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殺人滅口現在的情緒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恐懼」二字來形容了身抖如篩糠,頭皮發麻,陣陣陰冷的風在脊樑骨後面襲來,涼颼颼的。「啊,那好,你快去快回啊,別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這裡,千萬快點啊……」多鐸直起身來,頗為自得地揶揄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的十四嫂連老虎都敢殺,可謂是巾幗英雄,怎麼可能連區區一雙死人手都害怕成這個模樣?」我顧不得羞惱,伸手將他向外推,連聲催促著:「閒話少敘,快點去拿刀回來,再這麼下去天都亮了,還怎麼逃?」「好好好,那你老老實實地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多鐸說到這裡,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傾盆大雨,「這雨好生奇怪,都下了幾個時辰了,居然還不見小,再這麼下去,恐怕今年秋天的好多莊稼都要顆粒——文學網。只不過,按理說這類多數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又怎麼會要拿咱們去領賞銀呢?」看來事實的真相距離我之前的猜測越來越接近了,否則現在遼東也沒有什麼類似於天地會之類的反清復明組織,他們抓我和多鐸這兩個滿洲貴族上哪去請賞?多鐸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腳過去,踩在了船夫斷腿的傷口處,來回蹭了兩下,「啊呀!」一聲慘叫,船夫頓時睜開眼睛,全身都痛苦難當地抽搐著,「求,求你……快,快點……」面對這船夫的苦苦哀求,多鐸的臉上浮現出了殘忍而冰冷的笑容,蹲下身去,悠悠地說道:「怎麼樣,滋味不錯吧?要不要再試試更厲害的?」接著側臉向我,「嫂子去灶台間瞧瞧,找罐粗鹽來,給他撒上消炎止血,免得他做鬼還要罵我們不夠意思。」我剛要起身,船夫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別,千萬別撒鹽!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多鐸並沒有立即追問,而是像玩弄著垂死獵物的貓科猛獸一樣,饒有興致地繼續兜著***,「瞧你到了這般地步,也是難逃一死,神仙難救了。是要我發發善心,給你來個痛快點的,還是不理不睬,讓你在這裡慢慢地掙扎,抽搐,等到血徹底流光了才最後嚥氣呢?」「求求這位爺,就給小人來個痛快點的吧,小人實在受不了啦……哎喲……」「呵呵,那要看你招供得是否痛快了。」多鐸的問話終於進入了正題。船夫的臉已經痛苦得變形了,他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了一遍:原來他們一家都是當地的農夫,兩個兄弟都是普通的莊稼漢,他自己有艘小船,農閒時就在遼河邊上的渡口邊替過往的路人擺渡賺點錢。十天前,他正在渡口邊等生意,結果來了幾個穿了官家衣服的人,給了他一把銅錢,吩咐他留意從南邊過來,要渡河往北邊盛京方向去的大隊人馬,一旦發現就立即趕去報告,若是僥倖能夠拿到領頭的,就重重有賞。於是他回家與兩個兄弟一商議,決定冒險幹一票,利用滿人多數不通水性的弱點,捉住其中的大官,到時候得到的賞銀就幾輩子享用不盡了。也算他們運氣好,剛剛守到第十天,我們這條大魚就撞入網中了。「哦?那麼你的確不知道究竟誰是幕後主使了?你們究竟和那些人如何聯繫?」多鐸緊追不捨地問道。船夫交待了一個我們沒有聽說過的地點,距離這裡倒也不遠。「那幾個人大概每兩三日來這邊探查一下,也不知道究竟在等什麼人來。」「再沒有別的了?」多鐸生怕漏過任何細節。船夫已經痛得大汗淋漓,勉強支撐著搖了搖頭:「真的沒有別的了,小人全部都交待清楚啦,求這位爺給小人一個痛快點的吧,實在受不了啦……」我在心裡快速地盤算了一番,別說這個船夫的傷勢嚴重,就算是極力救治也肯定撐不到明天早上;況且盛京那邊的人很顯然只不過是派了幾個小嘍囉過來做偵查,就算是利用這個船夫的口供,順籐摸瓜去把那幾個小嘍囉抓來又有什麼用呢?到時候肯定又會像上次抓獲那幾個追殺我的士兵一樣,死也不肯供認出幕後指使,所以根本就是一無所獲,多此一舉。於是我轉身將那把已經略微卷刃的菜刀拿來,交到多鐸手中,一言不發。多鐸接過刀,微微一笑,「爺說話算話,給你來個痛快的,到陰曹地府裡找你的家人去吧!興許還趕得及。」接著手腕一翻,乾淨利落地割斷了船夫的喉管。泛著氣泡的血沫子噴濺了我和多鐸一身一臉,我伸手抹了一把,嘴唇上沾滿了腥鹹的味道。「唯一有價值的收穫就是,咱們知道了盛京那邊已經早有防備了。只不過這個防備似乎還不夠徹底,不知道咱們手下的那些人到處尋找咱們時,會不會已經被太后派來的探子發覺了。」說完之後,我帶著沉重的心情站起身來。多鐸脫下沾滿血污的衣衫,順便揉成一團抹乾淨臉,「怎麼樣,還怪我殺人滅口嗎?如果明後日那幾個盛京派來的探子過來探查,他們將咱倆的形容相貌描述一番,盛京那邊馬上就知道咱們的行蹤,到時候恐怕就處處受制於人了。這就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所以你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動任何惻隱之心。」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