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匈奴騎士,默默的舉著戰旗從草原上掠過。
他們在戰場上,沒有失敗,但是卻被無恥的政治出賣了!
河套草原將被割讓給南邊的中原的消息,早已在匈奴人中傳的沸沸揚揚,領頭的騎士,仰頭看著太陽,心中默默的道:「冒頓大單于啊,您看看,您看看!您的子孫違背了您的教誨,您在天有靈的話,請懲罰他們吧!」
不!這種行為不能被容許,騎士手腕上青筋暴起,握緊的雙手顫抖著抓著武器,但是過了一會,他又無可奈何的放下。
他不過是匈奴一個小小的騎兵軍官而已,充其量不過只能帶領數百騎士,幾百個騎兵,能做什麼?又能完成些什麼?
做為底層軍官,他這樣的百戶,在匈奴根本不能對上層起到半點影響,低層要想反抗高層,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自冒頓單于以來,匈奴民族的傳統,尊嚴,還有戰士的驕傲,難道就可以這樣被人踐踏?……
烏支列草原之上,伊稚邪跨步而出,在這裡已經集結了他全部剩餘的主力精銳騎兵。
儘管人數不過三萬,但是人人士氣高昂。
他走上草原上搭建起來的高塔,高聲宣佈道:「戰士們,匈奴族最勇敢的戰士們!本王今天要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
「我們被出賣了!是的!冒頓大單于教誨我們,寧死也不能割讓半寸土地,可是大單于親手打下的土地,現在卻即將被某些出賣,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死戰!死戰!」所有地匈奴騎兵自內戰以來,從未有如此憤慨的情緒,他們高聲叫著,眼中滿是血紅!
「很好!」伊稚邪拿起武器,割破自己的手指,任由鮮血滴落「我們是匈奴人,是冒頓大單于的子孫。是長生天所眷顧的民族,我們戰無不勝,我們是藍天下最勇敢的戰士!」
「土地,牧場,藍天下。有匈奴人在的地方,都是長生天地賜予,任何人,任何事情,想要從我們手裡拿走屬於我們的牧場,就必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叛旗再次舉起,但是,這一次。無論公理,道德還是社會輿論,統統站在伊稚邪這邊。
從十月叛旗舉起的那天開始,無數匈奴底層騎兵。紛紛主動從草原的四面八方加入到伊稚邪麾下,伊稚邪騎兵所過之處,單于庭派來攔截地騎兵,通常軍官還未下令攻擊,騎兵們就主動反水,他們殺死軍官。將旗幟倒向他們認為的正義一方。
匈奴單于庭的統治在漠北迅速土崩瓦解。
趁此機會,東胡,鮮卑。烏恆等族的軍隊,迅速出擊。趁這大好的時機,奪取了大片的匈奴牧場,鮮卑騎兵甚至控制了落日草原這個重要的戰略要地。
但是,伊稚邪的騎兵很快收攏潰軍,整和大軍迎上鮮卑人。
僅僅三天,七萬鮮卑騎兵就被迅速擊潰,在伊稚邪地騎兵面前,鮮卑人實在太脆弱了,落日草原重新被伊稚邪掌握。
緊接著,四萬伊稚邪方面的騎兵在靠近河套草原的附近與東胡人展開激戰,七天後殺東胡王婁煩於刀下,俘虜四萬東胡騎兵。
十一月,匈奴騎兵兵臨烏恆族控制區,烏恆王領軍自退一百里,以避伊稚邪鋒芒。
隨著冬天的來臨,伊稚邪騎兵才不得不暫時停下進攻地步伐,但是他們的兵力卻達到了二十萬,佔去匈奴總兵力的一半,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之中,可以說單于庭的威信,已經全面消失,若非阿布拉手下還有四萬絕對忠誠於他的漠南騎兵,恐怕……
但是,可以預計,過冬之後,伊稚邪將會立刻發動對單于庭的進攻,在取得勝利之後,他將先平定烏恆等族之亂,然後再兵逼月氏,以完成統一戰爭。
因此,在長安地匈奴使節立刻著急起來,開始催促大漢國立刻出兵,幫助匈奴單于,也就是大漢國皇帝陛下的親外甥,平定叛亂。
可是,天子劉徹卻和丞相大人在出兵問題上產生了激烈的衝突。
天子想讓遼東軍成為主力,可是丞相大人卻堅決不同意,在這個問題之上,丞相大人有太多地利益牽連,他主張的是由上郡,太原等經驗豐富地邊軍出擊。
一連七天的庭議,雙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K)
等到十一月中旬的時候,形勢瞬間產生了變化。
在這個冬天的十一月,月氏人攻破大宛都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汗血寶馬,並和大漢國次產生了交界。
有了邊界,月氏人自然想起了曾經和中原有過一份協議,於是月氏王派出使者,開赴長安,準備商談怎麼執行協議。
大漢張掖郡守得了消息,不敢怠慢,忙快馬上報朝廷。
而在另一邊,東胡,鮮卑,烏恆三族偷雞不成,反連累自己的主力被匈奴人打的粉碎,連東胡王都被匈奴人斬下馬下,因此各族單于惶惶不可終日。
現在匈奴人的大腿是無論如何抱不上了,人家伊稚邪放話了,這次,要好好的清算清算。
在族人的安全和領地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這三族也顧不上許多了,紛紛朝大漢派出了高品級的使者,就希望,大漢能救一救他們。
這樣一來,天子一覺睡醒,就發現有四五份國書擺在他的面前。
這是盛世的象徵啊!萬邦來朝,即使秦始皇也沒有過的事情!
天子很高興,很高興,他這一高興,就把匈奴使者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