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收藏,你懂的
清晨,客棧的院落內。
當第一縷陽光出現時,張巖已早早地起床,練習劍技。以松枝作劍,張巖修煉的依舊是英火劍訣的三大劍式,燎火、戮火和噬火,雖未曾動用真元,但一條松枝硬是被他揮舞出了嗤嗤破空之聲,震得四周白霧紛紛潰散。
顯然,此時的張巖已經可以毫無滯澀地運用自如了。
「大人好俊的身手!」
白霧散開,馬沖走了過來,直到張巖一套劍技練完,他才笑吟吟開口讚歎。昨日目睹了張巖一舉斬殺雲藏空的一縷神魄,大發神威,馬沖再不敢絲毫懷疑張巖的修為,甚至把張巖的修為又看高了許多。
能斬殺元嬰階劍修一縷神魄的金丹期劍修啊,誰見過?馬沖為自己能跟隨這麼一位大人感到由衷的興奮和自豪。
「別拍馬屁,我要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張巖笑罵了馬沖一句,便走到旁邊的水池旁洗漱起來,似乎想到什麼,突然開口詢問。
馬沖一皺眉,有點不甘地說道,「昨日夜裡,鄧徹三人在秦遠的護送下,已離開了梁月郡,哼,他們倒是跑得快……」
張巖啞然失笑,搖搖頭,說道:「我也想殺了他三人,但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若出手,豈不是堂而皇之的觸犯了人家炎火劍崖的詔令?若被他們以此為借口,朝你我大打出手,這可就麻煩了,在這炎州,得罪了炎火劍崖,那還有咱們立身之地麼?」
馬沖一怔,既然恍悟,可依舊有一絲不甘,嘴裡嘟囔著:「可當時……咱們不是不知道炎火劍崖有這天詔令嘛,殺了他們也沒關係,這叫不知者不罪。」
「馬大哥,你說錯了,有沒有詔令其實一個樣,那雲耀畢竟是瓊花劍府府主的親侄兒,咱們殺了他,那雲藏空豈會善罷甘休?人家是一府之主,若要對付咱們,可是有千萬種手段的。」
雪樓套了件寬大的衣衫,也走了過來,他聽到了張前輩和馬大哥的對話,少年心性,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巖頗為讚賞地看了雪樓一眼,馬沖卻佯怒道:「好哇,你這臭小子就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哼,欠拾掇不是?」
雪樓做了個鬼臉,笑嘻嘻說道:「馬大哥,你就會嚇我,我才不怕。」
馬沖無奈搖搖頭,旋即繃著臉,沉聲道:「雪樓,一日之計在於晨,昨日我讓你做的功課,都做完啦?」
雪樓聞言,有些疑惑地望著馬沖,這哪裡有什麼功課啊?
馬沖惡狠狠一瞪眼,語氣更為不善道:「怎麼,五百個劈劍式,五百個挑劍式,你莫非忘了不成?」
雪樓見馬沖神態,恍然大悟,知道馬大哥是公報私仇呢,但雪樓可不敢再頂嘴了,於是恭恭敬敬地應了喏,便快速地離開了。
「呵,這小子,倒識趣的緊啊。」看著雪樓離開,馬沖忍不住笑罵了一聲,眼中的溺愛,毫不掩飾地表露了出來。
「是個好苗子,心性和悟性,都要高出同齡人不止一籌,就是最佳的修煉時間錯過了,有些可惜。」
張巖接口說了聲,朝屋內走去,邊走邊說道:「這幾日咱們就得離開梁月郡了,既然要帶上雪樓,那他的姐姐怎麼辦?」
馬沖隨口道:「當然要問她的意見,若願意跟咱們走,那再好不過,若不願,那還讓她呆在明軒劍器行做侍女不就得了。」
「嗯,不過,我想去他們的家看看。」沉默了片刻,張巖說道。
「為什麼?」馬沖有點疑惑,為了一對普通的兄妹,似乎不至於如此隆重吧。
張巖悠悠道:「為了雪冷山。」
昨日的戰鬥,歸咎原因,其實還是因為雪氏兄妹的父親,雪冷山。鄧徹三人因雪冷山的緣故而執意要帶走雪氏兄妹,他們是瓊花劍府的人,那雲耀還是瓊花劍府府主的親侄兒,竟然會為了一對普普通通的兄妹,而不遠萬里來到梁月郡,這怎能不讓人感到疑惑?不管他們是否還有別的目的,單只這一條,以足夠引起張巖的注意,既然已決定帶雪樓上路,自然要把雪樓的身份搞清楚再說。
「雪冷山……」
馬沖喃喃自語了兩聲,隨即明白過來,點點頭。
——————————
另一處房間內,雪樓一絲不苟地完成了馬沖給他布下的任務後,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彈,可想起剛才馬大哥說的話,他不得不開口對坐在一旁的姐姐說道:「姐,一會張前輩和馬大哥要去咱們家一趟呢,你說,我讓娘把咱家的老母雞給殺了,娘會不會同意?」
昨日經過一番起伏的經歷後,尤其是目睹了張巖在擂台上的跌宕表現,雪柔啞巴的毛病竟然不治而愈了,不能不說,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同樣的,也讓人欣喜不已。
此時,雪柔正在一塊布帛上密密地繡著一朵青鳶花,聞言,停下手中針線,莞爾一笑:「娘會答應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放心吧你。」
雪樓舒了口氣,舒服地趴在軟軟的被褥上,自言自語:「姐,那你說,張前輩和馬大哥怎麼想起去咱們家了?嗯,我猜啊,必然是因為那個叫雪冷山的人,哈哈,那仨人竟說這叫雪冷山的是咱們父親,你說可笑不可笑吧……」
說到此,雪樓突地從床上坐起,直愣愣地望著自己的姐姐,愕然道:「不會真是因為這叫雪冷山的人吧?」
雪柔一皺彎彎如弦月的眉毛,咬著粉唇,緩緩說道:「雪冷山,雪冷山,既然性雪,自然跟咱們有點聯繫吧,在咱們村,可就咱家性雪呀。至於他是不是咱們父親,管他作甚?我可只認咱娘親。」
說到自己的父親,雪樓的臉色也變得有點陰鬱起來,冷笑道:「我也從不認為咱們有什麼狗屁父親,對,我聽姐你的,管他雪冷山是什麼東西呢!」
雪柔幽幽一歎,又拿起了手中的針線,那朵青鳶花,還差一片花瓣呢。
半響後,雪樓坐起身子,來到自家姐姐的對面坐下,說道:「姐,我要隨著馬大哥修煉,你也跟我們走吧。有張前輩照顧,咱們必定不會被別人欺負了……」
雪樓越說越興奮,立起身子,邊走邊說,「姐你在明軒劍器行也過得委屈,還不如跟我們走呢,說不定,張前輩還會傳你一些適合你修煉的劍訣呢。到時候,咱姐弟倆也能像那些修劍之人一樣,飛天遁地,騰雲駕霧,誰也別想欺負咱們了。」
雪柔吃驚之極地望著侃侃而談的弟弟,連繡針刺進指頭也毫無知覺,只是怔怔說道:「我若走了,誰去照顧娘親?」
雪樓一愣,旋即笑道:「這有何難,娘親不是老早想見見舅舅麼?既然如此,這次回去,就把娘親送到舅舅家,等咱們學藝回來,再把娘親風風光光地接回來。」
「這……這……真的可以麼?」
雪樓興沖沖離開了,只留下雪柔自己一人坐在房間裡,她想了好久,心思亂極了,只是恍惚地望著手中布帛,繡針刺破了手指,溢出了一滴血珠,滴在了上邊,那朵還差一片花瓣的青鳶花,就這麼變得完整了……
ps:咳咳,雪冷山是個很拉風的男人,這章自認寫的不賴,求收藏,求點擊,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