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四卷 笑隱刀鋒寶弓藏 第五十一節 避風港灣
    第五十一節避風港灣到太醫這樣回話,我和多鐸的心情總算是勉強踏實了藥煎好呈上來之後,我服侍著多爾袞將這一大碗苦澀的湯藥服盡,然後重新扶著他躺好。回頭看了一眼多鐸,只見他的雙眼裡已經佈滿了紅紅的血絲,可見由於極度的愧疚和著急,他這一連幾日都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於是我問道:「我看十五爺似乎有點肝火上浮,這是生病的前兆,要不要也請太醫幫你開幾副退火的藥來?」多鐸滿不在乎地搖搖頭,「什麼『肝火上浮』,我哪裡有那麼容易患疾?我這身體比牛還要強壯,只不過這一臉青腫確實也不太雅觀,我看還是得趕快回去找點消腫的藥敷上,不然我每日行軍時,總會感覺周圍的人在悄悄地嘲笑我一樣。」他接著起身,握了一下多爾袞的手,「哥,你好生靜養,不要跟嫂子說太多話了,早點休息才最是要緊,我回去啦!」多爾袞點了點頭,衝他笑了笑,「嗯,你放心地去睡覺吧,我現在好多了。」多鐸走到帳門邊,仍然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這才掀開帳簾走了。我將周圍的燈燭一一吹熄,然後返回床前,坐在椅子上,並沒有上床同他一道就寢的意思。黑暗中,多爾袞問道:「熙貞,你怎麼不上來呢?難不成就這麼坐一個晚上?」「我要看著你入睡,如果你沒有睡著那麼我就真的坐一個晚上。」我藉著微弱地月光。模模糊糊地勉強分清了周圍景物的輪廓,幫他掖了掖被角,「從現在開始起,不准許你開口講話,否則我明日一整天都理睬你。」「呃……」多爾袞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突然想起自己不能違反這條「規矩」,於是老老實實地緘口不言了。在一片寂靜中,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候。我終於聽到他的呼吸聲逐漸平穩而悠長。心頭一鬆。暗歎:唉,你總算是睡著了,但願你在夢鄉裡再也不用為國事憂勞了吧?不過我聽說大凡失血過多的人往往容易貪睡,他不會是這個原因才能安然入夢的吧?想到這裡,我禁不住一陣酸楚,眼下他的身體這麼虛弱,如何能夠經得起幾天之後的晝夜急行?還有接下來的一場惡戰。進入燕京之後地日理萬機……這叫他如何支撐下去?思緒紛亂地想了很久,我地眼皮終於沉了下來,由於這兩日地奔波勞累,只覺得一陣睡意襲來,我斜倚著床頭上的被垛,漸漸進入了夢鄉。正沉沉入睡時,突然感覺似乎自己的外衣和靴子被人輕輕地卸去,然後一雙手伸過來抱住我。似乎想要把我放到床上去。我頓時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幾乎與其同時地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悶哼。「王爺,你怎麼沒有睡?」我立即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原來多爾看我睡著了,於是悄悄地下地來準備將我抱上床以便安穩休憩,然而一貫好強的他卻忽略了自己由於帶傷而氣力不濟的事實,結果這猛一用力反倒是扯痛了傷口。念及此處,我的聲音幾乎顫抖了,努力地壓制著,說道:「你趕快躺回去,哪裡禁得起這樣地折騰,你這不是存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嗎?」在我的幫扶下,多爾袞無奈地躺下,苦笑一聲道:「咳,我還不是怕你這麼睡覺會受風寒,所以想把你抱到床上去,誰知道自己竟然這麼不中用,連這點力氣都沒有,還害得你擔驚受怕。」「王爺,你別說了……」我勉強說到這裡,已經哽住了,根本無法繼續下去。黑暗中,我淒然地咧著嘴,想哭又不敢哭出聲來,生怕被他覺察。他伸手過來,聲音低沉而虛弱,「好啦,就不要我請你了吧?聽話,趕快自己上來,咱們躺在一道。」「嗯。」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多爾袞能不能看到,接著轉到床尾,摸索著爬了上來,在他身邊掀起被角,鑽進來後,和他肩並肩地躺在一道。我的手被他緊緊地握著,只覺得一陣冰冷,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溫暖。我的心在微微地顫抖,無聲地哭泣著。過了片刻,他歎了一聲,就如同娓娓地講述著故事,平靜中帶著些許的悵然:「熙貞,總算又能和你躺在一道了,你知道嗎,這幾日來,每天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我地腦子就充滿了你地影子,趕也趕不掉。我就想著,我的熙貞現在應該睡得很香甜吧?她有沒有做夢,夢裡有沒有我這個不能一直在她身邊相守相依的丈夫……我一直覺得,自己陪在你和孩子身邊地時間實在太少了,你會不會埋怨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征戰的時候,很少會想這些事情;可是這次受傷之後就完全不同了。唉,這七情六慾,兒女情長,任憑誰也躲不過去,可惜我直到現在才發覺罷了,卻不知道,這一直以來究竟虧負了你多少……」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不,你沒有虧負過我什麼,你對我已經夠好的了。只不過你的心裡總是裝著許許多多的軍國大事,所以在這方面興許就顯得淡了點,不過我也心滿意足了。人生苦短,知足常樂,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的,我就別無他求了。」說到這裡時,我的淚水終於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浸濕了枕頭。「熙貞,你是不是哭了?不要怕我看見,就哭出聲來吧,這樣才能好受些。」多爾柔聲安慰道,同時伸過手來,替我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喟歎道:「做一個女人多好?心裡面難過了就可以流眼淚、哭鼻子,痛痛快快地發洩過後,心裡就能輕省得多。可是男人呢。一句『男兒流血不流淚』,就得一直強挺著,不敢被人看到他掉一滴眼淚。」我聽到這裡,心裡越發悲慼,禁不住哽咽出來:「你別說了,女人就是最怕想哭的時候旁邊有人,有人安慰……這樣會越哭越厲害,誰叫女人是水做得呢?」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是不是因為先前我得知你被人追殺地消息之後。並沒有當即動怒而覺得委屈。認為我對你根本沒有那麼在乎?」多爾袞這句話簡直問到了我的心坎上。的確如此,我原以為他會雷霆大怒,出於一個男人的自尊,一個丈夫對於妻子的保護意識,他也理應要發怒。然而事實確並非如此,他只是立即陷入沉思當中,彷彿被人追殺的並不是他的女人一樣。這讓我內心的敏感之處如同被一把粗鹽撒過一般,生痛生痛地。這一點我並不願意說謊,於是含著淚水點了點頭,「是啊,我確實這麼懷疑過,但我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他用長滿老繭地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我地手,黯然地回答道:「我道為什麼,自己似乎很難發起火來。或者當場做到像其他的兄弟們一樣,想笑就開懷大笑,胸中惱怒就直接表現在臉上。也許自從十八年前我的父汗和額娘一夜之間離開我們兄弟之後。我就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多數時候總是面無表情的,不瞭解的人會認為這是城府陰沉,難以琢磨。所以當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裡即使怒極,卻也難以發作出來,也就難怪讓你誤會了。」我破涕而笑,「原來是這樣啊,我跟了你這些年,還以為你這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將風度呢!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這是極少人才能做到的,原來你是從小時候就逐漸磨練出來地?」「是啊,我現在想改也改不過來了。唉,我以前還奇怪,為什麼朝中的大臣們對我是畏多於敬,在我面前個個都拘束著不敢放開手腳,暢所欲言了,原來都是被我這張冷臉嚇得啊!像先皇那種脾氣,有了火氣就把誰痛斥一通,反而讓臣子們覺得性情真實。所以直到現在,仍然照舊有忠心於先皇的大臣們,日夜提心吊膽,生怕我有一天會篡位自立,看來是有因必有果啊。」我勸道:「我看興許是你自己疑神疑鬼了,你的脾氣這麼好,對待臣子們也頗為誠懇直率,一位君王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易了,何必處處疑慮,到了如此地步呢?」他突然問道:「熙貞,你如此惶急,不顧安危地跑過來,是不是擔心我這一次真的會死?」我心底驟然一驚,然後趕快用開玩笑的口吻制止道:「呸,不准你說這麼晦氣的話,倒霉的事情念叨多了興許就真地來了,你再提這個我就真地生氣了!」「咳,這有什麼好避諱的?我從來沒有真正信奉過鬼神,也不相信什麼宿命之事。人如果真的為善,那麼上天必然會庇佑;如果他多行不義,就算是整日求神拜佛都沒有用。」多爾袞絲毫不介意地說道,「你不用怕,我當然不想死,我要活得好好地,就像漢人們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沒有做完這些,我絕對不甘心就那麼放手遠行的。再說了,我還有你,東青和東,我不願意看到你為我流眼淚,也不願意孩子們像我小時候一樣,早早地成了可憐的孤兒……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起碼也要再給我二十年的時間,在治平天下之後,希望上天能夠慷慨,再給我幾年和你相守相依的時間,來補償這些年來我虧負你的一切。」這一大段話,著實消耗了不少氣力,我聽到他的聲音越來越吃力,連忙勸道:「王爺,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千萬別再多說話了,趕快睡覺吧,不光是為了我,為了大清,你也務必要保重身體啊!」我實在不忍心聽他繼續說下去,只覺得現在自己的感情已經脆弱到不禁一擊的地步了,只覺得心口一陣陣酸楚的痛。「好了,我這次一定不說了,聽你的話,我不再胡思亂想就是。」多爾回答道,順便將胳膊伸出來,放在枕頭下面,「來,你枕上來,我要你躺在我的臂彎裡,否則還是睡不著。」「嗯,這是你說的,不准騙人啊!」我蜷縮著身子,枕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在風浪中飄泊了許久的小船,終於找到了避風的港灣一樣,緊緊地依偎著,淒切而甜蜜。當清晨的魚肚白終於出現時,我再次醒來。由於生怕自己枕得他手臂麻木,因此這一夜都沒能睡踏實。輕輕地掀起被子,我躡手躡腳地下了地,只見多爾袞仍然在熟睡當中,臉色蒼白如雪,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但比起昨晚來總算是淡去了青灰,似乎好了許多,這讓我總算是稍稍地放下心來。整理好衣衫,我走出帳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呼吸著這個仲春時節的清新空氣。遠遠地,已經看到裊裊的炊煙升起,隨軍伙夫們正在為將士們準備早飯,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們正步伐整齊地持著兵器在各個營帳間經過,一切都是那樣的井然有序。這時忽然有一位在轅門專管傳事的官員匆匆地趕來,在我面前單膝跪地打了個千兒,稟報道:「啟稟福晉,前明平西伯吳三桂派使者攜帶密書一封,從山海衛趕來,求見攝政王。」我心頭猛地一喜,暗道:果不其然,這吳三桂到底是捱不下去了,這不,請求借兵的書信這麼快就到了,看來這歷史還是挺做得准的。儘管心裡十分明了,然而表面上我仍然作不明緣故狀問道:「吳三桂派來的使者是什麼人?」「奴才已經問過,一位是吳三桂手下的副將,姓楊名坤;一位是個游擊,叫做郭雲龍。都是寧遠人。」「哦?那麼他們帶來的書信在哪裡?」傳事的官員趕快將吳三桂的書信呈上。我捏在手中,卻並沒有直接拆開來,畢竟如此重要的文書,我不能擅作主張,先行拆開,不過對於信中內容我可以說是一清二楚,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好奇心。只不過略微躊躇,眼下多爾袞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如果現在喚醒他實在不忍心,但是要是繼續等他自己醒來,恐怕有會被責備為耽誤大事。心下猶豫,我只得先吩咐道:「你好生款待吳三桂派來的使者,對了,他們隨行的人有多少?」「回福晉的話,共有十人。奴才已經吩咐下去,給他們安排好座帳篷,盡快預備酒飯。他們想明天就回去向平西伯覆命,問攝政王何時可以接見他們。」「這樣吧,你回去對他們說,攝政王會鄭重對待此事的,等召開會議商討完畢,最多不超過中午,請他們不必著急,王爺不久之後就可以准他們覲見的。」我回答道,接著轉念一想,補充道:「你再通知各位王公貝勒,各旗統領,三品以上大臣,令他們前往中軍大帳聚集,等待攝政王到達之後商議緊急軍務,至於駐紮太遠的就不必趕來了。」「庶!」他喏了一聲,匆匆退下了。我轉身入帳,來到床前正琢磨著要不要現在就喚醒多爾袞時,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用睡意朦朧的聲音問道:「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時間還早。」說到這裡時他注意到了我手上的那封漆了火印的信件,眼中光芒一閃,頓時打起了精神,「是不是有什麼緊急軍情?」我將信封拆開來,抽出裡面的書信,遞交給他,用按捺不住的喜悅聲調說道:「是吳三桂派人送來的,想必是被李自成逼得緊迫,豁出面子求上門來了!」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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