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中秋剛過,零星的小雨瀝瀝的飄著,白天,黑夜似一隻獨攬大權的大手,伸向了這人間。
街道上人來車往,霓虹燈、路燈和車燈把g市裝飾得美輪如人間仙境一般。
吳婉盈枕著兩條玉臂伏在書桌前,長長的黑髮散落在桌子上,目光凝望著外面的街道時而溫柔時而害羞,最重的則是擔心之色。
回到g市一個星期了,本來和妹妹偷出去散心好好玩一番差點命喪h市,還好有他全力護著,自己才得以脫於危險安然無恙,只是他還能醒過來嗎?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那天只見他神情緊張的衝進車裡,二話不說就把車裡的人統統給踢飛了出去,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他緊緊抱住,然後聽到身邊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和吞噬人的紅色火焰……
總以為自己會死於這場莫明的爆炸中,閉上眼等死的那一刻,感覺自己在動,睜開眼一看,是他緊緊抱著自己飛快的衝了出來,還沒有放下自己他便倒了下去。
記得當時蕭雅軒她們都像瘋了一樣,二話不說背起他和自己飛快的找鎮衛生院。
不知是誰通知了葉韻,葉韻等人面色蒼白的來到市醫院,隨時趙教授等人也來到了,歐陽爺爺檢查過一番之後,自己沒事,但蕭楚背部嚴重燒傷,還被兩塊鐵片深深的插進去。
歐陽爺爺他看過傷勢說這事還得他老子來處理吧,不然誰也救不了他了。
隨後跟著眾人回到g市,他依然昏迷不醒,而自己卻在這+=了他。想著他為了章軍下跪,想著奮不顧身的緊緊抱著自己衝出了火海……這麼多天了,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姐姐,你又在想他了嗎?」吳婉君輕輕的走了進來。
吳婉盈輕輕的擦乾臉蛋上滑落的淚水,點點頭,「嗯,他救了姐一命,現在他還在昏迷之中,沒看見他好起來姐提不起心情去演出,你跟王姐說吧,最近的演出都取消算了。」
「姐姐,但……」
「沒有什麼,去跟王姐說我病了,她也知道了我們的事,應該會諒解的。」
「好吧」吳婉君略猶豫了一下,咬著小銀牙,說道:「姐姐,你心裡掛念著他,為何不去看他?」
「我也想,但媽不讓我們再出去。」
吳婉君嘻嘻一笑,「只姐姐有心,這又有何難呢?」
「你有辦法?」吳婉盈喜道。
「姐姐跟我來便是。」
市一醫院,晚上沒有白天的忙碌,甚至說沒有病人來看道上一片空蕩蕩的,偶爾有幾個也是穿著白衣護士服的的護士在走來走去的穿插於各個病房之間。
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大草帽的吳婉盈兩姐妹一直上到三樓的重症病房,也不知裡面有沒有人,猶豫了一下後,輕輕的敲了兩下門。
門開了,是一面憔悴的葉韻,「婉盈?你們怎麼來了?先進來吧。」
落座,葉韻倒上兩杯白開水給她們,小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吳婉盈看著床上那張平凡卻睡得安詳的熟悉面容,「蕭楚為了救我才會昏迷不醒,他一天沒有醒來我就不能安心的做事。」
葉韻不再想在這件事上纏下去,否則只會越纏越亂,她搖搖頭說道:「婉盈,別這樣,你這樣下去蕭楚醒來知道你這樣他不罵你才怪呢,他救下我們為的就是想我們開心和快活,你這樣做不是違背了他的一番好意麼?」
吳婉盈笑道:「葉韻你不也是一樣像我這樣擔心麼?你看看你自己黑眼圈比得上熊貓了。」
葉韻抹抹雙眼,更不想在這裡纏下去,說道:「我和雅軒靜兒兩人輪流看著他,蕭叔叔說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蕭楚這兩天就會醒過來。」
「蕭叔叔麼,也希望他說的是真的,要是這兩天蕭楚沒有醒來,我去罵他。」
昏迷中的蕭楚被送回g市後,歐陽承志和桌海等人診斷出)太過嚴重,都不敢亂來,最後在歐陽承志的建議下叫來他老子蕭洪山。遠方幾百里外的蕭洪山聽到兒子出事了,蕭楚是身懷武功的人,如果他受了重傷那這件事就是非同小可了,二話不說立馬帶上老婆坐車來到g市。
來到g市聽蕭雅軒幾個說完詳細的情況後,仔細替蕭楚檢還好只是當日真氣在瞬間爆發出來形成一個氣場保護那個女孩子,而造成體內沒一氣真氣,但他的真氣也僅僅是夠保護一個人而已,他自己暴露在炙熱的爆炸下,受到極烈的腦震盪,才導致昏迷不暈,只是燒傷背沒有把整個人都給分屍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葉韻掩嘴笑了起來,「蕭叔叔說過蕭楚的醫術沒及他一半,蕭楚的醫術已經很厲害了呢,他說的話就是最權威的話,你沒見到趙教授和桌教授他們平時對蕭楚都是極其尊敬的嗎?這都是蕭楚醫術過人的原因,年紀輕輕就有此醫術,也是國內
吳婉盈想起蕭楚平時的鎮定和淡淡的笑容,還有那天緊緊抱著自己衝出爆炸的寶馬,臉蛋兒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嗯,但願蕭叔叔的話不是假的。」
葉韻沒有注意到吳婉盈的變得微紅微燒的臉,笑道:「蕭叔叔比你更加緊張蕭楚呢,畢竟孩子與父母是連著心的。」
吳婉盈對這句話可是有深切的體會,當日聽說自己在h市出事了,連日開車下來接兩姐妹回去,回家後大門都不讓她們出半步,「嗯,葉韻你也累了,今晚我來看著他吧,你回去好好睡一覺。保養一下,美女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哦。」
葉韻搖頭笑笑,「桌教授見我們執意要照服蕭楚,特地安排了一個特級的病房呢,你看你那個小房間,是可以進去睡的。」
「哦,那今晚我陪你們。」吳婉盈說道:「對了,章軍怎麼樣了?回g市我都沒有看過他呢。」
「章軍在另一間病房,由於他失血過多,現在還是很虛弱,恐怕要一個多月才能出院了。」
吳婉盈道:「章軍也是想救我和靜兒才挨了一刀,那幾個匪徒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葉韻那天沒有在場,不過聽蕭雅軒說起整個事情的經過,她的心都快跳了出來,當聽到蕭楚為了當章軍先止血而跪下向匪徒求情,她的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滑落下來。
她無法想像一個大男子在幾千人甚至更多人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下跪,這個世界上人為了尊嚴能有幾個做到?但蕭楚他做到了。
「我帶你過去吧,他在二樓的普通病房呢。」
「嗯,好的。」
當日h市發生的事在當地電視台播出後,立即引起了省政府的高度關注,此為極度惡劣的行兇性質,一定要將這幫匪徒給消滅,還g省一個安全。
在回g市之前,當事人都被錄口供了,但均沒有得到有用只知道他們問蕭楚要h市疫情的處方。
錄好口供好為了不耽誤蕭楚的病情,大家也就立即起程回g市。
當日葉老爺子和趙力富他們聽到蕭楚出事後,差點沒暈過去,還好他們的心裡承受力夠強大,沒出什麼事,不然掛掉了蕭楚身上可是擔了幾條人命。
短暫的失神後,幾個老人立即催葉韻開車到出事現場去看看,大有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才罷休的氣勢。
平時要四十分鐘才到鎮子的,在眾人的催促下,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鎮上,來到出事地點,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場中只有一個燒剩下的鐵車架和一小路上的血跡。
教力富捉住一個拉著警戒線的派出所人員問道:「當事人都去了哪裡裡?我是他們的教授,他們是我的學生,我有權知道他們的去向。」
拉著警戒線的那個派出所人員,抬頭看趙力富一臉著急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還有他這身打扮和濃重的書卷氣,說道:「他們都到鎮醫院去了,您老趕快去吧,不然那個中了刀子的年輕人恐怕得……」
心急如焚趙力富打斷他道:「鎮醫院在哪裡?」
「從直街直上三百米左右就是了。」派出所人員指著市集上邊說道。
「多謝」趙力富拉眾人上車就往鎮醫院去。
在鎮醫院裡看到蕭楚和章軍,桌海一見這鎮醫院的醫療設備差到極點,身為中醫又沒有帶藥箱在身,立即要求轉到市醫院去。
由於有歐陽承志這個老中醫在,趙力富、桌海和吳志德這個中醫協會會長也沒敢自動請纓的幫蕭楚檢查身體。
歐陽承志認真檢查過後,看著眾人焦急的眼光,歎了口氣,說道:「情況嚴重,脈搏虛弱,氣血不暢,隨時都有去的可能,還是叫他老子來醫吧,不然誰都沒辦法。」
葉韻帶著吳婉盈兩姐妹去了章軍的病房,病房一下變回靜悄悄的,背部被嚴重燒傷了的蕭楚不能躺著睡,只有臥著來睡。他的背沒有蓋上衣物,祼露在空氣中,不知被他家老頭子塗了什麼藥,黑漆漆一塊一塊的,看上去就像牛屎一樣。
如果仔細上前看的話,會發現這黑漆漆一塊塊的牛屎中正在慢慢的裂開,從一條條裂痕望去,裡面露出嫩白的皮膚來。
「吱呀」病房的門慢慢打開,走進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來,然後把門給關上,來到病床前,打量了一下蕭楚,嘿嘿笑道:「想不到你威風無比的蕭楚也有今天的下場,今天不做點讓你永世難忘的事,又怎麼能對得我自所受的罪?」
穿黑色衣服的人喃喃自語完,從身上拿出一把小刀,鋒利的刀鋒在燈光的映照下白晃晃的,正往蕭楚背站整下去。
「……嚓……」病房的門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