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您……脫了沒有?」
自白劑的力量,在這一刻,終於爆!
「我脫了!我全都脫光光了!嗚嗚嗚……我脫光了啦————!嗚嗚嗚嗚………………」
終於,那些淚水再也忍耐不住,從胡桃的小臉上姍姍落下。而她,也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了起來。
事情不對了。很明顯,事情不對了!
可娜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陰差陽錯的知道了這種秘密!現在該怎麼辦?公主肯定已經受到自白劑的控制了,她說的絕對不可能是謊言。可是……可是現在!自己該怎麼把話題轉移?要怎麼過渡的自然而又平順?!
一咬牙,可娜立刻改口說道:「啊,公主!那麼第二次呢?第二次他和你碰面時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脫衣服!!!」
胡桃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她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可不管怎麼捂,怎麼哭,都無法讓那些應該永遠埋在心底的話不要蹦出來。
「啊?不,我……我是說第二次!第二次碰面的第一句話!」可娜也急了。
「就是脫衣服嘛!嗚嗚嗚嗚————!!!」胡桃破罐子破摔了。
終於,可娜再次別過頭,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個還比她小個幾歲的白癡。不過崇拜歸崇拜,她還需要確認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麼……公主您……脫……了嗎?」
「脫了!嗚嗚嗚……我又……我又全都脫光了啦!嗚嗚嗚……我不玩了啦!討厭!我不玩了!嗚嗚嗚嗚嗚………………!!!」
胡桃開始大哭起來,那些幾乎已經快被她忘記的陳年舊仇再次被挖出,而且,還是在白癡的面前被挖出。這叫她如何受得了?
終於,可娜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她吐吐舌頭,不敢再問下去了。只是在挺著肚子步入藥劑室之前,再次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了一眼白癡,然後才慢慢走進去,鼓搗起那些藥劑起來。
此時,岩石搬開,札特和黯兩人先後走入。一進入洞窟,他們立即被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的胡桃震懾住。因為胡桃實在是哭的太傷心了,太委屈了,這讓他們兩個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現場看看,似乎只有一個白癡坐在那裡。難道是他把公主惹哭的?可黯就奇怪了,要知道白癡可不是一個會沒事去騷擾女孩子把她們惹哭的男孩,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想想這樣的白癡會去拉胡桃的小辮子,和她鬥嘴,搶她的東西來把她氣哭。
身處漩渦中心的白癡卻沒有理會眾人的眼神。他緩緩站了起來,從黯身邊經過。隨後,他在經過札特的身邊時望了他一眼。札特會意,立即轉身,顧不得拍去肩頭的冰屑,前往平日的練功場。
而黯嘛……則只能抱著那桿長槍,縮在角落裡,膽戰心驚的看著胡桃繼續嚎啕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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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之上,冰封之地。
兩排腳印緩緩向前蔓延,腳印的盡頭,一個中年人和一個男孩,雙雙立於潔白無暇的白色地毯之中。
札特呼著白色的氣體,右手握著乾枯樹枝,背對白癡。黑色的劍刃在白色的雪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劍柄處的血瞳,此時也是不斷蠕動,出訕笑。
札特回頭,印入眼簾的白癡面色陰冷,兩隻原本彷彿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感情的眼睛裡,此刻卻流露出些許的狂躁與不安。
他等了三個星期了……
在這三個星期裡,沒有人能夠理解這個一動不動的男孩心裡到底是起著怎樣的波瀾。每過一日,他眼中的理性就會被消磨去一分。每過一晚,絲絲戾氣就會佔據這雙原本沒有任何雜質的黑色雙瞳。
此刻,懸浮在他身邊的那些幻覺黑冰數量越來越多。即使不是戰時,這些黑色的晶體也沒有任何消融的跡象。反而……
將他重重包圍,逐漸陷入最深沉的黑暗冰獄之中。
「看起來,你的殺意應該已經十分濃郁了。」
札特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三劍夏嵐,務求對周圍所有人的斬草除根,一個不留。所以,處於巔峰期的殺意是尤為重要的。這一劍不比先前的兩劍,要求明鏡止水。這一劍取自風暴,換言之,也就是越凶暴越好,殺意越強越好。你越是有將敵人斬盡殺絕的決心,越是容易練成這一劍。」
白癡沒有動,從剛才開始,他就只是冷冷的注視著札特,聽著他的解說。
「孩子,當初我在盜墓的時候,曾經看到這一劍被灌上惡魔之盒的稱譽。據說打開之後,會有各種各樣的災難從中飛出,吞噬眾人。但是可惜,我在墓室中找到的第三劍的劍招只有第三劍的零頭都不到。不過與此相對的,蓋亞他的第三劍也只會17劍,一旦你練成,他就遠遠不是你完美夏嵐的對手。」
札特背著樹枝,在雪地上走來走去——
「不過,融合17種變招容易,但要融合全部變招則是難上加難。你現在的狀況也就是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擊中目標。除了殺意這一方面需要加強之外,各個招數之間的聯繫,應該也有許多的關係。」
不斷的走來走去後,札特的腳步突然停住。他轉過身面向白癡,說道:「你再把所有的變招演示一遍我看看。畢竟你是當局者,而我這個已經變成廢物的人心無掛礙,可能反而會看清其中的奧妙。」
「…………………………」
沉默半響,白癡終於將暗滅抬起,夾在自己的腋下。在雪地之上,他讓腦海中那六百多幅圖畫一幅一幅的浮現,緩慢而有序的演示著其中的劍法。札特則在一旁緊鎖雙眉,低頭觀看。他時不時的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一些圓圈和圖案,時不時的自己拉開兩招比對。
一演一練,這一次花了足足三個小時才演練完畢。最後一個變招結束之後,白癡原地站住,靜等捏著樹枝的札特表看法。
「嗯………………果然,太複雜了。可是………………對了!」
思索良久,札特突然一拍腦袋,大聲笑了起來:「對了對了對了!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呢?原來是這樣,原來第三劍的真諦是這樣!!!」
白癡抬起頭,看著他。札特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抱住白癡的胳膊。
「孩子,我想通了!我終於知道,所謂的第三劍根本就不是說要你在一瞬間將所有的劍招都打出!那對於人類來說是基本不可能達成的。我們所需要做的其實就是把這些劍法分隔開來,分成十幾劍為一捆,然後在你需要的時候選擇最適合的劍法來使用。這才是夏嵐!」
他鬆開摟著白癡的胳膊,轉身在地上抓起一把積雪,向天空用力拋去。接著,他退開五步,大聲道:「沒錯,就是這樣。用極強的殺意去驅動這凶暴之劍!如果練不成,那就絕對是你殺人的心還不夠堅定!那個蓋亞充其量也只會17劍,你可以選擇18劍來反噬他!沒錯……夏嵐……一定就是這樣練成的!」
雪球緩緩下落。
在札特的嘶喊聲中,這些雪花逐漸散開,紛紛揚揚的落向白癡的頭頂。
他依舊沉著臉,面色陰冷。在他的視線之中,這些飛雪猶如慢鏡頭一般落下……
是錯覺嗎?
為什麼……每次想到小麵包不在自己的身邊……
每次想到她被那個屠殺了3ooo人村子的人抓去,生死未卜……
每次想到她現在有可能正在經受著虐待,暴打,挨餓……
這些落下的雪花,就會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呼…………………………」
呼吸,吞吐。
雪花倒映的赫然變成蓋亞的無數張臉。看著這些臉,圍繞在白癡身旁的黑色晶體越變多,他捏著暗滅的手,也是越來越緊……
終於!
札特的面前,揚起一陣暴風雪。
黑色的風暴只是肆虐了一瞬間,便隨之結束。
那些雪花,繼續落下。
可卻再也沒有一片能夠落在白癡的身上。
靜寂之後的黑色風暴化為虛無,只留下他右手上的那柄劍,以及劍柄上的那只猩紅色的眼睛……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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