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五十五節 除舊迎新
    第五十五節除舊迎新而不可辱,史可法氣得渾身發抖,哆嗦著手到處摸索知道,他是個極要面子的人,被我毫不留情地揭了這麼多他以前沒有意識到,或者無可奈何的短處,所以被強烈的悲憤和悔恨沖昏了頭腦,準備找一件合適的器物來尋死。我並不著急,而是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把刀來,遞給了史可法,「先生要找的是這個嗎?我早料到先生會如此,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他接過刀來,立即將刀鋒橫在脖頸間,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以至於手腳不利索,他顫顫巍巍地試了幾次,也沒找準位置。「這次可一定不要失手啊,堂堂大明兵部尚書不但手無縛雞之力,連自己都殺不死,若是傳將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我笑瞇瞇地瞧著史可法,似乎等著看他的笑話。史可法定定地看了我一陣,忽而冷靜下來,他頗為警惕地問道:「你今天過來這裡,說了這麼多話,目的就是為了逼我自盡嗎?是不是你們豫親王生怕自己擔上殘暴之名,所以才用這種手段來讓我自己了斷,免得他名聲受累?」「哈哈哈……」我忍不住失笑,「先生以為滿人會像漢人那般重視名聲嗎?只不過,我今日前來,倒是有糟踐先生名聲的意思——先生試想一下,倘若此間事情傳揚出去,說史閣部並沒有在清軍刀下壯烈殉國,而是忍受不了一時之小辱。被一個婦人三言兩語就給逼得尋死了,試問,先生還如何流芳千古?」史可法氣得嘴唇發青,顫抖著手指指著我:「你,你是不是滿虜派來的奸細,不但要殺了我地人,還要毀了我的名節?」我點點頭,用十分誠實的態度回答道:「沒錯。難得先生明智一次。算是猜對了。如果我不是『韃子奸細』,又怎麼能在這裡進出自由呢?給先生交個底吧,豫親王已經打消了當眾處死先生的念頭,不但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當然,如果先生執意尋死的話,他也不會阻攔。只不過日後大清國史院修明史之時。關于先生的名節問題,他可做不了主。」「卑鄙!我以前只知道滿人貪婪殘暴,現在才知道滿人竟然如此卑鄙無恥,讓我投降,休想!」史可法現在很像被侮辱和被傷害的主角,情緒非常激動,然而饒是如此,我卻能看出他強硬態度的表面下。其實已經產生了動搖。儘管刀仍然橫在脖子上。然而他卻似乎並沒有下手地意思。我知道,要說他怕死有點牽強,他現在最為擔心地就是。身敗名裂。他尋死地目的就是為了守全名節,為了萬古流芳,如果連這個希望都不給他留了,他執意尋死還有什麼意義?讀書人的本質啊,可憐而可悲。說到底,還不是為朱程之流所宣揚的封建遺毒所戕害的?歷史就是滿紙的「吃人」,死在封建腐朽思想下的中國人還多得很呢,史可法只不過是其中地一個代表罷了。我暗暗地喟歎一聲,然後拍了拍手,立即,窗子從外面打開了。只見在窗下擺放了一張有著文房四寶的小方桌,一個筆帖式正坐在桌前,一行一行地快速書寫著什麼。面對著史可法詫異的目光,我回答道:「瞧見了沒有,從我進來到現在,你我之間的每一句對話都被這個早已安排好的人如實記錄下來,沒有任何虛構杜撰之處。先生不妨想想,這份對話記錄被傳揚出去,對于先生的名聲究竟有何影響。」史可法方才衝動的怒氣終於收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黯然。「光啷」一聲,刀脫了手,掉落在地。他垂頭喪氣地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我俯身撿起腰刀,重新插回鞘中,一反剛才冷嘲熱諷地態度,心平氣和地說道:「先生現在明白了吧,其實歷史本來就是一塊白板,向來都由勝利者來任意塗抹的,成王敗寇,天理使然。史官的筆可以主宰千秋,既能把你寫成英雄,也能把你貶成賊寇。與其身背污名而死,不如努力自求而生。倘若因先生一死,而殃及八十萬百姓,那麼先生到了地下,又有什麼臉面去見你地崇禎先帝呢?諸多利弊,如何取捨,還望先生深思。」他的臉色一陣陰一陣晴,許久才愴然歎息道:「唉,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只不過不能死得其所,不能保忠烈之名,的確沒什麼意思。只不過,只不過令我歸降,實在是萬分為難之事。」「不管先生想要做亡楚歸漢的韓信,還是想做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徐庶,都不是最重要之事。我來之前,豫親王已經說了,只要先生不再尋死,就停止屠城,至於以後如何,還看先生自己如何決定。救得八十萬百姓性命,可是莫大的功德呢。用不了多久,南京一下,先生就可以和妻兒家小團聚了。」說罷,我轉身出門了,只留下史可法一人在屋內默默地沉思著。多鐸言而有信,果然沒有濫殺無辜,屠戮百姓,並且嚴令禁止部下搶掠。這樣一來,在城中流傳的關於清軍要大肆屠城,夷平揚州的謠言頓時不攻自破。驚魂稍定的百姓們戰戰兢兢地等了一整日也沒有遭遇破門入戶的殺戮和搶掠,於是大大安心。到了第三日早晨,各個城門口出現了一張張公告,說是清軍主帥豫親王有令,凡是誠心歸順大清者,不論官民,一概可以保全家產性命;頑固不化繼續妄圖抵抗者,殺無赦。這告示果然管用,大家琢磨著,他們每年繳納名目繁多的稅賦給朝廷,卻白白養活了那一大幫花天酒地、庸碌誤國的蛀蟲們。朝廷也沒有對他們好過,自己經常是吃不飽穿不暖。那些大明地士兵,燒殺劫掠,和強盜沒什麼分別,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算是早不保夕。而大清呢,剛一入關就廢除了明朝「三餉」,賦稅很輕,況且也沒有強逼大家剃髮從胡俗,只要歸順了大清。不但能平平安安地活下來。還可以保全家業和祖宗墳墓。有什麼理由不降呢?不過十改朝換代,不論哪個做了皇帝,只要自己還有口飯吃,何必冒著殺頭的風險去抵抗呢?於是乎,和去年這個時候燕京城的百姓們一樣,眾人在官員士紳的帶頭下,老老實實地去參加歡迎清軍入城的儀式去了。街頭上的廢墟瓦被清理一空。激戰的痕跡很快就消失無蹤了,現在地揚州,又是一幅繁華太平地景象。揚州陷落前後,江北明朝官軍幾乎毫無鬥志,一矢未發即倉皇投降。來降地南明總兵多達二十三將四十七員,馬步兵共計二十三萬八千三百名。僅投降清朝的南明兵員數目就超過了多鐸、阿濟格兩路兵力的總和。不久後,左良玉之子左夢庚帶領麾下十五員總兵全軍降清,還有先前許定國、李成棟、劉良佐的兵。再加上高傑餘部。南下清軍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三十萬之眾。番號不一的滿漢大軍遍佈江淮兩岸,聲勢浩大。頗有擲鞭斷流之勢,儼然有天命所歸的意味。值得諷刺地是,大量明軍降兵降將的加入,已經讓這場滅亡南明的戰爭差不多演變成了漢人之間的自相殘殺;更耐人尋味的是,這些人在給明朝效力時個個怯於大戰,勇於虐民;而投降清朝之後,面貌頓時煥然一新,其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和凶悍程度著實令人咋舌,為新主子打頭陣充先鋒時無不奮勇當前,實在是歷史的一大悲哀。揚州撫平之後,多鐸並沒有耽擱時間,稍事整頓之後,立即整軍渡江南下。好笑的是,一味沉於酒色**之中地弘光帝朱由還被馬士英和阮大等人蒙在鼓裡,天真地認為長江天塹完全可以抵擋住清軍地南下腳步。然而,他們的幻想很快就破滅得無影無蹤了。五月初五日,清軍進抵長江北岸,主力集結在長江北岸儀真至瓜州之間。初九日夜,狡猾的清軍利用黑夜和大霧,將扎有火炬地木筏送過江,引誘明守軍開炮射擊。同時,一支先頭部隊在西邊偷渡過江。第二天早晨,當鎮江守軍發現清軍就在附近時大為恐慌,立即忙不迭地棄城而逃。漁陽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當北方胡虜的鐵蹄和漢奸軍隊們的旌旗逼近南京時,大夢初醒的南明君臣們不得不上演了一出「十四萬人齊卸甲,更無一人是男兒」的戲劇。初十日夜,慌了手腳的弘光皇帝帶著馬士英等少數人秘密出城,向西南方向蕪湖附近的黃得功駐地倉惶逃去。第二天,當發現皇帝不見了時,大多數官員也逃的逃,走的走,有的乾脆閉門等候。老百姓則洗劫了皇宮和高官住宅。一個監生領著一夥暴民從獄中救出「南太子」王之明,讓他穿上宮中的戲裝「登基」,並在武英殿建立一個小朝廷。「太子雖為百姓擁入,文、武元老無一至者」。在這種大勢已去的情況下,南京守備勳臣城伯趙之龍為首的勳戚大臣決定降清,派人前往清營接洽。五月十五日,大臣趙之龍、錢謙益等獻南京城投降。於是,南京的整個弘光政權和它在前線的大部分軍隊都如這般投降了敵人,為他們的新主子將來征服江南提供了骨幹和軍力。145年的初夏,不知道為什麼格外天,更是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千門萬戶都被籠罩在迷濛的雨霧當中,已經矗立了兩百多年的明孝陵,在大雨中默默地注視著明朝徹底滅亡的這一天。十六日清晨,仍然細雨連綿,然而清軍的入城儀式卻照舊開始了。南京守備趙之龍,禮部尚書錢謙益,魏國公徐允爵,大學士王鐸等冒雨出城相迎,跪在泥濘之中,高舉降表,拜伏道左。計有勳戚、大學士、尚書、侍郎等三十一人,都督十六人,提督一人,副將五十五人。眾臣密密麻麻地跪著,高呼「大清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豫親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維阿諛之言,不絕於耳。在莊嚴隆重的禮樂聲中,多鐸身穿繡飾九蟒五爪的華麗甲冑,騎著高頭大馬,金鞍紫韁,由成群將領大臣們簇擁著,堂而皇之地進了太平門。一路上,儘管已經陰雨連綿,弄得到處都是濕漉漉的,然而卻絲毫不能影響到多鐸的好心情。這種被捧在萬人之上的感覺的確很好,尤其是自己作為清朝的第二號人物,在敵國降臣們夾道相迎的盛況之下策馬進入敵國都城,這種空前的榮耀和成就感的確讓他得償所願,容光煥發。然而得意之情很快過去,他又禁不住感慨萬千起來。想想自己小時候生活的赫圖阿拉城,比起眼下的南京來,簡直就是茅廬陋室和朱門廣廈的區別。曾幾何時,能夠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如何顯赫喧天地進入江南最為繁華的南京城,並且成為它的主人?父汗從明朝大將的家奴做起,憑十三副鎧甲起家,縱橫沙場三十餘年,經歷無數險惡搏殺,其國土也不過是遼東一隅,其願望也不過是得到大明的承認,成為一個獨立的番邦小國;而自己的兄長皇太極勵精圖治,苦心經營十七年,卻沒能踏進紫禁城一步。而他們兄弟兩個,則在一年掛零的時間裡,先後入主燕京和南京,奪取了明朝的大量國土,贏得了長江南北的如畫江山;自己南下時的不到三萬軍隊,也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就滾雪球似地發展成了三十萬大軍。這種萬世榮耀,有幾個人能親身感受到?自己作為開創大清萬世基業的元勳,必然會名載史冊,為後世敬仰哪!豪情萬丈,志得意滿的多鐸用充滿蔑視的目光看著拜伏在道路兩邊的前明降臣們,要不是這些庸碌無能之輩文恬武嬉,欺君誤國,坐擁百萬大軍,好端端的一個朝廷又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地崩潰了?如果不是自己身份貴重,要保持威嚴矜持,他真想把這一個個滿嘴阿諛奉承,屁股撅得老高的無恥降臣們狠狠踹上一遍,再痛快淋漓地罵上一通。好好的心情被這些降臣們給破壞了,然而卻沒有爆發的由頭,他越想越是鬱悶,直到一路進抵到弘光小朝廷的宮城正門時,他仰頭望著巍峨的城樓和上面寫著「午門」兩個大字的匾額時,終於忍不住手心發癢。轉頭對侍衛吩咐道:「取我弓來!」「庶!」侍衛立即遞上來一張精緻而碩大的御賜硬弓,多鐸接在手裡,挽弓搭箭,瞄準高懸於城門之上的匾額,弓開滿月。在萬眾矚目下,箭似流星,「哚」地一聲,準確無誤地釘在匾額正中。由於力道沉重,竟然將鍍金的木製匾額生生震裂,下面那半片匾額,立時墜落於地,摔成幾片碎木。清軍頓時歡呼雷動,甚至遮蓋住了降臣們的驚呼之聲。馬蹄踐踏著破碎的匾額輕盈而過,多鐸回過頭來對面如土色的錢謙益等人微微一笑:「諸位不必心驚,這裡的匾額馬上就要換成滿漢合璧的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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