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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裡格大人,不要動怒」,林克連忙身子一閃,擋在了芭株的身前,身著佩裡格勸道:「芭株只不過是個小孩子,說話一向有口無心,佩裡格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他倒不是怕真動起手來芭株會吃什麼虧,只不過現在本來就是應該一致對敵的時候,他可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原因在見歡喜法神之前,先跟佩裡格鬧翻了。
事實上雖然跟佩裡格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林克自問也已經把佩裡格的性格摸得差不多了,雖說他一直沒想明白佩裡格對於那位歡喜法神的恐懼,為什麼會達到現在這樣一個很有點兒畸形的程度,但對於這隻老狐狸的心計還有城府,還是有著清醒的認識的。
這位佩裡格大人,就是一個在現在大陸之上帝國高層貴族之間那種近乎變態的勾心鬥角裡面成長起來的生物,在他的眼睛裡頭幾乎只有各種各樣的利益盤算,而沒有多少多餘的情緒化的東西。佩裡格大人相對於其他的那些的貴族而言,居然還因為當年對於撒卡拉帝國格萊一世帝王的承諾,而對於那位斯里蘭卡王子的絕對的忠誠,就已經是極度難能可貴的東西了,林克之所以會選擇跟佩裡格還有齊雲合作,當然難免有他出於現實的考慮,但是對於佩裡格這份感情的認可,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畢竟在林克看來,這份堅持在那些個帝國貴族之中,也算是一份難得的人味了。
也正因此,林克剛剛才會不去管芭株這個心直口快的小丫頭對於佩裡格大人衝口而出的埋怨,甚至他還有意無意地推波助瀾,畢竟以他對於佩裡格的瞭解,這隻老狐狸是絕對不會去介意這種並不會真正給他的利益帶來什麼損失的口舌之爭的,而這也是阻止佩裡格繼續囉嗦的惟一手段,只是卻沒想到這位佩裡格大人居然真的會因此擺出一副要翻臉的模樣來。
「你……你剛剛說了什麼?」佩裡格卻是根本就沒有理會林克,他的眼睛還是望向芭株,聲音裡卻是居然好像有了一絲顫抖的感覺:「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你愛聽幾遍都行」,芭株也是火了,從她小時候開始,整個精靈一族裡面都把她當寶貝一樣捧著,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威脅過,她從林克後面伸出了頭來,皺起可愛的小鼻子,對著佩裡格大人吼道:「我說你是膽小鬼,還有那個歡喜法神也是,你們兩個都是不敢見人的膽小鬼!」
「不是……不是這個……」佩裡格大人卻是有點兒失魂落魄的模樣,甚至對於芭株話裡對歡喜法神的不敬都沒有什麼關注的意思,仍然看著芭株,有點兒不敢相信地說:「我是問,你剛剛說……剛剛說……」
「沒錯」,芭株還沒開口說話,正在打量著周圍的林克已經換上了一臉凝重的表情,先行開口說道:「芭株剛剛說,在三個路口之前,你就已經說過再轉過一個路口就到達歡喜法神所在的莊園了。」
就在佩裡格發問的時候,林克就已經有點兒明白了過來。
佩裡格並不是在對芭株發火,只不過是他發現了一些什麼。
只不過林克還真是有點兒不敢相信,這位歡喜法神居然會厲害到這樣一個地步,畢竟在這片大陸之上,要論及跟法神打交道的經驗,恐怕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比林克自己來得更加豐富,哪怕在法師塔裡面,除了幾位大導師之外,林克還真沒覺得有哪一個老變態能夠在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這麼落入了他的特殊攻擊之中。
只是在林克越認真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致,就越有點兒似曾相識的意思,在他開口答話的同時,心裡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有點兒不敢相信的猜想。
「法神殿下」,還沒等林克接著說話,佩裡格已經有點兒先要信心崩潰了的模樣,他先是一邊往自己身上加持著各種各樣的魔法護罩,一邊仰著頭,向著天大叫道:「我們這一次來只不過是想林克騎士求見法神殿下,問清楚法神殿下的要求,好按照法神殿下的吩咐去辦事,絕對沒有與法神殿下為敵的意思,絕對沒有啊,法神殿下可不要誤會,千萬不要誤會啊!」
「林克,這個膽小鬼是不是嚇傻了」,芭株也隨著佩裡格的視線望去,不過卻是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得有點兒奇怪地向林克問道:「那個什麼膽小鬼法神,真的來了麼?!」
「這樣一個小美人,居然這樣評價本座,真讓本座傷心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這麼憑空響了起來,語氣古怪得讓人甚至聽不出這個主人的聲音是男是女,只聽得他陰森森地說道:「我說這位小美女,你在說誰是膽小鬼啊?你的膽子倒是很大嘛!」
「啊!」芭株沒防備之下,還真是被嚇了一跳,兩隻大眼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精靈族秘法早就已經運使到了雙眼之上,但卻是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精靈一族是上古智慧種族之中最為精於隱蹤匿跡之法的族群,對於藏匿之法的研究,自然是極為精深,芭株雖然年紀還小,但自小就受盡精靈一族長輩們的寵愛,對於隱匿之法這種保命的功夫,卻也是學得最多,但現在哪怕她再怎麼努力,卻也還都沒能發現這片天地之間有什麼異常的地方,甚至於根本就找不出剛剛那個聲音究竟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這個什麼什麼法神」,芭株看向林克,吐了吐舌頭,說道:「好像還真的有幾分本事哩!」
上古智慧種族向來是最為崇拜強者,精靈一族雖說是喜好和平的種族,但也同樣延續了上古智慧種族之間通行的這一習慣,芭株小丫頭自從出了精靈一族的棲息聖地以來,一直都跟在小公主的身邊,從來沒有遇見過真正強大的對手,芭株不由得有點驕縱了起來,直到今天看到這位歡喜法神露了這樣的一手,才有點知道這個什麼法神似乎還真是有這麼兩下子,倒也不像是個純粹的膽小鬼。
「法神殿下」,佩裡格聽到了歡喜法神的聲音,臉上的惶恐就更加急切了,高聲地疾呼道:「我們絕不是有意開罪法神殿下的,只不過是想來聆聽法神殿下的教誨,如果違反了法神殿下的規矩,我們情願接受處罰,還請法神殿下息怒,息怒啊!」
佩裡格現在在心裡,早就把那個沒事找事的林克給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對於這位歡喜法神的畏懼,除了因為大陸之上那些關於法神高高在上的能力的傳說之外,以及在那一日一戰之中對於歡喜法神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絕對實力的敬畏之外,當然還有著其他的原因。
歡喜法神在撒卡拉帝國裡面所代表的潛在勢力與潛在意義,只怕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畢竟佩裡格大人所屬的家屬,在撒卡拉帝國的高層貴族之中,已經好幾代人都屬於罕見地堅定忠於皇室那一小批人,是以佩裡格大人的先輩也流傳下不少關於這位歡喜法神的說法,雖然佩裡格大人不知道歡喜法神這個稱號有沒有師徒傳承,不知道現在這位歡喜法神是不是就是先輩口中提到的那個傢伙,但他卻可以很肯定地知道這一點,那就是在撒卡拉帝國之中,這位歡喜法神絕對是一個不應該招惹的人物,甚至於他現在敢於半公開地去造那位撒卡拉帝國現任君王諾頓三世的反,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來跟這位歡喜法神打任何交道。
只是現在他跟林克只是合作的關係,而且在精靈一族所在的山谷裡那一戰,也讓他們大概明白了林克這個團體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尤其是在林克在精靈一族的棲息聖地之中又收了芭株小精靈這個小待女之後,那一支無縛之箭的恐怖,至今仍然深深地印在佩裡格大人的心上。
雖然說佩裡格大人與林克他們之間,可以說是相互交換的關係,互相有求於對方,但事實上自從與林克他們達成同盟的協議之後,佩裡格大人就感覺已經給自己準備了這麼多年的計劃,找到了一個最佳的發動時機,於是在這段時間裡面聯絡好了所需的人手,也已經做好了種種的佈置,實在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所以現在真正說起來,反倒是他們不能失去林克他們這個團隊強大的力量。
畢竟諾頓三世是正經經過老格萊一世策立,也是經過了當日裡撒卡拉帝國幾乎所有大臣認可了的國君,這麼多年的國王當下來,就算這位諾頓三世再怎麼不成材,身邊也總是已經聚集起了一支相當可觀的力量,反倒是佩裡格他們這些暗地裡支持斯里蘭卡王子的這一派系的人馬,這些年來只能暗中串連,力量處在不斷地減弱之中,更是總會有些意志並不堅定的人,放棄原先的理想,可以想見哪怕是諾頓三世治國的能力再差,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那國君的位置也是會越坐越為牢固,而那些帝國貴族們對於斯里蘭卡王子的印象再好,也難免會慢慢淡忘,是以這一次佩裡格也是已經藉著這一次的機會,賭上了所有的實力,如果這一次不成功,只怕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希望了。
而另一方面,這些時日以來,這位佩裡格大人雖說一直在外地聯絡著屬於他們這一脈的人員,但以他的勢力,對於帝都裡面的各種情況,多多少少也還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關於林克他們的消息,更是一點兒也沒有放過。
是以他早在進入帝都之前,就已經收到了林克找上了潘柏爾家族的門去,還真讓他硬生生見到了那位掌控著撒卡拉帝部的潘柏爾家族的家主,兩個人從白天談到黑夜,這才被那位家主大人親自送出門來。
雖說佩裡格大人在撒卡拉帝國的勢力再龐大,總也還是不可能把林克跟潘柏爾家族那位家主大人在密室裡的談話都弄個清楚,但僅憑著林克硬闖著進去,而那位家主大人卻又居然會把林克恭恭敬敬地親自送出門來,就已經足已說明許多問題了,更何況,佩裡格對於林克在威茲堡得罪了那位潘柏爾家族家主大人的關門弟子,從而跟潘柏爾家族結下了一段樑子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以這一次從一開始佩裡格大人就已經打定主意把身段放得很低,畢竟他跟齊雲都很清楚,潘柏爾家族在撒卡拉帝國之中,究竟意味著什麼。
林克他們想做的事情雖然說起來確實是有點兒驚天動地,但如果他真能以不知道什麼條件換來潘柏爾家族的全力支持,那也就可以說大致上不成什麼問題了,在撒卡拉帝國裡,潘柏爾家族絕對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勢力,如果潘柏爾家族做不到的事情,那麼佩裡格大人自然也就更加做不到。
可以說以現在的形勢而言,林克他們與佩裡格雖說還是保持著原來議定的同盟關係,然則現在的現實卻可以說是佩裡格他們有求於林克,這也就是林克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堅持非要先來見一見這位歡喜法神的時候,佩裡格無論再怎麼知道這是一件很是自招麻煩的舉動,卻也只能夠苦口婆心地勸著,最後卻還是要順著林克的意思前頭帶路,而根本不敢就這麼轉身而去的原因。
更何況,歡喜法神要求佩裡格跟齊雲去做的事情,原本就是要林克去一趟那個什麼林克商團,這本身就是非要林克點頭才可能成行的事情,如果不順著林克的意思走這麼一趟,也不用談什麼要不要繼續聯手對敵,只要林克堅持不肯去那個什麼林克商會,那麼那位喜怒無常的歡喜法神殿下,只怕也是難免要找上門來的。
是以佩裡格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只能帶著林克來找這位歡喜法神的莊園,甚至還主動以齊雲傷勢較重為借口,勸著齊雲留下,而由他帶著林克前來,畢竟在他看來,齊雲那個寧折不彎的臭脾氣,要是由齊雲帶著他們前來,只怕到時免不了要起一場衝突,還是要由他跟過來,才覺得比較放心一些,雖說他從心底裡頭,實在是很不想走這麼一趟。
這一路之上,佩裡格大人除了不厭其煩地試圖說服林克放棄原先的想法之外,也就是在想著碰到了歡喜法神的時候,要怎麼樣來找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只不過他叫了半天,這位歡喜法神殿下卻似乎並不怎麼聽得進去。
「誤會?佩裡格,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是這麼天真?」歡喜法神的聲音仍然是那種陰陽怪氣讓人聽著極度不舒服的模樣,他冷冷地說道:「這麼多年來,你們是第一批敢違抗我的命令,挑戰我的權威的人,處罰……嘿嘿……處罰……」
「法神殿下……」佩裡格張大了嘴,正想高叫些什麼,卻已經被那位歡喜法神的聲音給截斷了。
「算了,這一次看在這個小美人的面子上」。那個歡喜法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也就不再處罰你們什麼了!」
「法神殿下……」佩裡格一下子險些愣住了,簡直就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好容易回過神來,確認了這確實不是自己聽錯了之後,連忙高興莫名地一躬身:「多謝法神殿下寬宏大量!多謝法神殿下寬宏大量!」
「這次我們打擾到了殿下的修行,實在是抱歉」,佩裡格略微停頓了一段時間,卻沒等到那位歡喜法神的進一步表示,這才直起身來,大著膽子問道:「既然殿下寬宏大量,不加追究,那麼……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行告退了?!」
佩裡格大人在這位歡喜法神面前,實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呆,這一次不過是實在拗不過林克,硬著頭皮陪著林克過來的,現在也算是完成了林克的要求,見到了這位歡喜法神了,還是趕緊離開來得實在。
畢竟這位歡喜法神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現在不知為什麼心情好放過了自己這一行人,要是再多呆一會,說不定這傢伙就又有了另外的想法了。
在佩裡格大人看來,林克這個不聽老人言的傢伙,這一次也算是見識到歡喜法神的利害了,這麼多人連面都還沒見著,就已經不知不覺地被弄得原地打轉,相信這個麻煩的傢伙也不會在堅持著他原來的想法了,而現在的林克,確實對於歡喜法神與佩裡格之間的對答,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自顧自地抬著頭四處張望,手指頭還比來比去,好像正在計算著些什麼一般。
「想走?嘿嘿,當然可以!」,那位歡喜法神有點兒詭異地笑了兩聲,說道:「只要你們能走得了,就儘管走吧!」
佩裡格大人聽了歡喜法神的前半句,正要高高興興地躬身道謝,卻被歡喜法神那後半句話,弄得還沒來得及綻開的笑臉,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歡喜法神殿下的性格,果然是跟傳說之中一樣」,佩裡格苦笑著搖頭,卻不敢把肚子裡頭的話說出來:「我還真是太天真了,就憑這位法神殿下的性子,這一次只怕沒那麼容易出去了。」
現在他們站著的地方,四面空曠,大道兩旁綠樹成蔭,看上去倒還真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從剛剛芭株發現他們已經在這個同樣的場景繞了三四圈之後,佩裡格跟林克他們也就都明白,他們這一行人已經都跟那天在帝都郊外的佩裡格與齊雲一樣,都落入了這個歡喜法神的不知道什麼手段製造成的特殊空間裡面。
佩裡格那天可真是嘗夠了這位歡喜法神的手段,深知眼前這片天地看上去雖然跟平常毫無二致,但如果他們稍微有所動作,那位歡喜法神翻掌之間,就可以把這裡變成最為凶險的地方,稍有行差踏錯,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所謂的能走出去就走,看上去就是這位法神殿下存心要他們好看啊。
「走就走」,一直在算些什麼的林克,終於停下了手來,抬起頭,微笑著說道:「不過我跟佩裡格大人不一樣,我可不是想走回去,而是想走到法神殿下的面前!」
「哦?!」那個聲音似乎也被林克的話給搞得愣了一下,接著就是重重地一聲「哼」,喝道:「人不大,口氣倒不小!你要是真覺得能憑著你的實力硬闖出這裡,那就儘管試試好了,不過可不要說我沒事先提醒你,這片天地可不是你現在眼裡看上去的那麼平靜,真要硬闖的話,要是死在了這裡,那可就是你自找了!」
「林克大人,您……」佩裡格又一次被林克給嚇到了,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小子到底是膽子大到麻木,還是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底氣,怎麼會在已經聽說過他跟齊雲兩個人的遭遇,又明知現在身處在這種環境下面,還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來。
「哈哈,法神殿下還真是客氣啊」,林克沒有理會歡喜法神的威脅與佩裡格大人的眼神,他掃視著四周,笑出了聲來:「難道法神殿下認為,這個大陸之上,還真的只有法神殿下一個人懂得陣法這種傳說之中的神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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