲己雖極少干預國政,但每出一言,卻是必中,是以紂王極之信賴,當下乃令伯邑考當場演示諸寶。伯邑考領命準備;片刻之後,果然見那七香車玄妙非常,人乘其,不用推引,即可欲西向西,欲東向東,委實是那傳世之寶。又有醒酒氈,亦是名不虛傳,實用之極。待到白面猿猴獻藝於前,更是:
高一聲如鳳鳴之音,低一聲有鸞啼之美;
愁人聽而眉皺,歡人聽而撫掌,泣人聽而止淚。
紂王聽之,顛倒情懷,妲己聞之,芳心如醉;
宮人聽之,皆讚:世之罕有!
那白面猿猴一曲唱罷,當真是神仙得意,仙娥傾聽。妲已到底乃是妖物,雖千年修行,也自一時神蕩意迷,情飛心逸,如癡如醉,未能約束自己形色,不覺之中竟把原形稍露。適逢那白面猿猴生就火眼金睛,善看人間妖魅,日前又得姜尚丹藥之助,更見靈異。奈何白面猿猴不論如何通靈,終歸是個畜類,未曾化形得脫,怎能識得大體,窺得大局?眼見面坐著個狐狸,全非妲已幻相;白面猿猴當即將檀板擲於地下,向九龍侍席一攛,劈面來抓妲己。妲己急忙往後一閃,跌倒在地;紂王前一拳,早將白猿打跌在地,半點聲息皆無,似已死於殿。
紂王素來寵愛妲己,眼見愛妃遇襲受驚,立時勃然大怒,怒髮衝冠,指伯邑考而罵道:「好匹夫!之前被你巧言迷惑,還道你是個忠孝淳厚之人。豈料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敢乘寡人不備,指使妖孽猿猴行刺當朝皇后,分明弒逆大罪,罪不容恕!」隨即喝令左右侍駕:「速將此膩賊伯邑考拿下,處以極刑!」
妲己亦是驚怒交加,尋思:「本宮本是好心,原待從姜道長之意,稍時便要向紂王美言,救助西伯侯姬昌脫身,豈料伯邑考不識好人,竟害的本宮廳前失儀,委實可恨!」心中即存此念。妲己到底是妖物得道,雖千年道行,卻也難辯天道帝氣,既決心不管伯邑考死活,遂禁口默然,靜觀其變。
姜尚聞見此景,卻是心中極之悔恨,尋思:「若非貧道日前多事。憐憫那白面猿猴處境悲涼,賜下丹藥,助其修行;以狐妖如今之修為,既曾得胡盧師叔傳授護身法術,絕不會被被前日之白猿窺破,如何會有今朝之事?果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怎肯坐視?」當即姜尚前啟道:「大王,貧道身受皇后娘娘舉薦之恩,尚未相報。料想那伯邑考即有奇寶獻諸陛下,或另有奇能,為保萬全無失,貧道願討令。奉命監斬伯邑考。」
「愛卿忠心可嘉,寡人甚慰,如何不從?」紂王復見姜尚欲言又止,遲遲不肯接令,奇道:「愛卿還有何話說?只管奏來。」姜尚乃道:「伯邑考謀逆,罪大惡極。若是輕易處斬,委實便宜了他。而其所請,卻舉國皆知,大王不可不作理會。西伯侯姬昌又號為聖人在世,說他善明禍福,頗識陰陽;大王一時未能辨其忠奸,即不好殺之,又不好輕赦之。貧道今有一計,或可兩全。還請大王參詳一二。」紂王接道:「願聞愛卿高見。」
姜尚稍稍一頓,似在思量語言,然後說道:「以貧道之見,不若將伯邑考千刀萬剮,剁成肉醬,以稍償大王和皇后娘娘心中之恨。貧道嘗聞聖人不食子肉,可令廚役將伯邑考之肉,用作料烹調製成肉餅,賜予西伯侯姬昌。若姬昌竟食,可證明其人妄誕虛名。禍福陰陽。俱是謬說。庶可赦其無罪,給其自由回歸故里。以表皇不殺之仁。如果不食,卻是姬昌不敬王命,罪在不赦,可當速斬姬昌,以免空留後患,遺害無窮。」
「愛卿之言,正合朕意。」紂王從姜尚之言,卻見姜尚仍自不走,乃問:「愛卿可還有何言,大可一併說來。」姜尚面露尷尬之色,說道:「貧道本乃修行之人,那白面猿猴早已通靈,如今雖死,但其屍身卻對貧道另有他用。原擬請大王將其屍身賜予貧道,又恐大王和皇后娘娘恨其入骨,另有處置之法,不肯輕許,是以貧道一時躊躇。」
紂王大笑道:「他人請賞,多是金銀官爵;愛卿喜好,倒是大異於人,古怪的緊。不過此乃小事,寡人准了,可速速行事?」姜尚面露欣喜之狀,忙道:「多謝大王厚賜。」隨即領命告退,偕同行刑武士,往法場來。
待到法場,姜尚暗中把手望伯邑考一指,妙法自應,那劊子手刀落時,只見火星迸裂,竟是傷不得伯邑考肉身分毫。姜尚故作色變模樣,驚立而起,說道:「果然不出貧道所料,伯邑考確有異能,凡間尋常刀兵竟是傷不得他。列位勇士不必驚異,待貧道尋一僻靜處,施術封其法力,自可斬之。」
眾武士自是不知姜尚暗中作詭,行那偷天換日之術。大抵是姜尚威名素著,甚能服眾,是以盡皆信以為真,於是皆從姜尚之命。接著,姜尚又以奇術不可任由他人旁觀為借口,避開眾武士耳目,攝來一隻雛鹿,使那偷天換日大法,藉以替代伯邑考原身,成功以假換真,至於伯邑考本人,早被姜尚以五莊觀獨門秘法「一袖乾坤」攏在袍袖之內。
那偷天換日大法卻為大神通,就算是得道天仙也無能卜算出伯邑考的生死!便是朝歌另有能人,卻也無奈何伯邑考之生死,此法尚可瞞過西伯侯姬昌所精擅的八卦之術,這卻是怕姬昌不能假戲真做爾!
等到行刑已畢,姜尚復又言:「但取廚役所需,餘者以烈火焚之,令其肉身不存,永世不得超生。」即成肉醬飛灰,便有疑者,亦難分辯出真假。至於西伯侯姬昌,拿到肉餅之後,不論是否能以八卦之術算出伯邑考生死以及肉餅的作料,終是一併吃了個乾淨。
紂王素篤信姜尚,如何能猜到其竟包藏禍心,得訊之後,一面盛讚姜尚有先見之明,異術不凡,實乃國之棟樑;一面傳令釋放西伯侯姬昌,復其身由,許其回歸故里。倒是妲已頗知內情,略略猜出伯邑考可能未死。心中稍覺鬱悶,但此事乃是姜尚出面,她卻也不敢明言。
不提西伯侯姬昌如何回歸西歧,卻單表姜尚施展獨門法術把伯邑考帶出朝歌,從袖中放出,說道:「汝父姬昌今已脫身,公子竟因貧道之故,獲罪於今。朝歌已是是非之地。未可久留,公子當速行,早日還家,父子團聚,安享天倫之樂。貧道亦要雲遊四方去了,日後或者還有相見之時。」
伯邑考秉性仁厚,最是豁達。今日生死一發,終脫大難,竟是大徹大悟,忽把口吻改變,說道:「家父得脫大難,全賴道長恩賜。如今更是因弟子之故,辭官他去。弟子實在有愧於心,焉能再生絲毫怨對之意?如今了無牽掛,願以弟子之禮,侍奉仙長左右,立志求道修真。還望道長慈悲,將弟子收錄門牆。」
姜尚怔住,繼而釋然,尋思:「伯邑考果然不愧為仁人君子,非但未曾怪罪貧道,反因其父之事,生出感恩圖報之心。」不覺和聲乃勸道:「公子身份尊崇,乃是西伯侯之嫡系長子,他日令尊仙去。自當繼承祖業,統領萬民,鎮撫一方。何必捨本逐末,執意為難貧道一淺薄之人?」
豈料伯邑考決心已定,無論姜尚如何勸解,也無法改變其初衷,只是說道:「西伯侯之嫡系長子伯邑考已然身故,此為天下共知之事,苟活者亦與西歧沒有半點關聯,真心願隨道長左右。早晚侍奉。何況人生苦短。百年繁華,不過虛幻一夢。他日輪迴,苦難自生,弟子經此一劫,已經番然省吾。道長若是執意不肯,定要令弟子回那西歧,以弟子身罪責,萬一走露些須消息,勢必將為西歧萬民招來刀兵之災,豈是道長所樂見?」
姜尚聞見,知曉伯邑考之意已不可改,苦笑道:「非是貧道心堅似鐵,實不相瞞,貧道自己尚未出師,如何能輕易收錄弟子。因此公子所求,萬無可能;以貧道之見,公子還是回轉西歧,他日機緣至時,公子另拜賢人為師,再立修真之志,亦是為時未晚。」
奈何王八看綠鬥,卻是對了眼兒;伯邑考就還賴姜尚了,只是一意苦苦哀求,叩首再三,姜尚卻知此子竟有帝皇之大造化,如何敢受他一拜再敗!最終無奈道:「即是公子一意求道,心誠至此,貧道亦不好不開方便之門。然則貧道委實道法淺薄,不便自作主張,尚須回稟師門。公子不若和貧道同行,由貧道代為引見,若是果真有機緣,能入貧道恩師法眼,何止勝過隨貧道修行萬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伯邑考眼見姜尚確實為難,如今人家已經答應引薦自家師門,倒也不好再作他求,乃道:「弟子全憑姜道長做主。」於是姜尚帶著伯邑考,行秘法,一起往萬壽山五莊觀而來。待到觀中,姜尚先去見了清風、明月兩位師兄,把前事略敘,說道:「還請兩位師兄,代為通傳一聲。」
清風、明月入內通報,其時胡盧亦在觀中,正與鎮圓大仙閒聊;鎮圓大仙見他二人進來,忙問何事。清風、明月答道:「姜尚姜師弟拐帶了西伯侯長子伯邑考一同回來,似是那伯邑考定要拜在姜師弟門下,姜師弟不敢做主,特意向老師請教來了。」
鎮圓大仙聞言,登時吃了一驚,尋思:「眾聖中除了通天教主,皆欲入駐西歧,助行那封神之事。待功成之事,日後西周建朝,各教少不得借之傳道;值此微妙時刻,不論是貧道本人,還是姜尚,若將西周未來儲君收入門牆,他教豈能容忍?」正待直言回絕,忽聽胡盧插言道:「伯邑考本有生死之劫,卻為姜尚破劫搭救,未嘗不是一樁大機緣。如今伯邑考即生向道修真之心,兄長何不成人之美,將其收入門牆,將來亦是一大助臂。」
「非是為兄不願,實乃貧道不能!」鎮圓大仙遂把心中顧慮,向胡盧解說了一番。胡盧倒不曾想到此節,反而想起伯邑考將來似乎被封做北極紫微大帝,成為天庭至尊六御之一,是以才會勸鎮圓大仙成人之美。此時聽鎮圓大仙一說,胡盧啞然失笑,說道:「想那伯邑考即生向道之心,如何還會貪戀尋常凡間富貴?兄長只須令其自讓嫡長子之位,安心修真求道即可。」
鎮圓大仙亦是失笑道:「賢弟不負多智美名。果然是為兄多慮了。」復又對清風、明月說道:「可喚他二人進來說話。」少時,姜尚攜伯邑考進來,跪地施禮,說道:「弟子薑尚,願兩位老師聖壽無疆。」鎮圓大仙把慧眼暗自觀察了一下伯邑考地資質,雖然亦屬良才美質,但倒也不覺有何太過出奇之處,然而憶及胡盧向來算無遺策。從不會無的放矢,料想其中另有隱情。鎮圓大仙按住心中疑惑,先對姜尚說道:「你地來意,為師已經盡知,且在一旁相候,為師自有決斷。」
姜尚領命,退在一旁。鎮圓大仙復又對伯邑考言道:「貧道聽聞汝因經歷殺身之劫。進而生出向道修真之心,汝自問,其心可堅,其志可改?」伯邑考應道:「其心已堅,其志不改。」鎮圓大仙又問:「凡間富貴可還戀棧?人間權勢可還窺覷?」伯邑考應道:「即生向道之心,自當捨嫡系繼承之位。斷無再慕人間奢華之理。」
鎮圓大仙心中滿意,微一頷首,乃道:「如此貧道許你入我門牆,由於你身份特殊,姜尚又身負重任,貧道有意收你為第五位入室弟子。親授玄功,你可願意?」伯邑考頗識情趣,聞言連忙行那拜師之禮,說道:「弟子伯邑考拜見老師,願老師聖壽無疆。」
胡盧亦在此時向鎮圓大仙道喜,言道:「恭喜兄長又得一佳徒,委實叫人心生羨慕。」鎮圓大仙含笑道:「若非賢弟提點,為兄焉能得此佳徒?何況賢弟門下,那個不是出類拔粹。一世英傑,為兄可是眼熱多時,如何反來羨慕於我?若是賢弟有意廣收門徒,只怕各教須有大半弟子要叛教而出嘍。」
鎮圓大仙此言雖是玩笑之語,但也確是大有可能;玩笑之後,鎮圓大仙復對伯邑考言道:「此乃為師結義兄弟,人皇帝師汝族聖父胡盧真君即是;你能入我門牆,全賴你胡盧師叔好言相幫。」伯邑考早聞聖父之名,心中驚喜之餘,急忙施大禮稱謝。鎮圓大仙又道:「汝之遭遇。為師幾乎盡知。特許你半月之期,與你姜尚師兄一道回西歧。與家人團聚,理清俗事,免得心懷掛念。半月之後,再回觀中,正式修真問道。」
待姜尚和伯邑考二人領命退去,胡盧乃與鎮圓大仙說道:「如今又有伯邑考拜入兄長門下,憑借此節,之前謀劃卻顯多餘,須得稍作修改。」鎮圓大仙笑道:「又須勞賢弟費心,只是為兄委實不解,何以賢弟堅持要讓為兄將伯邑考收入門牆?」
胡盧面含笑,說道:「貧道亦是臨時起意,兄長可知何謂帝王心術?」鎮圓大仙略一思考,問道:「可是那平衡之術?」胡盧答道:「雖不中,亦不遠;以貧道經驗,但凡身為帝王者,皆須精通此術,否則必生波折,江山不穩。雖說吾等修等之人,並不把凡間權勢放在眼中,亦不會貪戀富貴繁華,但是人間帝王並不會完全信任吾等,多有猜忌之心,抵防之意,只是限於實力有限,畏懼吾等神通,多半不會表現出來,而是先擇隱忍。」
「如今各教皆欲借西歧之地,行那封神之事,其中又以闡教最為勢大,吾等正可藉著伯邑考這層關係,順了西歧姬昌及其後繼者的心思。姬昌在世時,此事或者並不明顯;待到姬昌辭世,對於那繼任者而言,相當於西歧之主的位子乃是伯邑考讓給他的。若無變故,至少在心理,繼任者會不自覺更偏向我等;兄長以為如何?」
鎮圓大仙深感有理,不由暗自點頭,應道:「還是賢弟考慮周全,果然是算無遺策。」卻聽胡盧又道:「至於貧道堅持叫兄長將伯邑考收入門牆,卻非僅僅為了此點,待到日後,自有分曉之時。」鎮圓大仙被吊起了胃口,笑罵道:「賢弟,你居然和為兄玩起這一手來,真是……」胡盧卻是正色道:「真是天機不可洩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