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三道身影不分先後躍入院中,張碧玉,王大魁,黃天罡持劍戒備,誰這麼大膽敢闖駐地,難不成是毛先生的人?
只見來人四平八穩立於院中,寬寬肩膀,頭戴草帽,腳蹬靸鞋,手上托著一支漂亮劍鞘,笑呵呵的向周圍望去,拍了拍額頭說:「我的乖乖,你們幾個看起來身手都不錯,這位小哥就是歐陽師弟吧?來,來,來,先接洒家幾招再說。」
「呼」的一聲惡風不善,來人掄起劍鞘摜向張碧玉,週遭氣勁蜂擁而至,這廝顯然是找錯了對象。
張碧玉不慌不忙,腕子輕輕帶動手中利劍,頃刻攪起一片銀色弧光。正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本以為一支劍鞘能有多大攻擊力?結果剛一接觸便知大錯特錯。人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劍鞘灌注強勁回力,險些抵禦不住,用了全部力量死命攔截,鬢角頓時冒了熱汗。
寬肩大漢撇了撇嘴帶著幾分不屑,試探半招後扔掉手中劍鞘,冷笑著說:「原來是個中看不中用小白臉,師姐怎麼會求我來助你?真是奇怪,我記得她可不喜歡繡花枕頭,難道你沒有出全力?再接我一掌。」
說時遲那時快,大漢身影晃動,蒲扇般巴掌拍了出去,耳輪中聽到一聲呼嘯。
張碧玉望向驚雷般掌印,也起了爭強好勝之心,平素最忌諱別人說他小白臉,咬緊牙關施展絕技,劍光劃出二十六道銀亮軌跡,分外耀眼。
正當大家以為大漢的手肯定廢了,豈料掌印忽然微妙嵌合,奇跡般穿越層層氣刃封鎖,義無反顧迫到近前,高下立判。
「狂徒,休要張狂。」
王大魁不願自己人受到傷害,狂吼一聲出手救援,他的劍勢宛若奔雷,開碑裂石不在話下,若是被削到一星半點恐怕非死即傷。
那寬肩大漢察覺攻勢兇猛,急忙抽招換式拂出數道掌風,放棄了攻擊張碧玉,轉而專心對付王大魁。
就在這院中,二人斗在一處,王大魁劍法大開大闔,雖然沒有邑獸幫忙,但是身法中透著幾分輕靈。反觀對手,仍然沒有拿出兵器,幾次欺身到近前製造危機,那雙巴掌成了翻轉車輪,呼呼作響剛勁猛烈。
由於大門被毀,來觀戰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是誰這麼大膽,敢來招惹歐陽皓天。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各派弟子當中不乏身手高超之人,見爭鬥二人妙招迭出,每每危機之時又化險為夷,看似平常招數轉眼爆發無窮威力,端的精彩絕倫。
田茂平率眾來到廳外,看出惹事大漢深不可測,眼下與大魁交手並未拿出真正實力,如果換做全盛時期的黎鎮南出手,倒是可以與其殺上幾個來回,可惜戰隊第一高手身負重傷,就算有充裕納元支撐,沒個兩三個月也休想好轉。
正揣摩來者身份,身旁突然有人請戰:「師傅,我去會會他如何?」
軒軒躍躍欲試,最近成功吞噬幾瓶智妖精魄,力量方面遠遠超過王大魁,原本使用的小號飛劍如同稻草,已渾然不覺半點份量了。
對於自身的一系列古怪變化,軒軒心裡也有一絲明悟,平常請教劍法時盡量不動用全力,免得傷了其他人被稱作怪物。但今天不同,正好有個活靶子送上門來,就像大多數孩子一樣,她也渴望得到大人認可,所以才如此積極。
田茂平略微沉吟,存心想讓寶貝徒弟歷練一番,小聲叮囑:「可以是可以,不過要謹慎些,這傢伙大概是你鳳姨提到的瘋子師弟,真是夠狂夠傲的,連兵器都不使用,進門便打打殺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恐怕要成禍害,你且全力出手只攻不防,有師傅暗中把關量他翻不起風浪,去吧!」
小丫頭得師傅應允興奮莫名,渾身血液都在躁動沸騰,骨子裡的好戰因子被激發,手背閃過幾絲不易察覺金屬光澤,喚出一柄從大魁手裡淘來的巨型飛劍,脆生生向場中喝道:「猩猩,快叫本姑娘耍幾劍,這是師傅的命令。」
猩猩自然指的是王大魁,別看大魁外表粗獷,實則心思頗為精細,並不是蠻幹一起之人,戰到此處已發覺對手比自己高明,再鬥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不過交給軒軒又有些不放心,連忙出言提醒:「丫頭,你能行嗎?這傢伙可厲害得緊。」
軒軒拖著飛劍很有自信的說:「總要試過才知道。我說猩猩,快把你最近練成的絕招使出來,本姑娘這裡還等著接手呢。」
大魁無奈,經小魔女這麼一吆喝也不好藏私,雙臂猛較磅礡真元力,手中飛劍嗡嗡低鳴,院中氣壓驟然加大,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面寬肩大漢見獵心喜,掌心外翻,腳踏七星,轉攻為守。
「狂徒,吃我一劍。」
大魁憋紅了臉,劍尖引來一點精光,起初還十分微弱,但是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小小精光吸引住了,朗朗乾坤為之一暗。
起風了,雙方激烈的對碰,兩道身影彷彿重疊,最後齊齊躍到空中拚殺,一連串轟鳴震得院牆不住顫抖,場外能看清二人動作的沒有幾位。較量到最後,終是王大魁不敵,落到地面「登,登,登」退了十幾步,敵人比想像中難對付十倍,耗盡全身真元傾盡全力一擊,也沒討到半分好去。
這時,寬肩大漢落到院中,雙腳「砰」的一聲扎入地面,鋪在周圍的青石板完全碎裂,十米內造成向下凹陷大坑。再看他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一層黑色繃帶,而且手背上貼著兩道金色符咒,看起來有些詭異。
軒軒要的便是這瞬間機會,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一身怪力以外,技巧方面差得太遠,若想給對方製造麻煩,必須揚長避短髮揮己身優勢。
大魁傾盡全力出手並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寬肩大漢雙腳尚在地面之下,處於舊力已去新力不生關鍵時刻,冷不防一把巨劍照著頭頂劈落,想閃身躲避已經來不及,被逼無奈只好硬碰硬抗擊。
「轟……」
金星滿天,這一劍是防住了,不過卻驚得夠嗆,使劍的乃是一位十歲小姑娘,別看年紀不大,力量極其強蠻。
軒軒施展第一劍時憋著股火氣,不過試探的成份居多,師傅交代過來人很可能與鳳姨有些關係,所以多少留著分情面,砍了一劍之後發現對方沒事,隨即膽子便大了起來,她可不管寬肩大漢心裡想什麼,不由分說第二劍全力隕落。
也許有人會說這很不公平,軒軒完全是在趁火打劫,不過說這話的人多半是沽名釣譽之輩。小丫頭的認知壓根沒有偷襲可恥這回事,師傅從來沒有教過不允許這麼做,幾個月的經歷也告訴她勝利便是不擇手段幹掉敵人,說起來還要感謝毛先生,沒有老傢伙幾番坑害,如此善良的孩子也走不上極端。
寬肩大漢倒了血霉,連喘口氣的空閒都沒有,頃刻落入野蠻劍勢當中,在那裡硬著頭皮迎戰,拍出去密密麻麻掌印進行抵抗,一時間落入下風。
院落中鋪設的青石板完全碎裂,軒軒連續砸出去二十幾劍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劍上裹夾的力道大得出奇,寬肩大漢若不是修為深厚以及手上那古怪的繃帶異常堅韌,恐怕早已被剁成肉泥。
門外觀眾大飽眼福,很多人見過各派弟子鬥毆,然而激烈程度與眼前的戰況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光是餘波造成的破壞力就足以讓人目瞪口呆了,普通人必須退出去二十幾步遠才算安全,有些人開始起哄加油,維持治安的弟子飛速趕到,然而戰鬥發生在天一門戰隊內,不知該如何插手,趕緊去請管事師叔前來處理。
再說場中,軒軒修煉的乃是《萬靈朝賀訣》,最是氣息綿長,砍到第八十九劍才漸漸慢下來。再看寬肩大漢完全沒了先前從容神態,也不知雙手纏繞的繃帶是何質地,飛劍竟是砍它不斷,不過也不能說一點傷害都沒有,雙臂酸麻骨髓俱在發痛,嗓子眼發甜真元渙散,胸口以下完全沒入地表,以這種情形來看更不容易脫身了。
大漢一時間被打怕了,料定也不會有人解圍,抬手叫道:「等,等一等,我有話說,我是林鳳兒的師弟,前來助皓天成事。」
這真是打落門牙往肚裡咽,誰叫他向來自傲呢?聽說師姐看好一位師弟,甚至有情投意合趨勢,心裡多少有那麼一點酸酸的感覺,故此舟車勞頓趕到玄武城,想看看讓師姐傾心之人究竟有多大本事,卻不料面對的乃是一夥強人,
田茂平就等他這句話呢,輕咳一聲來到近前:「丫頭,別砍了,他是你師叔!豈能壞了規矩?到一邊歇歇去吧!」
軒軒眨了眨大眼睛,看出師傅十分滿意,嘻嘻一笑收了飛劍,佯裝吃驚的說:「天啊!原來是師叔,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怎麼您那麼不小心把大門給撞壞了?想來是一場誤會,快快從下面上來!侄女這裡給您賠不是啦!」
寬肩大漢尷尬一笑,從土石中慢慢撐起身體,額頭滿是虛汗,看向立在身前年輕人,這才意識到先前找錯發洩對象,心驚的是感應不到對方半點氣息,就像面對普通人一樣,要知道人家一個區區十歲幼徒都那般厲害,當師傅的還能差到哪去?忍著掌心劇痛,連忙抱拳自我介紹:「師弟,在下牛奔,奉師姐之命前來參加戰隊,還請收留。」
打發走玄武城的治安管事,眾人回到大廳,還有一些事情等待處理。
田茂平有一種明悟,這位林鳳兒邀請而來的「師弟」絕不簡單,被軒軒死死壓制住也未曾顯露真正實力,雖然行事看起來有幾分狂傲,但是心性究竟如何還真不好拿捏!
魔道有句諺語,「永遠不要小瞧一個懂得隱藏自己的敵人」,是敵是友姑且不論,他田茂平如今也是這種人,身上牽扯的秘密實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再說甜水鎮一戰,留下諸多隱患,怕是毛先生已經懷疑雨嫣的存在,發動高級獸紋所引發的獨特波動逃脫不掉高手感應。即便是王大魁,估計也有所懷疑,不過驅使皇級邑獸畢竟太過聳人聽聞,多少能使對手產生幾分忌憚。
看著手下這批人,田茂平禁不住暗自感歎:「說到底啊!還是實力問題。為了在大環境中求生存,唯一的辦法就是形成氣候!培養勢力固然重要,提升修為也刻不容緩,高層次的戰鬥只能靠自己。一元中微期太弱小了,距離太極大圓滿境界還有八個層次,更不用說老祖提及的星煌。如果能將機關帆船各個部件完全吃透,倒是又多一層保障,此船乃是上古年間小型戰艦,其複雜程度遠超想像。還好芥子工作室解析功能強大,一點點攻克難關,也許半年之內有機會完整複製出來,到時候可不是在毛先生手底下那等威力,而是強上數十倍,就算雨嫣也難以撼動。」
由於最近戰事連連,紫微星出現大批妖獸,玄武城沒有多餘人手補充到戰隊,倒是更方便管理。甜水鎮打殺的妖獸以及門中補貼配額,全交給王老實追加給犧牲隊員家屬,三百多萬納元收買人心還是必要的,要不然誰跟著你賣命?
田茂平看向牛奔,微微一笑:「牛師兄,能者多其勞!您的身手自不必說,已向大家展示過了,我想請您充當總教官,每天上午拿出一點時間教導這幫兄弟,使他們盡量與您縮短差距,想來您正是存了這份心思才闖入駐地,不知意下如何?」
牛奔心裡暗罵:「這廝夠陰損,徒弟狂劈亂砍不說,剛進戰隊就派下這活,說的倒好聽充當總教官,還不是想給你的人免費當沙包?五十幾人一起上連續發動車輪戰,累也累個半死了,早知道如此就規規矩矩敲門而入,真是得不償失。」
有心甩袖子走人,忽然想到那位師姐,渾身上下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別人不清楚林鳳兒的底細,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那可是開罪不起的大姐大。想通關節,皮笑肉不笑極力應承:「好!很好,隊長既然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洒家,那麼我就幫您好好進行操練!您放心,絕對令您滿意!」
牛奔將「滿意」二字咬得極重,田茂平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不過他折騰的越凶越好,互相折磨才能迅速提高,包括軒軒在內一起跟著他對練。至於「切磋」時意外受傷,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手中有納元還愁買不到傷藥?明天就讓王管事囤積一筆,以作消耗。
戰隊的熱血小伙子們已經開始燃燒滿腔激情,甚至在張碧玉帶領下有那麼點同仇敵愾的架勢。黎鎮南、黃天罡等人年紀稍大,倒是不至於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是一位大高手杵在面前,內心當中還是希望較量一番的,大廳中湧起道道殺氣,可以預見接下來幾個月肯定很熱鬧。
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田茂平高聲道:「好了,諸位執行任務辛苦了,身為隊長一個月未能理事實在抱歉,每個人先領取二十萬納元以作報酬!這是你們應得的,我們的對手很強大,相信沒有人願意送死,所以就老老實實給我提升實力,劍法方面有不懂之處可以去問老黎和大魁。每天上午組織人手跟牛師兄過招,開始時可以幾人分成一組,慢慢的減少對陣人數。我希望所有人通過一段時間努力,都能夠與牛師兄對戰半刻鐘而不落敗,要求似乎高了一些,但是只要你們肯付出,就一定會達到目標!」
田茂平一擲千金,千萬納元砸了出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單是這份豪氣與財力就足以讓人折服。除了供給日常用度外,又將六支七瞬飛劍留在黎鎮南手中,言明戰隊當中誰表現得出色就獎勵給誰,相信有這些東西做綵頭,那些小伙子們會紅著眼睛嗷嗷修煉。
等處理好各部分工作環節,又進行了一番人事安排,這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喚來軒軒輕聲囑咐幾句,趁著周圍沒人掏出十一瞬「重紋」飛劍以及無常鬼戒遞了過去。
小丫頭立刻明白了師傅意圖,瞪大眼睛驚呼:「師傅,你要離開?」
田茂平拍了拍徒兒肩膀,笑道:「鬼丫頭,師傅瞞不過你!牛奔是你鳳姨介紹的人,所以為師信得過,有他坐鎮可以放心出去走走。玄武城還算安全,下午聽王管事說,城裡來了許多狩獵妖獸團體,我估摸著能收集一些原料配置毒劑,還有離火符也是件麻煩事。你暫且在家中好好修煉,繼續吞噬藥劑改造體質,無常老鬼得了天大好處也是良助,重紋劍幾經改造具備音殺奇效,要慢慢去適應以便磨合。」
話音一頓,語重心長的說:「軒軒,咱們師徒倆面對的形勢異常嚴峻,我知道你捨不得為師,但是為師必須在戰鬥中成長,沒有強大外力壓迫始終會在原地踏步,又如何去面對將來的風風雨雨?所以不要再耍小性子啦,快快成長起來!我的寶貝徒兒!」
軒軒搖了搖頭:「師傅,徒兒並不矯情,只是有些問題一直憋在心中,您叫我喝的那些東西很見效,為什麼這麼好的東西您不享用?」
田茂平怔住了,先前確實迴避了這個問題,林鳳兒和柳無雙那裡也含糊其詞,因為半智妖是禁忌話題,軒軒的童年本就有陰影,不想再去刺激她那幼小心靈,現在又當如何回答?
思考良久,悠悠一歎:「孩子,師傅有師傅的苦衷,相信你也注意到了體質變化,那些藥劑普通人承受不起,硬要吞噬早晚會妖魔化,而你卻不同。當年,你的母親納蘭素素抗擊智妖,結果身陷囹圄被智妖侮辱,回到門中發現懷有身孕。當時納蘭師姐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非是不願說,而是萬萬不能說,因為你是半人半智妖的存在,一旦洩密不堪設想。師傅給你的藥劑正是那些智妖辛苦修來的精華,對你大有裨益。」
軒軒聽到這話神情有些呆滯,長這麼大突然有人說她不是人類,而且說這話的還是最親近之人,那種心靈上的刺痛可想而知,搖了搖頭念叨著:「不,這不是真的。」
田茂平急忙站起身來,將手按到軒軒頭頂,幫她理順錯亂氣息,於意識深處吼道:「半妖,半妖又如何?只要有師傅在,誰也別想動你!要是有人質疑你的身份,或者對你意圖不軌,打殺了便是!癡兒,還不快快醒來?」
軒軒很明顯受到一股強大精神力引導,從恍惚狀態脫離而出,驚奇的發現老師的表情與平時不大一樣,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好像天底下誰要是得罪了他就會倒大霉。
無疑,今天接觸的信息太過刺激,軒軒沉靜了好一會才稍稍好轉,想到母親十月懷胎的艱辛與痛苦,心中又如同煮沸的開水沸騰起來。
田茂平愛惜徒弟,極力規勸道:「乖,出身是無法選擇的,過去的事情就叫它過去吧!要懂得珍惜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握住機會壯大自身,讓別人不敢向你揮刀,讓天地認可你的存在,這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強行吸了幾口氣勉強平復心緒,半妖確實不好聽,好在軒軒從小就是孤兒,只在田茂平這裡感受過親情,因此師傅說什麼是什麼,既然師傅不嫌棄她,還有什麼理由好害怕?更沒有理由去迷茫。
說起來這小丫頭也非凡人,心智早熟,意志彌堅。緩過心神暗道:「如果本姑娘是半妖,那麼師傅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照顧得無微不至,更賜予諸多寶物,連鳳姨和無雙姑姑都遠遠不及,難道說?」
軒軒隨即說出一句令人絕倒的話:「師傅,……您不會是我父親吧?是智妖或者是半智妖?」
田茂平古怪的瞟了徒弟一眼,這小傢伙還真不愧是半妖,想問題夠「妖」的,輕咳一聲斥道:「你看為師哪一點像智妖?當初之所以認出你的底細,也是受了她人指點,其實除了為師之外,你還有一位恩師,她名叫雨嫣!」
「雨嫣?這是女人的名字。」
軒軒眼中閃過一絲古怪,難道除了林鳳兒與柳無雙,師傅還藏著掖著一位神秘師娘?
田茂平恢復了原本淡定目光,緩緩講道:「雨嫣嘛?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朋友,也是為師的戰鬥夥伴,眼下你還不能與她相見,事實上她一直關注著你的成長。千萬要記住,師傅今天與你說的話不得向外人提及,也包括林鳳兒與柳無雙,如果洩露出去半句,你我師徒都要遭殃,明白嗎?」
軒軒很認真地點點頭,不用提醒她也知道輕重。師徒二人小聲嘀咕了一會,直到王管事從外面回來才停止。
隨後,令隊員們擔心的消息傳出,歐陽皓天又一次閉關,難道說隊長的傷勢竟這般嚴重?想一想也有可能,甜水鎮之戰驚險萬分,最後的對決驚天動地,只能祈禱戰隊的主心骨不要倒下,一定要挺過難關。而實際情況是,某人當起了甩手掌櫃,換了一身布衣趕往城西商業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