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帶著楊謀,司馬相如走進客廳中,正各自打著自家算盤的商人鄉紳,見了他三人,忙熱情的站起來,打著招呼。
「李大人,李大人,您辛苦了,鄙人聽說那塞外風大沙大,您在那著實受苦拉!「張正范由於位置好,所以在第一時間就迎上李雲,親熱的問候道。
李雲握住張正范的手,道「不辛苦,本官身為大漢天子的臣子,為天子效勞是本官的福氣!」
卓王孫憑藉著自己肥胖的身軀硬是擠過人群,走到李雲面前道「就是,就是,旁人想為天子效勞,天子都還不答應哩!大人這次在塞外受了苦,想必天子也會有重賞的!」卓王孫頓了頓又湊到李雲耳邊道「小女文君托鄙人帶話,說是燉了些東西給大人補身體,大人今晚有空的話,就來寒舍看看,您也知道,我那女兒性子倔強……」
李雲點點頭,也是,回來了是該去看看她,也不知那一別之後,她是否瘦了?
李雲和眾人寒暄完,便各自坐下來,喚來下人上好酒菜,李雲舉起酒樽道「各位,來,讓我們為臨邛今年的豐收乾杯!」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嚷著道「乾杯!」
李雲帶頭將樽中美酒盡飲,放下酒樽,看了看都望著他,在等待著他說話的眾商人,道「諸位,其實今日本官請大家來,是有事情商量的!」
張正范和卓王孫帶著眾人齊道「大人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只要我們這幫子鄉紳能辦到的,大人就儘管吩咐!」
李雲笑道「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就不知諸位是怎麼想的?」
卓王孫道「大人不妨說來聽聽!」
李雲鄭重的道「卓老闆,想必您也知道,自古富不過三代。可是本官去想啊,為什麼富不過三代呢?」
眾人忙將耳朵的毛孔張的大大的,以仔細來聽。
李雲接著道「本官在西域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這問題,終於本官想清楚了,究其原因不過以下幾點,其一:子孫不孝,即使今日諸位攢下了這偌大的家業,可是子孫若是懶惰之人,兼又好酒好賭好色,縱使您留下再大的家業,也是保不住有一天會被揮霍一空的!」
「其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有時候一場火災,一場天災,或者人禍就可摧毀諸位一世的辛苦,其三生意虧本,一時判斷失誤,就可導致諸位全部的心血付諸東流,這三點確實是最最主要的原因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雲說的當然全是事實,臨邛這塊土地崛起過太多的家族,也飛快的隕落過太多的富豪,究其原因不正好似李雲所說的那三點?
卓王孫問道「那大人可有預防此三條的計策?」
李雲點點頭,張正范急道「計將安出?」
李雲淺淺的笑了笑道「對於第一條,子孫不孝,本官想唯有從源頭防止,因此本官決定設一官學,廣招各位家中八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子孫,盡量授他們道德之教,學百家之書,品青史之事,如此一來諸位就可高枕無憂!」
李雲說完,暗暗的看了看在座各人的臉色,他其實可不止是想招收商人的子弟,有可能他還想招收大量貧窮人家的孩子,這樣他假如一創出新的學說,就立刻擁有了大量的學子和傳播者,再加上這些人學成之後,自然只會擁護他的思想,這樣只消十幾年就可改變現在的學術局面。
可是誰都知道,教育是一項遠比戰爭開支更大的款子,李雲又沒有大筆的啟動資金,所以沒辦法,只好把主意打到這些冤大頭身上,狠狠的刮上一筆學費,作為未來的啟動資金。
再者無論李雲是想自立門戶,重新立一學派,還是集合百家思想,以內儒外法,道墨為輔,靠他一個人,單槍匹馬,或者說只依靠平民那是萬萬不行的。
要知道現在的大漢還是世家大族的天下,所謂得道多助,所謂得道第一個要爭取的就是這些手中有錢或者有權的人。
無疑臨邛的商人是他的第一個目標,接著就輪到了長安的王侯和天下的諸侯,只要得到了這些人的,那麼李雲的計劃就成功了。
眾商人聽了李雲的話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張正范卻只是略一思考就問道「不知這個官學是誰來作主教授哩?」
李雲道「當然是本官當主教,再從本縣或者其他地方擇優聘請名家為師,全力教導了,不過這學費是有些貴!」
張正范聽了高興的道「好!有大人這話,鄙人家中的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和四個侄子就交託給大人教導了,至於學費,大人您難道不知道鄙人現在窮的就只剩下錢了嗎?」
「呵呵!」李雲笑道「張先生果然是重視教育啊!」
張正范嘿嘿的一笑道:「自然,有大人教導,鄙人還怕他們不成才嗎?哈哈!」
此時眾人立刻明白了,對啊,這不正是將自家和這很可能飛黃騰達的李雲李大人綁在一起的好時機嗎?先前他們還在琢磨著該怎麼才可和這李大人拉上關係,現在可好了,人家主動的收自家弟子,機會難得啊!
眾人立刻就將家中的子弟一古腦的全部交出來,甚至有幾位家中早過十六的孩子也給硬說成剛剛十六,至於學費,他們在乎那麼點小錢嗎?
待商議完官學,李雲又道「至於這個天災人禍?本官也無什麼辦法,只想到了一個不算好的主意,只是依然是需要諸位的大力啊!」
卓王孫這下可不敢再落在張正范的後面,忙道「大人,有話就說,反正我等自然都知大人是和我等商人一條心的,不會有害人的道理!」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這麼說的!」眾人也附和著道。
李雲裝作很難為情的樣子道「這個,本官是想,借諸位的財力成立一個保險會。」
「保險會?」張正范不理解的問道「什麼意思?還請大人賜教。」
李雲道「保險者,保諸位風險也!……」
李雲又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向他們解釋這個保險會的意義,總之,意思就和現代的保險公司有些相同,除了暫時不經營擔保壽命以及一些難以控制的項目外,其餘統統有涉及,譬如財產保險等。
當然這個擔保費也不是一點半點,比如一些高風險的東西,比如易燃的作坊等,那可是要拿出相當於作坊總價值的一成半來作為擔保金,而且還不賠償故意縱火引起的損失。
儘管李雲已經把話說的很詳細了,但奈何這來自現代的保險理念還是難以被人理解,直說了三個多時辰,才將此事敲定,不過卻已經大變樣了。
這個保險會將由卓張兩家挑頭,其餘散戶入股,每年各家按各自財產的多寡和比例交納一定保險金,一旦出了事故,由臨邛官府確認屬實後,保險會將按在冊的損失,和事先約定的比例賠償,賠償比例更是按交納的保險金多少分為好幾等。
然後每年年底再召集所有的股東參加一次分紅,按當年的利潤額和各自的股份多少分紅。
不過這樣也好,李雲想,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在公元前,事情不可能做的很好,他們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討論完這些事情,太陽就開始下山了,李雲也就與這些得到滿足的商人告別,正準備去卓家見卓文君時,武器研究監來人找他,叫他去一趟,看樣子是出了大事。
李雲忙帶上楊謀火速趕去,應該不是壞事吧!李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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