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第一年故事 017,選手們
    「嗚咕……」

    一口鮮血,從艾爾的口中噴出。他的肚子上原本穿著一件厚厚的鎧甲,現在,這塊鎧甲已經完全凹陷。

    而在凹陷的中央,是一根木質長棍。握著木棍的手的主人,有著一雙褐色的瞳孔,和一頭如火一般的紅。

    「嘁。」

    冷笑,從那個孤傲的嘴角出。長棍抽出,頭部粘著丁點的血水。還粘著血的棍子在空中轉了一圈,畫出一個完美的血色圓圈後,安安靜靜的收回黯的背後。而那位艾爾則是雙眼漸漸翻白,渾身抽搐了一下之後……

    倒地,不動了。

    ……

    …………

    ………………

    一擊,僅僅一擊。

    狂之武技,僅僅一擊就將同樣等級的對手擊敗。他的動作粗放,剛猛,有力卻不失迅。上場之後黯僅憑這一擊就完全的將諾利烏斯家族的顏面給挽回,讓他的父親臉上第一次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能行……!

    諾利烏斯公爵瞥向那邊顯然有些驚慌的古德塞公爵,嘴角暗暗冷笑。

    絕對可以!只要黯上場……只要讓「他」上場,就絕對能行!

    ——————————————————————————————————

    「心之武技……狂……是嗎?」

    星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支著下巴,視線片刻不停的注視著那位贏得勝利,徐徐退場的黯。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凝重,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興許會以為她是在擔心參賽選手中竟然還有一位這麼強的對手吧。

    「狂之武技……使用這種武技的人……大多數可都是…………啊,小麵包?」

    思索,被一個小女孩的拉扯給打斷了。低頭看去,小麵包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她的身邊,拽著她的裙子。星璃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小麵包再次笑了起來,張開雙手不斷的歡呼著什麼。不過沒過多久,這個到處亂跑的小丫頭就被白癡抱了回去。

    「小白先生,說真的,我剛才倒是希望是你出場,也不希望看到這個人出場。」

    白癡停止腳步,冰冷的眼睛瞥向她。

    「………………為什麼。」

    「因為……他竟然會選擇狂之武技,這也就意味著……」

    在一片嘈雜聲中,星璃向白癡解釋了狂之武技到底是什麼東西。也在這段時間內,第二輪的選拔已經開始。

    「現在公佈的是第二輪比賽的參賽對手!先由公主選出的戰士是……3號,武鬥系初等部三年生的疾影選手!疾影選手選出的號碼是……22號!」

    正在敘說的星璃怔了一下,抬頭看,只見一名雙手雙腳上全都綁著刀子的人已經在場上來回跑動,向那些觀眾致敬。她笑了笑,彎腰就去拉拎包的拉鏈。可當拉鏈拉到一半時,她的動作突然凝固住了。

    白癡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不過很快,星璃就重新直起腰,左右看了看後,走向剛剛輸掉比賽的一個男孩身邊。

    「請問……」

    那男孩原本一臉的哭喪,可當星璃站在他的面前,衝他客氣的一笑之後,他連忙站直身體,面色緊張的看著她。

    「什……什麼事?!」

    「先生,能問您借一下您的劍嗎?」

    那男孩一臉怪異的盯著星璃,在他看起來,眼前這個女」顯然一身的單薄,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柔弱。在紅著臉想了半天之後,他終於還是將手中的劍遞了過去。

    星璃雙手接過劍,將它好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輕輕撫摸。在確認了劍的重量與長度之後,她再次朝對方報以一個笑容,一揮劍鋒,走進那露天的大競技場。

    「嘿嘿,真是有趣。晉級第二場了,還問別人借武器?剛才第一場我沒看到,難不成第一場也是借武器的嗎?」

    暗滅繼續用它的輕蔑口吻說話。白癡這一次則是拉著小麵包站在休息室的一角,雙眼毫不偏轉的注視著場上的一切。

    ————————————————————————————

    第二輪戰開始,圍觀的觀眾中再次爆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隨著司儀的一聲令下,戰鬥迅展開。那名叫疾影的男孩迅扭轉身形,繞著星璃開始大幅度的奔跑,雙手雙腳上捆綁的刀子也在這一刻倒提,讓他看起來猶如一隻危險的刺蝟。

    「喂,你怎麼改用劍了?第一戰時展現的『凝』之武技呢?不用了?」

    疾影一邊快奔走,一邊開口試探。對此,星璃反而微微的閉上雙眼,不去看他的動作,柔聲道:「先生,能請你讓我獲勝嗎?為了振興家族,我身上的擔子很重。」

    「你擔子重,我就比你輕鬆不成!!!」

    疾影的度越來越快,看到星璃不動,更開口說這種乞勝的話,他更是得意。繞著她奔走的圈子也漸漸縮小。

    「來這裡參加比賽的誰身上不擔負著一個家族的重任?告訴你,第二回合對上我,說明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差。雖然我很欣賞你放棄那些絲帶,改用殺傷力更強的真劍來對付我,但我保證,你是絕對不可能擊敗我的!絕對!」

    話音落下,疾影那迅疾走的身子剎那間出現在星璃的背後。他抬起那只綁滿了刀子的右臂,直接捅向星璃的右肩……

    (贏了!)

    「碰——————!」

    ……

    …………

    ………………

    有時候,勝負往往只取決於一瞬之間。

    疾影不知道生了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下一眼看到的東西,赫然是競技場上的泥土。

    而且……

    還是最近距離的觀看。

    現場的觀眾似乎還沒從剛才疾影的衝刺中回過神來,依舊在喊著「加油!」,「打啊!」之類的話語。可等到春日的暖風吹進這片充滿殺戮的競技場,不小心吹散那根藍色的束絲帶,帶著那耀眼的金在陽光之下閃爍時……

    所有人,都忘記了呼吸。

    吱——————

    絲毫都不刺耳的聲音,那是劍刃緩緩入鞘的聲音。星璃一手握著那已經入鞘的劍,一手摀住自己的裙子,防止被那春風吹起。躺在地上的疾影不由得抬起頭,剛好看到她有些手忙腳亂的摀住裙子和頭的樣子。一時間,他的臉,紅了。

    …………風,止息。

    全場安靜。

    下一刻,歡呼驟起。

    星璃沒有去望那為她而響起的歡呼聲,而是蹲在疾影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微微一笑——

    「對不起,我不用絲帶,是因為不想像第一回合那樣傷人。凝之武技我控制的還不是很好,如果讓你失望的話,那……我感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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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場戰鬥就在大多數人都還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瞬間結束。重新回到休息室內的星璃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那份淡雅,將劍重新交換給那個借劍的男孩。小麵包趁著白癡不注意,再次掙脫了他的手跑到星璃那裡,向她炫耀著自己脖子上的香袋。而星璃也是好好的摸摸她的頭,微笑著。

    「切,虛偽的人。」

    暗滅哼了一聲,說道——

    「不管是在戰鬥中還是在戰鬥後,全都能夠保持著這種笑臉迎人的狀態。而且她的出手總是處處小心謹慎,就連剛才也只是用劍背敲打對方的肩膀,一副生怕傷了別人的樣子。這樣的人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嗎?作為人生的前輩,人類小子,你說呢?」

    對於暗滅的歸納,白癡完全同意。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說的話……

    「嘿嘿,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講,就可以有另一種理解方式。」

    不等白癡在腦海中構思完,這把劍的血瞳再次睜開。不同剛才,反而流露出玩味的色彩——

    「能夠對別人處處留情的人,也代表這個人有足夠的實力對他人留手。嘿嘿嘿,星璃·魯尼答。看來你特地跑過來替他加油,其實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不是嗎?」

    白癡撇了一眼血瞳,抬頭繼續看著場上的比賽。不知不覺間,第二場比賽已經結束,而接下來的第三場比賽號令出之時……

    「43號路西菲爾,不戰,敗!1號選手戴勞·古德塞,成功晉級16強!」

    自白癡在第一場比賽罷戰之後,第二場不戰敗的人選立刻出現。座位上的觀眾們紛紛注視著場中那位身著黑白色女傭服,淡藍色頭,目無表情的女孩。只見她朝著面前有些驚訝的戴勞深深的鞠了一躬後,極為瀟灑的轉身,走向休息室。

    「不戰敗?又一個不戰敗?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

    「嘛……不過可以理解。你看那個小姑娘,她在第一場比賽時贏得很辛苦吧?可在第二場比賽時就碰到天才戴勞少爺,她恐怕也知道自己是必敗無疑了吧。」

    「這也對,誰叫她運氣差呢?碰上誰不好,偏偏碰上戴勞少爺。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退出比賽。」

    和白癡那時的罷戰不同,路西菲爾的退出到沒有得到多少的唏噓聲。她默不作聲的進入休息區,經過白癡身邊時也沒有停步,而是直接走過,離開休息區。白癡撇了她一眼之後,也沒有作更多的反映,依舊站在角落裡,等著下一場戰鬥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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