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雷大公子風騷京城的時候,都是以時尚為品味,以奢華當氣質的。b111.net
但是進了地獄訓練營,這一切都成了負累,他現在追求的是簡單,一支短槍,一把軍稜刺,還有一把瑞士多功能軍刀,整個人輕輕鬆鬆的走進了森林,因為雷正陽很明白,在森林這種複雜的環境裡,武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
野戰分為很多種,但森林裡絕對是最為特殊的一種,何況這片森林還是原始的,意外的狀況,絕對是不斷出現的。
經歷了這麼久的訓練,經歷了毒窟與各種環境的適應,他很明白,想活著還得靠自己,別人都不值得信任,哪怕是送他一串手鏈保佑他的二號教官。
雷正陽記得兩個數字,三十六與二十四。
對這片森林來說,他是闖入者,而狙擊手與陷阱卻是守株待兔,等著他自投羅網,所以他沒有像平日的那樣衝動,就在進入森林沒有多久的時候,他宿營了,找了一個看上去很乾淨的古樹杈,倒著就睡。
除了惡狼與惡虎,雷正陽並不擔心什麼毒蛇毒蟲之類的東西,因為他已經具有毒素的調節能力,一般的毒對他是無效的。
入夜了,雷正陽昂頭看著天色一片漆黑,整個原始森林裡安靜得可怕,除了偶而不經意掠過的風聲,這裡似乎什麼也沒有,這個時候雷正陽卻行動了。
森林裡有陷阱與狙擊手,對付陷阱當然是白天好,但是對付狙擊手,卻是晚上最安全,兩者相較,雷正陽還是選擇了後者。
前者的陷阱是死的,只要小心一些,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而狙擊手是活的,稍有不慎,他就可能被一槍斃命,絕對不會有人來救他。
再說經歷了殺戮之後,雷正陽發現身體敏銳敏感了很多,不僅可以感應到四周的危險,還可以用最快,最合適的方式,逃避這些危險,這被他稱之為第六感。
一號教官說過,殺死或者逃脫都算成功,所以不是在萬不得已之下,雷正陽並不想殺人,決定安靜的來,安靜的離開,殺人固然有一種快感,但也要很小心不要被人殺,不然就是一件人生慘事了。
第一夜,雷正陽破壞了三個很危險的陷阱,並不是他吃了閒得慌,而是這三個陷阱被他觸動了,不破不行,至於另外兩個被他事先探測到的陷阱,雷正陽沒有動它,就看哪只可憐的野獸,不小心成為犧牲品了。
陷阱設置得很簡單,但也很巧妙,或者中了也不會立刻要人性命,但絕對會讓人失去戰鬥力,在這種原始森林裡失去戰鬥力,不要說這麼多狙擊槍對著你,光是那些野獸,就會把你當成可口的美食,吞得連骨頭也不剩。
當然了,破了三個陷阱,雷正陽也趁機學習了一番,以前紈褲人生的時候,什麼事都有手下的狗頭軍師考慮,然後提出解決的辦法,他只需要開開口吩咐一聲,就自然有人去辦,不像現在,所有的事,都需要自己去親力親為。
在生與死面前,腦子動得特別的快,只要能活著,也沒有人犯賤,非得尋死不是。
天色一亮,原始森林裡升成了淡淡的霧煙,太陽照不到林中,但是偶而還是有些光線的,疲憊累了一天的雷正陽竄入一顆合抱的枯樹上,從樹杈處鑽了進去,雖然裡面僅僅堪藏一個身體,但只要能安全的休息,就算是站著,雷正陽也覺得是一種福氣。
閉上了眼睛,停止一切的思索,這也是休息恢復體力的一種方式。
突然間,一抹異響傳入了雷正陽的腦海。
那是輕微「嚓」的一聲,像是一隻腳不小心踩斷了一根地下的小枯枝,如果不細心,都不會注意到,雷正陽眼一睜,沉住了呼吸,他鼻間感應到了人的氣息,這絕對不會是野獸的腳步。
透過小指頭般的小洞,雷正陽看到一個綠衣綠帽,甚至連臉都噴成綠色的狙擊手,正在緩步的前行,身形微微的彎曲,手裡端著一枝上膛的遠射步槍,不注意,還真是很難發現他的身形,因為從頭到腳,這個傢伙就是綠色,鑽入綠色的森林裡,絕對融入其中,轉眼不見。
這會兒,他凝神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沒有察覺到任何的聲音,就一下子鑽進了枯樹旁的一片灌木叢中,然後輕輕的鬆了口氣,取下了腰間的通話器呼叫道:「呼叫獵鷹,呼叫獵鷹,我是獵狗六號,現在已經搜索九號片區,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重複一遍,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
雷正陽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相距得實在太近了,從枯樹到灌木叢,絕對不會超過三米,雷正陽一動不敢動,但心裡卻是相當的不爽,這些狙擊手,竟然把他當成了老鼠。
可是他們不知道,老鼠被逼急了,也是會殺人的。
「吁」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個狙擊手也很謹慎,一邊啃著袋裝的食品,一邊審視著前方,沒有一刻的放鬆,只是對一個狙擊手來說,像他這樣的移動,就已經犯了致命的錯誤。
也許是一夜沒有看到雷正陽的行蹤,他們有些急了,而這就是雷正陽需要的。
雷正陽沒有動,狙擊手也沒有動,就這樣,近在咫尺,兩人守了一整天,天色慢慢的黑了,雷正陽閃動著眸子,思考著可能的行動方案,呆在這樹洞裡固然安全,但想要出去,卻是相當的麻煩,因為只要一動,絕對會把狙擊手驚到。
但當天色漆黑一片,那狙擊手竟然又動了,他身體匍匐著向枯樹爬了過來,然後藏在樹根部凹進去的位置,緩緩的把手中的狙擊槍放了下來,經過了一天的潛伏,他的精力消耗很快,這會兒要補充體力,所以他把身體靠在樹桿上就開始吃東西。
雷正陽眼裡閃動著晶光,他聽到了外面狙擊手牙齒嚼食物的聲音,手抽出了腰間的軍稜刺,等狙擊手吃完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他手中的軍稜刺已經動了。
如電般的從那樹皮殼的小洞裡插了進去,小洞被刺穿,而軍稜刺正好凌厲的刺中了狙擊手的脖子,插了一個前後通透,鮮血立刻湧冒而出,但是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雷正陽幾乎沒有一刻的猶豫,一腳就已經把這枯樹皮踢裂了,手一抽,軍稜刺收回。
血水一濺,狙擊手摀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隻手拚命的想抓住什麼,然後就慢慢的慢慢的後昂,倒地而亡。
幾秒鐘的時間,雷正陽收走了狙擊手身上的食物,鑽入漆黑的密林中,而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四五個詭異的身形出現在這個狙擊手屍體的旁邊。
花了一分鐘檢查死因,然後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說道:「一刺致命,對手出手相當的狠准,碰到他時大家務必萬分小心,他已向西南六號片區逃逸,通知沿路隊員,一定要把他攔截狙殺。」
幾個身影應了一聲是之後,很快的轉身消失不見了,這裡只留下了一具屍體,訴說著這靜謐的森林裡充斥著無聲的殺戮。
有了這樣的第一次動手,雷正陽暴露了行蹤,在他前進的方向,被設置了好幾個狙擊手,其中一個開槍擦肩而過,留下了一道血印,而這個狙擊手,被雷正陽欺近,面對面的爆了頭。
但是最後遇到的那個狙擊手就沒有這麼容易躲過了,雷正陽腿被打中了,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為了取出子彈,他可是痛得昏死了半個時辰,為了安全,不敢生火,只是用打火機燒著瑞士軍刀,撬開傷口,夾出彈頭,然後用紗布纏緊,至於止血的玩意就是一些最基本的沿路采的草藥。
不要小看半個時辰,在他身後,追擊著很多人,一旦這半個時辰讓狙擊手找到行蹤,那鐵定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好在雷正陽很幸運,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未亮,躲過了這一劫。
中了一槍,速度當然要慢下來了,而一號教官的命令卻是一周之內,必竟越過這片森林,到達插著一面紅旗的地方,那才是他的目的地。
到現在為止,兩天兩夜已經過去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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