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漫漫,在迷宮中的日子即漫長又短促,漫長是因為始終找不到其他隊伍,短促是因為滯留天梁星的時間有限,趕不上回去的古神道開啟之日,將永遠陷落此地。誰也不想失去親人朋友以及唾手可得的名利,只要回到門中,必然是英雄般的待遇。
又是三具翼人屍體,不知不覺回到了原地,笑佛兒抱怨著:「我的佛祖啊!三天了,整整三天了,總是在這裡轉來轉去,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去?真圓被禁錮了十分之三,一天封禁一成,我們就不應該進來。」
「噓,小聲點,好像有動靜。」
李清側耳傾聽,片刻後歎了口氣,她能察覺到異樣,卻始終找不到根源。
隊伍中出現了煩躁情緒,笑佛兒說得沒錯,每天封禁一成真圓,一點一點慢慢煎熬,也許七天後會失去全部力量,除了田茂平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其他人並不好受。
「真倒霉,不能停下來休息,否則真圓被禁錮的速度會更快。」小道士拂塵頹然走著,眼下他已經沒力氣和笑佛兒鬥嘴,四周牆壁上彷彿有一股無形壓力,不但使人心情壓抑,連身體也像灌了鉛一樣,動作遲緩。
「皓天師弟,你在想什麼?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要打起精神來。」
「啊!師姐你說什麼,有事情嗎?」
「我說你總是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
田茂平取出一顆鮮嫩蘋果,狠狠咬了一口,答道:「我覺得在這裡繞圈子很好。可以思考一些問題。走啊走,想啊想,挺自在的。出去也未必有好處,先轉轉再說吧!」
「什麼?難不成師弟知道如何出去?」李清驚呼,引來了大家的目光。
「呵呵,出去倒是不難。難得是出去之後要面對什麼,很顯然我們不是此地地第一批外界修士。按說人類的生存能力很強,為什麼天梁星只有其它種族?天地浩劫時發生了什麼?沒人清楚。不過洞口的壁畫給了我一些啟發,其中有幾個符號是囚禁與監禁地意思。我估摸著,這裡的迷宮是上古監獄,而天梁星更是囚禁異族的星球!時代真是變了。上古修真棄之如敝履的地方,如今在我們眼中成了寶貝疙瘩。悲哀呀!」
「去,誰問你這些了,到底能不能出去,給句痛快話。」
「能,難道你們沒發現?每走一千步會遇到幾具屍體,剛好九千步回到原位,這是有人故意留下地線索。我看過了,屍體是按照九宮方位排列的,每具屍體上各個部位地刀傷和劍痕均不同,代表著一組數字。橫著是九六三、一二四、七八五。縱向是九七四、三八五、二六一。一共九九八十一個數位,九乘九的九宮迷陣。我已經算好了正確路徑。只是懶得出去。」
李清發飆了:「好啊!大家在這裡苦挨,你既然看破迷陣,為什麼不告訴我?」
田茂平啃掉手中蘋果,一臉的無所謂,聳了聳肩說:「我們走的是小型九宮迷陣,無法保證出去之後會不會遇到大型迷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進來容易,出去難。而且大家地心態很浮躁,我認為並不適合過早揭開謎底,所以一直在等,等待隊伍恢復自信。」
李清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很有道理,我們確實有些慌亂,此地九宮迷陣尚且應付不來,何談挑戰更強阻礙?廖青河,拂塵,白澤明,無暇,趙無極,賈文章,冷巖,笑佛兒,賀蘭弈芝,你們九個給我聽好,總門之所以留下十到二十名的同門大比晉級者,正是為了在萬不得已情況下取代你們!回不去,那些人將自動升級,享受勝利者待遇。我想不用多說了,振作起來,拿出氣勢,戰勝險境,活著回去!」
「是,師姐說得對,我們要活著回去。」
隊伍地氣息變得熾熱起來,田茂平心裡直打鼓,之所以磨磨蹭蹭,是不願意見到羅天賜,理想中的行動步驟應該是先安全返回紫微星,帶上軒軒和戰艦悄悄隱退,之後趕赴貪狼星陷空城一品齋交付任務,並且回家看看,叫上弟弟妹妹去天鉞星。該星雖然屬於正道統轄,卻有很多家族與魔道暗地裡來往,正適合不黑不白的修士生存,已決定把未來的基業定在天鉞。
「喂,皓天師弟,怎麼又發呆了,大家已經準備好了,請帶我們離開此地。」
「嗯,沒問題,跟我走吧!」
田茂平也曾想過,是否撇下這些人獨自逃跑,不過這種想法剛一產生便放棄了。未知因素太多,一旦逃離百口莫辯,至少要先把他們帶出九宮迷陣,再以探路為由暫時離開,這樣一來可進可退,無後顧之憂。
出去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逆時針走五次,順時針走四次,腳下一空,落到一座宏偉大廳中,頭頂上垂下道道光芒,照在地面上形成一處處光斑,隱然組成周天星斗佈局,眾人停住腳步細細觀瞧。
「哎呀,真圓被禁錮了一半,我們該走哪個方向?天工上人快想想辦法。」
笑佛兒急得團團轉,他的功法在這種環境下最吃虧,因為有一部分修為是靠秘術強行擴充出來的,以便讓授業恩師佛祖上人借體施展力量,可是此法有著距離限制,在天梁星自然不好使,別人禁錮一半真圓或許沒什麼,他的真圓卻已經後繼無力,因此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大家稍安勿躁,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前面查探一番。」
話音剛落,田茂平收回騰雲牛頭怪,除了他沒人懂得控制機關,不等李清同意。施展身法向前奔去,頭頂上響起雷聲,一團團球形閃電砸落。連忙啟動鳴雷作戰服,頂著光盾向前衝擊,連日來的休養生息,恢復了部分防禦。瞬間沒了蹤影。
一口氣跑出去半公里遠,進入縱橫交錯的地下隧道。既然出來了。就不急著回去,先前遇到地屍體留有刀痕,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那是田家地回力刀法造成的創傷,同是一脈相承。自然確認無誤。
歇了片刻,鳴雷作戰服防禦全開。喚出紫殺劍與六臂魔怪,向著地下不斷深入,區區迷陣難不倒田茂平,即使沒有刻意留下地參照物,根據地形與手錶上地羅盤,掐指計算,也能找到關鍵位置。
腦海中繪製立體地形圖,走過的每一處場所,均熟爛於胸。
大約一刻鐘後,找到一面牆壁。上面寫著一段話:「後面的人聽著。我是御使秦風,石壁有很強的癒合功能。不知道這段話能保留多久。來地路上我們遇到了一位翼人,在他的幫助下才能走到此處,據說此地有五位人類修士,乃是十五年前太陰星意外傳送過來地,可能有兩人是魔道修士,需要格外小心,看到留言立刻與我們匯合,前面的路是左三右五,遇到十字路口停住腳步往回走,可以進入第二層迷宮。」
田茂平微微一笑,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趕上了天玄門小隊。最值得高興的是,秦風留下的信息極為重要,竟然是太陰星傳送過來的修士,十五年前血月爆發地那個夜晚,田家損失了一位精英,正是姑姑田玉蘭,那留下刀痕之人,會不會是她?
當然,田家是數千年的大家族,在擎羊星稱得上根深蒂固,上一代大部分是玉字輩和文字輩,這一代是啟字輩和茂字輩,旁系繁多,稱得上姑姑地,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說是車載斗量一點也不誇張,然而田玉蘭不同,曾在太陰星一起合作過,更得到她的指點,算是比較親近之人。
「十五年前那場血月爆發,確實透著幾分古怪,影響也極其深遠。如果玉蘭姑姑被傳送到天梁星,必須以最快速度找到她,天玄門弟子大部分踏入了空明期,實力雄厚,若是雙方交手,肯定會吃虧的。」
坐在六臂魔怪背上,像狼一樣在隧道中瘋狂穿梭,很快進入迷宮的第二層,牆壁上佈滿了上古符文,一層淡淡紅光在上面蠕動,還好這是萬年以前的遺跡,若是全盛之時,甭說當今修士,即使上古時代修真者,也很難在此地存活下去。
「嗡」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快速接近聲源,隱在隧道陰影中望出去,只見天玄門弟子正與一位兩米高大漢較量,這傢伙全身魔焰沸騰,本命魔刀化為青虹,與十幾人較量也不落入下風。
憑經驗判斷,此人已邁入罕有的一圓混沌期,而且修為深厚,氣息綿長,相較於正道二圓太極期高手不差分毫。
魔道修士分為四個階段,魔魂、化血、天葬、混沌。修煉當中往往要忍耐各種痛苦,能安然度過天葬期的人萬中無一。
尋找羅天賜身影,他身邊跟著一位矮小翼人,應該是秦風提到的嚮導。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還不出手,是時候幫他做出選擇了,拍了拍坐下六臂魔怪,心神一分為二。
場上地戰鬥正打得水深火熱,忽然後面惡風不善,六件古樸法器對著眾人呼嘯摜來,有三位修士當場沒躲開,被轟到附近石壁上。黑暗中走出一頭怪物,六條手臂,三米六地個頭,口吐人言:「喂,羅天賜,你怎麼還不動手,如何向天魔教覆命?」
在場的人全都一愣,旋即看向小白臉,紛紛握緊手中武器。
「田茂平,你混蛋!」
羅天賜氣急敗壞,抖手發出上中下三層劍光,空氣劇烈震顫起來,身上結下蓮花氣勁,橫掃身邊眾人。
「啊!他真是魔道中人。」
陰冷劍光掃過,兩位修士跌倒。變故來得太快了,一時間無法接受,剛才還是親密無間地同門師兄弟。現在竟成了死敵。
六臂魔怪轟飛數人,抓起那名瘦弱翼人,不管不顧奪路而逃。羅天賜算是徹徹底底被賣了,尚幸戰場上還有一位魔道高手坐鎮,否則他絕活不過半刻鐘。
田茂平並沒有走遠,暗中觀察著戰局發展。既然決定出手,就不能放掉一人。在這迷宮之中雖然真圓遭到禁錮。但是卻不影響機關師發揮實力,只要放出所有騰雲牛頭怪,再加上南明離火符與幽冥血河車,即使御使秦風也別想生離此地,不過羅天賜是個麻煩。與他的恩怨難以解開,所以希望借天玄門之手滅掉此人。
六臂魔怪捏著翼人回到藏身處。試探著問道:「你好,聽得懂我說話嗎?」
「聽得懂,聽得懂,我與人類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自然精通你們的語言。」
「你地力量並不強,在此地生存至今,想必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告訴我迷宮中的情況,不准漏掉一個細節。」
「好,好。好。沒問題。我叫楓之羽,楓葉的楓。本是一處翼人部落地首領,二十年前親生兒子篡奪了我的王位,驅逐了他的父親,所以不得不帶著親信四處漂泊,偶然間找到此處遺跡,本想尋找失落的強大力量,可是進來以後,發現再也出不去了。
十五年前,地下深處傳來咆哮,我和我地族人非常害怕,不久之後出現了大量妖獸,同時還有你們人類。最開始,被傳送到此地的修士不下三百人,妖獸也多如牛毛,一年之後除了幾頭厲害妖獸依然存在,只有五個人活下來。
其中三人是正道修士,另外兩位是魔道修士,雙方實力比較接近,鬥了十年,互有勝負。最近幾年相安無事,把更多時間放在了探索出路上面,他們很想到外面去看看,說我們地世界是一顆靈氣資源豐富的未知星球,具有極高開發價值。
就在昨天,遇到了秦風,天玄門陷在連環大陣中,我好心好意把他們帶出來,想引薦給下面的五位修士,結果剛見到溫子升,雙方大打出手。這也怪我,過了幾年太平日子,把正魔兩道勢同水火的情況忘了,不知尊駕是正道還是魔道?」
「少廢話,快說說五位修士都叫什麼名字。」
「好的,我說,這五位修士在你們太陰星小有名氣,正道一方是王昌盛,李漠然,於成龍,魔道一方是溫子升,田玉蘭。」
田茂平心情激動,果然是姑姑沒錯,急切地問:「田玉蘭在什麼地方?我要見她。」
楓之羽指了指遠處:「這個恐怕幫不上忙,因為只有溫子升知道,玉蘭主人正在閉關,大概有半年多沒見到她了,我們翼人在這裡屬於閒散雜役,若不是玉蘭主人庇護,我也活不到今天。」
「唉!真麻煩,還要通過這個溫子升才能見到姑姑。」心中鬱悶,轉回頭看向戰場,幾句話的工夫,羅天賜被逼得狼狽不堪,領隊地慕容濯重點關照他,放出一支湛藍小碗,懸在頭頂上帶起一片漣漪,其防禦力一點也不遜於沈曼蓉贈送的玉虎。
「田茂平,我知道你躲在暗處看我的好戲,給你個機會,趕緊出來殺敵,否則等我把這些天玄門弟子幹掉,第一個就來制裁你。」
「羅天賜啊羅天賜,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大言不慚,有本事儘管使出來,若不是靠著溫前輩為你牽制大敵,焉有你的命在?我答應過關山越把你交給他,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之事。」
「哼,撕破面皮也好,就讓你看看小爺的厲害,上次在綠水森林輸給你,那是因為到了修煉關鍵時刻,如今神功初成,放眼天下,幾人能敵?」
這羅天賜是不是傻了?居然滿口胡言亂語,田茂平不相信,天玄門也不相信。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事實證明人家確實有狂妄的本錢,玄光開裂,聲威鼎盛,連溫子升都要暫避鋒芒。
「卡……」
羅天賜半邊面孔枯萎,半邊面孔異常妖異,左手持飛劍,右手擎魔刀。身上魔氣與真圓互相糾纏,半個呼吸之間兔起鶻落,除了慕容濯與秦風二人。其餘天玄門弟子均倒在血泊之中。這九位修士掙扎片刻,脖子上崩開一道血痕,當場氣絕身亡。
「嘶,這是怎麼回事?」
田茂平傻眼了。從來沒有修士能將正魔兩道力量進行合源,因為二者是完全衝突的。這個羅天賜氣息狂漲,連迷宮中的禁制也壓他不住,實在出人意料,今天真是頗多意外。
御使秦風像是知道些什麼,狂喝一聲:「不好。此人是人造天脈者,快退。」說著捏碎銅錢法寶。帶動一團七彩神光,發出急促的「嘟嘟」聲,似乎啟動了某種機制,身影在光芒中慢慢淡去。
「呵呵,想跑?你還差了點。」
羅天賜陰冷一笑,刀劍合璧向前絞殺,頓時傳來秦風地慘叫聲。慕容濯也是機警之人,緊咬銀牙閃身後退。結果一道半月形明光追上她,頭頂湛藍小碗應聲而碎,肩膀上受到重創。炸得血肉模糊。
「魔道妖人。我跟你拼了。」
御使秦風滿身是血,雖然看起來嚇人。但是還不足以致命。雙袖擺動,一道肉眼難見地絲狀劍氣向外輻射,可惜到了羅天賜身前瞬間斷裂,炸成無數光碎漫天飛散,看得田茂平心臟猛縮。
「糟糕,他還是人嗎?此地不宜久留。」
田茂平拽起翼人撒丫子便跑,集合所有力量也未必幹得過人家,早知道羅天賜這麼牛叉,根本不會得罪他,魔道之中誰拳頭大誰就說了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存在任何僥倖心理,得到地只有一個字,「死」。
萬幸,離戰場尚有一段距離,再者秦風與慕容濯暫時牽制,比較容易逃跑。
剛才還想幹掉羅天賜,現在反過來了,不被他幹掉就已經謝天謝地。背後一道半月形明光劈在六臂魔怪大腿上,留下三尺長疤痕。
驚出一身冷汗,這傢伙地攻擊力太離譜了,好在六臂魔怪地自我修復能力也很變態,跑了幾步已經完全癒合,不過由於心神相通,隱隱有一絲疼痛,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羅天賜有些吃驚:「咦!跑掉了嗎?不過也好,貓抓老鼠更有趣些。」
轉回頭掃視場中三人,漫不經心的說:「溫子升是嗎?失蹤了多年地太陰星大隊隊長,實力已經不弱,很榮幸見到你。」
溫子升面色蒼白:「你到底是什麼?怎麼會身兼正魔兩道之長,也許只有混沌大圓滿高手才能戰勝尊駕,有什麼話直接說,你已經得到我的認可。」
「別緊張,我是天魔教派到天玄門地臥底,為了搞清楚他們的天梁星之行,潛伏了三年之久。剩下的這兩個人,男的是皇廷御使秦風,女的是天玄門慕容濯,想走出迷宮,就幫我把他們解決掉。」
溫子升怔了怔:「你說地是真是假?真的有辦法走出迷宮嗎?說來慚愧,我們五個人參悟了數年之久,僅僅破譯了一點皮毛,此地光有武力是不行地,還要有靈活頭腦。」
「放心,說到做到,大不了一起滯留此地,只是可惜了慕容濯的漂亮臉蛋,本想一親芳澤,奈何身份提前暴露。這個田茂平,遲早要把他挫骨揚灰。快些讓秦風二人從我面消失,既然決定毀掉,就要貫徹到底。」
不提溫子升如何出手,田茂平跑得暈頭轉向,確認羅天賜沒有追來,放緩了腳步,長吁了一口氣,問道:「楓之羽,我們這是跑到什麼地方來了?能不能回到迷宮第一層?那裡有我的幫手。」
「能是能,不過要繞很大一個圈子,前面是正道修士於成龍的住處,此人極好說話,我們要不要去請他幫忙?」
「也好,羅天賜這麼邪乎,應該請三位高手進行制衡,你在前面帶路。」
時間不大,來到一間石室,正中間坐著一位雲鬢中年人,膝前擺放著飛劍,見到有人進來,很是吃驚的樣子:「大傳送陣又開啟了嗎?小伙子你打哪來?」
田茂平急忙抱拳:「於前輩好,在下是從巨門星殘餘古神道過來的修士,我們一共有兩百人,為了找到穩定古神道,這才闖入此處迷宮,不曾想隊伍中出了叛逆之人,天玄門十位高手以及皇廷御使已經慘遭毒手,而我是天一門弟子,與隊伍失散了,還請前輩加以援手,為我等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