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蓉的命令下達,可在場的白帝城眾人卻無人敢動。
城主的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上,他們哪裡敢敢進攻?陽春等人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計可施。
伍朝陽見到此景,不禁輕歎一口氣道:「白城主,看樣子貴門弟子都很為你著想啊,如此大仁大義,讓伍某佩服。不知道白城主是否也能像他們一樣,為他們多考慮考慮呢?」
白月蓉抬起眼簾,怒視著伍朝陽:「天聖宮之名,小女子今日領教了,原來也只不過是一群仗勢欺人的敗類!伍朝陽,終有一日你會後悔今日的作為。」
伍朝陽不禁笑了:「白城主,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何意義?伍某敢下一次手,就敢下第二次,第三次……盞茶功夫,伍某動一次手,直到白帝秘境的入口打開為止!」
白月蓉扭過頭去,不再理會伍朝陽。開啟之法她知道,但是她絕對不會說,說出去只會給唐風帶來麻煩,唐風有麻煩,就意味著自己的妹妹有麻煩,這是白月蓉死都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城主,你就說了吧。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這數千弟子被殺光?」寒冬在一旁勸解道:「你要知道白帝秘境若是真被血霧城奪走,到那時候死掉的可就不是幾千人,而是幾萬人,幾十萬人,伍先生的手段雖然過激了一些,可他也是為了阻止血霧城的壯大!」
「你閉嘴!」白月蓉目光噴火地望著寒冬,「自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白帝城的人,也沒資格插手我白帝城的事情,你們這些虛妄之人,休想知道白帝秘境的開啟之法。」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寒某也是看在往日的情誼上稱呼你一聲城主。白月蓉,你還當白帝城的勢力有多強大麼?在天聖宮面前,白帝城就如螻蟻一般渺小,休要冥頑不靈,等你害死這數千弟子後悔也來不及了。」
白月蓉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寒冬的話。場面一下寂靜下來,雖然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可白帝城的人誰也不敢動手,反倒是天聖宮的幾位,卻是氣定神閒。
「一盞茶功夫到了,白城主考慮的如何?」片刻後,伍朝陽微笑地問道。
白月蓉依舊沒睜開眼晴。
「哎……」伍朝陽緩緩地搖了搖頭,圍聚在四周的白帝城弟子如臨大敵,一個個面色緊張起來,他們雖然沒有逃跑,可卻不意味著他們對死亡沒恐懼,眼看伍朝陽又有動手的跡象,自然心頭有些驚慌,生怕他下手的方向是自己站立的位置。
「慢!」就在伍朝陽又舉起手掌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出,隨即一道人影慢步走了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白月蓉嘩地睜開了眼簾,盯著走過來的唐風,面上一片焦急之色。她根本沒想到在這個井候唐風會出現在白帝城。
緊張而頭擔憂地望了望唐風身後,並沒發現白小懶的蹤跡,白月蓉這才鬆了一口氣。
「退下,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白月蓉悄悄地朝唐風打眼色,色厲內荏地斥責道。
唐風對她輕輕地笑了笑,腳步卻沒遲緩。
「是你?」寒冬一眼就認出唐風的臉龐,不由驚怒交加,當年寒家叛亂也算是有唐風的一份原因,而且最後寒家大長老慘死在唐風手上的事情寒冬也知曉,此刻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他是誰?」伍朝陽一邊擒拿著白月蓉,一邊打量著唐風,白帝城有不少天階高手,唐風一個天階中龘品自然入不了伍朝陽的法眼,只是這個人走出來的時候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恐慌,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不禁對唐風有些好奇。
「寒某的仇家!」寒冬目光噴火,緊盯著唐風,咬牙道:「還請伍先生准許寒某人先殺了此人,為死去的家人報仇雪恨。」
伍朝陽輕笑一聲,點了點頭。一個天階中龘品,是活是死跟他都沒多大關係。
得到伍朝陽的准許,寒冬立馬就朝唐風衝了過去,他知道唐風實力很高,根本不能以眼前看到的境界來推斷戰鬥力,但是自加入天聖宮之後,他的實力也增加不少,現在更有伍朝陽等人坐鎮,他哪裡還會把唐風放在眼中,只以為能迅速擊殺對方報仇雪恨。
寒冬也是天階上品高手,修煉了寒冰訣,一身罡氣運轉起來週身溫度大降,夾著一股寒氣只是瞬間便撲至唐風面前。
寒冬的面目有些猙獰,雙眼都是赤紅之色,雙掌連出,掌風中都帶著冰晶的勁氣,眼看著掌勁就要推至唐風胸口位置,豈不料眼前一花,已經丟失了唐風的蹤跡,下一刻,寒冬只覺得自己的護身罡氣竟然嘩地崩散開來,隨即雙臂隱隱一痛。
等他再站穩身形之後,赫然發現唐風竟然手持一柄長劍,停在他身側不遠處。
伍朝陽的臉色一變,寒冬剛才看到發生什麼事,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兩人身影交錯的瞬間,這個天階中龘品竟然爆發出讓人歎為觀止的速度,避開了寒冬的掌勁,隨即他手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柄長劍,以眼花繚亂的速度切過寒冬的雙臂。伍朝陽想救,可根本就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人只有天階中龘品?伍朝陽差點以為自己看走了眼,可仔細一感知,發現他確實只有天階中龘品的境界。
到底怎麼做到的?伍朝陽有些想不明白,即便是在天聖宮中,那幾個最出色的苗子,以秘法培養,在天階中龘品境界的時候也達不到這種速度。
寒冬一擊未中,正要轉身朝唐風再攻去的時候,手臂上的疼痛驟然加劇了許多,低頭一看,只見雙臂齊肘位置,竟然滲出了兩道血線,在他驚恐的注視下,那兩道血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出鮮血,伴隨著撲哧一聲,雙臂竟然被鮮血沖飛了出去。
殺豬一般的慘嚎瞬間從寒冬口中傳了出來,他的雙臂如噴泉一般噴出了鮮血,整個人跌跌撞撞驚恐地朝後退去。
唐風剛到天階境界的時候便能勝過寒家的大長老,如今已到天階中龘品,期間更是久經磨練,實力比起以往更是精純許多,想要擊殺寒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之所以沒一劍殺死,只是因為唐風想多折磨一下寒冬這個小人。若不是他,白帝城這次哪來這麼大的危機?若不是他,那十幾個白帝城弟子也不用枉死了。
轉過身,唐風抖掉了長劍上的兩滴血珠,一步步地朝寒冬走去。
寒冬大呼:「每先生救我!」
他哪裡想到自己與唐風之間的差距竟然這麼大?若是早知道也不會對唐風出手,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期望伍朝陽能救他一命。
伍朝陽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雖然寒冬人不怎麼樣,可他畢竟是天聖宮的人,怎能被別人當著自己的面擊殺?
唐風一句話就讓伍朝陽頓了原地:「我知道怎麼打開白帝秘境!」
剛要出手營救的伍朝陽聞言一愣,隨即面色一喜,這一瞬間,唐風又急速地在寒冬身上刺了幾劍,劍幕快如閃電,根本容不得寒冬反應,身上便橫七豎八多了數道血痕。
「伍先生救命!」寒冬吃痛之下慌忙朝伍朝陽那邊跑去,唐風只是一閃身便擋住了他的去路。
伍朝陽眉頭一皺,面色有些不悅道:「這位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用趕盡殺絕吧?」
唐風扭頭對艷一笑:「我不但知道怎麼打開白帝秘境,而且還能開啟入口,可以說除了我之外,世間再無別人能開啟。」
話音剛落,伸出一腳將衝到面前的寒冬踹翻在地,手上長劍往下一丟,正好刺入寒冬的腹部,將他釘在地上。
伍朝陽面上陰晴不定,陰鷙地盯著唐風的背影,有心想從唐風的毒手下把寒冬營救出來,可一個寒冬的性命和白帝秘境卻是根本沒法比,不禁又有些猶豫不決。
但是唐風現在這種霸道的做法,卻讓伍朝陽心頭不悅,若不是他剛才說只有自己能開啟白帝秘境,伍朝陽早就出手幹掉唐風了,哪容他在自己面前放肆?
「寒冬,你死期到了!」唐風走到寒冬面前,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伸手緩緩地將長劍從他腹部拔出,帶出一股血箭。
陽春等人不禁扭過頭,不忍再看,雖然寒冬該死,可陽春等人畢竟與他共處了幾十年,多少也有點情誼。
「伍先生……救我!」寒冬現在渾身浴血,口中也溢出了殷紅的血液,含糊不清地呼喊著。
「沒人能救你!記住,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唐風將劍尖搭在寒冬的頸脖上,在他驚恐地注視下狠狠地劃了下去。
伴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寒冬痙攣地顫抖了幾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他不知道為什麼伍先生那麼強大,可最後對他卻不管不問。
殺死寒冬之後,唐風將長劍上的鮮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扭過頭來與伍朝陽對視著。
伍朝陽面色陰霾,瞇著眼睛,一縷殺機慢慢釋放,唐風的放肆讓他心頭惱火,從來沒有哪個天階中龘品敢在他面前這般肆無忌憚,敢這樣放肆的人早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