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變 正文 075回(上) 冰姿玉骨有仙男
    坤、黑丑二人逃離陳塘關,把殘兵收攏,已不足千人道:「總兵,我等若是就此回見葛侯,恐怕要落個作戰不力之罪,不如去尋柳道人和電光道人,問他二人借些兵馬,也好將功補過。」柳坤接道:「奈何縱能把兵馬借來,只怕也未必是商軍對手。」黑丑說道:「商軍持仗,不過異人法術,吾有一至名叫青瀝,原是闡教門人,有大神通,可請來助陣。若有他助戰,商軍螻蟻之輩,何足道哉!」柳坤大喜,接道:「若非你提醒,幾乎誤了大事。」

    二人計議即定,各自分頭行事;且說柳坤去見柳道人及電光道人,說道:「如今商侯興師助太康氏李邈復國,特來向兩位道長借兵。」電光道人接道:「可用我們親自相助?」柳坤接道:「此來借兵,已屬逾矩,豈敢再煩勞兩位道長?卻如何過意的去!」柳道人說道:「大家同殿稱臣,何來煩勞之說?」柳坤告罪,說道:「我已準備請家師出面相助,料想不在話下。」電光道人說道:「那便先祝柳總兵旗開得勝。」柳坤謝道:「承二位吉言。」

    不一日,黑丑已把清瀝請來,到柳坤轅門;探馬報入:「黑丑將軍歸來!」柳坤聞報,親自出帳相迎,再看那清瀝「道姑」,但見:「冰肌藏玉骨,青袍遮酥胸。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林。半放海棠籠曉日。才開芍葯弄春晴。」接入中軍,清瀝見柳坤面色臘黃。說道:「黑丑道請俺來相助,聽說總兵被打傷啦。」柳坤見那清瀝生的樣貌清麗,聲音悅耳,不覺生出些許好感;把內丹被六耳獼猴打傷之事,說了一遍。

    清瀝說道:「與吾看一看呀!」原來是被震岔了精氣,瓷瓶裡倒出一滴甘露。叫柳坤服了,立刻轉好。柳坤說道:「多謝仙姑。」不意清瀝卻把面色一變,冷聲道:「俺乃是堂堂七尺男兒哩!」黑丑解說道:「卻是闡教拿一門不曾完善地功法叫清瀝道修煉,結果……」柳坤乾咳兩聲,卻有古怪之感,忽然憶起自己師,對黑丑說道:「你且整訓軍馬,吾師誇章,三百年前便已修成大巫之身,端是神通廣大。勇力非凡,吾欲請來助戰。當可操勝算,兩三日便回。」

    柳坤來到豫州巫殿,只見那閣樓林立,莊穆肅然,與二十年前並無甚分別,正玩看感慨間。見一巫士出來,問道:「吾師誇章可在?」巫士答道:「在殿內飲酒。」柳坤說道:「你可通報,門人柳坤求見。」只見四個大漢,聽得此言,說道:「叫他進來!」柳坤入內相見,誇章說道:「且來見過你俞鋒、飛羽、雷勇三位師伯。」柳坤把禮一一行過。

    誇章問道:「來尋為師何事?」柳坤說道:「弟子得葛侯看重,委以陳塘關總兵要職,不意商侯引軍來伐,軍中多有異人修士,神通不凡。弟子卻不是敵手,卻來請老師出山相助。」雷勇罵道:「人族真修便沒一個好人。這才清靜了幾百年,便又出來生事,著實可恨!」飛羽歎道:「奈何我等非有夏王的九州令及本方諸侯五方令,便不得插手國中事務。」誇章說道:「吾自去助自己地弟子,干巫殿何事?」俞鋒遲疑道:「可是……」雷勇接道:「正還閒得發慌,不如往隨柳坤走一遭,全當散心。料那商侯一脈,盡皆螻蟻之輩,翻手可滅!」誇章說道:「柳坤,你且準備軍馬,我們四人須臾便到陳塘關前尋你。」

    柳坤辭了四位師長,回到營中,將甲士一萬眾、戰車一千乘,來犯陳塘關。早有探馬報與柏鑒,柏鑒說道:「柳坤去而復至,必有所持。」六耳獼猴接道:「卻是請來個美貌道姑,也不知有甚手段。」柏鑒說道:「明日卻須師弟出陣試探一番。」次日一早,六耳獼猴將兵車三百乘,出關討戰;指名叫柳坤出來答話。

    探馬報入中軍,柳坤說道:「又是前時那猴怪,前日吾便是被他所傷。」清瀝接道:「且看貧道手段。」此卻是清瀝心有怨氣,一來柳坤見面就叫自己最忌諱的「仙姑」之稱,又合柳坤頗有不信自己的之能,明明見得自己到來,還要去請什麼師門長輩,此時有心立威一番!

    柳坤大喜道:「有勞道。」清瀝來到陣前,問道:「柳坤道可是被你所傷?」六耳

    道:「正是,只怪他吐出一顆珠子來,正好用棒打飛怒,仗劍來取六耳獼猴,棍劍相交不數合,清瀝唸一聲「疾」!祭起一道青色細長光華,只聽一聲響,似怪蟒纏身,憑空把六耳獼猴拿了,望轅門下一擲,把六耳獼猴縛定。

    清瀝得勝歸來,回報柳坤道:「貧道已把那猴怪拿了。」柳坤大喜,命令左右武士:「把那猴怪推出去斬了,梟首示眾!」不意少時便有軍士來報:「那猴怪不知怎地憑空成了一塊石頭,須臾便不見了。」眾人大驚,清瀝親自查看,尋思:「似乎與我所習八九玄功的化身之能頗有相通之處,只不知那猴怪從何處習得?」他卻不知自己學的原是盜版,六耳獼猴所學才是正版。清瀝說道:「商軍有此人在,只怕平之不易。」柳坤說道:「且等吾師前來,再作計較。」清瀝聞言又是不喜!

    六耳獼猴運用天地玄功輕易脫身,回到城中,把經過述說,又道:「何不通知闡、截兩教,叫他們出些人手,也好過在這裡空想。」柏鑒遲疑道:「奈何他等皆是不尊將令之輩,若請來營中,反把軍令亂了。」六耳獼猴笑道:「總好過叫他們坐享其成,如果不聽將令,便用來做炮灰,死了卻是活該。」柏鑒乾咳兩聲,說道:「你自己知道便是,何必說的這麼直接?」

    正說話間,忽有軍士來報:「門外有四位道長求見!」柏鑒說道:「有請!」入內相見,其中一個卻是廣成子,另外三人卻是一身戎裝,並不識得。廣成子說道:「吾師知道柏鑒道已經起兵,特命貧道引兩位師弟來道帳下效力。」柏鑒說道:「卻不知這三位道長始何稱呼?」廣成子答道:「一名清虛、一名玉真、一名玉鼎。」

    又有軍士來報:「門位又有一位道人求見!」廣成子笑道:「想必是趙公明道到了。」入內相見,果然是趙公明。廣成子取笑道:「趙公明道怎麼孤身一人便來了?」趙公明瞧見玉鼎等三人,問道:「三位道怎麼如此打扮?」玉鼎答道:「即入軍中,便須遵守軍令,自然不能作道人打扮。」趙公明噎住,復又問廣成子:「道為何不著戎裝?」廣成子笑道:「貧道乃是聯絡之人,不得輕惹凡塵,自然不須如此。」

    趙公明尋思:「不意叫闡教搶了先手。」問道:「不知戰況如何?」六耳獼猴答道:「卻有一位名叫清瀝地道姑,有一條青索,甚善拿人,頗為了得,連我天地玄功也需片刻方可脫身!」闡教門人聞言,皆是面露古怪之色;玉鼎說道:「那清瀝本是男子,與貧道等同修一門功法,不意走火入魔,叛出教去,誰料在此相遇。」廣成子說道:「且待明日將他拿了,押回玉虛宮處置。」

    第二日,柏鑒出城排開陣勢,討敵要陣;柳坤一聲炮響,千乘兵車盡出。柏鑒說道:「敗軍之將,有何面目至此?」柳坤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得為愧!今非昔比,安敢欺我。況昨日一戰,是誰勝誰敗,那猴怪是否膽裂魂飛,不敢再戰!」言還未畢,只聽後面鼓響,青瀝已經來到陣前,說道:「請那猴怪出來答話!」闡教門人見是青瀝,皆是大怒,竟不曾請示軍令,清虛、玉真、玉鼎三將衝出陣來,罵道:「叛徒,可還識得我們是誰?」清瀝亦是大怒,罵道:「元始天尊拿未曾完善的功法害人,爾待偏是愚忠於他。」

    三人皆道:「好孽障,自己行功岔氣,卻來怪老師,無德之人,竟敢如此欺心,合該受誅!」說罷仗劍來取清瀝。清瀝卻把身一搖,化得身高萬丈似山嶽,三千青絲如飛瀑,雙手把巨劍擎起,若一道神峰仙,劈面向玉鼎等三人砍來。那三人如何肯不示弱,玉鼎似與清瀝所修法門相同,但高下卻是差得甚多,只見玉鼎亦把身形晃一晃,卻只化身千丈高,舉劍向清瀝一通亂砍,但終是遜了不止一籌,便如一個孩童不自量而攻擊一個大人,實佔不得半點風。此等法天象地的神通,實已是八九玄功之中的變化神通之及至,而玉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是因為其中另有變數,變數卻在玉真、清虛身!

    須臾之間,大變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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