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二十八 小吵怡情
    看著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差點當場失笑,在現代時只要學過歷史的人都知道[梅嶺三章]和[揚州十日記],倘若真如他說得這麼簡單,只要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說得史可法主動棄甲歸降,只能印證一句話,「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這個時代變化快!」

    本來不想打消多爾袞的積極性,但是我仍然忍不住提醒他不要白費心思,做那個無用功,「你打算怎麼個勸降法?是你親自去南京,憑著『孤身入虎穴』的勇毅,倣傚酈生諸葛,利用三寸不爛之舌,擺事實講道理,與史可法來個青梅煮酒論英雄,讓他心悅誠服地折服在你的領袖氣概之下,舉白旗投降?還是寫封堪稱千古雄文的勸降信,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施之以恩、脅之以威?別忘了上次你給李自成寫的那封求盟信,不也石沉大海了嗎?」

    他當然輕易地瞧出了我的嘲諷和不信任的神色,立即故作慍怒,板起臉來,「怎麼,你明擺著瞧不起我的能耐嘛,我偏就要試一試,給史可法去封勸降信,看看有沒有效果。」

    「你怎麼有如此把握,區區一封信就真的能說史可法來降?」

    多爾袞詭秘一笑,「你忘了,我在南京那邊也安插了不少細作,可以源源不斷地將南明小朝廷的各類消息以最快速度送來,所以對於眼下他們那邊的動靜,我可以說是瞭若指掌。史可法本無帥才,只因時局驟變把他這個留都南京的兵部尚書推到了最高位置上。然而此人缺乏雄才大略,又力圖處處妥貼,不但在小朝廷建立以前沒有什麼特殊的建樹,接著又在繼統問題上優柔寡斷,得罪福王,讓馬士英佔了先機,以擁立福王朱由崧而得以把持朝政。

    如今南明偽廷的朝政把持在馬士英手中,而左良玉等四鎮早已坐大,氣焰甚囂,又因擁立福王自恃有功,一味糾集於南直隸江北地區爭奪地盤以自肥,進而挾制朝廷。如今史可法名義上是督師閣部,鎮守重鎮揚州,實則鬥不過馬士英,因而被發配到外鎮去吃苦,就如當年姜維屯田沓中的例子。你說說,如今史可法坐困憂局,如何能不躊躇再三?所以現在正是個勸他歸降的良機。」

    我知道多爾袞對史可法的評價並不偏頗之處,在深諳政治鬥爭和善於玩弄權術的多爾袞看來,史可法本身的性情和他現在的處境無疑是極為不利的。南明無可用之材以重用,從上而下,朝野清流,不是利慾熏心,黨同伐異,就是軟弱無能,首鼠兩端。如果一個識時務的聰明務實之輩,當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為內訌不止的**小朝廷繼續效忠,然而多爾袞還是低估了一點,就是「氣節」二字。

    「王爺所論固然有理,然而卻未必見得有效,識時務固然是聰明人的選擇,可歷朝歷代也照樣有忠心耿耿,寧死不降的忠烈之士。而且,有些人雖然打仗不行,卻並不畏死,你可以攻破城池,他也可以選擇自殺殉國或者一心求死,這就是漢人們最重的『氣節』,比如寧可餓死也不食嗟來之食,比如『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所以照我估計,史可法肯定會拒絕歸降的。」我雖然不能直接將所知的歷史實話實說,卻也不希望他碰一鼻子灰。

    多爾袞不以為然,「不是我鄙視他們漢人,而是事實上我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你說的那類有骨氣的忠烈之士,你看看現在朝廷上的那些新投降來的漢臣,雖然吃著大明的祿米,卻根本不見他們行忠君之事。賊寇一來,立即投降獻媚於賊寇;我軍一入燕京,就見風轉舵,趕來阿諛逢迎於我朝;那些領兵的大將,只要我大軍一至,根本不做抵抗就直接投降;這京城裡的百姓,只要不剃他們的頭髮,就照樣老老實實地接受大清的統治,繼續納稅交糧……明朝可有南宋的文天祥,崖山上的陸秀夫?也許以後會有?只不過我到現在一個都沒看到。」

    「那是因為你現在還沒有下令剃他們的頭髮、改換他們的衣冠;沒有縱兵搶掠、踐踏毀壞他們的家園,所以對他們來說這只不過是改朝換代,所以他們還不會反抗。可是如果你試一試施行這類政策,到時候自然就會有這樣的忠烈之士出來--就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即使上面有石頭壓著,土裡的草籽依然會生根發芽,一點點地頂開石頭冒出地面來的。」

    我說到這裡時,發現多爾袞的臉色似乎越來越凝重了,慍色也不像先前那麼偽裝刻意了,這才趕忙收住了自己一時忘形的不諱直言。真害怕再這麼這個有很明顯分歧的話題繼續下去我們會激烈地爭論起來,要知道現在滿朝上下哪裡有一個人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反駁於他的?這無疑和逆龍鱗差不多。

    況且眼下形勢一片大好,清軍節節勝利,朝廷上下一片歌功頌德之聲,我在這個時候給他潑冷水,除非他是聖人,否則他不可能沒有一點不悅。雖然他是一個英雄,然而他終究還是一個凡人,有他的喜怒好惡,同樣眼睛裡不能揉進沙子。多爾袞雖然提倡滿漢一體,厚待漢臣,然而要想真正打消掉他對漢人的歧視和對滿洲利益的維護,是非常困難的。起碼,在沒有遭遇挫折失敗之前,他是不會改變的。

    看到我自覺失言地中斷了話語,多爾袞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的失態,於是趕忙換上了和藹的神色,語氣溫和地撫慰著我,「怎麼,被我剛才的冷臉嚇到了?唉,我也是的,嘴巴上說要改,可終究還是改不了徹底。熙貞,我知道你這些話都是為我好的,我怎麼會真的生氣呢?你不要介意啊!」

    我也懊悔自己剛才說話太直率,他雖然是我丈夫,可是在這個夫為妻綱的時代,這無疑是對他威嚴的一種輕視,況且他的身份還是大清的最高統治者。雖然是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但是這類潑冷水的話要麼不說,要麼就盡量宛轉巧妙,直來直去卻是萬萬不可的。

    「也是我不好,不該在這個時候給王爺潑這種冷水。」我自我檢討著,一臉懊悔之色,喃喃道:「我怎麼能質疑我丈夫的能力呢?我的丈夫是誰?他從十五歲上馬打仗開始,就從來沒有吃過一場敗仗,攻城必克,野戰必勝。他是大清的中流砥柱,是草原上最勇敢的獵人,是最受人們愛戴的墨爾根岱青……」

    「好啦好啦,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就不要再提了,我總不能一直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吧?」多爾袞對待敵人是絕對冷酷的,然而對待女人卻是多愁善感的,方才一時的不悅很快就煙消雲散,他伸手攬我入懷,憐惜地摩挲著我的臉頰,「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能因為輝煌的過去就驕矜自大,放鬆了警惕,打江山固然不易,守江山卻難上加難,這個道理我不會忘記的。」

    我在溫馨的感覺中沉浸了一陣,忽然好奇地問道:「我問你啊,你對我的容忍最大可以到什麼限度?」

    多爾袞被我這麼沒頭沒腦地一句話給問住了,他禁不住一愣,「你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個問題?你在想什麼呢?」

    「我是對你方纔的冷臉心有餘悸,得先把你的底線摸清楚,以免將來又一不小心惹惱了你,被你打入冷宮或者一紙休書給休離了。」我半真半假地解釋道。

    他忽然不懷好意地一笑,「說不定你巴不得我把你給休離了,你年輕貌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搶著要,被眾多男人爭搶的滋味肯定不錯,又或者你回朝鮮娘家去,嫁一個風liu才俊……」

    「我就知道你肯定沒這麼好心,你現在不休棄我,肯定要等我將來變成『糟糠』之後再休棄,到時候我就成沒人要的半老徐娘,淒淒惶惶的;而你權傾天下,什麼樣姿色的妙齡女子都可以娶,到時候可就是艷福無邊啦!」我指點著他的鼻尖,嗔怪著說道。

    「那好,我說正經的,只要你的心一直在我身上,我就可以容忍你闖下大小禍事而不去追究,可是呢,」多爾袞的眼睛裡閃爍著異常明亮的鋒芒,「若是你膽敢把你心裡的位置給別的男人留下一點,我也會翻臉無情,不念舊日情面的!」

    「呵呵,想不到堂堂攝政王也有這麼小心眼的時候,真是奇怪啊奇怪啊,」我調笑道,「那東青將來長大了,不也是『別的男人』嗎?我把我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一點,你會不會吃他的醋,和我翻臉呢?「

    「東青當然除外,我怎麼會和我的兒子爭呢?我們其他的兒子也一樣。」說到這裡,多爾袞的大手逐漸滑落到我的小腹,輕輕地撫mo著,「我要你再給我生個兒子,和東青一道玩耍。」

    我本來想嘲笑一下他的相關能力,可是又一想到男人最忌諱這個話題,於是就收斂了些,「東青都快七歲了,這些年來咱們經常在一起,也沒再見到半點動靜,想要再生個兒子,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呃,話不能這麼說,如果老天肯垂青於我,不忍看我膝下涼薄,說不定已經賜恩於你我,現在正有一粒小小的種子正在你的肚子裡面生根發芽呢。」多爾袞倒是比我還有信心,不過有信心也是好事,總比唉聲歎息,沒有希望要好吧?

    「這倒也是,但願如此吧!」我點了點頭。

    他接著問,「對了,你方才問我那些話,是不是又想著什麼鬼主意呢?」

    我被他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用開玩笑似的口吻,「鬼主意倒是沒有,只不過不知道你能否容忍我直接稱呼你的名字呢?」

    我知道,皇太極當年賜與多爾袞那個稱號之後,不准任何人直接稱呼多爾袞的名字,否則男人要被摘下腰裡的弓弩,女人要被當眾剝掉身上的衣服。所以天聰年間只能稱呼他為「墨爾根貝勒」,崇德年間變成了「睿親王」,「睿」字乃「墨爾根」的漢譯,現在到了順治年間,他更是成為了攝政王和「王上」,於是就更加沒有人敢觸犯這條嚴令了。

    多爾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詭異地笑著,反問道:「你說呢?」

    我忽然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退讓了,故作膽怯道:「我……我不敢,我可不想被當眾剝光衣裳……」

    還沒等說完,他的一雙大手已經上來了,只三下五除二,就熟練地將我衣襟上和領口處的紐扣悉數解開,「哈哈哈……不用擔心,你私下底這麼稱呼我好了,反正我只不過是私下底剝光你的衣裳,不會讓外人看到的,我是很樂意這麼做的,一點也不會嫌麻煩。」

    奇怪的是,多爾袞說這些話時,似乎一點也沒有閨房秘事時的竊竊,而是很大聲地,唯恐門口的宮女太監們聽不到似的,像是故意向我示威。

    我尷尬地躲閃著,生怕他果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我脫個一乾二淨,然而我卻看到門口的奴僕們已經悄悄地退開,順便掩上了房門,他們倒也識趣。

    「這裡不合適吧……」我們雖然在炕上,然而這只不過是相當於坐具的坐炕而已,並非臥房的大炕,更何況這裡還擺放著滿滿一桌酒菜,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不過看多爾袞的意思,似乎並不打算讓宮女們來打攪了他的興致。

    「別,別把桌上的杯子碗碟給碰落了。」也不過是片刻工夫,他已經把我的外衣卸去,由於盛夏悶熱,我沒有多穿衣服,所以只剩下貼身衣褲。他把我的提醒當成了耳旁風,看也不看一眼地隨手把衣服往後一扔,立時就卷落了炕桌上的杯子,「嘩啦」一聲,那名貴的琉璃盞摔落在堅硬的地磚上,跌了個粉身碎骨。

    多爾袞毫不在意地把炕桌一腳蹬到旁邊去,以免阻擋了他的及時行樂和**巫山,然後一把扯落了我身上的最後一件絲織物。他用燃燒著**火焰的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我**的軀體,然後用滿是老繭的手悠然地撫mo上來,雖然粗糙,卻給我另外一種奇異的酥麻感覺,癢得漸漸難耐,只覺得這個盛夏的夜晚格外悶熱,讓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呼吸也禁不住短促起來。

    「唔……你不要總是這麼撩撥我好不好?」我嘴巴上抗議著,實際上雙手已經不受大腦指揮地伸出去,繞到他的脊背上毫無章法地撫mo著,然而遇到微微凸起的地方時,卻忽然停頓下來。雖然看不見,我也知道那是他身上眾多疤痕中的一道,在殘酷而倥傯的戎馬生涯中,每個成名的將帥都難以避免這樣的創傷,他也不能例外。

    我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酸楚,「咱們的兒子可真是幸運,生在了好時候,等他長大了就不用再上戰場去冒那炮火矢雨,受這麼多苦處了……」

    多爾袞淺淺一笑,臉上露出了些許欣慰,「是啊,我幫他栽好了大樹,他就可以愜意地乘涼了,我也不希望我們的兒子長大以後也要經歷這些九死一生的危險,飽受這些皮肉之苦。他應該是一個忙碌於案牘的英明君主,而不是我這樣刀刃上舔血的武夫。」

    「誰叫我這麼傻,不喜歡那些風liu才子,偏偏喜歡你這樣的『武夫』呢?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刀弓,這才是男兒本色……」

    他俯下身來,溫柔地撫mo著我的小腹,然後低頭吻了下去,語音開始含混不清,「那好,你就給我孕育一個將來可以做大英雄的兒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做我滿洲最受人敬仰的巴圖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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