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姑娘過獎了。b111.net」唐風坐在二樓雅間內開口道,「你我都知道,單論技藝的話,你高出我不止一籌。」
畢竟大男人生來就不是干吹拉彈唱這種活的,尤其是唐風,只是略有精通罷了,哪比得上詩詩姑娘的造詣。
「只是…」
「只是什麼?」
「詩詩姑娘你的心不在這,你不屬於這種風花雪夜的地方,彈出來的曲子自然沒有相應的意境,而我不同,打打殺殺這種事我干多了,我瞭解殺機,感受過殺機。這麼一比較下來,詩詩姑娘你自然會處在下風。」
台上,詩詩姑娘的雙眸閃動了兩下,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從沒有哪個男人跟她說過這種話,來到這裡找她的男人,都想要將她面上的面紗扯下來,都想將她抱到床上去,沒有一個例外。
可是今日,卻有那麼一個人告訴她,自己的心並不在這裡,自己也不屬於這個地方。這如何讓她不詫異,心裡也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楚。哎,為什麼偏偏是他看出來了!為什麼不能是別人?詩詩的神色頓時黯然了許多,強笑道:「這位公子說笑了,詩詩是風塵中人,理應做風塵之事。」
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起了身,將自己鬢髮上的一朵花摘了下來,遞給了站在她旁邊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不著痕跡地打了個眼色,詩詩輕咬著嘴唇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朝高台後面走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底下眾人頓時鬧了起來,大呼小叫著:「詩詩姑娘你怎麼走了?這還沒到半個時辰呢?」
以往詩詩出來,每次都有半個時辰,可是今天這還不到一半的時間,居然就中途退場了,他們哪裡肯依?
中東婦人笑道:「各位,各位請稍安勿躁!詩詩姑娘已經選中他的意中人了,各位若是有雅興,鄙樓還有很多絕色的姑娘可以相陪,並非只有詩詩一人罷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憤怒了起來,大叫著:「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被詩詩看中了?」
「讓他站出來,老子朵了他!」
「扁他,扁得他媽媽都不認得他!」
「……」群英激憤,場面一片混亂。中年婦人面不改色,依舊笑道:「詩詩姑娘選中的意中人,就是剛才演奏曲子的那位公子!醉春樓有醉春樓的規矩,既然詩詩今日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那麼我這個做媽媽的,自然要將那位公子安全地送到詩詩的房中,還請各位給我一個薄面,今日各位在醉春樓的消費全部免費如何?」
一聽這話,眾人也不再鬧了,雖然不啻唐風出了風頭,奪取美人放心,但是姐兒無情,戲子無義,犯不著為了一個春樓裡的姑娘大動干戈,更何況,免費的午餐誰不愛吃?今天想找幾個姑娘就可以找幾個姑娘。
正在雅間裡準備閃人的唐風和湯非笑他們聽到這句話也愣了.唐風萬沒有想到,自己從始至終只是坐在這裡,只是最後的時候彈了一首曲子,居然就被詩詩看上了。
湯非笑和斷七尺對著唐風猛豎大拇指:「風少,犀利啊!」
「這不好吧?」唐風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詩詩在這裡一個多月,沒看中任何一個人,怎麼自己才第一次來就被盯上了?而且自己還坐在最裡面,唐風敢肯定,詩詩根本就沒看到過自己,難道自己身上還散發著雛的味道?她隔著遠遠的都能聞到?
湯非笑沉重地拍了拍唐風的肩膀道:「風少,你要是不想惹起眾怒呢,現在就得聽她們的安排,你看看底下那些人,全是禽獸啊!你要是傷了他們心中女神的心,你還能從這裡走出去麼?」
斷七尺道:「風少,老湯說的都是屁話。不辦…你確實要去一趟,那個詩詩姑娘不簡單,我總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你需要去打探一下這個女娃娃的底細,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修煉過什麼秘術。」
唐風輕笑一聲:「斷叔這麼說起來的話,我怎麼感覺這個醉春樓,好像有點針對我的意思?」
要不然,詩詩姑娘怎麼就一眼看中自己了?靖安城內,認識自己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像以前那樣,誰都不認識自己。而且於忠這次還跟自己在一起,只要是有心人,就能推斷出自己的身份。
斷七尺點點頭:「這絕對是一個圈套。風少你可能沒感覺得出來,但是你剛才在說出那曲子名宇的時候,那個中年婦人緊張了一下,就像是被人戳穿了陰謀一樣。」
唐風道:「隨便來逛逛,居然也能踏進龍潭虎穴,看來我得罪的仇人不少啊!」
湯非笑道:「風少,有我們在你還怕什麼。你只管區辦事,我和老斷就守在外面,只要有什麼不對勁,我們立刻就衝進去!」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婦人已經笑瞇瞇地走了上來,恭敬地手上那朵花遞到唐風面前,開口道:「這位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讓詩詩姑娘久等了。」
唐風抬頭在她臉上掃著,突然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來,可唐風敢肯定,自己是絕對沒見過這個女人的。
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改變過自己的容貌,看起來天衣無縫,要不是湯非笑和斷七尺提醒過,唐風也丹為這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見唐風直直地盯著自己,中年婦人的神色稍微有一些慌亂,可被她很快地隱蔽了,強笑道:「公子?詩詩姑娘在等您,您要是不去的話,我這個做媽媽的可不依。」
唐風笑了笑,將那朵花從她手上拿了過來,放在鼻尖下聞了聞,點頭道:「承蒙詩詩姑娘看得起,我怎能掃了她的雅興?媽媽前頭帶路吧。」
年婦人這才放下提著的心,轉身朝外面走去。
跟在她的身後,一直繞過大廳,來到醉春樓後面的一棟獨立的閣樓,閣樓內,在涓消流淌著清淡高雅的琴看書就音,和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在距離閣樓不遠的地方,中年婦人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微笑道:「公子,詩詩姑娘只請了你一人,你這兩位護衛還有于先生……」
唐風轉身對笑叔他們點了點頭。
中年婦人又道:「放心,絕對不會冷落了幾位的。」一邊說著一邊對閣樓前站著的一個女孩招了招手,等那女孩走過來之後,婦人道:「將這幾位領到偏房去,擺一桌好酒好菜,再叫幾個姑娘陪陪。」
孩應道,對湯非笑等人甜甜地笑了笑:「幾位請跟我來!」
笑叔在臨走之前,很是意味深長地對唐風擠了擠眼皮,模樣猥瑣到了極點。
等湯非笑等人走後,中年婦人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道:「公子請上去吧,詩詩姑娘就在二樓等候公子。」
唐風點點頭:「有勞媽媽了。」
這一片地方很清淨,雖然也能時不時地聽到醉春樓裡傳來的淫聲浪語,可比較下來也算是一處幽境了。
唐風順著樓梯慢慢地走了上去,二樓內傳來一片幽香,那是女孩閨房的香味,掀開擋在門口的串串珠簾,詩詩的房間便印入了眼簾之中。
房間並不是很大,整理的很明朗精緻,屋內有一桌,幾個椅子,一具香床,床上鋪著大紅色的被褥,給人一種強烈到極點的視覺衝擊感。
桌上已經擺了幾碟精緻的糕點,還有一壺小酒。
詩詩姑娘此剩就坐在一架古琴旁,芊芊玉手隨意撥弄著琴弦,見到唐風走進來之後抬起眼簾飛快地瞄了他一眼,隨後又趕緊低下了腦袋。
她依然還蒙著面紗,可露在外面的皮膚卻有些紅潤。
唐風微笑地看著她,詩詩站起身來柔聲道:「公子請坐!」
落座之後,詩詩給唐風斟了一杯酒,兩人相距不過三尺距離.一股股讓人心曠神怡而又欲讓人沉醉的女兒香撲面而來。
這是一種讓人聞起來就覺得舒服的香味,唐風敢肯定對方並沒有用任何香水,這不過是天然的體香。
而且,這種體香和詩詩表現出來的氣質有點不同,詩詩整個人顯得很嬌弱,但是她的眼睛和這種香味,都應該是那種嫵媚而放蕩的女人才應該具有的,這雖然有點怪怪的,可卻更加地吸引男人。純潔和放蕩的完美結合,淋漓精緻地體現在這個女孩身上。
「公子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詩詩被唐風盯得滿面嬌羞,根本不敢正視唐風。
唐風道:「如果我沒猜錯,詩詩姑娘應該是認得我的吧?」
詩詩遲疑了一下,隨即道:「整個靖安城內,要說有男人能長得如此俊俏,恐怕也只有天秀唐風一人了。」
不算承認,也不算否認,詩詩姑娘打了個漂亮的擦邊球。
「我能問一下姑娘為什麼會選中我麼?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那首曲子?」
詩詩姑娘嗔怪地看了唐風一眼,緩緩道:「少女心中總懷春,碰到中意的男人喜歡上有什麼不對麼?詩詩身為風塵中人,早晚有這麼一天,與其日後躺在一個不喜歡的男人懷中,還不如今日躺在唐公子的懷裡。」
唐風輕笑了一聲:「還是詩詩姑娘灑脫,倒是在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