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市副市長代宇庭畏罪自殺的消息見諸報端,當然也傳到了深圳特區。這天,潛逃在深圳的劉靜宜,披著衣服,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男友從街上給她帶來的一份《楚雲日報》,突然,一個醒目的大標題映入她的眼簾----楚雲市副市長代宇庭畏罪自殺。劉靜宜「通!」站起來,打了個寒禁,心裡默默地念道:「完了!樹倒猢猻散啦!」眼睛裡冒著金花,她回到沙發上坐下,手後著額頭,久久地深思。她感到,代宇庭的敗露勢必將自己牽扯出來。她穩不住架了,煙一根接一根地抽,又站起身來,心煩意亂地在她那寬敞地大廳不斷地來回踱著步。
最後,她終於拿定主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首。心想,自己在深圳和男友一道,靠那筆席捲而來的資金,也賺了不少錢,除了連本帶息的交還國庫,還有充足的家底。何不將功贖罪,明白做人,免得像蝠蝠一樣晝伏夜出,像蟑螂一樣躲躲閃閃,時常提心吊膽。錢在,要是主動出首,再判也不過三五年,說不定還可以免於刑事處分呢!
「對!就這麼辦!」她摁滅了煙頭,拿出紙筆,邊想邊寫,為下一步如何投案自首進行精心地策劃。
劉靜宜對室內:「羅偉——!羅偉——!」
男友羅偉瞇縫著眼,穿了條短褲,從室內出來。
劉靜宜命令似的「把衣服穿上!」
羅偉:「啥事兒?還把衣服穿上?」邊說,邊進屋穿衣服出來,坐在劉靜宜身邊,問:「啥事兒?」
劉靜宜放下紙筆,身子往後一靠,吸了口煙,看著男友:「你知道我是誰嗎?」
羅偉懵了!傻傻地眨巴眼睛:「你不是文青嗎?難道還是特務不成?」
劉靜宜嚴肅地:「我不叫文青,我叫劉靜宜。」
羅偉:「劉靜宜——?」
劉靜宜:「嗯!我把劉靜兩字各用一半。」
羅偉右手在左手心比劃著:「可不是!咋要這樣呢?」
劉靜宜:「對不起,我騙了你一年多,現在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特務,我的真名叫劉靜宜,是個身負重案的在逃犯!」
羅偉嚇得倒向一邊,看著劉靜宜,結結巴巴地:「不,不會吧!你殺、殺人了?」
劉靜宜笑道:「殺人倒沒有,事情還是不小的。你不要怕,這與你沒關係!和你一年多交道,我知道你是個誠實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既不會連累你,也不會傷害你。」
羅偉慢慢鎮定下來,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女人,連粗氣也不敢喘。
劉靜宜把自己犯罪全過程向男友細述了一遍。
劉靜宜歎了口氣:「唉!全都告訴你啦!你是一個憨厚的人,我啊!25歲的人,52歲的心啊!我甚麼也經歷了,甚麼也看透了,虛偽、醜惡、渾濁,媽的!人世間不過如此。即便去死——。」她那看著窗外,滲出了淚珠。
羅偉關切地:「你打算怎麼辦?」
劉靜宜抽出兩支煙,遞一枝給羅偉。
羅偉接著,忙給她點著。
劉靜宜:「還能怎樣?代軍的父親被抓,跳樓自殺了。」
羅偉:「我從報紙上簡單看了一下,不知道與你有關係,我沒在意。」
劉靜宜:「我不存在兔死狐悲,而只想怎麼解脫自己。看來,下步政府就該順籐摸瓜了,我可是他們『擴大戰果』的關鍵哪,這戲——快演完啦!」她翹起小咀向空中「噓」了一口煙說:「行啦,媽—的,該我出場了。」
羅偉:「您的意思是……」
劉靜宜果斷地:「我想好了,去投案自首。」
男友難過而怯怯地:「不行啊!你一走,我——我咋辦哪?」
劉靜宜愛撫地拿著他的手:「羅偉,我經歷複雜。原先,我總想找一個有後台,人帥氣,敢作敢為的男子漢做丈夫。現在,我不再有奢望,只想有個家,有一個能真正關心體貼我的男人。我身心疲憊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希望。直到今天,我把話徹底說明了,你也不嫌棄我,還這樣深深地愛著我,我相信這是真的。我決定除公家的那筆款,連本帶息交還外,其餘的全部放在你這兒,或者說全部給你。」
羅偉急忙拒絕:「不行,不行,別說那麼多的錢,就是十萬八萬我也不會要。」
劉靜宜冷靜地:「那你——就先替我保管著吧!不過你應該有心裡準備,我這一去,不死也得十年八年,這錢不過到你的名下,我不放心。」
羅偉:「我願意等你一輩子,人哪能沒錯呢?我這一輩子只認你啦!」
劉靜宜依偎在他胸前,哭道:「我太任性了,我特別嚮往未來,只希望我們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我怕苦了你,怕沒了你。」
羅偉興奮地緊緊抱著劉靜宜,全身顫慄,邊吻她邊說:「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你永遠是我的主心骨,我永遠是你的走狗。如果你進了號子,我,我會天天蹲在外面守著你,買好吃的給你送去,兩份,兩份—!你在裡面吃,我坐在外面吃。嗯!嗯!陪,陪著你,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出來。反正我們有錢,我什麼也不幹了。」
劉靜宜抬眼看著癡心的羅偉,聽著這令她心醉的話語,繼而瘋狂地親吻著他……。
劉靜宜:「你是個可信可托的人,我把錢全都進到你的帳戶,抓緊將鋪面轉讓,把這個住所賣了,轉移到只有我們倆知道的地方。」
羅偉連連點頭。
第二天,劉靜宜乘機來到楚雲市,她著好了將要蹲監獄一切準備,在江南酒店大吃一頓,並睡了一覺。下午,她來到市檢察院經濟審判庭投案自首,庭長接待了她,庭長對書記員說—庭長:「開始筆錄!」對劉靜宜「你叫什麼名字?」
劉靜宜:「劉靜宜。」
庭長:「年齡?」
劉靜宜:「25歲。」
庭長:「工作單位、職業?」
劉靜宜:「楚雲市稅務二分局會計。」
庭長:「你為什麼要投案自首?是不是因為代宇庭的自殺使你害怕了?」
劉靜宜想了想:「那只是一個方面。權衡厲害:一呢!我不是主犯,是從犯也是被迫,二嘛!我把贓款主動交了,這罪也只這麼大;第三,也最重要的一點,近一年擔心受怕的日子,使我清醒了不少。人,活在這個世上,自由、輕鬆、愉快,是最基本的。可我沒有,這段時間我怕所有的人,有一種掉進大海,隨時都有被淹死的感覺。因此,我決定游上來。」
庭長:「你有那麼多地錢,又怕甚麼呢?」
劉靜宜歎了口氣:「唉!檢察官!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啊!錢少的時候想多,真正有了大量的錢,覺得也就是那麼回事。」
庭長笑問道:「怎麼回事?」
劉靜宜:「錢少時煩躁,緊多了麻煩、緊張。我想,既便這錢是正路來的,我一個女人,要這麼多錢幹啥?何況每天象做賊一樣生活,不好受啊!原來沒犯事兒,我輕鬆得像只燕子,近年來,我像只過街老鼠,時刻擔心怕被別人一腳踩死。」
庭長:「吭哧」一笑:「那也倒是。可你想過沒有,你經濟數量這麼大,就是投案自首,也許還會判刑的呀!」
劉靜宜:「我想清楚了,肯定十年八年,既便是在監獄中,那也是生活在陽光下呀!現在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說話不敢高聲,朋友不敢交結,公共場所不敢露面,我這還是人嗎?」
庭長點頭笑了笑:「據說你和代軍的關係不一般。」
劉靜宜:「是的!我當時想和他結婚。」
庭長:「嗯!既然你今天能來投案自首,當時為什麼不勸勸他呢!」
劉靜宜:「怎麼說呢!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他後來如果聽了我的話,也不會到今天,他父親也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庭長:「你說的是……。」
劉靜宜:「前不久,我回楚雲與代軍見面,他告訴我,其父代宇庭挪用巨額公款給他堵窟窿,他還向我流露,再闖廣州。我感到很吃驚。那就不是一千五百萬,而是三千五百萬了,這樣一來,罪行大啦!我勸代軍不能這麼做,只要代軍願意,我願將一千多萬元退回。把廣州的房產、車輛變賣,自己還賺了一點錢,湊在一起就差不多了,何必去冒那個險。」
庭長:「他咋不聽呢?」
劉靜宜:「因為,我的前提是先與代軍完婚。他不置可否。我說的都是實話。」
庭長:「嗯!我們不否認你所說的,那麼,你現在還有什麼表現?」
劉靜宜:「我主動投案,願意給政府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另外,我退贓。」說著,從手包中拿出幾張匯票:「喏!這是一千二百萬元公款本息匯票,其中利息一百五十萬元,我都交給國家,將功贖罪。」
庭長:「書記員!」
書記員:「庭長!什麼事?」
庭長:「給財會室打個電話,請他們驗收。」
書記員:「行!我去叫一聲吧!」說完,到財會室去了。
庭長:「你能不能把代軍犯罪的過程說一下?」
劉靜宜:「完全可以,我來投案自首,除了上交公款,就是準備把代軍、王必成等人的犯罪活動,老實向你們交待的。」
庭長:「甚麼?還一個王必成?好!往下說吧!」
劉靜宜向檢察院交待代軍等人犯罪活動,其間,財務來人收取劉上交的匯票,劉靜宜在交待材料上簽字。
公安機關根據陳好好的遺書和劉靜宜提供的線索,對代宇庭、代軍父子犯罪的全部材料已經掌握,於是,立即與廣州警方取得了聯繫,並派人攜劉靜宜一同連夜趕赴廣州,緝拿人犯。
楚雲通往廣州的高速公路上兩台公安警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吳會坐在後面,問刑偵隊長張越:「張隊!這姓劉的女人,會不會耍我們。」
張越:「不會!她要是提供假線索,就不會交出那麼多的錢。」
吳會:「她咋突然投案自首呢?」
張越:「道理很簡單,叫做樹倒猢猻散。代宇庭自殺了,這消息她還不知道?一個副市長自殺意味著什麼?與此有牽連的整條線,都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又怎麼能跑得了。」
吳會:「這個女人聰明啊!」
張越「罪犯的智商並不比我們低,只是用的角度不同而已。她狡猾!提前投案肯定加分啦,罪過減輕不少。」
吳會:「嗯!代軍那小子也太缺貨了,如果按姓劉的這娘兒們說的做了,咋也不會是這樣下場啦!又他媽搞走兩千萬,這不生生把他父親往死路上推喲!」
代軍自打從報刊看到父親自殺的消息後,就開始著手安排自己的後路。他對父親的結局並不關心,也無所謂悲痛,似乎已是意料之中的事,連一滴淚星兒也沒有。倒是對自己的安危進行了一番苦心的謀劃。他打算「丟卒保車」,先保自己不被逮住。他盤算著,如果公司這裡沒有暴露更好,但自己必須離開一段,一旦被發現,倒霉的是他們。根據楚雲的情況,有什麼問題也許就在近個把月內可見端倪。他打定了主意,當天晚上便把王必成約到一處茶樓,不露聲色地對王說,最近他要回趟楚雲,公司有什麼事情請王負責料理一下。
王必成不知就理,欣然領命。
楚雲市公安幹警抵達廣州後,即與廣州警方會商,並在劉靜宜導引下,組織對代、王二處辦公樓實施布控。
第二天,警方採取快速行動,第一個束手就擒的便是王必成。真個是劉一守上海,代蔣受過。
這天,王必成像往常一樣,興致勃勃地來到自己辦公室,剛落座不久,這時,劉靜宜跟了進來。她很熱情地和王打了個招呼。:「王總,別來無恙!」
王必成一驚,剛想站起身來說什麼,一眼瞥見幾名公安人員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恨恨地罵了一句:「你這婊子,無恥!」
劉靜宜笑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嘛。」
幹警亮出拘捕證,王必成伸出雙手,公安人員毫不費勁的將他銬上。問了一句:「代軍在哪兒?」
王必成態度很強硬地回道:「不知道!」
一名幹警氣憤地就勢往其背後一拳,吼道:「叫你硬,帶走!看你硬到幾時。」又是一拳。
劉靜宜在一旁勸道:「別這樣嘛!王總,你又不是主犯,何必逞能呢?」
王必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公安人員的押解下,最後看了一遍這豪華的辦公室。等電梯時,他又一次望著劉靜宜,劉笑了笑。王必成這時又想起劉剛才的話,覺得「是啊!」她是在提醒我。
吳正平也和平時一樣,開著自己心愛的乳白色新車,也來到王必成辦公室樓下,正在把車倒過來,準備往車位上停。無意中,發現王必成從電梯裡出來,手上還帶著付手銬。幾名公安人員押著他,還有劉靜宜那女人也在其中,門廳外也有公安幹警在走動。
「壞了,出事啦!」他心裡一驚,見情況不妙,立即將才抽出的車鑰匙又插了上去,趕緊倒車,把方向盤一轉,掉過車頭,一踩油門,直往大院外衝去。
「那是吳正平,乳白色車,他跑了!」王必成機警的告訴公安幹警。說完回頭看了看劉靜宜,劉不失時機的攬過功勞說:「這就對了!」劉靜宜的這句話,與王必成向公安幹警的報告,同等重要,後來在量刑時,也都作為「立功」表現而成了輕判的依據。
幹警聽到王必成喊出緝捕名單中「吳正平」的名字,見那白色車往外跑,立即將王必成交其他二人看守。四名幹警飛身跨上兩台摩托,「呼」地跟著衝出大院,緊緊地朝那輛白色轎車追去。
廣州市內,各種車輛像一群群瓢蟲似的,或急或慢地爬行著。吳正平的轎車在這密集的車流中左穿右插,公安幹警的摩托輕便靈巧,很快便追上了吳的小車,並緊緊咬住不放。他們左右兩邊將這台白色車夾住,吳正平一會左,一會右,他企圖把摩托車撞倒或將其推向兩側的車下。但兩台摩托靈活地躲讓著,坐在摩托後的兩名警察分別掏出槍,命令吳正平把車開往道邊,而吳根本不理會,繼續不顧一切的蛇行竄進,公安幹警緊緊靠著擁擠的群車邊追進。吳的車越過一台又一台車輛,幹警的摩托也隨著超車,繞著彎兒緊緊地咬住,並示意後面的車輛拉開距離,表示要對吳的車採取措施。可是,後面的車距剛剛拉開,吳的車又超車竄到前面去了,如此反覆多次,幹警們總也不能得手。他們看著吳正平毫無顧忌地向前闖,還看到他時不時拿出手機通話,大概是給同夥報信。吳知道在這車水馬龍的鬧市中心,公安人員不會向他開槍,否則,死的就不止是他一人。幹警們擔心的也正是大街上車輛多,如果拉不開距離,一旦將吳的車輪擊爆突然拋描,勢必造成後面車輛一台接一台相撞,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兩台摩托只好保持一定距離,一左一右地緊緊跟著,打算在適當地地段、適當的時機再採取適當的措施。
摩托車緊緊靠著擁擠的群車邊追進。吳正平的車越過一台台車輛,干摩托也隨著超車,繞著彎緊緊咬住,幹警示意後面的車輛拉開距離,表示要對吳正平的車採取措施。後面車距剛剛拉開,吳正平的車又竄到前面去了,反覆多次,幹警們總也不能得手。他們看著吳正平的車,毫無顧忌地向前闖,還看到他拿出手機通話。
張越:「注意!大街上車輛多,拉開距離,不要將吳的車撞倒,以免造成後面車輛相撞,後果不堪設想。緊緊跟上!等待機會!」
前面摩托車上楊鐸:「明白!」
兩台摩托保持一定距離,一左一右地緊緊跟著。
吳正平的小車與兩台公安摩托,像玩碰碰車一樣相持了很久。吳正平的車急速向右一拐,他瞄準了往廣深高速公路,逕直向高速公路開去。
公安幹警發現了他的意圖,立即用手機向局值班室報告。
張越:「報告!罪犯的乳白色車,企圖逃向廣深高速,請沿途收費站注意攔截!」
吳正平的車進入高速路口,他看準沒有車輛阻塞的一條通道,笑了,使勁將油門一踩,衝斷橫欄,突破第一個收費站,玩命地飛馳在廣深高速公路上。追捕的幹警們,一面用手機向上級報告吳正平的逃跑方向;一面將摩托車加速,窮追不捨。
廣州市公安局刑警手握電話:「廣深高速公路管理辦公室嗎?請立即通知沿途收費站,從現在開始,所有車輛,一律不准放行,將所有通道堵死。」
吳正平的小轎車廣深高速公路奔跑,把兩台公安摩托遠遠甩在後面。他拿出手機,把這一情況立即報告代軍,繼續往前猛衝。當車快到第二道收費站時,他遠遠地望見那裡,滿滿地集結了一大片各類車輛。他看了看兩邊封閉的攔桿,一邊減速,一邊拍著方向盤,沮喪地:「完了,死定了!」他從反光鏡中,看到兩台公安摩托已經離他不遠,飛速向他衝來。他一踩剎車,轉動方向盤,想倒車往回逃,來不及了,只聽「砰砰砰」幾聲槍響。衝到面前的幹警,朝他車輪連續射擊。吳正平的車,前後輪胎被打爆了,小車底盤『嚓嚓『地刮著水泥地,急轉大半個圈,發出刺耳的磨擦聲和爆胎聲,迅即像死狗一樣斜躺在路中央。
四名幹警同時跳下摩托,一名幹警向天空鳴了幾槍,示意高速公路車輛減速停車,幹警從兩邊堵住了吳正平的車門。其他車上的司機和乘客遠遠的圍觀。
吳正平駕駛室的玻璃,被公安幹警的槍托砸爛。他走投無路,只得開了車門。他左腳剛著地,就被兩名幹警連拉帶拖地按倒在地,右邊兩名幹警迅速跑過去協助,這個「蚊子的小吊吊」終於被制服了。他被反剪著的兩手,銬上了手銬。
一公安幹警將他的頭髮往後揪住,他閉眼朝天,蒼白的臉上,有幾處帶血的灰跡。
兩台警車相繼趕到,幹警們將吳正平押上車。
張越:「吳會、楊鐸留下處理這台車,疏導阻塞的社會車輛。其他人跟我回去!」
吳會、楊鐸開始疏導車輛。
警車載著獵物,鳴著警笛,向廣州方向奔馳而去。
幾乎就在吳正平被抓捕的同時,劉文喬在代軍的辦公樓下也落網了。
吳正平駕車衝出大院的當時,因高度緊張、驚駭,忘了給他的哥們劉文喬報信。直到在大街上和幾名公安幹警周旋,才想起應當告知劉文喬不要去公司,趕快逃跑。其時,劉接到他打來的手機,人已進到了華盛大樓廳堂。劉聽到這一消息,神色慌張地環視一下大廳,轉身就往自己的車邊跑去。這時,七、八名早已布控在此的公安幹警,突然從幾個方向直撲過去,經過短短十幾秒種的搏鬥,這隻大塊頭的東北虎終因寡不敵眾,束手就擒。
幹警們從劉文喬的身上搜出車鑰匙,將他搡到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請君入甕」,幹警們駕駛著劉文喬的車將他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