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荏苒之歎嘿嘿,你實在太小瞧我了,我哪裡會那麼幼稚,會輕走?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著呢,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我自會分辨。」說著這話的時候,東海背起手來,挺直腰桿,氣定神閒地,學足了大人的模樣。「可是……」面對一臉憂色的哥哥,東海倒是反過來安慰道:「你不同擔心,花多少錢辦多大的事情,我是有分寸的,我剛才給那女人錢,並不是她騙我,而是等價交換。她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很滿意,所以那銀子是付給她的報酬,很公平很合理。」東青先是一詫,不過轉念想到了什麼,臉色立即變了,變得異常難看,「你,你不會,不會是問她……」東海點頭,「沒錯,就是早上時候我問你,你不肯告訴我的問題。哼哼,你不告訴我,自有別人告訴我。只要別人對我好,我一般也會對別人好。當別人順我的意時,我可就對別人更好了。」說到這裡,還洋洋自得地摸下巴,「呵呵,我今天總算是弄明白這個問題了,真高興,看來這趟出來除了玩耍很過癮之外,還是受益匪淺的。看來,我以後可要多出來長長見識,省得整天蹲在宮裡面什麼也不懂,老被你們欺騙。不但你騙我,連阿瑪和額娘都騙我。明明是大好的事情,他們還不給告訴我,偏要藏著掖著,不肯讓我知道。我這次回去,一定要找他們說個明白。免得他們總是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欺負……哎呀呀,霍霍,疼,疼……」東海談興正濃地時候,卻被哥哥用這樣極不和諧的手段給打斷了,他的耳朵被東青狠狠地揪住,拉得老長,「哎,別。別,別這樣,再拉就成驢耳朵啦,多難看呀!」東青氣壞了。他鐵青著臉,瞪著一臉怪相,呲牙咧嘴的弟弟,手下的力道絲毫沒有鬆懈。不但也不懂得「憐香惜玉」,還狠狠地訓斥道:「你還真是長了張漏斗一樣的嘴巴,半點秘密都守不住,那個事情你不問就能憋死了?一會兒沒看住。你就給我到處丟人,還嫌外人的笑話不夠多嗎?我現在決定了,也別等傍晚了。現在你就跟我回去!要是你待會兒又忍不住。惹出什麼事端來。讓我怎麼交差?」「不嘛不嘛,我才剛剛開始玩。怎麼能這麼早就回去呢?怎麼著也得玩到太陽落山吧?」東海努力地踮著腳,好稍稍緩解些耳朵上的疼痛,一面窺著哥哥的臉色,一面厚著臉皮和他討價還價,「要麼,再玩兩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都不准?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我給人家一錠小銀子嗎,花地又不是你的錢,那是我管班吉要的,他的錢我不拿白不拿……唉,看你這麼小心眼,那我就再退一步吧,就玩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行不行?這可是我地底線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哭,我就鬧,我就在這裡撒潑耍賴,讓周圍的人都來看,然後我再說我是被你抓來的,你是壞蛋!」「喲?幾個月沒見,你可真出息了你,以前只道你有點小聰明,現在還學會討價還價,學會威逼利誘,學會倒打一耙了……」「大,大公子,您和二公子在這兒呢,奴才們總算找到您了!」東青剛剛訓斥到這裡,就聽到了隨從們的呼喚聲。他立即意識到了此時地舉動有所不妥,於是放了手,轉身過來,冷著臉,「你們才知道找過來?這麼多雙眼睛連個人都盯不住,下次要是再出這樣的事情,你們吃飯的傢伙可就保不住了。」眾隨從們紛紛點頭哈腰地連稱有罪,他們原本想跪地的,不過這裡人來人往地,只好勉強做個姿態將就了。「好啦,現在二公子累了,打算回去了,咱們這就返程吧。」說著,東青拍了拍手。立即,兩個侍衛會意,上前來「扶」住了東海的胳膊,小聲道:「二阿哥,得罪了。」東海哪肯輕易就範?他立即小嘴一癟,眼圈一紅,做勢要哭開了。東青知道光來硬的效果也許會適得其反,於是蹲身下來,摸了摸東海地腦袋,耐心地跟他講明道理,「你知道這京城裡有句俗話嗎?」「什麼俗話?」東海地好奇心很強,感興趣地事物也很多,聽東青這樣一問,立即忘記了哭。「呵呵,前門上一站,往下丟一磚頭,保準砸中一堆紅頂子!」「紅頂子?那不就是三品以上的文武大員嗎?」「沒錯,這句話地意思就是,燕京城裡的官兒特別多,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只要上街總歸會碰到官兒的。所以說,這是個是非之地,不能多呆。尤其是你我,身為皇子,不可輕易與臣子結交,這是朝廷規矩。再說了,你想想,你在街面上逛久了,萬一遇到個認識你的,把你認出來了,你覺得他能幫你保密,不把這事兒告訴阿瑪嗎?阿瑪知道之後是什麼後果,你應該有點數的吧。」東海想想,覺得哥哥說的確實有些道理,於是也不再堅持了。「哦,讓他知道了,不打爛我的屁股才怪。而且,還要連累哥哥受罰。我就算自己挨罰也不要緊,可不能連累了你呀!這樣吧,我聽你的話,這就回去。不過呢,你要答應以後再帶我出來玩。」「好,只要你聽話,保準有下次,哥哥答應你。那,咱們現在就回去吧。」……六月初五,下午,我正在仁智殿裡,和前來請安的孝明閒聊著。從少女到女人的蛻變,在她身上也是可以看出的。自從回宮,成為多爾袞正式的嬪妃之後,她也漸漸沒有以前那天膽怯內向了,性格上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轉變。變得熱情開朗了些。多爾這段時間地身體和心情都不錯,在有所閒暇之時,偶爾也去她那邊坐坐,或者晚上召她去武英殿侍寢,所以她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畏懼多爾袞,視其為洪水猛獸了。「上個月,你一共去侍寢三次,其他妃嬪們一次都沒有,這段時間你在後宮裡頭想必是惹人嫉妒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難聽的閒話?」我關切地問道。其實,多爾袞去碰我並不厭惡的女人,我還是無所謂的。男人嘛,總喜歡找點新鮮刺激的。每天總是呆在老地方也會膩歪的,距離過近了反而容易審美疲勞。與其爭風吃醋,管東管西,還不如對他放任自流。反正他的心一直在我這邊。玩累了,自然會回到我跟前的。何況孝明也是我名義上的妹妹,是我地娘家人,在宮裡她也沒親人。自然要對她多有照顧,不能看她受冷落,或女人們欺負。所以我對她還是頗為關心的。眼下見到她能夠一人佔去了其他人的「份額」。我倒是挺喜聞樂見的。見我問起這方面地事情。孝明的臉立即紅了,她低著頭。羞澀地回答:「那倒是沒有,宮裡頭規矩多,奴婢一貫小心謹慎,生怕哪裡做得不對,不合規矩,給娘娘增添麻煩。」我對於後宮那些事兒,向來是心知肚明的,那些女人們背地裡說閒話我懶得管,只要別過分惹火了,我也不會理會的。「你不必替那些長舌頭地人隱瞞著,誰得寵,她們就眼紅誰,不說些閒話就奇怪了。只不過,背地裡說沒關係,要是哪個敢當著你的面說三道四,指桑罵槐的,我可就不能對她客氣了。要是誰公然欺負到你頭上,你一定要來告訴我,我替你做主,決不能讓你受委屈。」「嗯,奴婢記住了。其他各宮姐姐們也沒有欺負過奴婢,想來也是畏懼於娘娘的權威吧,所以娘娘您放心好了。」她說話地時候習慣低眉順眼的,態度嫻雅溫婉,聲音也柔聲細氣的,別說男人,我見了也是喜歡地。只見她捏著手帕地十指尖尖地,白嫩嫩的,玉管一樣,煞是好看。看著看著,我禁不住有些感慨,年輕就是好呀,就像嫩豆腐一樣水靈,誰瞧了都忍不住想摸一摸。女人地青春實在太過短暫了,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在朝鮮時候的情景彷彿昨天才剛剛發生,可從回憶中驚醒,卻不得不歎一聲歲月如梭。彈指一揮,我現在已經三十三歲,在這古代,已經算是中年婦人了。今年年底東青就要成親,說不定明年就能生個小孫子給我抱,我也要當外祖母了,呵呵,我還真是快老了。今天早上梳妝的時候,我拿著鏡子湊近眼前照著,發現我雖然仍是二十冒頭的年輕模樣,可是在笑容明顯的時候,眼角已經有一點點淡淡的魚尾紋了。可見,年紀上來了,再如何顯年輕,皮膚卻也還會出賣年齡的。女人如花,明媚鮮妍能幾時?終究會有枯萎衰落的那一天。可見,要想憑借美色拴住男人的心,固然可以得意一時,卻無法得意一世。能讓男人愛一輩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我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所以,惆悵不過是一時,這個年齡的危機感,還是並不存在的。「你不和她們一般見識,確實很讓我省心,希望你能一直這樣下去,皇上喜歡寬宏大度的女人,你記住這一點,他就不會冷落你的。還有啊,皇上待你不錯,你也不能馬虎大意,浪費了機會。要是你能給皇上生個小阿哥小公主之類的,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我也就徹底放心了。」聽我說到這個,她的臉色似乎變了變,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顯得心事重重的。我有些詫異,當后妃的哪個不希望能給皇帝生兒育女,將來就算不當太后,起碼也能保後半生無虞。可看她的臉色,似乎對這個沒有什麼興趣和期望,莫非她仍然對多爾袞心懷芥蒂,懈怠於迎合?不過,這種事情,我問了她也不會回答,索性我就裝作不知,「你莫不是以為皇上已經中年,很難讓你……」「這個,不是這樣的,娘娘您想錯了,奴婢哪裡敢這樣想呢。」她有些慌亂,連忙解釋道,「奴婢是怕自己不爭氣,辜負了娘娘的期望。」我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呀,你不必擔心,我會安排太醫為你診視的,你的身體底子如何,容易不容易妊娠,還是可以查清的。如果你這邊沒有問題了,皇上那邊我自有安排。」孝明對我的話有些費解,望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呵呵,你是不是也奇怪,皇上後宮裡女人不少,為什麼她們都沒有辦法給皇上添丁加口呢?」「莫非,莫非是……」她似乎想歪了,顯得有些驚疑。「你別想歪啦,我哪裡有那麼陰險。再說了,皇上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流好色的坯子,我沒嫁他之前,不也照樣沒有女人懷上?所以說,多半還是他自個兒的問題。不過,他在那方面的毛病,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醫治,雖說希望不大,可要真是使使勁兒,多調養調養,再配上天時地利人和,也還是有點可能的。皇上很喜歡孩子,你要是真能給他增添個兒女,他肯定高興得緊,以後肯定待你更好了。」她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太監來報:「娘娘,大阿哥在門外候著,要給娘娘請安,不知娘娘可否召見。」聽說東青來了,我自是高興,立即點頭道,「好,這就讓他進來吧。」孝明倒是滿臉奇怪的神色,好像挺尷尬似的。見我看她,她立即起身,躬了躬身子,「娘娘,大阿哥要來,奴婢應當迴避。」哦,原來是這樣啊。她現在是多爾袞正式的女人了,身份不同,似乎應該和東青保持點距離了,她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不過,我還是很無所謂的,「不必了,你們都是熟人了,還搞這麼多虛禮幹嗎,你坐這裡就是了。」「是。」孝明喏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顯得有點惴惴然,眼神也頗為複雜。我倒也沒有多心,只道她是幾個月沒有見到東青,有些生分了,有些不自然罷了。東青來後,給我行禮請安,然後照例賜茶。等眾人退去之後,我和他很愉快地聊天起來。孝明坐在一邊,低垂著頭,很是靦腆,也不插言。倒是東青顯得頗為大方,時不時地朝她看看,跟她聊幾句,她也問一句答一句的,不敢多話。現在正值盛夏,天氣炎熱,窗子是敞開著的。我看見有太監進了院子,遠遠地站在樹蔭下和阿說了些什麼。很快,阿就轉身朝這邊走來,估計是有什麼事情。她出現在門口,朝裡面望了望,有些猶豫。我知道她有話跟我說,於是起身出去了,留東青和孝明繼續在室內聊天。「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主子,剛才有太監過來說,南苑那邊來人,說二阿哥這兩天著了風寒,還開始發燒,身子不爽,也就格外思念皇上和娘娘,一個勁兒地吵著要回宮來。所以先來這邊請示請示主子,您看看,用不用把二阿哥提前接回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