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四十一節 古怪的風寒
    第四十一節古怪的風寒

    多鐸來到南苑的行宮裡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此下,天邊正在被瑰麗多姿的火燒雲濃重地渲染著,群山如聚,松濤如怒,一齊沐浴在這金色的夕暉當中,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恬淡起來。

    然而,他卻無法如旁人一般輕鬆。這一路急匆匆地趕來,就是因為他一心記掛的小侄兒生了病。他看著東海呱呱墜地,看著東海開始蹣跚學步,看著東海牙牙學語……在這個小侄兒身上,他傾注了父親一樣的關懷和喜愛,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遜於多爾袞的。有時候,他望著東海那甜甜的笑靨,牽著那胖乎乎的小手,就忍不住有那麼點惆悵和失落,他幻想著,如果這孩子是他和熙貞生的,該有多好?如果當年真的和她私奔了,那麼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有一群這樣可愛的孩子了?

    眼下,他望著美麗的夕陽,思緒也漸漸地飄忽起來。八年前那個夏天,也是這樣一個黃昏,揚州郊外的那個小鎮上,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她就在那裡等他。他策馬揚鞭朝那裡趕去,一路上,只見日落西山,天際一片暮色沉沉,山谷間,村鎮間,已經有了點點***。他知道,在這千家***之間,有一盞肯定是為他而點燃,為他而守候的。這種感覺這種心情,竟像在外面顛沛流離了多年的遊子,歷經艱辛終於回到故鄉,遠遠地望見自家的***一樣,急切。而又感動。

    他從小到大,見慣了爾虞我詐,血雨腥風,而參與其中的,偏偏又都是他地家人和親人,不論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誰也不能逃脫掉某種意義上的傷害。對於這些,他早已倦了,厭了。若他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家,一個他心愛著的妻子,幾個活潑天真的兒女,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哪怕家再小,又有什麼不好呢?夢裡,他和熙貞一起回到了那個江南小鎮,共同操持著那個小家。黃昏之時他們坐下屋簷下。依偎在一起,微笑著,瞧著東海搬來小板凳放在葡萄籐下,踩在上面努力地踮起腳來。想要把那串最大的葡萄摘下來……

    直到他到了德壽門前,眾多守衛在那裡的護軍們給他跪地請安,他這才醒過神來。想到了他眼下的要務。進了宮門。他就直奔東海地住所而去。想看看孩子現在究竟如何了。

    臥房裡的大床上,床幃拉了下來。卻並沒有遮蓋嚴實,多鐸伸手拉開帳簾,只見東海正昏昏地睡著,一張小臉燒得通紅,早已不復當日白晢了。他心中一緊,趕忙摸了摸東海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顯然這寒症非常厲害。幾個月不見,原本胖乎乎地東海,眼下竟然瘦了一圈,看得多鐸極是心疼。

    他轉頭過來時,臉上已經是陰雲密佈了。原本在旁邊侍候著的宮女太監們嚇得直哆嗦,紛紛跪地,「奴才(奴婢)沒有伺候好二阿哥,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們這幫子沒用的東西,連個小孩子都照料不好,不知道冷的時候給加件衣服,不讓二阿哥出去淋雨吹風?留著你們還有什麼用?一幫吃白飯地,不如去死!」多鐸這些年來隨著年歲漸長,脾氣也收斂了不少,然而眼下看著東海病得厲害,一股子火氣還是按捺不住,罵著罵著,就越發氣惱,於是站起身來,抬腳將地上的幾個奴才挨個踹翻,嚇得他們連連求饒,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剛剛踹到最後一個奴才身上時,兩名太醫聞訊趕來,在門口驚訝地看到這雞飛狗跳的一幕,知道豫親王發火了,他們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又躲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進來請安。

    多鐸本想也把他們揍一頓,踹上幾腳地,不過想到他們目前還負責給東海治病,也不好責罰太重,於是怒氣沖沖地罵道:「你們兩個還知道來?二阿哥身子底子好得很,不過是著了些風寒,怎麼被你們越治越重?若查明是你們庸醫誤人,你們的腦袋就準備著搬家吧!」

    太醫們知道多鐸雖罵他們罵得凶,實際上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東海地病情,於是請罪之後,不等多鐸發問,他們就解釋道:「微臣等無能,起初也以為二阿哥生地是普通寒症,所以就開了些清熱解毒地藥給二阿哥服用。可是沒想到不但不見半點效用,反而第二天就發起高燒來,勉強用藥退下來,不多時又反覆了。二阿哥年紀幼小,很多大人能用的藥卻嫌毒性過重,微臣也不敢輕易給二阿哥用,也只好暫時用保守穩妥些地法子來治,可是三天下來,還是不見起色。所以,所以微臣覺得,二阿哥這次的寒症,似乎沒那麼簡單,必然有其他因素,或許再這樣發展下去,會有更嚴重的轉變……」

    見太醫們說到這裡,神色猶豫,眼光閃爍,多鐸禁不住追問道:「什麼轉變?別磨磨蹭蹭地兜***了,快說!」

    「回王爺的話,這轉變也是難以預料的,興許是肺炎,興許是風心症,興許是哮病,興許是……」

    太醫說到這裡又互相對視一眼,卡殼了,明顯有些話不敢繼續說。

    多鐸起初有些疑惑,不過漸漸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望那方面想,「興許是什麼?」

    「這……微臣們不敢說。」太醫說到這裡,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卻不敢擦拭,只有繼續狼狽地跪在地上。

    多鐸盡力地壓了壓心頭的焦躁之情,聲音冷靜了些,「你們為什麼要往那上頭猜測,莫非二阿哥的病現在已經有些許前兆或者跡象了?」

    「回王爺的話,是有那麼一點,不過微臣也不敢確定。二阿哥今天早上開始,高熱不退。還總是打寒戰,週身疼痛,卻不似一般發熱時的渾身虛汗。不但食慾不振,連勉強餵下去地藥,也悉數嘔吐出來,還偶爾驚厥抽搐。這樣看來,的確有些危險。不過後續病症究竟如何發展,微臣也說不準,還要再待個一兩天。才能初步瞧出些端倪來。」

    太醫回答之後,他靜靜地坐了片刻,沉思著,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這才讓他勉強克制住胸中怒火。也許,事情並非如想像得那麼糟糕,畢竟眼下已經是盛夏,天氣炎熱。小孩子發燒厲害了,容易落下個後遺症之類,萬萬不至於嚴重到那個地步,自己是不是杞人憂天了?

    他想到這裡。轉身過去,掀開被子,摸了摸東海的身體。又掀開衣衫。緊張而仔細察地察看一遍。還好。並沒有任何可疑症狀出

    略略地鬆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稍稍地放了放。不皺了眉頭,「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裡缺醫少藥的,別耽擱了病情,本王看來,還是接回宮去為好。」接著,抬眼看了看太醫,意思是問,現在的東海適合不適合遷移和路上顛簸。

    太醫們也正愁得很,就差急得團團轉了,見多鐸想接東海走,自然樂不得將這個重擔推給別人去抗,於是連忙附和道,「王爺如此安排最好,微臣也是這個想法。不如回京令太醫院的眾太醫給二阿哥會診,說不定能有好法子醫治。」

    多鐸點頭,然後令人立即去準備車駕,安排回宮。

    儘管從南苑到燕京的官道十分平整,但是他仍然怕東海被顛簸到,大熱天的,仍然叫人在車廂裡鋪設了厚厚地褥墊。他現在誰也信不過,誰也不放心了,為了達到最大程度的穩妥,他親自抱著昏睡的東海上了馬車,然後吩咐隊伍加快行進,以便盡快趕回紫禁城。

    不過是二十多里的路程,可對於心情焦躁地多鐸來說,這段路是相當遙遠和漫長的。東海現在怕風怕冷,雖然是炎熱的夏天,他也必須要蓋上厚厚的棉被才能勉強安靜下來。儘管如此,他地睡眠仍然很不踏實,小小的身子偶爾痙攣一下,嘴巴裡含含糊糊地呻吟幾聲,又昏昏睡去,像只受了傷的流浪小貓,可憐巴巴的。多鐸一刻也不敢離開他身邊,一直坐在旁邊守候著。車窗關得嚴嚴實實,他早已熱得汗流浹背,卻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東海,生怕有個什麼疏忽閃失。

    「冷,冷,好冷……」天色徹底陰暗下來,夜幕降臨之時,東海總算醒來,睜開眼睛了。他緊緊地抓著被角,哆哆嗦嗦地,嘴唇發烏,「凍死我了,被子,被子……」

    多鐸看看旁邊有床被子,連忙扯下來給他蓋上,一面蓋,一面關切地問:「怎麼樣,現在暖和點了吧?」

    「沒,沒有,還是冷,冷得我受不了,就像躺在雪地裡。」東海伸出小手來,緊緊地抓住了多鐸地袖子,苦苦地哀求著:「不行,我實在太冷了,額七克,額七克,您抱抱我,抱抱我吧,東海實在冷得受不了啦!」

    見東海這副淒慘模樣,多鐸自是心疼得要命,二話不說,立即脫了靴子,掀開被子鑽進去,將東海攬入懷中抱著。「不怕不怕,這下額七克抱著你了,保證不冷了……」誰知道話剛說到一半,就覺得手掌上一痛,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刮到了。他抽出一看,只見皮膚上割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並不深,卻漸漸滲出血來。

    他很是詫異,檢查一下,原來是東海腰間地玉珮不知道什麼時候碎了一半,斷面地邊緣很是鋒利,難怪把他地手割破了。

    東海這個時候神志還是清醒的,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氣呼呼地扯下玉珮,狠狠地扔了出去,罵道,「破玩意,還敢傷了我十五叔地手,我叫你粉身碎骨!」

    多鐸扭頭瞧著玉珮摔碎成幾塊,覺得那玉珮有些眼熟,忽然想到,這好像是去年時候熙貞在他面前給東海繫上的。小孩子不懂得珍惜東西很正常,不過他瞧著玉珮碎了,心裡面還是有些惋惜的。

    他走神的時候,掌心裡已經是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卻見東海正往他的傷口上灑藥粉。「咦,你這是……」他不明白東海怎麼會隨身帶著這類藥粉。

    東海的動作很快,片刻之間已經灑完,將小瓶子蓋好放回荷包收了起來,然後學著大人的模樣反過來安慰他,「額七克不要怕,這是太醫配的止血藥。我見哥哥的荷包裡有這個,想著這樣隨身帶著很周到很方便,所以叫太醫也給我準備了,隨身帶著。這不,眼下果然用上了。您放心,用了這藥,保證沒幾天就好了。」

    他的心中湧起一陣感動,這孩子年紀雖小,卻挺知道關心人的。可是想到東海的病,實在不容樂觀,他又禁不住地擔憂起來,於是將東海摟得更緊了,「你不要忙活這些,小心折騰得病重了,就有你受的了。」

    東海蜷縮在多鐸的懷裡,似乎精神好了些,「額七克,您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好想您,巴望著您來看望我呀。我這幾天生病,阿瑪和額娘都不邊上,好害怕,我真怕我要死了,你們再也見不到我,我也再見不到你們了……」

    多鐸連忙截斷了他的話,「你瞎說什麼,不吉利的話不准說,尤其是生病的時候不能說。額七克這就帶你回宮,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阿瑪和額娘了,不要胡思亂想。」

    「嗯,好,我聽您的話,不胡思亂想了……」東海的精神不過是好了一下,又很快萎靡下去,勉強說到這裡,就沒有後音了。

    多鐸見他又閉眼了,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動靜,估計他睡著了。沒想到過了沒多久,東海又開始迷迷糊糊地說話了,這次,是虛弱的呻吟,「唔……不冷了,就是更難受了,頭疼,後背也疼,還犯噁心,想吐,難受死了……嗚嗚……」

    他見東海這般狀況,越發擔憂心疼,卻苦於沒有辦法,只有高聲沖車外吩咐,要他們再加快速度,好盡快趕回京城。東海一個小孩子哪裡經得起這持續三日的高燒,若再繼續下去,恐怕真的撐不住了,想到這裡,他就越發地心急如焚。

    不過,他不能把這種情緒感染給東海,仍然強作鎮定,撫摸著東海那滾燙的額頭,安慰道:「你忍著點,睡著了就不疼了,等你醒來就到京城了。到時候有最好的太醫給你診治,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東海這次並沒有答話,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燒到昏迷了,呼吸沉重,時短時長,顯得極不踏實。多鐸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得繼續抱著他,焦急地期待著盡快抵達京城。

    明月初上的時候,隊伍終於抵達了皇城,為了抄近路,他下令不走午門,直接走西華門。這樣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抵達武英殿。眼見著馬車進了西華門,他吩咐從人立即先去武英殿通報,好讓那裡做好準備。

    「東海,東海,你醒來瞧瞧,咱們已經到宮裡了,馬上就能見到你阿瑪和額娘了。」他接連呼喚了好幾聲,又搖晃了一陣子,也不見東海有半點反應,他的心再次懸了起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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