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變 正文 第三卷 138回 疑是證道未曾證道 不敗而敗不勝卻勝 (上)
    且說明理來到萬壽山五莊觀,請見胡盧之後,把諸般前事經過詳細地敘說了一遍,說道:「如今東海海域盡那三光神水所困,雖然於我等並無大礙,但是東海龍族畢竟司職興雲布雨,如今受阻於此寶,出入大是不便,幾乎已經停止運作,此時尚好,若時間耽擱的久了,受苦的卻是黎民蒼生,還請老師慈悲,出手相助,收了那三光神水。」

    胡盧聽罷,心中首次多打了幾個念轉,隨即慨然應道:「即是祖龍有此美意,貧道自該愧領。事不宜遲,理當速行。」接著又向鎮圓大仙辭行,說道:「貧道在此盤恆多日,勞煩兄長款待,貧道感激不盡。今日離去,料想不過一兩日間便可了結前事,兄長若有閒瑕,隨後可往東海一行,屆時你我兄弟並祖龍道三人,共聚一堂,暢論大法,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鎮圓大仙面露笑容,語含深意,說道:「以賢弟身份,不論在何處逗留,但凡略有見識之輩,皆會舉雙手而逢迎,何況你我乃結義弟兄,賢弟若總是如此客氣,反顯生份。橫豎貧道閒瑕無事,賢弟又是誠心相邀,愚兄豈有拒絕之理?待愚兄稍作安排,隨後便至。不過即是聚會,僅僅三人未免冷清,賢弟若另有至交,何妨多邀幾位高賢。」

    胡盧攜明理離開萬壽山五莊觀,一路化虹急行。未有百里,胡盧忽然停住,吩咐道:「汝可往西方極樂之鄉一行,就說貧道與鎮圓大仙等人在東會相聚。務必請兩位教主前來捧場,若可尋得陸壓道長,也請他赴東海之會。」明理一時不曾多想,還道老師貪圖熱鬧,遍邀良朋。當即領命西去不提。

    以胡盧所用的化虹之術何其迅捷,僅只須臾,青虹已至東海之濱。胡盧收了化虹之術,腳踩七色祥雲,立在空中,望著那滔滔碧波,粼粼水光,眼中儘是躍躍欲試之意。一時心潮閃爍、思緒紛飛。

    祖龍的好意。委實不容胡盧拒絕。先不提那玄圓畢竟乃是出自胡盧門下,縱是棄徒。親厚之意亦是十足,胡盧自然不可能扔下不管;若非如此,前者何必委派莫言等人前來,鎮壓玄圓的年數何必恰好百年,不過是借此使其逃過封神之量劫罷了。

    單說眼前這一份開天之前地三光神水本源,對胡盧而言,實在是重要之極,不容捨棄。得之。方可圓滿。祖龍的顧忌,胡盧也同樣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圓始天尊的反應,大體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圓始天尊惱羞成怒,含憤而來,雙方大大出手。對此胡盧並不懼怕,聖人的威能究竟有多大,胡盧不得而知,但卻隱隱期待,大有出手伸量之意,就算自己真真不敵。量圓始天尊也不敢把自己如何。

    作為現代人穿越的胡盧。始終希望知己知彼,不曾正面交手過。心裡永遠沒底,與其一直仰視,倒不若就此早早試探一番。眼看封神之劫已近,胡盧自覺前期準備已經做到最好,能提高地皆已提高到了一個極限,能預備的東西也皆已預備了,委實不好再拖下去了。免得事到臨頭,倉促間無以應對,只能無奈坐視自己的門下隕落。

    因此,別說現在有好處可拿,就是沒有好處,能有與聖人交手的機會,胡盧同樣不會放過。他早已經想得很清楚,也做好了戰敗的應對,敗給聖人可是一點都不丟人的。何況還有鎮圓大仙和西方二聖在,料想三者絕不會見死不救,何況圓始天尊究竟會不會冒大不諱而就此打殺自己,還是個未知之數。他只想知道自己可以在聖人面前支撐多久,能做到什麼程度。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圓始天尊乾脆不聞不聞,故作不知,就此不了了之。那樣的話,胡盧反倒可能會感到失望,須要找機會償還這段因果,不過以胡盧對圓始天尊的瞭解,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地。

    感慨良久之後,胡盧終於權衡已畢,當即催動法力,感應天人,現出三尊葫蘆法相,數朵七彩慶雲,呼一聲:「請道助我!」遠在方寸仙山坐陣地三光道人,於剎那間穿梭空間,回歸本體。隨後胡盧運轉法天相地神通,陡然化身萬餘丈,巨口一張,鯨吞猛吸起來。

    其實,若是單純地收取三光神水,胡盧根本不用如此費力。眼前情形,乃是事有蹊蹺。一則是闡教所用的三光神水非同尋常,固然也是天地未開之前地本源之水,卻被圓始天尊以先天靈寶琉璃瓶承載,多少有些化本源為靈寶的意思。再則也是胡盧卻是開天辟之前的水葫蘆得道,雖然已經與那三光神水完美契合,惟要化盡圓始天尊的這一份三光神水也須一番功夫,眼下更是要在圓始天尊趕來之前,盡快煉化這一份本源之水,,以求圓滿,以增助力,是以才有如此大的動靜。

    胡盧在此運轉大神通,收取三光神水,引發了偌大的天地異像,三界盡知。東海自是首當其中,莫言、倉頡又已是准聖一級的「高人」,豈能半點沒有感應?眾人皆感到,來自三光神水的制肘已經消失,當下,凡有大能為者,各施各法,紛紛躍出海面。一眾人等見是胡盧已經親至,礙於胡盧正在施法,眾人不便前見禮,紛紛遠遠躬身,有稱「老師萬安」地,這大抵是胡盧門下的,也有稱「恭迎天工至人道德先師無量顯聖真君」的,這些自然是東海所屬的。

    幾乎腳前腳後,藏身於陳塘關的闡教眾修士也同樣感興到了天地異變,駕雲乘騎,騰霧施遁,各施手段,自空中望東海而來。待到近前,正見胡盧施法已畢,三光神水所化的大陣已然蹤跡皆無。闡教眾修士略一度測,便知究竟,不由得驚怒交加,羞憤異常。

    去向圓始天尊討借神水寶瓶的乃是廣成子,用琉璃瓶在東海佈陣的同樣是廣成子。如今三光神水被收,表現最為劇烈地自然也是廣成子。然而,要讓廣成子和胡盧放對,廣成子自問沒那個實力,畢竟這千萬年以來,兩人的交集可不在少數,早有事實明證彼此間地差距可說差天共地,難以相提並論。是以。廣成子躍空而來。竟是漲紅了臉,怒斥道:「葫蘆道人。你怎敢收吾闡教掌教老師珍藏地神水?還不速速還來!」

    胡盧雙眼緊閉,靜立虛空,臉色時而閃過一陣碧潮,卻並不答話。原來那天地未開之前的本源之水,對於胡盧而言,收之尚易,煉化卻難,委實不是可以一蹴而就地。即算是以本源化本源,也要化一些功夫。

    且說那燃燈道人,同樣混跡在闡教眾修士之中,他一意鼓動這許多事,其根本原因乃是和胡盧之間,有恩怨未了。此時真正照面,燃燈道人儘管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有些發怵,畢竟當年首次和胡盧交鋒,燃燈道人被胡盧整的委實淒慘。難免心有餘悸。

    不過這燃燈道人終是心計深覺。見識過人,兼之此次生事又另有所峙。當下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底對胡盧的恐懼,把慧眼看去,尋思:「葫蘆道人竟似有不妥,大抵是他妄自收取掌教聖人的寶物,雖然得手,卻是虛耗甚大,實乃天賜良機,此時還不出手,更待何時!?」隨即燃燈道人排眾而出,斷喝一聲,道:「好賊子,焉敢收取吾教至寶?當真罪無可恕,待貧道將你拿了,也好交予教尊發落!」

    與此同時,燃燈道人祭起一條綠索;此寶來歷難考,乃是燃燈在於崑崙山中偶然碰到,質地殊異,未知先天後天,燃燈道人祭煉千餘年,方有所成,惟此寶神鬼難逃,妖魔盡縛,實在是燃燈道人最得力的一件至寶。但見那綠索通體流光溢彩,狀似龍蛇,去勢快如閃電,疾如迅雷,胡盧本人的全副心力都在煉化三光神水,哪裡避得?正是:

    綠索出手天下驚,一道奇光透體生;

    任爾神仙妖鬼魔,憑空綁定難脫身。

    綠索臨身,胡盧本人雖不及反應,頂那一尊七彩葫蘆法相倒是有所感應,自動護主。一時華彩大盛,瑞藹橫生,那玄黃之氣,功德之光,幾乎肉眼可見。奈何綠索不知何物所生,委實神妙難當,以七彩葫蘆法相的萬法不沾之奇效,竟然也克制不得那綠索。

    眾人只見胡盧驚呼一聲,自雲頭跌下,欲落塵埃。那燃燈道人得勢不饒人,復又祭起一寶,勿一動作,風火齊湧,劈面望胡盧頂門打來。眼見胡盧被綠索綁定,無力反抗,忽聞一聲斷喝:「賊道焉敢對吾師無禮!?」

    料想胡盧一眾弟子及東海龍族就在左近,豈容燃燈道人對胡盧連施辣手?其中以莫言反應最快,縱身急至,舉劍便劈。劍勢才起,觀者無不感到精神恍忽,只覺莫言這一劍去勢極緩,偏偏又讓你認為理所當然,無從閃避。

    實則莫言這一劍,似慢極快,予極速於極慢之中。諸多修士心念才動,便聞一聲雷鳴似的轟響;再看時,只見燃燈道人祭起地那座寶塔竟已被莫言一劍劈成兩半。回想那一劍地軌跡,眾多修士竟是全無印象,彷彿之前所見皆是錯覺,然而已斷兩半的寶塔,又分明證實,之前莫言確實出過那一劍。

    這時胡盧地其它弟子並東海龍族,齊齊湧到莫言身後站定。莫言側身靜立,斜劍下指,雙目神光迸發,深若九幽,面煞氣沖天,隱帶寒霜,清冷沉默地快速掃過對面的闡教修士,最後定格在燃燈身。

    凡與莫言對視者,無不目光內爍,無不心低發寒,如墜冰窖。適才那一劍,帶給在場修士的振憾委實太大。畢竟以燃燈的身法,能入法眼的怎也得是先天靈寶級的。然而,莫言僅僅是隨手一劍,居然就能將一件先天靈寶劈作兩半。

    這是何等威勢!

    修道之人近戰,從來不怕對手招式巧妙,即使負傷。只要能逃得性命,一顆丹藥下去,立刻完好如初;只怕對方招式太強,怕就怕強到無從抵當,強到擋也無用。瞬間神魂俱滅,那就萬藥無靈了。闡教的修士們,暗自掂量一番,無不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勝算,決計無法接得那一劍!無不暗自思想:「倘與此人交手,只怕真應了說人慣用的說法:戰不三合,即被斬於馬,甚至很有可能是:僅只一合。已被戮首。」

    此人是誰。竟有如此手段,舉手間毀卻一件先天靈寶。至少已是准聖一級地修為,聽他剛才之言,竟是胡盧地弟子,太不可思議了!

    按說燃燈道人同樣是准聖一級的人物,但在莫言如此森然的注視之下,同樣感到渾身發毛,總覺得脖子後面直冒冷氣兒。驀地,燃燈道人只覺自己的神識之中。傳來陣陣劇烈的刺痛,似沸水相潑,幾乎已至燃燈道人可以忍受地臨界點。燃燈道人心下大驚,急忙把慧眼向胡盧看去,蓋因這種神識的刺痛,乃是他用綠索捆了胡盧之後才有的。只是之前不似這般猛烈。

    以燃燈道人的見識,料想是以胡盧神通,絕不甘於被綠索所困,本身又是修為高深,法力通玄之輩。懷有數種奇異地神通。如今胡盧被綠索困住。必然劇烈掙扎,謀求脫困。產生些許奇特地抗力,反噬給自己,並不值得驚異。

    因此,燃燈道人一面小心戒備,以防莫言突施辣手,一面急催法力,遙控綠索給胡盧施壓,憑以往的經驗,此法一出,被困者再無反抗之能,燃燈道人以此法卻是害死了極多地仙、妖修士。首發與此同時,燃燈道人忌憚於胡盧地驚人修為,時不時地關注一下胡盧地情況,卻見胡盧全身僵值,似乎已是生機全無,但是卻很詭異的自行止住跌落之勢,懸浮於半空。非但如此,胡盧週身不停地湧現重重碧光,左近地天地圓氣似乎也因此分外活躍不安,不停地以某種脈動振蕩,並有愈演愈烈之勢。

    其它修士同樣發現,胡盧身似乎又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不由得齊齊關注起來。莫言關心胡盧安危,忙向倉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倉頡苦笑一聲,說道:「適才貧道本已到了老師身側,本待施救,不料異變突生,貧道不敢輕舉妄動,然後就成現在這般模樣了。

    原來莫言仗劍救師之時,倉頡的反應同樣不慢,就神識眼力而論,甚至比莫言還要快半分。只是倉頡和莫言所求之道各有側重,前者精修文字神通,動作無疑不若專精於劍道的莫言迅捷利落,而且應急的選擇亦是不同。莫言在那一剎那的反應,是阻擋攻擊,劍劈黃金玲瓏塔。倉頡卻是飛身救助胡盧本人。

    且說胡盧盡收三光神水之後,馬投入全副心神,欲把這一份天地未開之際流失在外的本源三光神水煉為已用,以便進一步提升自己的水系修為,達到真正地「水圓滿」,便能有更大的本錢,來迎接圓始天尊即將到來的為難。

    說來也是胡盧大意,居然沒有分出一點兒心神,來關注外界的情況,以便及時應對可能存在的暗算。待到綠索臨身,胡盧這才驚覺,但是卻已遲了。而且那綠索也不知是何不所生,委實太過玄妙,胡盧地種種神通竟失卻大半,連駕雲之術也被禁去。

    胡盧的第一反應與常人無異,乃是強掙。胡盧有多大的氣力,他自己也沒個確切的概念,估計胡盧自認第二,天地下未必有人敢認第一了,然而此時卻發揮不出應有的氣力,綠索的堅韌程度也遠超胡盧地想像。繼而胡盧打算變幻體形,豈料綠索或收或放,胡盧仍舊脫不出綠索。最後,胡盧終於想起了落寶金錢,但令胡盧感到意外地是,落寶金錢振翅盤旋數周,散發出陣陣金光,卻遲遲不肯下手。

    而且落寶金錢散發出的金光落在綠索之以後,那綠索彷彿忽然有了生命一般,給胡盧地感覺,好似自己的身盤了一條長蛇,正在不停的遊走。由於多次嘗試無果,胡盧又眼見自己地門下已經趕至近前。莫言更是劍劈寶塔,而倉頡則正準備救助自己,胡盧料想自己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索性不再管他綠索,封閉五識。全力煉化起體內那一道新收的本源三光神水,尋思:「等貧道把三光神水煉化,再慢慢想辦法也還不遲。」

    這卻是胡盧自覺受困於綠索,已身難有作為,在絕大多數神通無法使用的情況下,即無餘力防禦,亦無餘力攻擊,不若先安內再攘外。卻不知道。落寶金錢射出的金光。照在綠索之,實則會對燃燈道人的神識造成相當程度地影響。

    有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胡盧放開心神,再次全力煉化三光神水,忽然發現要比之前順利的多,似乎總有一股外力在點滴支援自己。胡盧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卻認為正事兒要緊,其它的以後再作計較。

    隨著那大致兩成地本源三光神水不斷被胡盧煉化,胡盧於水系一道的功法漸臻圓滿境界,對天道運轉又有了進一步的領悟和認識。週身氣質亦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修道之人每有大成,天地必生異像,胡盧現在正是這種情況。別說胡盧自封五識六感,全副心神地煉化本源三光神水,和領悟天道大法,根本不曉得外界是何樣情形。即使知道,胡盧本人也無力控制。

    眾多修士眼見天地異像愈演愈烈,胡盧的氣質亦是分秒皆變,進而生出一股莫名的威勢,並且這種威勢愈趨增強之勢。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欲頂禮膜拜地微妙感覺。相比而言。燃燈道人就要痛苦許多了,神識地刺痛更見頻繁而且猛烈。臉那還有半點慈悲之相,早已扭曲的不成樣子。但是,燃燈道人猶自不甘心,只以為是胡盧修為太高而造成地一向,在胸中執念的影響下,仍是一味的催動法力,遙控綠索,意圖給胡盧更多的壓力,進而克敵制勝。

    這一切說來似乎冗長,其實不過是數息之間的事情。待到胡盧完全將那兩成的本源三光神水煉化盡淨,依稀間似乎已經觸摸到了天地至理,週身自發散佈的威勢,幾乎亦達到了一種極致。在場的眾多修士,同樣感到了這一變化,仰視著這一變化,期待著這一變化,暗想:「下一剎那,就是極致!就是一種天地至理!」

    如此異變,不單是在場地修士們感覺到了,幾乎天地間所有的修道之人皆感覺到了。天外天紫宵宮,鴻鈞老祖忽然歎了一口氣,自語道:「葫蘆道似乎總是喜歡出人意表,在這無量量劫來臨之際得證大道成就混圓道果,倒是古之未有,向來日後也不會再有。這天地只怕也會更亂了。」

    清天玄都仙府,老子從打瞌睡中醒來,那一雙渾濁的雙眼陡然神光隱現,然後繼續打瞌睡,並說了句夢話:「他證他的道,我睡我的覺,天地本來已經夠亂了,倒也不差多他一個,不過,他是誰呢?不急不急,醒時自知,醒時自知。」

    崑崙山玉虛宮,圓始天尊驚立而起,望向東海的目光深遂而悠遠,面色猶疑難定,終是頓足歎道:「豈料一時大意,竟似成全了那葫蘆道人,只怕那琉璃瓶中的三光神水已經易主,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碧游宮中的通天教主自入定中醒來,含笑自語道:「似乎吾輩又多一位道,值次天地量劫之際,或者有機會一起切磋一下,但願是個爽快之人。」

    媧皇宮女媧娘娘的反應,倒是簡單,只是尋思:「自鎮圓道成就混圓以來,似乎得證大道越發容易起來,也不知這次是誰,難道是東海那條老龍?罷了罷了,不論是誰,終須喚童子來,備份禮物送去,自靈珠、碧玉去後,得力之人卻是難尋了。」

    萬壽山五莊觀,剛收拾好行囊的鎮圓大仙,很是暢快地感慨道:「不意葫蘆賢弟所差者,竟只是那道遺落在外地本源三光神水,如今能夠得證混圓,委實可喜可賀,此去東海正好慶祝一番。」

    西方極樂之鄉,接引道人緩緩睜開雙眼,與准提道人對視了一下,面色愈見愁苦。准提道人見了,心中有些不爽利,心想:「又來了……」但終是歎道:「東方修士之中又將添一聖人,乃是何其之幸。吾等西方之地如此貧乏,又是何其不幸。」

    然而,胡盧讓列位看官失望了,一切的一切就在這幾乎之,嘎然而止。在場修士暢然若失,心中不覺暗歎:「可惜!」燃燈道人就要不幸許多了,被執念左右地他,一心一意的和胡盧暗戰,此時終於痛叫一聲,跌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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