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和鄧宇兩人,的確是有人睜眼說瞎話。不過,這人不是鄧宇,而是楊凡。就楊凡這張嘴,明顯是能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鄧宇怎麼可能是楊凡的對手?
說謊這種事情,得真真假假相互摻雜才行。你要全說假話,那必然是沒人相信,尤其是現在這種面對面對質的情況下,更是行不通。
不過,也不能全說真話。這年頭,你要對人說實話,說真話,別人還未必相信……
鄧宇也不是傻子,事情演變成這樣,他已經很明白,今天這事,自己不賠點錢是了結不了事情了。
「好,我給錢。」鄧宇咬牙說道:「疤哥,你開個價吧。」
「鄧少這麼說就上道了。」楊凡點了點頭,既然鄧宇答應了賠錢,那可就沒他的什麼事了:「疤哥,鄧少都說賠錢了,那我就先走了。」
疤哥點了點頭,楊凡這才漫步而去。
楊凡走後,疤哥轉而看向了鄧宇,說道:「我六個兄弟還在醫院裡躺著,每人十萬塊,我們三個傷勢輕的,每人五萬,再加上你huā錢找我們辦事的尾款,一共是八十萬!」
即使鄧宇在說出願意賠錢給疤哥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疤哥開口八十萬,著實還是讓鄧宇難以接受。在鄧宇的心裡,這事雖然是他答應賠錢了事,可心理價位也就撐死給個十來萬。
「你怎麼不去搶?」鄧宇怒道:「八十萬?你以為我的錢都是白撿來的?」
「怎麼?你想反悔?」疤哥獰笑道。
「疤哥,賠點錢沒什麼,可你這也太離譜了!」鄧宇實話實說道:「我沒這麼多錢。」
「你沒有,你老子有。」疤哥翻了翻白眼。
聽到疤哥這麼說,鄧宇沉默了一會,毅然說道:「好,讓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打吧,每人攔著你。」疤哥冷笑一聲。
鄧宇當即給鄧正昌打去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告知了鄧正昌自己遇到的事情。鄧正昌在電話裡讓鄧宇別急,他不會有危險,隨即掛上了電話,一個電話打給了赤火幫的大哥張火。
出乎鄧正昌預料的,原本一直與他關係還算可以的張火,這次在電話裡卻是表現出一副淡淡的語氣,這讓鄧正昌立刻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掛上電話,一個電話打給了鄧宇,讓疤哥接了電話。
疤哥接過電話,鄧正昌只說了一句話:「疤哥,錢的事情好說,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說完這話,鄧正昌再次掛上了電話,直奔天京大學而去。
很快,鄧正昌就趕到了鄧宇挨揍的地方,二話不說,鄧正昌給了疤哥一張八十萬的現金支票。
疤哥一夥人在得了支票以後揚長而去,直接不甩鄧正昌父子了。
「上車!」鄧正昌yīn沉著臉對鄧宇說了一句,隨即鑽進了車內。
鄧宇怏怏然跟著鄧正昌上車,而他的車子則被跟鄧正昌一起來的公司保安給開走了。
鄧正昌開車載著鄧宇去了一家茶樓,要了一個清靜的包間,父子兩人相對而坐,只不過,鄧正昌卻是一直yīn沉著臉,讓鄧宇心裡忐忑不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說個明白!」鄧正昌手指敲著桌子,強忍自己心中的怒氣。
鄧宇這才唯唯諾諾的把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鄧正昌,面對鄧正昌,鄧宇倒是老實,沒說謊,也沒添油加醋,就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聽鄧宇說完,鄧正昌終於忍不住了,伸出手來狠狠扇了鄧宇一記耳光!
「我跟你說的,你全都當耳旁風了?」鄧正昌怒道:「我告訴過你,沒畢業之前,不許你跟這些人有所來往!他們是幹什麼的?一群道上的hun子,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我跟他們打jiao道都是xiao心翼翼的,你還太嫩了!」
「爸!」鄧宇沒想到鄧正昌竟然會發這麼大的火,當真是感到害怕了。以前,不管他闖豆大的禍,鄧正昌最多發發脾氣,從來不會動手打他。這次,鄧正昌竟然動手打了他,可想而知,鄧正昌有多麼生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鄧正昌顯然還沒消氣,狠狠瞪了鄧宇一眼。
鄧宇聽到鄧正昌這話,耷拉下了腦袋。不過,這xiao子也的確夠機靈,目光在看到茶具以後,立刻低著頭泡茶,等茶泡好了,xiao心翼翼的端了一杯放在了自己父親面前。
「爸,喝茶!」鄧宇在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陪著笑說了一句。
到底是父子,鄧正昌雖然是氣的很,可看到自己兒子這副陪著笑,xiao心翼翼的樣子,又著實無法生氣了。
只不過,鄧正昌卻是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差點被你壞了我的大事!還好這次他們只是為錢,以後,如果你再敢跟他們聯繫,我就打斷你的tuǐ!」
「不敢了,不敢了。」鄧宇連忙下著保證。
鄧正昌端起酒杯大xiao的茶杯,喝乾了茶水,把茶杯放在了桌上,閉目不語了。
鄧宇知道自己父親這是在想事情,自然不會打擾,輕輕給他又斟上了一杯茶。
半晌,鄧正昌睜開了眼睛,盯著鄧宇,問道:「你說疤臉他們被楊凡給修理了,這楊凡也親口承認在雲山市是hun道上的?」
宇點了點頭,說道:「他還跟我對質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才不答應給疤臉錢。」
「你懂什麼?能拿錢擺平的事,那都不叫事!」鄧正昌瞪了鄧宇一眼,說道:「記住這句話!」
宇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天京大學?」鄧正昌又狐疑的問了一句。
「他說他現在不hun了,來天京上大學來了,怎麼進的天京大學,還真不清楚。」鄧宇記得很清楚,楊凡在奚落自己的時候說過這番話。
「天京大學,那是一般人能進的去的嗎?既然他以前做過hun子,那你以為他能考進天京大學?」鄧正昌不屑的說了一句,隨即又陷入了沉默。
又一次喝乾了杯中的茶水,鄧正昌才開口說道:「我今天給張火打電話,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對疤臉今天幹的事情也是不置可否,看來,他是知道疤臉今天做的事情,而且,我估計很可能他支持疤臉這麼幹的。」
「哦,對,疤臉也這麼說過。」鄧宇想了起來,說道:「我曾拿出爸跟張火的關係說話,可疤臉一點都不害怕,還說讓我通知他大哥就是!」
鄧正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對了,張火一定是支持疤臉這麼幹的。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也必然是認為你早知道楊凡的身份,之前沒有告訴他們,事沒辦成還傷了他們的xiao弟,這才會這麼做的。」
「可我的確不知道楊凡之前在雲山市是幹嘛的啊,咱們與他也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鄧宇說道:「想想真是覺得憋屈,尤其是那個楊凡,竟然還大搖大擺的站到我面前跟我對質。」說到這裡,鄧宇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爸,楊凡跟疤臉該不是合謀吧?」
「不會。」鄧正昌立刻搖頭說道:「如果疤臉跟楊凡合謀,張火知道了後果可想而知,疤臉不會這麼笨的。」
「如此是最好了!」鄧正昌舒了一口氣,說道:「楊凡,我早晚會找人對付他!不管他現在還在不在道上hun,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來天京上大學,既然招惹了鄧家,我就會讓他付出代價。
不過,既然疤臉失手了,就說明他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se。以後,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煩!這事我自有打算!
現在最緊要的是處理眼前的大事!記住,不要再給我惹是生非,要是你妨礙了我的大事,chou死你都不解恨!」
「爸,到底是什麼大事?」鄧宇聽鄧正昌說的鄭重,心裡不免有些擔憂自己不知道啥時候再闖禍,到時候壞了自己老子口中的大事,可就麻煩了。
「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鄧正昌慢慢說道:「你也快畢業了,以後有空閒時間就到公司裡熟悉一下,不要老是在外面惹事。
咱們家與赤火幫的合作太多了,赤火幫的張火也不是什麼仗義的人,我怕一旦出事,這傢伙會抖出我們家來。所以,赤火幫必須從天京消失,張火必須消失!」
說這話的時候,鄧正昌一臉yīn狠之se。
「爸,可張火是道上的人,咱們能動的了他?」鄧宇愕然問道。
「自然有道上的人惦記赤火幫的地盤,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製造一些機會而已。自然會有人出面對付赤火幫!以後,咱們與這些人的聯繫必須完全斷掉,現在社會越來越和諧,說不定什麼時候,這和諧之風就刮到咱們家頭上了,必須未雨綢繆啊!」鄧正昌語重心長的對鄧宇說道:「與赤火幫的合作,完全就是金錢維持的,這種關係最有效,但是也最不牢靠!
而且,張火這幾年越來越囂張,在一些事情上面也越來越獅子大開口,由此可以看的出來,這傢伙手裡必然是有什麼能要挾到我們家的。
不過,我卻是裝作什麼都不知情,每次他提價,我都會假裝跟他討價還價一番,為的就是讓他麻痺大意!
前幾天,赤火幫的場子被人砸了一家,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但是,這是一個開端,這夥人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還會繼續的。我只需要等待張火沉不住氣就大事可成。所以,這個時候,你絕對不能再給我添l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