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六十六節 冰冷的真相
    第六十六節冰冷的真相一,揚州,邵伯鎮。當多鐸來到這個已經三個月沒上時,這裡已經是烏雲壓頂,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天氣了。他在七月中旬就接到了多爾袞調他回京的聖諭。雖然他有些失落,然而這段時間來他一直病懨懨的,身體怎麼也不見起色,不但無法遊山玩水、攜美取樂,連每日處理公務都頗費心神,就越發鬱鬱不樂。與其這樣,還不如回京去暫時卸下所有差事好好休養一番。於是,他照例謝恩接旨,然後著手準備返京事宜去了。這一次調換並非更換主帥那麼簡單,連大軍也要調換。畢竟跟隨多鐸的將士們已經在外征戰了大半年,輾轉千里,歷經鏖戰,現在江南又氣候炎熱無法適應,所以也是時候回燕京駐防,順帶著論功行賞去了。燕京那邊,嶄露頭角的勒克德渾也迅速集結好兩萬軍隊,浩浩蕩蕩地開拔,水陸並進,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抵達了鍾山風雨起蒼黃的石頭城,開進到南京城外陸續駐紮了下來。多鐸在皇宮午門外親自出迎,與勒克德渾行了抱見禮,熱情地寒暄了一番,順便問了問多爾袞的近況,然後是兩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喝酒喝得煞是痛快。多鐸知道多爾派勒克德渾這個沒有什麼資歷和戰功的小字輩來接受如此重任,的確是用心良苦:一來是為了歷練年輕人,為培養大清再下一代武將做準備;二來是為了讓洪承疇安撫江南的一系列政策能夠得到最順利和最大程度地實施,以防位高權重的軍事長官從中干擾作梗;三來是為了逐漸削弱王公宗室中領旗者的勢力和影響力。為將來加強中央集權做準備。一切轉接事務全部安排完畢之後,多鐸與勒克德渾和洪承疇等人話別,洪承疇告訴他,多爾袞曾經說過「日後還有重用」的話,這讓他隱隱感覺到,多爾袞有讓他逐漸向朝堂上轉移重心的意思。他看著更加年輕的勒克德渾在談笑處事方面,已經很有大將風度了,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滄桑感。現在連孫子輩的人都出來擔當大任了。自己雖然才三十出頭。卻隱隱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了。唉,大清這天下得來太順當,也太迅速了點。自己這樣地人,到時候該馬放南山,歸隱享樂,還是一直保持著旺盛地精力和進取心,躋身於政治地濁流之中呢?這讓他一時間沉浸在了淡淡的彷徨和失落之中。明日就要率領大軍班師回朝了。他知道李熙貞並沒有立即回去,仍然在邵伯鎮悄無聲息地居住著。在臨行前,他決定去探望探望她,順便話別。奇怪的是,他最近總是懷疑李熙貞這次來江南絕非單純的散心那麼簡單,如果她和多爾袞沒有一點矛盾,感情方面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的話,她也不至於呆在江南一直不肯動身回去。更何況她還身懷有孕。也應該盡快會燕京安胎才對。不過。有時候他也在試圖說服自己,是不是一直對這位嫂子戀戀不忘,難以釋懷。所以才憑空臆想,認為她和哥哥的感情不好,自己好有機可乘?這樣的想法也未免卑鄙了點,於是他只能搖搖頭,恍然若失地一笑。然而,他地病為什麼拖延了兩個多月也不見起色,個中緣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鐸來到那座小院前,卻看到兩扇緊閉的大門和冷冰冰的鎖頭,透過門縫朝裡面望,也是一幅人去室空的景象,葡萄籐上已經果實纍纍卻無人摘采。目光轉移到屋簷下時,他頓時一愣,再仔細看看,原來是一串串白紙折疊成的小小物事,用紅色的絲線串聯,大約每根上有數十隻,全部繫在屋簷下,一直拖垂到台階前,數也數不清。伴隨著暴雨即將到來的潮濕微風,如細弱嬌柔的柳枝,如飛天仙女地薄紗裙袂,輕盈地飄蕩著。或者,應該說將那塞北紛紛揚揚地瑞雪,那初春乘風飛舞的梨花,紛紛落落,輕舞飛揚,好似要乘風歸去一般。一瞬間,他竟然癡迷了,手撐著門上的鎖環呆呆地看著,幾乎失了心神。正恍惚間,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婦人地聲音:「來找人?晚了,這家的人昨天剛剛搬走。」多鐸轉過頭來,只見巷子對面的垂柳樹下,坐著一個手拿衣衫,腳旁放著針線小籃的中年婦人。奇怪的是,她用一種冰冷的,幾乎是鄙視和敵意的目光看著他。多鐸連忙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方巾,看看是不是不小心露出了辮子,讓婦人認出他的滿人身份來了?不對呀,自己的裝扮上也沒有什麼破綻哪?於是,他疑惑著問道:「夫人認識這戶主人?」婦人的話雖然是典型的淮揚音,不過多鐸在南方好幾個月,經常與南人接觸,所以也可以聽懂大概了。「當然認識,還很熟悉呢。」「那,她昨日搬走時,有沒有說去哪,或是有沒有什麼書信之類放在你這裡,托你轉交給來尋找她的人呢?」這個是多鐸最為關心的問題。不告而別,這不是她的做派,就算不想再與他見面,好歹也要留封書信來作別吧?婦人似乎對他愛搭不理,自顧埋頭縫補著衣裳,「她好像要回北方去,不過書信卻沒有留下,也沒有囑托我告訴什麼人。」多鐸見實在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只能倚在門口,神情黯然地呆愣著。如果按照以往他們的關係,李熙貞肯定會給他留書信的,可是現在,她居然一聲不吭地走了,這是不是在刻意避嫌,或者想要他徹底斷絕了那個非分的念想呢?站了許久,風越來越大,那婦人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去了。臨走前,又看了多鐸一眼。冷冷地問道:「你現在知道後悔了?恐怕來不及了吧!當初你是怎麼對她的,心裡還沒有一點數?」多鐸一頭霧水,用詫異地目光看著那婦人。婦人感覺多鐸的神情有點不對,於是問:「難不成你不是他的夫君?」多鐸搖搖頭,「你大概誤會了,我不是她的夫君,我是他的小叔子。」「哦,原來你不是啊。那我就是誤會了。看你的模樣也不像她家的那個負心漢。」婦人的神色和語氣都緩和了許多。「負心漢?這是怎麼回事?」多鐸忽然覺得似乎心中地那個疑問即將印證了。於是連忙追問道。到了中年地女人往往喜歡議論些家長裡短,所以她並沒有對多鐸地疑問避而不答。「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詳細,她又不肯多說,不過我就是憑猜測也能知道究竟她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接著,婦人就大致地講述了她所知道。「你那位嫂子,可真是個好人。不但人長的出挑,說話和氣,心腸也很善。她見我住在這附近,衣裳上都是補丁,所以經常拿她自己的衣裳來送我穿;每次從集市上回來時,都給我家閨女帶些針線頭花之類的東西;她灶台間的事情也很會做,尤其是糯米糕團之類地,比我們這邊人做得好吃多了。每次新做好。都送給我們一些吃。我也奇怪怎麼一直沒見過她的夫君了,肚子都越來越大了,也不見她家男人回來。猜測著是不是出征去了。不過聊家常聊久了,我也漸漸地知道了一點兒,原來因為一點誤會兩夫妻吵架,她想不開就跳了井,想不到福大命大沒有死成。後來她想想覺得再回去見她男人實在沒什麼意思了,於是就獨自來南方散心,想試試不依靠男人能不能過活……」多鐸頓時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置信。她是一個那麼樂觀勇敢的女人,是怎樣大的誤會能弄到自尋短見的地步?婦人繼續嘮叨著:「也不知道她家男人對她苛刻到了什麼地步,在我們女人家看來,夫君再不好也得繼續忍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更何況她已經給他家男人生了兩個孩子,現在又懷上了呢,不回去可怎麼在外面過活?一個女人孤零零地拖著個孩子過也淒慘了點……」「你怎麼知道我哥哥刻薄她了,她這樣對你說了嗎?」多鐸實在忍不住,出言打斷了婦人的話。在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哥哥對嫂子還是不錯的,雖然談不上很好,卻也不至於刻薄。可是今天聽到這些,他在震驚地同時仍然免不了繼續欺騙自己,也許這真地只是誤會而已。婦人冷笑一聲,胸有成竹地說道:「你當然向著你哥哥說話了,你也不想想,你嫂子是心腸那麼善,脾氣那麼好的人,又知書達禮,這麼賢惠的女人誰娶了不是莫大地福氣?可你哥哥呢?居然鬧騰到她想不開跳井,你哥哥是怎麼對她的,你會判斷不出?」多鐸這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我見她經常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聲不吭地折紙,就知道她心裡頭苦悶了。不過你還別說,她的手還真巧,這東西折得真漂亮,我家閨女看著喜歡,還討要了不少。這不,我這籃子裡還有一隻。」說著,婦人從裝針線的籃子裡拾起一枚小小的折紙來,遞給多鐸。多鐸接在手裡一看,原來這正是先前他看到院子裡屋簷下那些如梨花飄零一樣的物事。原來她折的是一種飛禽,這飛禽他在遼東狩獵時曾經見過,就是在沼澤地裡覓食徜徉的白羽仙鶴。只不過他沒想到那種仙風道骨的飛禽,也能變成眼下手心裡一枚小巧精緻的折紙。他定定地看著這只紙鶴,眼前又再次浮現她的身影來。「她說這東西叫千紙鶴,是用來許願的,必須要折滿一千隻才能表示虔誠。唉,我家閨女還真相信了,每天都埋頭折疊,連針線活都不做了。」眼看著暴雨即將來臨,大滴大滴的雨水已經迅速地砸落下來,像豆子一樣冷硬,砸在臉上生痛。婦人嘮叨得差不多了,於是趕忙挎起籃子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看了他一眼,「你還不趕快找個地方避雨?」在她看來,現在的多鐸跟廟裡泥塑的菩薩沒什麼區別,怎麼會木然到了這個地步?多鐸沒有聽到婦人說了些什麼,也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直到雨水將平躺在手心上的紙鶴淋濕,他這才反應過來,緩緩地,頗為艱難地將它塞進了袖口。這時,雨越下越大,很快淋透了薄薄的衣衫,冰冷冰冷的,連眼睛都難以睜開。他閉著眼睛在雨中佇立了許久,只期望這清涼的雨水能夠沖刷掉他心頭的燥熱。也不知道是心情作樂,還是受了涼氣,胸腹之間的舊傷又隱隱作痛了,痛得他連手都微微顫抖起來。他***,這個鬼天氣,為什麼偏偏在他心情惡劣的時候也跟著湊熱鬧呢?他輕聲罵了一句,抹去眼睫間的水珠,勉強睜開眼睛來,辨別清楚道路後,朝巷口走去。雨如瓢潑,落在石板路上,濺起層層水花。在模糊不清的巨大雨幕中,他而行,孤零零的影子漸漸遠去……從揚州啟程到現在已經是第十六日了。我先是乘船溯運河北上,到了河北滄州下舟,然後買車沿陸路繼續朝燕京進發。由於自己的身體漸漸沉重,不能太過顛簸,所以這一路走得磨磨蹭蹭,很是緩慢。八月十五的晚上,我已經到了距離燕京只有不到三十里路程的宛平城,隨便找了間臨街的客棧住了下來,準備在這裡休息一晚,過了中秋節,明日再出發去燕京。明月初上的時候,我獨自坐在二樓臨街的窗邊,打開窗子,以便讓清涼的晚風來吹散室內的悶熱。進入河北境內之後,天氣一直酷熱難耐,顯然就是秋老虎在發威,興許還要再持續十來天才能涼爽下來。思緒漸漸飄忽到一年前的那個中秋。那時候命懸一線,卻仍然苦苦抱著莫大的期望等待著多爾袞回來;而現在我雖然身體康健,愜意地倚靠在窗口乘涼,心中卻再無當初那般希冀了。莫非這一年的經歷,讓我曾經炙熱的感情徹底冷卻下來了?街頭忽然起了騷動,遠遠地聽到粗暴的呼喝和驅趕聲,我探頭一看,只見一群明顯是縣內衙役衣著的人正忙著驅散百姓。由於這裡是縣城的主要道路,顯然他們是在為什麼大人物即將到來而臨時清理道路,驅趕閒雜人等。緊接著,一支大約有三四百人的軍隊手持兵器匆匆而來。這些軍士穿著漢軍的服裝,所以我暫時看不出他們是誰的部下。只不過這個時候有哪個官員或者將軍來這個小小的宛平城呢?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巡視,興許是路過,需要在城內住宿。我將窗子關上了大半,然後冷眼看著樓下的事態進展。大約一株香的功夫,街上所有百姓和攤販都被驅趕一空,臨街的店舖都紛紛閉門掩戶,鴉雀無聲,不過想必很多人也正躲在室內,和我一樣正在悄悄地窺探著外面的情形。大家在疑惑著究竟是什麼身份貴重的人物要來,搞這麼大的排場,眼下街邊的戒嚴,可以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沒多久,就聽到了大量馬蹄聲,還有整齊的步伐,一支訓練有素,軍容雄壯的隊伍陸續進城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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