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一百五十五節 全鹿大宴
    第一百五十五節全鹿大宴場婚禮的規格雖然高,但具體步驟卻少了很多繁文縟正室的大婚要簡潔了許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皇帝並沒有和他新納的妃子進行「拜天地」的步驟,而是在贊禮官唱過贊詞,喝過交杯酒之後,直接將新娘送入了洞房——眼下的「洞房」,就是矗立在軍營之中那杏黃色的偌大帳殿。儀式告一段落之後,圍獵開始。由於婚禮當天的圍獵不同於正式圍獵,屬於純粹的作秀形式,時間也不長,於是多爾袞和李淏也就當仁不讓地成了眾星捧月的對象。此時正值仲秋,是野鹿最為膘肥體壯的時候,這喀喇合屯方圓三百多里的巨大圍場裡,麋鹿、馴鹿、梅花鹿更是多得難以計數。從晌午的時候,大批隨獵侍衛們就帶著獵犬和獵鷹進入深山疊嶂之中,尋覓鹿群。發現之後,他們就悄悄藏在茂密的草叢、蔥鬱的山林之中,頭戴用鹿皮製作的假面具,吹起長哨,模仿雄鹿的「喲喲」鳴叫聲,引來正在發情到處求偶的雌鹿,然後突然將其包圍。等到下午時分,已經有近百頭公鹿被圍在了約方圓三里的叢林和草地之中,即使它們慌亂地到處亂撞,也始終無法衝破封鎖線,最後只有等待射殺的命運。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中,多爾袞和李淏,以及滿洲貴族和前來參加婚禮的蒙古王公們換上華美精緻的緊身獵裝,挽弓上馬。揮鞭衝入了圍場,在裡面縱橫馳騁,肆意射獵。兩個時辰之後,太陽落山之際,眾人收隊,清點「戰利品」,果然收穫豐盛,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熱情高漲。其中。有一頭最為肥大壯碩。皮毛鮮亮的梅花鹿為多爾所獵,很快,它那一對龐大而美麗地鹿角被鋸子鋸了下來,高高地擺放上宴席中間的祭台上,成了眾人側目的焦點。這場草原上的晚宴盛大至極,同時宴請了兩百多位王公大臣,以及他們的家屬親眷。一眼望去,一時間數也數不清有多少坐席。附近燃起了叢叢篝火,光負責清理和燒烤鹿肉的雜役就有上百人,個個忙碌得汗流浹背;至於臨時設置的龐大廚房裡,從燕京帶來的御廚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煎炒烹炸之聲,嘈雜不堪。多爾袞和李淏同坐在首席上,旁邊。有軍士牽來一頭麋鹿。一刀插入它地脖頸,割斷喉管,滾熱地鮮血立即噴湧而出。在麋鹿垂死掙扎地悲鳴中,很快就接了熱氣騰騰的滿滿一盆子,隨後裝入碩大的銀壺之中,恭恭敬敬地奉了上來。多爾袞伸手取過銀壺,斟了滿滿一大碗,遞給旁邊的李淏,「來,這時候的鹿血最是新鮮,待會兒涼了就不好了。」李淏接過金碗,低頭看了看裡面殷紅的鮮血,一股腥甜之氣撲面而來,濃烈至極,他一瞬間險些嘔吐出來。「呃……這個……」見李淏遲疑為難,多爾袞頗覺好笑,一面將自己面前的碗斟滿,一面笑道:「你真是,什麼珍禽猛獸沒獵殺過,還會怕這點牲畜地血?這東西,對身體大有好處,不但能提精神健體魄,尤其是這個時期公鹿的血,男人喝了,更是元氣倍增,腎陽十足,哈哈哈哈……」說著,他就將整碗鹿血一口氣悉數飲下。然後漱漱口,將沾染在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你嘗嘗看,沒有多腥的,倒是甘甜鮮美得很。」「哦,若真是這麼多好處,不如嘗嘗看了。」李淏對生飲鹿血的方式實在是牴觸,但是盛情難卻,再不喝就是不給面子了,於是硬著頭皮,勉強喝了一碗。但覺腥甜強烈,味道古怪,差點一個反胃。多爾袞看在眼裡,當然知道李淏不習慣這種飲品,不過他存心捉弄,不讓李淏難過他就不舒坦,於是裝作熱情真誠的模樣,問道:「如何,朕所言不虛吧?」李淏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咧咧嘴,苦笑道:「嗯,確實不錯。」「光這樣喝也不過癮,最好就是摻入酒中,血香與酒香融合到一起,辛辣甘甜,味道更好。」多爾邊說著,邊做了個手勢。立即,旁邊軍士過來,搬來滿滿一大壇烈性白酒,將其餘鹿血全部摻和進去,攪和均勻,方才搬起酒罈,給皇帝和朝鮮國王面前的金碗斟得滿滿地。李淏此時已經笑得比哭還難看了。多爾擺手示意,奏樂之聲立即中止。只見他端著酒碗,攜著李淏地手站立起來。立即,喧鬧的聲音一起消失,眾人都齊刷刷地起立,凝神靜氣,等待皇帝「訓話」。他先是環視一周,而後鄭重其事地高聲說道:「今日朕親自草原迎親,諸位能不遠千里趕來祝賀,朕深為欣慰。朝鮮國王繼位伊始,即與我大清互通友好,請求聯姻,可見其忠心誠意。朕既與國王再次結盟,親上加親,必以寬厚待之,若朝鮮有難,必施救援;朝鮮百姓,安居樂業,亦為朕所樂見。從今以後,滿蒙漢朝,俱為一家;普天之下,俱為一體。凡歸順我大清,效忠我大清者,朕必以子侄親厚待之。列祖列宗,天神之明,以為見證。」說罷,他將金碗雙手端起,舉過頭頂,神色虔誠地向天拜了拜。而後,將杯中血酒悉數傾灑於地。眾人等到這個時候,立即俯身跪拜,高呼萬歲。樂聲又起,宴席正式開始。一道道精美的菜餚端上桌來,這是名副其實地「全鹿宴」。每上一道,都有專人在旁邊報上菜名,什麼「十香鹿肉」、「鹿血糕」、「銀釵鹿肉」、「蔥油燒鹿筋」、「參山菌燉鹿腦」、「杞子涮鹿肉」、「金元鮑扒鹿皮」、「紫砂香煮鹿寶」……望著滿桌子足足三十多道鹿肉為原料的珍饈佳餚,李淏感到眼花繚亂。說實話。朝鮮人習慣清淡飲食,對於眼下這些油膩葷腥實在消受不起。只要稍微多吃一點,就要腸胃出點問題。於是,他也只好淺嘗輒止。酒過三巡,宴席地氣氛逐漸熱烈,畢竟大多數都是滿蒙的粗獷漢子,有那麼三分酒意之後,就越發豪邁熱情。一個個都喝得滿臉紅光。酒氣沖天。再加上這裡是草原聚會。不比規矩森嚴的宮廷,所以眾人放鬆了許多,酒意上頭之後,更是無拘無束。而多爾袞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加上原本就海量,作為新郎的他不但對前來敬酒的來者不拒,杯杯見底;甚至還放下身段。親自去各個酒桌,與眾王公貝勒們觥籌交錯,喝得酣暢淋漓。夜幕中,弦月.直到後來多爾袞親自出面給他擋酒,這才避免了爛醉如泥的尷尬。多爾袞喝了幾圈酒之後回來,興致盎然地坐下欣賞歌舞。先是滿洲傳統的薩滿風格地舞蹈。由男人們穿著豹皮褂戴著虎豹異獸地猙獰面具。或扮騎馬射獵狀,或扮征伐廝殺狀,樂工吹簫擊鼓。舞者應節和拍,至於所唱歌曲,也都是滿洲語言。這樣充滿了野蠻魅力地舞蹈,懂得的人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喝彩叫好,扯起喉嚨來一起唱和,共同營造起熱鬧非凡的氣氛來;可不懂得的人卻真是要頭痛發暈,鬱悶不已了。李淏正心不在焉地瞧著,直到舞蹈結束,換上了他從朝鮮帶來的舞妓。隨著伽耶琴和長鼓的伴奏聲響起,一群身穿艷麗服裝的朝鮮女子在紅毯上翩翩起舞,舞姿裡,縈繞著溫婉優美地氣息,加上這些女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美人,立即吸引了眾賓客的眼睛,喧囂的酒令和吆喝叫嚷聲很快就消失了,一雙雙色迷迷的眼神全部隨著舞姬們的身段和衣袖不斷地轉移追逐。李淏端正姿勢,正一言不發地欣賞著,旁邊的多爾袞忽然用感慨的語氣說道:「這樣地舞蹈,已經多年沒有見到了。說起來,還真是世事易變,想不到終於有這麼一天,還能再次欣賞到。只不過身份,局勢,地點,卻截然不同了。」「是呀,日子過得也快,當年漢城王宮裡地酒宴,還恍如昨日,可這九年的時間,就一眨眼過去了。」李淏也禁不住生出些感歎來。歎罷,也有些許惆悵湧上心頭,大概是有了幾分醉意的緣故,他地思緒飄忽起來。那一年,的確是朝鮮最為恥辱的一年。而他也是在那一年連遭打擊,不但自己淪為了人質,連最心愛的女人也被強敵奪走。他憤怒過,衝動過,悲傷過,最後也漸漸認命了。也許,他這輩子也沒有希望奪回熙貞了,無奈之下他也只有默默地期望著,期望她能過得幸福快樂。可是去年年底的那一場政變,一時間他和多爾袞的關係岌岌可危。在極度擔憂中,熙貞派人告訴他,叫他不必憂慮,她自有辦法保住一切。果然,她說到做到,讓一場危機很快轉化為無形。現在,多爾答應了他的請求,親自來這裡迎親,還把宗室之女嫁給他,的確給足了面子。然而李淏知道,能讓多爾這樣狡詐莫測,冷酷無情的梟雄暫時讓步,這其中熙貞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做出了怎樣努力和艱難的選擇,他不可能沒有一點預料。想到她為了朝鮮,為了他的安危,這大半年裡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頭,李淏就忍不住愧疚難當。可惜,他現在不但沒有什麼辦法補償她,感謝她,反而要再送一個女人來,與她共同侍候一個男人。現在的她究竟作何感受,他真是不忍心再去做任何猜想。見李淏臉色黯然,多爾袞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很快就看出了他的心事。於是,趁著酒意,故意問道:「怎麼,殿下可是在想念故人?」李淏一愕,這才注意到自己酒後失神,讓多爾袞瞧出了破綻,既然掩飾會更加拙劣,那麼不如索性承認。於是他神情自若地回答道:「皇上猜得沒錯,微臣確實有些惦念皇后娘娘。這一年半不見,也不知她狀況可好。去年冬天誕育的皇次子,微臣也無緣一見,的確有些遺憾。」多爾袞也懶得在這個時候刁難他,於是並沒有戳穿他的真實想法,而是寬和地笑了笑,說道:「你妹妹這段時間身子還好,本來她也想來參加的,不過畢竟身份特殊,不方便前來,無奈只有留在宮中了。不過她也挺惦記你的,還讓朕捎個話,問你是否康健,還希望你能勤政愛民,當一個人人稱道的賢明國君。至於小阿哥,你也聽說了吧,前些日子送到豫親王,哦,這就成你岳父了,」說到這裡也頗覺有趣,於是頓了一下,繼續道:「送到他府裡暫時寄養,不過再過個兩三年肯定要接回來的。若到時候你來燕京朝賀,自然能見見你的小外甥了,到時候你可要多備些見面禮呢,哈哈哈……」「哦,要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微臣一定會準備大禮,以討皇次子歡喜!」說著,李淏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見多爾袞並沒有在這樣的時候刁難他,警誡提醒他的意思,也就放下心來,輕鬆了許多。說話間,多爾袞又喝了杯酒,而後爽朗開懷地調侃道:「說不定,到時候你的另一個妹妹還能給朕再添個小阿哥或者小公主呢。你這個妻舅做得夠本,若孝明能與熙貞一道受寵,大清的後宮也就被朝鮮女人把持了,到時候你可就高枕無憂了。」李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於是只有訕訕地笑著。他已經著實有幾分醉意了,生怕再喝下去會在多爾袞面前失態,或者被套出什麼話來,豺狼面前,他哪裡敢有半點大意?不過一面保持警惕一面還要裝作盡興,實在辛苦。多爾袞也看出了他的窘態,於是吩咐人送來一壺剛剛燒好的奶茶,「善解人意」地斟了一碗,遞給李淏,「朕看你也不勝酒量,不能喝就不要硬撐了,來點奶茶解解酒吧,地道的蒙古廚子做的,味道還可以。」李淏充滿感激地望了多爾袞一眼,慢慢地喝著,琢磨著這個酒氣沖天的宴會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多爾袞實在是海量,在宴席裡喝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醉倒,直到又和幾個蒙古王公們喝了幾杯,這才漸漸有些酒意了。李淏見他回來之後眼神開始朦朧,說話也舌頭發硬了,於是起身來攙扶。「呃,沒事兒,朕自己能走,」多爾袞拍了拍李淏的肩頭,笑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朕不能冷落了新娘子,這就回帳休息去了,你在這裡繼續吧。」李淏連忙跪地行禮,周圍還沒有喝醉的大臣們也趕忙放下酒杯一起行禮,恭恭敬敬地跪送著皇帝離去。在大群侍從的簇擁下,皇帝回「洞房」的排場,倒也浩浩蕩蕩。望著多爾袞的背影最後消失,李淏站直了身子,目光裡,閃爍著複雜異常的色彩,在熱鬧異常的背景下,顯得格外地孤寂清泠。(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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