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之後,這是白癡的第一反應。
完全服從?那你要我砍一條手臂或是自殺,也要完全服從?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從剛才開始,白癡就感到自己手臂上的暗滅似乎有些騷動不安,鎖鏈不斷的蠕動。
只」怎麼了。」
只」切,我不知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是為什麼」
白癡閉上眼眼睛,再睜開。他依舊死死盯著面前這個叫休的黑少女,觀察著她。
咳…」
良久,沒有得到白癡回應的休悠悠的歎了口氣,她用雙手支撐著下巴,目光若有意若無意的瞄向那邊的小麵包,用一種幽怨的口吻說道
「身份一旦沒落了,就連個隨從也難以找到啊想想以前的日子,奴家可是前呼後擁,說一句話就會有數也數不清的帥哥為奴家賣命。可是現在,奴家竟然連一個小帥哥都無法招攬,感覺真是落寞啊
交際花嗎?
這是白癡在聽完這個女孩的這段自白後的第一反應。
休目光慵懶的看了看小麵包。再看看白癡。突然,她伸出一個乎指,說道:「小伸士,既然你不肯做奴家的奴隸,那麼,幫奴家辦一件事可以嗎?」
只…說說看。」
「嘻嘻。其實,奴家從很久以前就掉了一個小玩意。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小玩意也許不算什麼。可對於奴家來說,那可是一個十分貴重的小玩意啊」
小麵包歪著腦袋,啊嗚的叫了一聲。
休轉過頭看著她,露出微笑。
「在這個世界上。那個小玩意可以說已經是奴家最珍貴的東西了。可是奴家找了好久,找了好多地方,卻始終都找不到。」
說著,休緩緩站起。按著自己胸口被摒裂的衣服,緩步,繞過桌子」
「先生,您能夠想像嗎?想像那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尋找,卻始終無法得償所願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您說,是不是呢?」
白癡看著她,不知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此刻,休卻是已經繞過了桌子,她看著抬著頭仰望她的小麵包,藍色的眼睛裡流露出笑意。
「我找啊找,找啊找,找了好久。可是現在。我突然在某個不經意的地方找到了那個最重要的東西。可讓我感到棘手的是,那個東西已經被其他人佔了,如果硬要的話,對方肯定不會還給我。先生。如果是您的話,您會怎麼做呢?」
白癡想了想,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孩估計是有什麼把柄在家人的手裡,現在想要自己去替她賣命,把那東西奪回來。想到這裡,他心裡也基本上有底了。
「對方是誰,什麼東西。」
面對白癡的詢問,休卻是微微的笑了笑。她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坐在凳子上的麵包。隨後,她緩緩伸出那白哲的手指,向小麵包的手。伸去……
「去奪回來,這一定是您能給奴家的最好建議吧?而我」
手,觸碰到小麵包。這一刻,面紗下的小嘴,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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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麼想的。」?!
在一個毫無預兆的瞬間。白癡突然感到右臂一陣疼痛!他低下頭,卻驚訝的現這把已經在自己的手臂上盤了六年的鎖鏈,這一麾竟然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似的,連根拔起!
剎那間。難以言喻的疼痛從右臂上傳來。鎖鏈被拔起的同時。連著的肌肉和骨髏也一併被拉出!只不過轉眼,自己的整條右臂就變得鮮血淋漓。更是嚴重扭曲變形。」嗚呃啊啊啊啊啊啊一一!!!!」
疼痛,難以忍受的疼痛。這種彷彿連靈魂深處都能感受到的疼痛讓白癡再次出痛苦的慘叫!不僅是他,那柄魔劍也在這一刻被拔離鎖鏈,懸浮半空。原本無堅不摧的劍身上,此刻竟然憑空開始浮現裂痕!劍柄處的血瞳劇烈閃動,彷彿它也能夠感受到無比的痛楚似的。散出混亂的紅色光芒!
砰一!
一個巨響,血瞳爆碎。整把魔劍也隨之震成碎片。白癡抱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右臂倒在地上,痛得來回打滾。蜜梨見狀。急忙擔心的上前扶持,可還不等她伸出手,卻突然現了另一個事實」
咯啦。
她的腦袋,不知什麼時候突然扭到了背後,轉瞬之間,這條小蜥蜴就走完了並不算長的人生。白癡抱著自己的右手,對於身旁的蜜梨應聲倒地根本無法施救,因為很快,他的左臂,兩條腿,也像是幼兒手中的模型玩具一樣,被徹底扭轉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一一一一!!!」
並不只是白癡和蜜梨,在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顫抖。數不清的鳥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從小樹林的上空紛紛廢飛起,想要逃離。但它們只不過才飛了一會兒,就全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折斷翅膀,掉落在地。小樹林的土地開始翻騰,樹木大片大片的被崛起,一些泛著紅色光芒的熔岩…」竟然也從土地之下冒了出來。
火,在瞬間吞噬了小樹林。但這卻還沒有完。以這座小樹林為中心,整個神聖恩寵。整個風吹殺沙,整個雄鹿,整塊悲傷大陸全都出了顫抖!正在安享生活的人們怎麼也沒想到。突然之間無數的火山就從它們的腳底升起,彷彿帶著神之怒一般,將火焰與毀滅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這是,,怎麼回事?!」
輝煌之塔內,坎帕看著學院內升起的一座火山,面露驚訝。眼看著,學生們被那些灼熱的岩漿吞沒,哀嚎之聲遍佈整座城市,到處都是四處逃散的人群和恐怖的尖叫。
「轟隆一一一一一!
一道漆黑的閃電憑空戈「破天空,網剛還晴朗的夜色轉眼就被層層的烏雲所覆蓋。接著,整座悲傷大陸都被陰影所籠罩,而閃電」也在這一刻,毫不留情的從天而將,擊殺任何一個膽敢反抗的強者。
「銀!怎麼回事?!
坎帕踢碎窗戶,從輝煌之塔一躍而下。與此同時,公園湖泊中的水瞬間騰空而起,一頭水之巨獸從下面衝出!它朝著烏雲密佈的天空長嘯一聲,用自己的翅膀去阻擋一道道劈向人類的閃電。
「怎麼可能是我做的!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是銀做的?!坎帕還沒回過神,突然間,一道漆黑的閃電狠狠劈中銀的頭部。一擊之後,這頭史詩魔獸頃刻間煙悄雲散,連一滴水滴都不剩下。
「這怎麼可能
坎帕望著眼前天崩地裂的景象
「這怎麼可能」???!!!」
一道漆黑的閃電已經在他的頭頂凝聚。但,他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似的目光呆滯。渾然不覺……
「審判日」那麼快就到了嗎?!太快了…太快了啊!反抗者還沒有完全成長白癡還沒有完全成長啊!審判日」為什麼審判日會那麼快就來臨,為什麼啊一「!!!?」
轟隆一一一一一一!!!
閃電,轟中坎帕的頭頂。在他那絕望的哀嚎之中,整個人都被轟成了碎片,死無全屍。
火山在噴,閃電在交錯。一道閃電凝聚在已經乾涸的湖泊上空,凌空劈下。
沒有僥倖,沒有倖免。
沒有人躲得過這滅世的天譴。
不出五分鐘,整塊悲傷大陸上的半數生靈失去了生命,無數的建築被火焰的熔岩所吞沒,無數的國家如同秦米一般被輕鬆的覆滅。
在天譴之前,沒有人能夠反抗。就連那些自稱強大到可以違抗神的人,也無法撐過一道閃電的轟擊。
十分鐘後,悲傷大陸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大陸的中央裂開了一條寬大的裂縫,接著,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裂縫出現。如同一塊破碎的餅乾一般。
洶湧的海水從裂縫中湧出,撲向這個已經死寂的世界。不,更準確的說,是這塊大陸正在下沉。
海水逐漸淹沒了這塊經過了三個紀元的世界,將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到最原始的狀態…
虛無。
沉默的大陸中央,一棵燃燒的巨樹還在海水的扑打中苦苦支撐。
它的枝葉在燃燒,飛濺而起的水花絲毫無法撲滅它枝頭的火焰
這棵樹,毛經死了。
迎接它的,就只有最深邃的海底。
此刻,在這棵樹上的一座樹屋可能是唯一沒有被火焰吞噬的地方了。在那裡面,一身黑紗的少女微笑,對於外界生的一切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見外。就好像她只是拆掉了一個沒有造好的火柴盒房子,除掉的只是幾個用手隨便捏成的泥人。
「好了,舊的結束,該是開始新一輪建造的時候了」
少女低下頭,望著自己牽著的那隻小手。在這十分鐘裡小麵包始終保持著一種失神的狀態,直到這一刻,她才恢復清醒,打了個哈欠,抬起頭。
「來,我們走吧。」
小麵包困惑的看著休,翡翠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困惑。可當她轉過頭,看到那邊四肢扭曲,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的白癡的時候…
「嗚…嗎?」
原本一直充滿笑容的小麵包,臉上的表情在這瞬間凝固。
「好了,走吧。」
休拉了拉小丫頭的手,邁步朝外。但是
小丫頭。卻沒有絲毫挪動步子的意思。
「翠鳥,走啊?他不過是照顧了你幾年,為了向他表示感謝,我讓他成為舊世界的最後一個死人。已經夠感激了。」
休再次拉了拉小麵包,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但小麵包。卻依舊是看著,站著,不動…,
屍茫
走。」
,」」走啊。」
「翠鳥,我現在以你的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跟我走。」
……嗚哇啊啊啊啊妝一細一一一!!!」
突然,小麵包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她哭著,叫著,看著那具已經躺在地上不動的屍體,她的小臉上出現了難以形容的扭曲。
休拉著她,但卻絲毫無法阻止她。小麵包的哭聲在海洋上迴盪,同時奮力掙脫著休的手,大聲叫著。
「翠鳥,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忘了你究竟是誰了嗎?你可是我的,現在為什麼為了一個泥人而反抗我?!「
小麵包沒有回答,她也不會回答。這個小丫頭只是拚命掙脫著休的手,雙腳直跳,淚水」無止盡的從她的眼眶裡面流出。
「翠鳥!」
「啊嗚!」
在休再次去拉之時,小麵包突然轉過頭,衝著她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口。體吃痛,不由得鬆開手小麵包立刻衝到白癡的屍體旁邊趴下,大聲哭著,不斷搖晃著白癡的屍體。
鮮血淋漓的右臂,骨頭已經刺破了肌膚。小麵包一邊哭著,一邊抱起這隻手,將它放在自己的頭上。
鮮血,染紅了她那粉色的頭,再也沒有溫柔撫摸的手指,讓小麵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個小丫頭哭著,哽咽著。她憋著臉,努力抬起白癡的肩膀,然後鑽了進去。就彷彿是在尋找最後的保護似的,她將那條鮮血淋漓的右臂拉過來,摟住自己。她也就縮在這具已經不會再動彈的身子下,蜷縮著身體,哭泣著。
海浪,樣騰。
大陸下沉所帶來的漩渦在燃燒的杜蘭樹下旋轉。
死亡的血腥與孤獨同時充斥著這個小丫頭的腦海。現在,再也沒有人可以去摟著她,再也沒有一支粗糙佈滿老繭的手會抱著她。也不會有人來管她,不讓她亂吃東西,不讓她亂跑,也不會有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會看著她,守護著她,帶著她渡過每一今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酬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聲,在浪花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