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二十五節 膽戰心驚夜
    第二十五節膽戰心驚夜

    明正在沉醉中,一時間幾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忽東青的親吻停頓下來,她耐心了等了片刻,可他的動作卻沒有繼續。於是,她在好奇之下睜開了眼睛,詫異地望他,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東青眼睛裡原本的柔情突然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和警惕,就像捕獵之前靜靜潛伏於草叢中的豹子,神情中透著極度的危險。他好像在側耳傾聽著什麼。

    「怎麼了?」孝明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朝窗口的方向望去,那邊什麼也沒有,還跟往常一模一樣。

    「你沒聽到有腳步聲遠遠地傳過來嗎?」他鬆開了孝明,快步走到窗下,伸手將窗子掀開一條小小的縫隙,謹慎萬分地朝外面查看著,「好像有人來了。」

    她有些好笑,覺得東青這是大驚小怪了,「瞧你緊張的,我這院子平時就沒有什麼人來,現在又是三更半夜的,能有誰會想起來到這裡來?」

    正說到一半時,她的話突然中斷了,因為她也隱隱地聽到了院門外傳來了大量的腳步聲,聽這聲音,來的人起碼有是個以上。

    「快熄燈!」跑到燈燭前,就聽到院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院子裡頓時被數盞燈籠映亮了,緊接著,腳步聲漸漸朝前廳接近。她頓時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再吹滅蠟燭肯定會被外面的來人發現。不自我暴露才怪。

    東青已經放下窗子,矮身蹲在窗下,側臉看了看她,低聲道:「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時候來了,真是古怪。」

    「誰,誰來了?」孝明從東青地神色上看出了緊張和戒備,頓時慌了。「莫非是皇上?」

    東青點點頭。「正是我父皇。」

    孝明的心快要跳出來了。「那你還不快躲起來,待會兒皇上進來瞧見咱們在一起,不雷霆震怒才怪。」

    東青繞到遠離窗子,不會被燭光把影子印在窗紙上的地方,這才站立起來,神情頗為複雜,「他這麼晚了來你這裡。能是幹什麼來的……」

    「好了,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空想這些,還不趕快藏起來?」說著,孝明就衝上來拉著東青朝內室跑去,進了門,慌張地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什麼可供藏身的地方。只有炕上豎立著一個巨大的紫檀炕櫃。剛好可以藏身。

    她慌忙上了炕,拉開櫃門,順手扯下幾條被子。騰出空間來,轉頭朝東青招手催促道:「還愣著幹嗎,快呀!再晚一點就來不及啦!」

    東青也只是略一猶豫,不過也很快有了動作,他很敏捷地上了炕鑽進櫃子裡,隨手帶上了櫃門。孝明剛剛緩了口氣,準備離去時,背後的櫃門又吱呀一聲開了,她愕然地轉頭,卻見他伸手指了指炕席上的腳印,「快擦乾淨。」說罷,又復關閉了櫃門。

    她這才恍然,連忙扯下衣襟上地帕子,胡亂揩了幾下,抹去了東青剛剛踩下地腳印。還沒等收起帕子,已經聽到外廳門敞開地聲音,緊接著,是一陣不緩不急的腳步聲。

    她慌忙緊趕幾步,來到內廳,喘息未定之時,門簾掀起,多爾袞已經站在門口了。

    「奴婢恭請皇上聖安。」孝明一見多爾袞,身子就微微一顫,只覺得心緊張得快要跳了出來,她勉強按捺著,規規矩矩地給多爾袞行了個禮。

    多爾袞並不等孝明來伺候,就自己伸手摘下暖帽,脫去了黑狐端罩,隨手擱置在一邊。現在的他,穿了一身淡藍色的常服,看神情雖然和藹,卻隱隱有些疲憊,好像心不在焉。他瞥了孝明一眼,抬了抬手,淡淡地吩咐道:「好了,起來吧,這裡沒有其他人,就不必拘禮了。」

    「謝皇上。」孝明喏了一聲,然後起身,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按理說她應該立即請他落座的,可是大概太緊張了,她能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已經很勉強了,要她嫻熟而不露痕跡地演戲,還真是難為她了。

    多爾袞見她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捏著手帕,就知道她很緊張。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除了七年前那個新婚之夜,他曾經獨自和她相處過很短一段時間之外,這七年的時間裡,他就再也沒有和她單獨相處過,更別說半夜裡來她地臥房了。出於一個少女對一個成年男人的戒備心,她這樣緊張,也是完全正常的。

    為了消除她的惶恐情緒,他微微一笑,自己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用和藹的目光看了看孝明,溫和地說道:「不要害怕,朕半夜睡不著,忽然想起你來,於是到你這邊來坐坐,和你聊聊天,說說話。」

    孝明仍舊不敢抬頭,只怯怯地,用微若蚊鳴的聲音說道:「奴婢不知皇上駕到,出來迎駕遲了些,還望皇上不要怪罪。」

    多爾袞見她這般羞怯,本應該感到無趣的,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起了戲弄戲弄她地興趣。於是,他笑道:「瞧你緊張成這樣,難道做了什麼不敢讓人知道地事情?」

    她原本就一直對多爾袞有很深的畏懼心理,現在面對他灼灼的目光,就更加慌張了,她總感覺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端倪,甚至已經洞悉一切,卻不肯直接說出來,偏偏要先試探她,耍弄她,好讓她自我暴露一樣。越是這樣想,就越是害怕,越發不能保持鎮定。這回,她地聲音已經哆嗦起來,「不,不,皇上誤會了,奴婢哪裡敢做什麼不敢讓人知道的事情呢?是皇上多心了。」

    見孝明已經像驚弓的小鳥一般,多爾袞感到了久違地樂趣。曾幾何時。也有女人用這樣畏懼的目光悄悄地打量著他,帶著少女所特有的羞怯,等他轉頭過去迎上她的視線時,她又立即嚇得快要哆嗦了。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好久沒有享受這種調戲純真少女的滋味了,現在孝明這般惶恐姿態,倒也令他頗為受用。於是,他爽朗一笑。「哈哈……瞧你。朕不過是逗你玩的。你竟嚇成這樣。是不是把朕當成了山林裡的餓狼,擔心朕會突然凶相畢露,一口吞了你這隻小白兔啊?」

    孝明這才敢抬起頭來,怯怯地看了看多爾袞。不過這一次她略略安了心,也許之前是自己緊張過度,草木皆兵,所以會錯了多爾袞地意思。現在看來。他地神情坦坦蕩蕩地,眼神也是簡單的,並沒有什麼深層含義。看來,他的確對自己的

    不知情,於是,她驚魂稍定,說話也利索起來:「回奴婢生來膽子就小。不禁嚇。剛才,剛才還以為奴婢不小心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皇上生氣了呢。」

    「你這般小心謹慎的。能哪裡做得不對呢?倒是朕應該對你小心些,免得呼氣的時候力氣稍大了些,就把你給吹到天上去了。」說著,他又轉移了話題,「朕這些年來對你很是怠慢,也不知道你過得可好。你既不喜歡說話,又性子柔弱,要是奴才們怠慢了你,你一準兒也是替他們隱瞞著,不肯讓朕知道。傍晚地時候和你姐姐聊天,聊著聊著就提到了你。」說到這裡,故意一頓,然後抬眼看她反應。

    孝明聽到這裡,等了一陣子,也不見多爾袞接著把話說下去,不由得詫異地抬頭望了望,不明白多爾袞這是什麼意思。

    「你姐姐說,你年歲也不小了,又頂著個妃嬪的名號,還繼續和大阿哥二阿哥他們住在一塊,總不是個長久之計。所以,她打算在回宮的時候,給你重新安排住所,就住在景仁宮裡。那邊雖然閒置多年,不過院子環境還是不錯的,她會派人好好收拾一番,讓你住得舒服的。」

    孝明聽著聽著,捏著手帕的手微微一顫,眼神閃爍起來。儘管她這個異常反應很是輕微,不過也逃不過多爾袞那敏銳的視線捕捉。不過,多爾就算再如何精明,也不會猜想到她此時竟是那般心思,只當作她這是害怕,害怕在成為他正式的女人之前,那未可預測地恐怖過程。

    見她擔心這個,於是他並不急於說明來意,也並沒有不耐煩到到直接動手實施。而是說說其他地話,好稍稍轉移她的注意力,好不那麼緊張。「不過呢,這事情也不著急,怎麼著也得過些日子,朕搬回紫禁城再說。至於今晚,朕只是過來告訴你知曉,順便看看你的近況罷了。」接著,話音一轉,「對了,現在都過了二更天了,你怎麼還沒睡覺?朕一進院子就見你屋子裡還亮著燈,還以為你是睡覺前忘記熄滅,怕打擾了你睡覺,所以沒有令人先來通報,沒想到你還是衣衫齊整地。」

    說罷,他抬眼打量著孝明。只見她並不是身著褻衣,而是一身米黃色的旗袍,梳著整齊的小兩把頭。髮髻間裝飾簡單,只斜斜地插了一朵白玉雕琢成的蘭花,雖簡單,卻別緻得恰到好處。肌膚白皙而嬌嫩,顯露著青春的氣息。臉上未施半點脂粉,卻有一種清新純真之美,好像清晨時在花瓣草葉間凝結著的露水,透明,極乾淨。更難得的是,她的眼睛裡那流動著的如水一般的光芒,是極簡單,沒有任何心機功利的,單純得令人不忍玷污。

    想到這朵聖潔嬌嫩的小花馬上就要被自己所採擷了,他在感慨之餘,竟然生出些許不忍來。他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文房四寶,還有硯台上尚且新鮮的墨汁,明白了,「哦,原來是在這裡臨帖呢。你都寫了什麼,現在書法如何,不妨讓朕也瞧瞧。」

    孝明被多爾袞一番打量,看得心裡發毛。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雖然看人時候的神態和眼神,都和東青有那麼幾分相似,然而東青畢竟還年輕,就像清澈的泉水;而他,則是那萬丈深淵下的深潭,表面上波瀾不驚,寂靜得連點漣漪都不曾泛起,然而,它卻可以在詭異的靜謐中不慌不忙地吞噬掉無數生命。這深潭,才是最危險,最不可測的。

    她當年在喀喇合屯的大帳裡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對他懷有深深的,無法名狀畏懼。不可否認,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然而他的外貌卻並不是讓人可以肆意觀賞的,而是令人只敢悄悄地,遠距離地偷窺的。他有一雙狹長而深秀的眼睛,奇怪的是,他的眼角卻並非是上翹的,而是略略下垂的。這個特別之處,少了陰柔的魅惑,卻多了令人心悸的堅忍和冷漠。像陽光灑滿了的冰海,表面上看起來耀眼奪目,實際上最是凜冽徹骨。在她的心目中,他的確是一個完美的,卓然的,高傲而不容侵犯的王者,卻永遠也不是能和她耳廝鬢磨,相濡以沫的丈夫。

    見多爾袞的視線從桌子上的紙張轉移到地面上,最後停留在那個被東青丟棄的紙團上,孝明就更加驚惶了,她真害怕這個多疑的皇帝會俯身撿拾起這個紙團,展開觀看的。那首詩詞,無論怎麼看,都是一首情詩。雖然描寫的是妻子在滿懷喜悅地等待丈夫歸來的情景,可是極精明的多爾袞怎會瞧不出來,這詩詞並不是寫給自己的呢?

    「哦,適才奴婢倒是寫了一些帖子,不過沒有一張能練好的,煩悶之下就全都給撕毀了,皇上要看的話,奴婢就再寫一些,權且獻醜吧。」

    他並沒有懷疑什麼,聞言之後倒是微微一笑,顯得很有心情,「那好,你就重新寫吧,正好讓瞧瞧你的書法如何。」說著,拉過旁邊的椅子,示意孝明坐下。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提筆寫字,的確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孝明深深地呼吸了幾次,才勉強握穩了筆桿,在紙張上寫了幾個端正娟秀的小楷,倒也中規中矩。

    多爾袞認真地看了看,評道:「嗯,雖然功底差了些,字體沒有什麼風骨,不過好在也算端正,可以入眼。女人家能寫出這樣的字來,也算不錯的了。東青比你早學幾年漢字,卻也不見得比你寫的好多少。」

    聽到多爾袞又一次好似無意,又似習慣性地貶低著東青,她的心裡面忽而有些恨意,東青八歲的時候,無論是學識還是領悟力,都比現在同樣八歲的東海強,真不明白東青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他,令他對東青要麼是不冷不熱,要麼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想到這裡,她握著筆的手,又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再也寫不下去了。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覆蓋上她的手背,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雖然佈滿老繭,卻是極溫暖的,充滿了男性陽剛的力量。還有,一種她頗為陌生,頗為恐懼的感覺。她一個激靈,心跳得厲害,慌忙地往回抽手,想要掙脫他的掌握。

    不過她的掙扎無疑是徒勞的,他反而握得更緊了,然後,側過臉來,施施然地笑道:「不要怕,朕不過是教你怎樣進步而已,不會吃了你的。」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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