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陌生的來電，楊凡嘴角不知不覺間掛上了一絲笑容，按下了接聽鍵，接通了電話。
只聽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這個陌生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凡哥嗎？」
「我是楊凡，你哪位？」楊凡忍著自己的笑意，開口問道，很明顯的明知故問的樣子。
聽到楊凡肯定的回答，電話那邊的男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立刻陪著笑說道：「小凡哥，我是在水一方的老闆方友亮，小凡哥晚上有沒有空？過來放鬆一下？」
在水一方是一家規模還算可以的洗浴中心，也正是被砸的三家場子之一。
「好啊。」楊凡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說道：「今晚八點，我會準時過去的。」
「那我就等著小凡哥大駕光臨了。」方友亮陪著笑說道，繼而又在電話裡說了一番恭維楊凡的話才掛上了電話。
一些事情總是在夜晚發生，方友亮站在在水一方的大廳門外，等著楊凡的到來。時間已經快到八點了，可依舊沒有看到楊凡的出現。
不過，方友亮卻是感到有些奇怪，今晚在水一方的生意出奇的好啊？這才八點，已經客滿為患了啊？
今天是週五，接下來就是週末兩天，按照平時來說，週五到週日可是生意清淡的日子。即使是有些客人，生意也絕對算不上好，只能說勉強過的去而已。原因無他，週五後面是週末兩天，很多常來的客人週五都回家陪家人了，週末更是不會出門。
就算是平時生意好的時間，八點就客滿為患的情況也是屈指可數啊？更別提現在這個時節本就是洗浴中心生意淡季的時節了。
可今天卻偏偏例外了，處在生意淡季，又是週五，時間還不太到八點，就已經客滿為患了，這實在是讓方友亮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亮子，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在方友亮的身後響起。
方友亮扭頭看去，說道：「沒什麼，今晚客人太多了，我覺得有點不怎麼對勁！」
「眾興會小凡哥還沒過來？」站在方友亮身後的男人說道：「他不會不來了吧？」
「你說呢？」方友亮一臉苦笑的說道：「我這上趕著給他送錢，他會不過來拿嗎？」
「不知你，還有我。」這個男人也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那破迪廳，還不是跟你這裡一樣被砸了？」
「行了，王軍，咱哥倆也該知足了，雲山市到底什麼情況咱們心裡都清楚。」方友亮擺了擺手，說道：「也就咱起家挑的這塊地方好了點，沒幫派插足進來，不然，咱們不照樣得交保護費？
這麼些年了，知足吧！比別人省了一大筆錢呢！」
「說的倒是。」王軍笑了笑。
方友亮和王軍兩人不僅認識，還是很好的朋友關係。王軍的迪廳比方友亮的洗浴中心早開了幾年。不過，由於以前這塊地盤的特殊性，兩人都沒交過保護費。雖然他們也知道，雲山市很多場子都有人罩著，都要交保護費。
可這事真的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多少還是感到有些不痛快。可不痛快又能怎麼樣？砸場子就是給他們下馬威來了，難道他們還能和眾興會抗衡不成？王軍得知了方友亮要交保護費給楊凡之後，立刻就趕了過來，心中做了和方友亮一樣的決定。
一輛出租車在這個時候停在了路邊，一個板寸頭年輕人下車，付了車費之後沒有立刻走進在水一方，而是站在門外仰頭看了看在水一方那矗立著的霓虹燈！不用說，這是小凡哥來了。
「是不是他？」王軍小聲問道。
「應該是，李輝跟我說過他的樣子。」方友亮說著話迎了上去，笑著問道：「小凡哥？」
「你是方老闆？」楊凡也同樣笑著問道。
「我就是方友亮，他是王軍，前兩天出事的迪廳是他開的。」方友亮給楊凡介紹走過來的王軍。
王軍跟楊凡打招呼道：「小凡哥。」
「王老闆。」楊凡同樣笑著點了點頭。
「小凡哥，裡面請！」方友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來了我這裡就別跟我客氣，進去放鬆放鬆！我給小凡哥安排最好的技師！」
說完這話，方友亮放低了聲音，賊膩兮兮的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裡前天剛來了一批南方的技師，那叫一個水靈，那叫一個白嫩！一掐就出水！」
看到方友亮這副賊膩兮兮的樣子，楊凡有些愕然無語，轉頭看向了王軍，卻見王軍也是一臉這種賊兮兮的表情！從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可真讓人感到噁心！
不過，楊凡此來是收保護費的，自然不會流露出厭惡的表情來，笑了笑，楊凡說道：「行，方老闆看著給安排吧！」
這種時候，不僅僅是不能流露出厭惡的表情，更是無法拒絕方友亮的「好意」。
洗浴中心這種地方代表著什麼自然就不用多說了，最具代表的怕就是涉黃方面的事情了。洗浴，足療，按摩這些一條龍服務自然是最為正常的。不過，在按摩這個服務項目上，卻是有著很多可謂是琳琅滿目的選項……
不過，楊凡只是洗了澡，做了做足療，並沒有繼續上樓去做按摩。
在水一方三樓足療單間，楊凡，方友亮和王軍三人正舒服愜意的躺在做足療用的巨大的沙發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著。
「小凡哥，真不上去了？」方友亮一臉你懂得笑容！
「不去了。」楊凡淡淡的說道：「今晚不太湊巧，沒那麼多時間，下次吧。」
王軍偷偷給方友亮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小凡哥，既然請你到這裡來，我們也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雖然只是在一起洗了一個澡，做了一個足療，可王軍看人還是很準的，他已經看出楊凡不是一個喜歡磨嘰的人。
「這樣最好。」楊凡笑了笑。
王軍接著說道：「小凡哥，我們這兩家的場子生意並不是多火，這保護費該怎麼交？」
「王老闆是痛快人啊！」楊凡看著王軍，說道：「你們兩家場子生意雖然不是多麼火爆，可生意也不是多麼冷清吧？不然的話，你們兩位大老闆可早就轉行幹別的了！再說了，你們的場子也都不小不是？」
「那小凡哥的意思是？」方友亮試探的問道。
從依葉情夜總會傳出來的風聲中，他們已經得知了依葉情是以利潤分成的方式給楊凡保護費的。這兩人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利潤分成比固定一筆保護費實際上來說是多了不止一點！
因為王軍和方友亮的生意並不是他們說的那麼差，真要是按照利潤分成給楊凡保護費，他們心中會滴血的。
「我這人好說話，我現在收你們的保護費也有我的難處。」楊凡直接說道：「我沒那麼多人派進你們場子裡看場，畢竟，還有很多場子的保護費要收，我現在剛接手這塊地盤，沒那麼多人手！
所以，我想給你們固定每月的保護費額度！在這個額度上再減少一部分，作為我平時不派小弟來看場，你們僱傭保安的費用！兩位老闆覺得如何？」
方友亮和王軍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欣喜的神色，他們可沒想到楊凡竟然會這麼好說話。
「行，這個沒問題。」方友亮點頭說道：「不過，小凡哥，萬一以後場子出事怎麼辦？」
「這個你們放心，只要我敢收你們的保護費，就會盡到我該盡的義務。如果你們場子出了問題，可以找我。」楊凡說道：「我會包賠一切損失！」
「那這筆保護費具體多少？」王軍問出了兩人最關心的問題。
楊凡想了想，說道：「每月五萬！扣掉你們僱傭保安的費用，你們每月拿出三萬塊！如果以後我派人進你們的場子看場，那就是如數五萬塊。」
方友亮和王軍在心裡默默計算一番，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每月三萬塊，也比利潤分成的方式要好的多！畢竟，他們兩個的酒吧和洗浴中心，非法生意的收入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
痛快人與痛快人打交道，結果自然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痛快。楊凡收保護費，要價合理，甚至可以說低於方友亮和王軍的想像，王軍和方友亮兩人自然也是樂得花錢買平安。畢竟，這塊地盤以後是楊凡罩著的，他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在三人握手言歡的時候，方友亮的電話響了起來，方友亮道了個歉，走到牆角接通了電話，只說了幾句，方友亮就掛上了電話走了回來。
「方老闆有話要說？」楊凡看到方友亮猶猶豫豫的樣子，不禁說道：「咱們現在這種關係，方老闆有話就直說，何必這麼猶猶豫豫的？」
「三更公園的老闆打來的電話，他說在三更公園靜候小凡哥光臨，想請小凡哥喝幾杯！」方友亮訕訕笑著說道。
看到方友亮這神色，楊凡輕輕搖了搖頭，歎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