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要和許媛談合作，而許媛似乎也早已經知道楊凡找她過來是要談合作，此時點出這個話題，兩人才算是正式進入了談話的主題。
何葉青這才轉而對民哥說道：「走吧，我們兩個就別在這礙事了，讓他們兩個談吧。」
這倒是正合民哥的意，民哥笑了笑，站起身來，和何葉青一起走了。只是，臨出門前，民哥輕輕拍了拍楊凡的肩膀。
小小的隔斷間，只剩下了楊凡和許媛。
雖然兩人剛才已經提及了該要談合作的話題，可其實兩人對彼此都還是有一定戒心的。楊凡現在和徐彪有過節，而許媛和徐彪又同是三蛇會的人，兩人要對彼此沒有任何戒心倒才奇了怪了。
楊凡在心裡斟酌著該怎麼說，手上卻是動了，想要拿起桌上的紅酒瓶給許媛的酒杯裡添上紅酒，卻不料心思完全不在這裡，錯拿了自己和民哥喝的威士忌，就要往許媛的酒杯裡倒酒。
「吆，這是幹嘛？」許媛打趣道：「想灌醉我？」
許媛的話讓楊凡驚醒過來，笑了笑，說道：「拿錯酒了，我可沒要灌醉你的意思。」說著話，楊凡就要換過酒。
「算了，給我也倒杯威士忌吧。」許媛把紅酒杯朝一側推了推，取過一個威士忌酒杯。
「要不要加冰塊？」楊凡問了一句，看到許媛點頭，楊凡夾了冰塊放進酒杯，給許媛倒了威士忌進酒杯裡。
「三蛇會的情況我很清楚。」楊凡想了想，說道：「所以我才找你談合作的事情，至於我們到底能合作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就不用我說的那麼明白了吧？」
許媛笑了笑，她當然知道楊凡跟她合作什麼。現在的三蛇會分拆開來，每一支的地盤，也就堪堪能比的上楊凡現在所有的地盤。而張二蛇年事已高，現在有他在還能震得住，張二蛇不在了，到底會讓誰來接管他這一支，這三支到底還能不能擰成一股繩，實在都是很難說的事情。
所以，不管是許媛也罷，徐彪也罷，其實早就都想到這個問題了。三蛇會的現狀擺在眼前，一些事情如果不未雨綢繆，真到了那個地步再去做打算就晚了。
其實，許媛也罷，徐彪也好，兩人都不是那種野心很大的人。可現實的狀況卻是逼得他們不得不去做這種有野心的事情。這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最真實寫照。
許媛笑著，卻是沉默著，楊凡也不著急，慢悠悠的抿著杯中的威士忌，等著許媛說話，或者說等著許媛表態。
許媛靠在沙後背上，歪著頭看著眼前的楊凡，眼中欣賞的神色絲毫不做作，顯露無疑。早在雲山的時候，她曾經把楊凡當成了何葉青手底下的少爺。第一眼看到楊凡，她就被楊凡這陽光型的漢子給吸引了。這一點，許媛是從來不懷疑的。
後來許媛才知道楊凡並不是何葉青手底下的少爺，而楊凡後來也來了天京，她還幫過楊凡。那個時候的楊凡，在天京還沒立足之處。可短短不長時間，楊凡就在天京拼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甚至是到了可以跟自己談合作的高度。
「我很欣賞你。」許媛微微瞇眼，坦誠的說道，卻是岔開了話題。
「謝謝。」楊凡笑著道謝，隨即舉杯示意。
許媛端起酒杯，輕輕跟楊凡碰了一下，說道：「楊凡，其實我真的很不想跟你談合作。」說著話，許媛還深深歎了口氣。
「為什麼？」楊凡不解的問道：「以我們的關係，談合作應該是最好的吧？」
「正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才不想跟你談合作。」許媛幽幽說道：「咱們兩個之間應該算的上是朋友，而我又很欣賞你，我對你的欣賞是多方面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楊凡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說我們兩個之間談合作是最好的，朋友關係，豈不是要比跟陌生人談合作強得多？」
「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吧？」許媛歪了歪腦袋，說道：「可能在你看來是這樣的，可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我不想我們的朋友關係牽扯上任何有關利益的事情，一旦牽扯上利益，原本簡單的朋友關係就會變得很複雜。
更何況，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欣賞你的女人，與你合作，對我來說可能會出現兩種結果。」
「我們所談的合作，結果當然只有兩種，無非就是成與敗之中的一個。」楊凡說道，心裡卻是加了一句：「你這不是在說廢話？」
許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理解錯了，我所說的結果是針對我個人而言，而不是你所說的合作圖謀的事情。咱們合作所圖謀的結果自然是成與敗之中的一個。」
「我都快被你繞暈了。」楊凡無奈的笑了笑。
「那你就別急著打斷我，聽我說完。」許媛嬌嗔的給了楊凡一個白眼，繼續說道：「因為我很欣賞你，我們兩個合作，對我個人而言會有兩種結果出現。一是我會覺得你是在利用我欣賞你這一點，從而達到你的目的，這會讓我憎恨你。二就是我會泥足深陷，我對你的這份欣賞會極加劇，後果自然就是我徹底淪陷進情感漩渦裡不能自拔。」
說完這些，許媛托著自己的下巴，笑嘻嘻的看著楊凡。
楊凡算是徹底無語了，翻了翻白眼，說道：「許媛，你跟我開國際玩笑呢？你能說的這麼透徹，說明你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跟我玩這些虛的有意思啊？」
「你錯了。」許媛伸出一根手指，在楊凡面前擺動了幾下，示意楊凡的錯誤，說道：「我能說出這些，當然是證明我很理智。可這份理智是現在而言，很難保證我以後也這麼理智！」
楊凡開口想要說什麼，卻被許媛用那根食指堵在了嘴上，只聽許媛繼續說道：「你還不夠瞭解我，我雖然看起來很理智，平時也是一副很文靜的樣子。可我自己瞭解自己，我骨子裡有一種瘋狂因子存在，只不過我一直壓抑著它而已。
何葉青的依葉情我經常去，可從來都沒跟那些少爺那樣過，我怕一旦開了這個頭，我骨子裡的瘋狂因子會再也壓制不住，我會徹底瘋狂！」
說完這些，許媛挪開了自己的手指，靜靜的看著楊凡。
楊凡卻是被許媛這番話給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許媛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冰塊已經融化不少，酒杯裡的威士忌冰冰涼涼的，這種冰涼的感覺讓許媛為之一震。
看到楊凡不說話，還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許媛媚眼如絲，伸出香舌i了i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品嚐嘴唇上沾染的威士忌，又似乎是在誘惑楊凡，說道：「現在你應該明白問題又回到原點了吧？」
「明白了。」楊凡長出一口氣，拽出一根香煙點燃，深深吸了兩口，說道：「你說了這麼多，我要是還不明白你不想跟我合作的原因，豈不是成傻瓜了？」
「你原本就跟傻瓜差不多。」許媛打趣道：「你當初來天京人生地不熟，為何不早點找我？至少我能幫你盡快在天京立足，還至於費那麼大勁？」
楊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許媛，既然你說你欣賞我，你就應該明白我是不會那麼做的。」
「是啊，當初知道你來天京卻沒有找我，我心情很複雜的。」許媛實話實說道：「你沒找我，我有點失望，同時又很欣慰，我沒白欣賞了你，你沒讓我失望。」
說完這話，許媛「噗嗤」聲笑了，說道：「這話說的還真矛盾，我到底是失望呢？還是不失望呢？」
「人本來就是自相矛盾的。」楊凡笑了笑，又給兩人的酒杯裡倒上威士忌，說道：「為了你對我的欣賞，我也要跟你乾一杯了。」
「你是不是真想灌醉我？好對我圖謀不軌？」許媛笑顏如花：「我可是個寡婦哦，寡婦門前是非多，你老招惹我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哦！」
「得了吧。」楊凡笑了笑，沒有理會許媛的調侃，與許媛輕輕碰了碰酒杯，仰頭喝乾了酒杯裡的威士忌，卻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許媛那番話，其實並不僅僅是在對楊凡說出她不想跟楊凡合作的原因，更是把選擇權推給了楊凡。
到底要不要合作，選擇權在楊凡，而不是在許媛這了。
「我身邊女人太多了。」良久，楊凡又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威士忌，歎了口氣說道。
許媛依舊笑瞇瞇的看著楊凡，聽到楊凡這麼說，許媛說道：「楊凡，你應該明白的，我沒逼你跟我有什麼，而是我不敢保證以後，你身邊女人多不多，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事。咱們兩個如果真合作了，以後共處的機會就多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平時基本見不到。一旦你讓我骨子裡的瘋狂因子壓制不住，我不敢保證我還有理智存在。」
「我明白。」楊凡站起身來，說道：「你等我一下。」說完這話，楊凡走了出去……n
【……第六百三十四章瘋狂因子……】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