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陽島上,因為丹霓的突然昏mi連天甄道君都被驚動了。
丹霓是現時島上除了她之外的唯一一個元嬰修士,而且作為聖智派太上長老鄭權的道侶,聖智派所有人都唯她馬首是瞻。
鄭權又是姬幽谷、石映綠二人的掛名師父,丹霓本身也是一名七品煉器大師,所以天甄道君對這位同xing別的元嬰女修一直非常重視。
不過以上這些都不是天甄道君對丹霓特別在意最大理由,最重要的是,丹霓這麼一個沒有跟萬年合歡樹通靈甚至連木靈根都沒有的外來修士,在yīn陽島上竟然修為沒有受到分毫壓制。
不止天甄道君百思不得其解,丹霓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天甄道君暗地裡與神樹溝通,隱約發現丹霓身上有一股不屬於人界的特殊氣息,是萬年合歡樹也無法壓制的,所以對丹霓留上了心。
今日她正在萬年合歡樹下打坐,忽然感到神樹傳來一陣不安的bō動,似乎島上突然出現了某種足以與神樹抗衡的強大存在,不過這種感覺只是維持了片刻便消失了,快得讓天甄道君無從捉mō。
她還待藉著神樹感應究竟發生何事,就有人來報成丹霓突然昏mi。
天甄道君趕到時,丹霓已經有幾個聖智派與太虛宮的女弟子移到玉chuang上,大家都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天甄道君仔細檢查過,也未發現什麼異常,足足三日之後,丹霓才重新甦醒。
她回想起昏mi前發生的事,一手撫向腹部,一手mō了mō頸上的玉牌,慢慢鬆了口氣,一切似乎已經恢復正常。
天甄道君道:「你腹中胎兒應該無礙,放心吧。」
丹霓點了點頭,強笑道:「有勞了……我想回去看看近日的天氣是否可行?」她還是不放心鄭權,昏mi之前玉牌上傳來的感覺太過可怕,她要親眼確認過鄭權是否平安。
北海一帶海域十分危險,常年風暴橫行洋流不定海中無數厲害的妖獸,一年裡頭有九個月以上是無法通行的,而最近即將到風暴較少、妖獸遷移的季節,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許多修士渡海前來尋找冰魄玄晶,所以丹霓才會有此決定。
天甄道君沉吟片刻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遠行。大概一個月後,三大宗門的人也會到北海上,到時大可向他們打聽消息。如果鄭大師真有意外你現在趕去也無用。」
她知道丹霓的xing情,所以說話也格外直白。經過之前三日昏mi,丹霓腹中胎兒雖然無礙,但卻似乎比先前虛弱了許多。
丹霓想了想,最終只得點頭。
天甄道君終究沒忍住,問道:「你為何會突然昏mi?」她總覺得神樹的異動與丹霓的昏mi有直接關係。
「我突然感覺到鄭權他留給我的靈玉牌有些不妥,接著就覺得她突然發熱,好像要從我身體裡衝出去然後我就昏mi了。想來是她太擔心她爹吧。」丹霓輕撫腹部苦笑道。
「就這樣?你有沒有看見或者夢見什麼奇怪的東西?」天甄道君追問道,她忽然想起一個傳說,很可能所有古怪的情況都與丹霓腹中胎兒有關。
丹霓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遲疑片刻道:「我好像肚子裡有隻鳳凰仰天長鳴,然後衝了出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情急之下產生幻覺。
天甄道君長長舒一口氣道:「你的女兒,來歷可能並不簡單。」
這是什麼話,丹霓有些發窘,她的女兒不就她與鄭權共同製造的嗎?有什麼來歷不簡單的?
「我們太虛宮創教師祖的道侶也如你這般在元嬰期懷胎,她未得萬年合歡樹認可,卻很奇怪地在懷胎之後修為便不再受到壓制,後來她曾夢見有青龍附體,後來生下一名男嬰,誕生之初便聰穎異常能開口說話宮中一直傳說他乃是仙界龍族轉世。也只有上仙能夠無畏萬年合歡樹的壓制。」天甄道君笑道。
傳說太過久遠,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這個傳說倒是可以解釋得通丹霓身上發生的怪現象。
丹霓被她一提,也想起邸禪尚提過關於鳳凰神族轉世的事,一時有幾分怔忡,自己的女兒可能是鳳凰神族轉世?!
想想倒真的有這個可能邸禪尚解開了鳳髓封印之時,她與鄭權就在附近接應,凌丹城一帶懷孕的人不少,但如果鳳凰有靈,她肯定會挑選條件最好的母體,元嬰期女修極少願意損耗過半修為元壽孕育子女的,鳳凰的第一選擇定是會是她。
自己肚裡懷了一隻鳳凰?丹霓想起來就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既然已經轉世,那便是她的女兒,不管她是鳳凰也罷,是凡人也罷,都是她的骨肉。
這麼一想,丹霓便恢復了平常心。她很想與鄭權分享這個消息,可惜她現在卻連他的安危都無法確定
尹子章、丹冉與焚碧沁小心翼翼沿著丹族先前撤退的路線找尋朱朱與鄭權的蹤跡,如果他們沒事,一定會趕過來與丹族的人會合。
心急火燎地等了兩日找了兩日,終於見到了完好無損的朱朱。
朱朱一見他們便連聲追問鄭權的下落,得知他們也沒有鄭權的消息,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跌坐在地。
尹子章對她的擅自行動十分惱火,但看到她這個樣子想到她的為難無助,什麼火氣都發不出來了,也顧不上焚碧沁、丹冉就在一旁,抱住她問道:「怎麼了?你跟二師父走散了?不要急,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朱朱伏在他懷裡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抽抽噎噎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哭道:「都是我沒用,如果不是我,師父不會出事的。」
焚碧沁與丹冉相顧默然,鄭權提出要與朱朱一起斷後引開焱弒天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有拚死保護朱朱的心思,現在只能希望鄭權幸運逃脫,不過想到他與焱弒天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鄭權平安生還的希望實在太過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