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那個傢伙手中還有著這麼一把劍,要戰勝他就決不容易。Dudu8du8。com」札特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難怪他能夠被黑龍的那些餘孽稱之為劍帝。的確……不容小覷。」
一番話說完,胡桃看著戴勞的面色漸漸發白,心裡那個得意啊。她甚至有些太過得意,挺起自己的小胸部,驕傲的說道:「那當然。能夠被我看進眼裡的東西,當然不同凡響。不是吹啊,皇家圖書館中的很多關於神器,神兵的書我差不多都看過。基本上只要是出名點的東西我全都認識∼∼∼!胡桃鑒定,品質保證∼∼∼!」
說著,她翹起大拇指,臉頰的兩端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看起來高興極了。
可娜也不由的被這位小公主的純真所逗樂。她挺著肚子,從「藥房」中取出一個小罐子,用手取出一些油脂般的東西。
「好了好了,我可愛又尊敬的公主。來,請把手伸出來,該抹發熱膏了。」
胡桃正得意,冷不丁咯看到這種被拉長的油脂,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要說這發熱膏,是可娜親手研製的一種抗寒塗抹膏。此次上山,眾人並沒有預備大量的衣服。為了抵抗雪山上的惡劣氣候,這種發熱藥膏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不知可娜到底是怎麼調配的,這種藥膏附著在人體表面上之後很快就會消失,手指摸不出來。但它本身卻是可以持續性的散發熱量。除此之外,它也可以附著在金屬或是衣物上,對物體的抗寒能力起到保護作用。
粘稠和看起來比較噁心,恐怕就是這種發熱膏唯一的缺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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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星期過去了。
兩個星期的時間,終於讓洞窟內的眾人傷勢痊癒。戴勞肩膀的傷口逐漸癒合,只留下了一條可怕的疤痕。不過這位往日十分注重儀表的美男子這一刻對與這個疤卻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滿。更多的時間,他反而撫摸著肩膀的傷疤,體會著其中的隱隱作痛,咬牙切齒。
黯的傷是眾人中最輕的。她的痊癒也最快。傷癒之後她就縮在那塊已經快被各種公示畫滿的巖壁前,抱著她的蝕骨,不斷埋頭計算著什麼。這一年來她對興趣方面的轉移的確越來越明顯,看來狂之武技有完全轉向科技流的傾向。
而白癡……
左拳,捏緊。鬆開。
右拳,捏緊。鬆開。
他默默體會著身體內的各個部分,在確認自己的行動再也不會讓體內產生任何疼痛之後,將閉起的眼鏡,睜開。
而這一天,雪,停了。
……
…………
………………
雪停的那一刻,是不是代表被困在囚籠裡的野獸終於破籠而出?是不是代表這座終於迎來艷陽高照的城市將會再一次被肅殺的暴風雪所覆蓋?
答案……剛好相反。
白癡沒有急著衝出去。兩個星期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冷靜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他更清楚第三劍夏嵐所造成的可怕。就連以第二獄的力量來催動的殤和蟲鳴相繼在那場交鋒中完敗,這不得不讓白癡重新審視自己目前的狀況。
直接挑戰,無疑找死。
他可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真的是不死之身,不管情況多麼的慘烈,自己總會活下來。
在這個世界上,一腦子熱情衝向最前線的永遠都是死的最快的。那些英雄的傳說只有在傳說和故事中才會被賦予一次又一次的不死之身。
因此,白癡沒有動。他要讓自己再休息休息,潛心研究第三劍之中的奧妙。唯有真正學會第三劍夏嵐之後,他才有這個資格,前往營救。
而一直嚷著要復仇的戴勞……
他,也沒有太大的動靜。
出乎眾人的意料,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舉著劍衝出去,反而是從自己那件破爛不堪的華服上扯下一顆寶石,悶聲不響的下了山。下午,他再次回來,手中的寶石已經不見。
「我已經叫了援兵。」
戴勞再次捏住劍,緩緩說道:「為了另一顆寶石,那個人會將我的密碼信送回風吹沙。到時候,我就要一舉將這個叛軍集團剿滅!」
戴勞並不是傻瓜,兩個星期的時間也足夠讓他的頭腦恢復冷靜。他很清楚此刻己方和對方的實力對比,硬來就和找死沒什麼分別。所以,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等下去。等到自己的大部隊到來,那就是他,和那個蓋亞一決勝負的時刻!
「古德塞。」忽然,胡桃開口,「鎮子裡的情況怎麼樣?」
「哼,看起來還不錯。秩序井然。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些就會改變了。」
「就像他給我機會一樣,我也會再次給他機會。」
戴勞捏著劍,朝外面的雪地走去——
「我要堂堂正正的擊敗他……我一定要讓他知道,誰才是當之無愧的王之武者!」
說完,戴勞就邁開腳步。
「啊!少爺!」
坐在門口旁邊的札特自從戴勞下山之前就一直在猶豫著什麼。現在看到戴勞再次想要出去練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什麼事?」
戴勞拉下身上用來保暖的衣服,露出裡面的寸寸肌肉,目光凶狠的瞪視著他。
「少爺……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來指點一下呢?畢竟,我曾經和那個蓋亞交過手,我對他的劍術套路也比較熟悉。而且,我也有一套劍法,想要讓少爺您參考一下……」
熟悉?
論熟悉,戴勞曾經和蓋亞大戰百回合。誰熟悉?至於札特口中的那套劍法,戴勞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哼了一聲:「你是想侮辱古德塞這個姓氏嘛?我還沒有淪落到要讓叛徒來教的地步。」
說完,他就再也沒有理睬一臉抽搐的札特,逕直走到距離洞窟較遠的一個雪地,苦練起來。
沒有找到傳承人,札特似乎顯得十分的不甘。可他卻不可能向自己的主人大聲咆哮,也不能硬是將自己的劍術知識灌輸給他。可就在他搖著頭,目光渙散的在洞窟內掃過的時候……
縮在角落裡的白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仔細想想,現在自己這一方所能夠擁有的戰力……是多少?
戴勞·古德塞,無疑,戰力之首。
黯·諾利烏斯,狂之武技一旦爆發,實力不遜色於巔峰狀態的戴勞。
可除此之外,自己這裡就只剩下自己這個廢物,一個大肚子的女兒和一個不懂絲毫武鬥的公主。僅僅兩員戰力,有可能取勝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眼下,最重要的莫過於增加戰力。哪怕只是一兵一卒,哪怕增加的戰力無比渺小,那也聊勝於無!
現在,這裡還有一個男孩子。儘管他這兩個星期內幾乎都不說話,但從旁人對他的態度上看,他應該完全不懂武技。既然如此,那乾脆……
「孩子,你過來。」
「…………………………」
白癡默默沉默了兩秒,終於,他還是站了起來。
札特笑著拉住這個小男孩的手,轉頭向那邊的三位女性笑了笑。尤其,是向胡桃笑了笑:「公主殿下,這個孩子我借走一會兒,希望不要介意。」
胡桃不清楚札特倒地打什麼主意,但她還是略微點頭。在得到這位最高領袖的同意之後,札特才拉著白癡,快步的朝距離戴勞反方向的雪地走去。很快,他們就站在一出積雪稍微結實點的山坡上,停住。
「呼……孩子,如果不是情況危急,我是不會隨便傳授你這套劍法的。但是現在為了增加戰力,我也顧不了多少,能教你多少你就學多少,權當應付吧。」
說著,札特從一棵枯樹上折下一條樹枝,在空中緩緩劃了一圈。似乎在確定自己不會脫手之後,他才淡淡的深呼吸了一口,說道——
「孩子,這套劍法是我年輕的時候從一座古墓中挖掘出來的。也許你會說我盜墓,那我也認了。反正這套劍法讓我縱橫半生,還沒有碰到過敵手。」
樹枝,指著地面。擺出了一個讓白癡萬分熟悉的姿勢。暗滅在笑著,他的那雙漆黑色的瞳孔,也在慢慢擴大……
「這套劍法的名稱,稱之為六劍。有幸,我學會了其中的前五劍。礙於後面的三劍實在是太過複雜,最後一劍甚至連我都沒有學會,所以後面三劍我不教了,只教你前面的三劍。你看清楚,首先,這是第一劍,殤……」
微風,掠過札特的鬢角。
在這個中年漢子手中的樹枝還沒有抬起之前,那道微風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掠過,消失。直到片刻之後,札特鬢角的頭髮,才緩緩斷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