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五十七節 禍不單行
    第五十七節禍不單行

    景,曹振彥立即扔下筷子,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拚命地替他拍打著後背,指望著他能趕快把卡在喉嚨裡的湯圓給咳嗽出來。可是他忘記了一個常識,糯米的食物很容易粘在氣管上,並且堵得幾乎沒有空隙,哪裡有辦法咳嗽出來?

    果然,無論曹振彥如何拍打,多鐸也只能死死地掐著自己的喉嚨,除了翻白眼的同時半點都咳嗽不出來,隨著窒息越來越強烈,臉色越來越青紫。

    旁邊的筆帖式和門口的太監們也慌慌張張地趕來,然而大家誰都不是太醫,更沒有這方面急救經驗,於是手忙腳亂地忙活一通,卻絲毫不見效果。更要命的是,有人根據平時吃饅頭被噎住的經驗而惶急地給他灌茶水,指望著這樣能把湯圓給衝下去,不料反而雪上加霜,把喉嚨裡僅剩的一點空隙徹底堵嚴,這下連下嚥的氣力都沒有了。

    「唔唔……」起初多鐸還能勉強從聲門深處發出一點模糊不清的嗚咽聲,到後來別說聲音,就連半點喘氣的聲音也沒有了。他實在憋悶不過,猛地站起身來,狠力將周圍眾人撥了開來,緊接著在一片驚呼聲中跌倒在地,翻來滾去,劇烈地痙攣著。

    有幾個太監已經驚慌地跑去傳太醫去了,其餘留在暖閣裡的眾人像一群無頭蒼蠅般地轉來轉去,除了手足無措就只有手足無措了。曹振彥快要急得哭出來了,皇宮這麼大。等太醫趕來,就算有九條命都沒了。他跟隨皇上十多年,自然非常清楚皇上的脾氣,要是知道豫親王就這麼死在他地眼皮子底下,一怒之下哪裡還會聽他分辯,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正在方寸大亂間,也不知道後面是哪個不長眼的冒失鬼猛地一下撞在曹振彥的背上,猝不及防的他根本來不及穩定重心。就朝前俯倒下去。這下可好。正好結結實實地砸在多鐸身上。膝蓋也重重地壓在了多鐸的腹部上。禍闖大了,曹振彥只覺得眼前一黑,極度的恐慌差點讓他暈厥過去。

    誰想到歪打正著,就在這時,眼見著掙扎漸漸微弱下去的多鐸猛然一個仰身,「呃」地一聲,嘔出一件異物來。仔細一看,正是剛剛卡住喉嚨地那只湯圓,還是完完整整地。

    「啊,太好了太好了,這下有救啦!」眾人大喜過望,誰也沒想到這個意外倒是救了王爺地性命,這下好了,誰都不用死了。

    曹振彥激動不已。連忙從多鐸身上爬起來。然後伸手去扶,「王爺,沒事了。趕快起來順順氣兒……呀!」

    還沒等高興勁兒完全發揮出來,他就瞪大了眼睛,發現情形不對了。只見窒息許久的多鐸並沒有他預料中那樣粗重而急促地喘息一陣,而是神情痛苦,雙手緊緊地捂著腹部,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是怎麼了?曹振彥正要詢問,卻見他扭過頭去劇烈地嘔吐起來。起先是剛剛吃下去的食物,接著是顏色淡紅的酸水,最後竟是大口大口的鮮血。

    這下眾人欲哭無淚了,眼見著剛剛把王爺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又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立時給他們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徹底傻了眼:莫非是剛才那一下砸得猛了,傷了臟腑?外傷好治內傷難醫,這下麻煩大了,看來這回大家的腦袋又保不住了。

    曹振彥見此狀況,急得連聲調都變了,大喊著:「都愣著幹嘛,快去找太醫,快去找太醫呀!王爺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誰也逃不了,都一塊兒陪葬!」

    暖閣裡地人一下子跑了個精光,恨不得腋下插上兩個翅膀,好把行動遲緩的太醫們立即抓到這裡來,免得出了大事殃及自己丟了性命。

    「王爺,王爺!」曹振彥焦急地喚了多鐸幾聲,多鐸卻沒有任何回應,仍然在不停地嘔血,沾染在他的袖口和衣襟上,他不由得心慌意亂。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知道一旦受了類似的內傷,越是劇烈的嘔吐,就越容易讓內臟傷得厲害,一旦把裡面的口子牽扯大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您可千萬忍住了,使勁兒按捺著,別再嘔了,不然可就不得了啦!……」他費了好大勁才把多鐸抱到內室的床榻上,安頓好之後,再將多鐸地頭往側面扳,「忍一忍,忍一小會兒就好了,太醫馬上就到。」他急得快要語無倫次了,「您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吐吧,可千萬別嗆著了……」

    多鐸當然知道其中利害,於是閉上眼睛極力地壓抑著胸腹間地一陣陣翻江倒海,即使這樣,身體上的顫抖也越來越厲害,片刻之後,又側著臉嘔了一大口出來。

    曹振彥急得兩眼通紅,冷汗直冒,「王爺,您可千萬挺住了,千萬不能有事兒呀!」

    多鐸忽然轉過臉來,直視著床幃喘息了一陣,這才緊緊地攥著他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呵,瞧你嚇地,我死不了,死不了……不過這事兒也說不準,說不定老天爺看不慣我繼續為禍人間,就趕緊把我收走了呢,要不然,怎麼會,怎麼會這麼離奇古怪,這麼禍不單行?」

    「好了好了,您別再說話了,趕快歇口氣兒,別給弄厲害了。」曹振彥哭喪著臉,「您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可讓奴才怎麼跟皇上交待呀!」

    「哈哈哈,我說你怎麼急成這樣,也倒是,我這還真連累你了……不行,我說什麼也得挺著。對了,上次聽你說,你媳婦快生孩子了,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叫你媳婦當寡婦吧?」他勉強說到這裡,聲音就越發微弱起來。

    劇烈的疼痛下,他忍不住呻吟了幾聲,緊緊地蹙著眉頭。臉色白得嚇人,每說一句話都痛苦異常,「要是,要是我待會兒實在撐不住睡過去了,怎麼也醒不過來了,你就去文華殿裡……床頭櫃裡有個小錦緞盒,你拿了它去,交給我的侍衛統領阿思海。叫他轉交給……」

    說到一半。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曹振彥快要哭出來了。也不敢催促,只能一面勸慰著一面轉頭沖外面大喊著:「太醫,太醫都死哪裡去了,怎麼還不來!一個個都斷腿了嗎?」

    等他轉過頭來時,多鐸閉著眼睛,顯然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然而他地嘴唇仍然微微翕動著,細若蚊鳴地說道:「交給。交給皇后……」

    曹振彥頓時渾身一顫,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於是他驚疑不已地貼耳上前,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您剛才說交給誰?奴才沒聽清。」

    沒有任何回應,他趕忙仔細察看,原來多鐸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了。

    儘管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然而在曹振彥的感覺裡。卻像過去了一年那麼漫

    |地跨進了門檻,帶起的風將蠟燭的火光吹拂得一陣陣搖曳。他連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只能愣愣地站在遠處,看著幾個太醫在床前忙碌了好一陣,診脈地診脈,施針地施針,還有人輕聲地詢問著剛才在殿裡目睹一切地太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故。他只覺得陰沉的夜空幾乎要塌陷下來,將闖了大禍的他活活埋葬,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過了許久,幾個太醫這才轉過身來,低聲議論著什麼,並沒有誰去在旁邊的桌案上寫藥方。曹振彥趕忙問道:「各位大人,王爺的身體究竟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什麼大事?」

    太醫們的臉色讓他心底一沉,其中一位太醫愁眉苦臉地回答道:「我等看法都差不多,王爺的傷勢著實不輕,恐怕,恐怕醫治起來相當棘手。」

    「怎麼會這樣?」曹振彥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雖然剛才那一下子撞得不輕,可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呀,再說王爺地身體一向健壯,怎麼會……」

    那太醫用頗為奇怪的眼光看了曹振彥一眼,心說:你還好意思說呢,就你這副魁梧身材,就你這麼大的塊頭,硬生生地砸到誰身上,誰也吃不消。

    另外一個太醫倒是提出了一個額外的看法:「這次撞傷自然是一大誘因,然而王爺的貴體未必有那麼健壯。依在下看來,王爺很可能在不久之前曾經受過一次內傷,也是傷在這個部位,然而沒有好好醫治,所以就一直拖延下來。但凡臟腑受傷,即使並不嚴重,也起碼要兩個月才能徹底癒合,而王爺不但沒有安心休養,而且征戰勞頓,」他差點連「酒縱慾」的話都說出來了,不過禍從口出,作為太醫,這點避諱還是清楚的。「因此,這次意外受傷,又導致舊傷復發,於是雪上加霜……」

    看著太醫吞吞吐吐的,曹振彥地心裡越來越沉,感覺很是不妙,多鐸近一段時間曾經受過內傷,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於是不耐煩地問道:「廢話少說,王爺現下地傷勢究竟如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呃……」幾位太醫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由一人回答道:「王爺現在的傷勢著實不輕,脾臟淤血,胃內破損出血,儘管已經吐出來不少,然而還沒能立即止住,若是再繼續出血,大量淤積於胸腹腔之中,只恐怕有性命之憂,連今晚都撐不過去。」

    「那還站這裡幹嗎?還不趕快替王爺止血?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別說我了,你們也一起掉腦袋!」曹振彥快要急瘋了。

    太醫們也無可奈何,只能轉身過去盡力而為。還有更不樂觀的狀況他們還沒敢對幾乎失去理智地曹振彥說,那就是,即使今晚急救過來,也不能保證日後不再出突發的危急症狀,類似這樣的傷者,多半都凶多吉少。

    直到亥時,忙碌許久的太醫們這才歇了口氣,這時候已經個個汗透衣襟了。「大人可以稍稍放心了,血已經止住了。」

    曹振彥看到了一線希望,連忙問道:「這麼說,王爺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醒來之後就可以漸漸好轉了?」

    太醫答道:「不可掉以輕心,只是暫時無礙罷了,至於能否好轉,還要再看個三五日,現在還不能確定。而且兩日之內不能服藥,更不能進食,連水也不能喝。」

    「諸位給我交個底,王爺會不會……」曹振彥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既怕聽到那個答案,又生怕太醫真的給出那個答案。

    太醫沉吟了一陣,面帶難色地回答:「難說,如果待會兒再大量嘔血,或者三五日之後都醒不來,就恐怕,恐怕回天乏術了。」

    留了兩個太醫值夜,曹振彥失魂落魄地走到殿外,晚風吹拂過來,只覺得全身發涼,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早已汗透衣衫。饒他平時頗多智計,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多鐸意外受傷的消息,他當然不敢立即傳揚得四處皆知,並且為了穩定人心起見,他已經嚴令知曉此事的太監和侍衛等暫時不得外傳。所以直到現在,那些滿洲貴族和各級將領們並不知道此事,也沒有人心急火燎地趕來察看。然而自己官職不高,沒有絕對的權力來徹底封鎖消息,這個消息到了明天,恐怕就未必藏得住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保佑多鐸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劫,盡快好起來,否則自己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一直等到東方出現魚肚白,曹振彥數次返回暖閣察看,也沒見到多鐸有半點好轉的跡象;等他最後一次去看時,只見到剛剛轉過身的太醫手裡拿著塊帕子,上面沾染了不少殷紅的血。見此情景,他的心徹底地沉了下去,於是走到門口對侍衛吩咐了一聲,叫侍衛立即出宮去把多尼找來,暫時不要驚動其他人。

    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什麼也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再說王爺成了這樣也是他害的,他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冷靜下來之後,他忽然想到王爺臨昏迷前曾經囑咐他去拿件東西交給阿思海,萬一不久之後王爺真的不行了,自己肯定會被立即羈押起來,到時候再想轉交東西就不容易了。

    去了文華殿,曹振彥很快就在床底的抽屜裡找到一隻很是精美的淡青色錦緞匣子,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掂一掂,份量並不重。他並沒有好奇地打開來瞧瞧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而是直接揣在袖子裡走了。

    出了門,他在主御道上匆匆地走著,卻看到在黎明的曙光下,多尼正在太監的引領下朝武英殿走來,正好碰了個對面。於是他連忙給多尼打了個千兒。

    「曹大人,您這麼著急找我,到底有什麼要緊事呀?」多尼並不知道相關消息,於是一見面就疑惑著問道。「是不是……咦?」

    也是不巧,曹振彥這時心神恍惚,袖子裡的扣子沒有扣好,這請安的功夫,不小心把裡面的錦盒掉了出來,滾落在地,正好在多尼腳下停住了。

    多尼俯身撿拾起來,出於禮貌,他沒有多問,更沒有打開察看,而是直接交還給了曹振彥。儘管如此,他卻仍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那只錦盒。

    曹振彥知道多尼這雖然不問,他卻不得不回答:「王爺吩咐奴才將這錦盒轉交他人,奴才適才疏失大意了。」

    「哦?我阿瑪要把這東西送給誰?」多尼似乎漫不經心。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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