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一夜蛻變理說,她這一聲杜鵑啼血般的求救落入多爾袞的耳中悚然一驚,然後思考一下她為什麼要這樣求救,為什麼要向他的兒子求救。可是,此時的他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僅有的一絲理智也在怒火的燃燒下蕩然無存了。他也許什麼也沒聽到,又也許聽到了,卻根本無法有任何思維,來思考這究竟是為什麼。更何況,一般思維正常的人,看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立即罷手的。可他明明看到孝明已經痛昏過去,卻一點也不肯善罷甘休,而是繼續不管不顧地,在她柔嫩的身體裡瘋狂地發洩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嗅著這氣味,神經像得到了最佳的刺激,越發興奮了。他此時的腦海裡,早已一片混亂,好像有金鼓號角在轟鳴著,又千軍萬馬在奔騰著。在她的嬌軀上馳騁著,就像又回到了久違的戰場,縱馬在槍林矢雨沖鋒著,快意揮刀,斬下一顆顆敵人的頭顱,聽著他們垂死的慘叫,感受著滾燙的熱血噴濺到臉頰上,模糊了視線。眼前只有一片鋪天蓋地的血色,紅得刺目,妖冶得令人癲狂,沉迷,淪陷,哪怕接下來就是毀滅,乃至萬劫不復。又好似有火焰在身體裡熊熊燃燒,極度炙熱,焚身如火,焚心如火……多爾袞不明白,也不曾發覺,其實他的骨子裡,一直潛伏著一個很可怕的基因,那就是殘忍和暴戾。如果說他地感情就像大海。仿佛永遠地生生不息地澎湃在他的血液和生命裡。只要生命不息,血液不凝,他的感情就不會消逝;那麼他的戾氣就像巖石,仿佛永遠地鍥而不捨地橫亙在他的情海中央,只要他的情海沒有干涸的那一日,他的戾氣就會永遠地與他如影隨形。他渴望著疲憊地時候能有一個可供他心靈休憩地港灣,可當他真正進入了這個避風港之後,他又要煩躁了。又要渴望那血雨腥風。暢快淋漓地日子。這股子戾氣越是壓抑著無法發洩。他就距離瘋狂的邊緣越來越近。不知道這樣沖刺了多久,他終於達到了興奮的巔峰,在極致的歡愉中,得到了最暢意的釋放。這個過程,就像在地殼下湧動奔騰許久的熔巖終於得以噴發,順著火山迅速地蔓延而下,燃燒和吞噬一路所遇到的一切。又如巨大地火龍一般奔騰入海。在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努力升騰出直入雲霄的煙霧,最後,一切都凝結起來,陷入徹底的死寂。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之後,他癱軟了下來,大汗淋漓地伏在她早已沒了知覺的身體上,神思陷入了昏沉。過了一陣子之後,孝明才悠悠地轉醒。在睜開眼睛之前。她真希望剛才所遭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駭人的噩夢,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的如此恐怖地噩夢。然而身體裡尖銳地刺痛仍然提醒著她,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地發生著的,從現在開始起,她從少女正式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屬於他地女人。而他,也成了她生命中占據著最重要位置的男人,一個奪去了她寶貴貞操的男人。也許,這就是他說的,不要怪東怪西,這是命,這就是她的命。下體裡巨大的撕裂痛感,是那般的清晰和強烈,一陣一陣,抽搐一般地痛著,火燒火燎的。她睜開眼睛抬頭看時,只見他仍然趴伏在自己的身體上,枕著她的胸部沉沉地昏睡著,表情非常安靜,就像個熟睡中的孩子。剛才的那個瘋狂暴虐的野獸,就像突如其來地占據了他的身體和靈魂,控制住了他的一切行為思維,令他唯所欲為,喪失理智;而後來,卻又憑空地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不到一點痕跡。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孝明試探著用手推了推多爾袞,他卻沒有一點反應,仍然睡得昏沉,好像耗費了所有的精力和體力,實在太過疲憊了,無法醒來,也不願醒來。而在她昏迷的過程中,他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著她轉移了戰場,眼下,兩人正交疊在一起,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她被他龐大而沉重的身軀壓得牢牢的,連推開他都不能。無盡的委屈和辛酸在這一刻一齊湧上心頭,之前他瘋狂地蹂躪著她的時候,她沒有哭;當劇烈的疼痛一下子撕裂她的體內時,她也沒有哭。當她想到從此以後,她就成了不貞潔的女人,就永遠無法再和她傾慕已久的男人在一起,永遠地沒有了希望時,她終於忍不住地慟哭起來。起初還是壓抑著的,後來越哭越厲害,淚水如泉一般地奔湧而出,迅速地流淌過臉頰,滴落在地毯上,滲入進去,了無痕跡。在她朦朦朧朧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她起初有些詫異,懷疑是不是悲傷過度而生出了幻覺,不過揉了揉眼睛之後,她清晰地看到,眼前,赫然站立著東青。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盡管此時她**裸的,身無片縷,卻嚇得連遮掩都忘記了,也只能愣愣地睜大眼睛,迎著他的視線。她想到了他的憤怒和悲傷,卻想不到他現在憤怒和悲傷的程度。其實他早就聽到了外室的一切,他早已從衣櫃裡出來,站到門後滿懷憤怒地看著,看著他的父親對他最心愛的女人施暴,看著她如何被奪去了貞操。甚至,他清晰地聽到了她在昏厥之前,所發出的那聲悲切的呼救。可是,他卻只能雕塑一般地佇立著,一動也不動。他什麼也不能做,或者,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忍耐,用他積攢了十多年的忍耐能力,來捱過這難耐的時刻。也許時間每一刻的流逝,在他的視野裡,在他的意念裡,都恍如一年那樣的漫長。痛苦和生命果然是一對孿生姊妹,只要他能呼吸。能感受,能看能聽,這痛苦地折磨就不會停止,就不會有盡頭,甚至,是那般地清晰刻骨,令他無法逃避,也無法對抗。燭影搖曳著。蠟炬已經燃燒了大半。一滴滴炙熱的燭油順著燭身流淌下來。凝結成一團團的殷紅,像血,似淚。他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她,心仿佛在瞬間裂了開來,撕扯出從未有過的劇痛,痛到似乎連呼吸都困難了。第一次感到痛楚是在什麼時候,他早已不記得了。可是這夜的痛在黑暗裡蔓延伸展。讓他幾乎要流淚。就算有來生,靈魂深處也總會被這痛楚觸動。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地掐入了掌心,這時候,他忽然聽見一種奇怪的聲音,象是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斷裂。極輕微,輕微得就象樹——文學網——悠地起身,提著刀,走出屋門,來到庭院裡。仰頭看看深邃的夜空,此時,已經是明月西沉,缺了一小半的月亮,卻依然能把它柔和的清輝灑滿人間,公平地覆蓋每一個地方,不論是快樂的人,還是悲傷的人,都可以同樣地沐浴在月光之下,享受著月光所帶給他們的祥和安寧。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莫非,有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屬於他的,就算他再如何接近過,也終將會徹底失去。這,也許就是命,得之為幸,失之為命,除了惆悵和哀歎,還有什麼力量能和命運抗爭呢?踩著吱嘎吱嘎作響的雪地,他走到庭院當中,在一片潔淨無暇的雪地上仰面躺下,靜靜地凝視著天上的月亮。躺在雪地上的感覺,的確很不一樣,很踏實,很安全。雪花接觸著他的皮膚,很快融化了,冰冷冰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先是很冷,很痛,漸漸地適應了,就是麻木,而且還是帶著點奇異溫暖的麻木。他伸出手來,抓住了一把雪花,緊緊地握著,思緒竟然格外地清晰,格外地冷靜,因為他體內的血液已經冷了。雖然很冷,卻依然在緩緩地流淌著。如果說先前他還是個滿腔熱血的少年,那麼現在的他,已然在短短的時間內迅速地蛻變成了一個血液冰冷,意志冰冷的人。憤怒過去,冷靜下來,他的思維是如此的縝密和審慎。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方才為什麼要像懦夫一樣地躲在門後不敢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被蹂躪?那是因為他畏懼於權力,他父親所掌握著的權力。只有權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有了它就有了一切,沒有它就失去一切。他的父親就是他的榜樣,面南而坐,萬人之上,全天下的臣民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那錦繡河山,那千軍萬馬,那美女財富,全在他一手掌握。叱吒間風雲變色,揮手間只手遮天,這才是男人的夢想,這才是榮耀的極致。他沒道理不服氣,他也沒道理埋怨老天的不公。他是大清的皇子,他的身體裡流淌著他父親那極其優秀的血液,他同樣擁有孤傲、冷酷、智慧、堅定的特質,還有桀驁不馴的野性,還有勃勃而發的野心。如果不去爭奪,想要的東西就不會自動掉到眼前,那麼他為什麼要頹喪,為什麼要消沉?他憑什麼要為了兒女私情而主動讓位給那個不勞而獲的東海?憑什麼東海生來就被寵愛,就被父親視為未來的儲君?如果說,權力的爭斗猶如危險莫測的漩渦,那麼他現在已經決然地准備投身而入了。他相信,將來,他要麼成為笑到最後的勝利者,要麼就粉身碎骨,也絕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讓他庸庸碌碌地過一輩子,是他最大的恥辱,他寧願放棄生命,也不願恥辱地芶活著。決定之後,東青翻身爬起,朝西方跪下,兩眼望天,虔誠地默念了幾句沒有人聽到的話,然後手指在刀刃上輕輕地抹過。一縷殷紅的血流淌下來,滴落在雪地上,冷冷地綻放開來,格外妖冶,正如此時,他臉上復雜莫名的笑容。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