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井家屋頂………………
夜色宜人,天上隱約看到幾顆星星,雖然是這寧靜的夜晚,夏娜也十分煩躁的坐在阪井家的屋頂。(小說~網看小說)
「何等異常……不,奇怪,不是,是討厭。討厭的傢伙!」
夏娜無法理解悠二的選擇,為什麼悠二可以犧牲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存在,去幫助那些人。夏娜本以為悠二做不到的,所謂的【火炬】只不過是一些殘骸而已。都是一些死守著自己僅存的一點點注定要消失的存在,再不就是自己尋死的,而丟人現眼的傢伙。
但是,為什麼,那個火炬可以犧牲自己本來就不多的生命去救別人。【封絕】中被破壞的部分必須要在【封絕】解開之前用存在之力修復。但是只要用那些在爆炸中已經瀕臨死亡的人就好了,為什麼。
的確,關於教育,除了阿拉斯托爾和瑪蒂爾達之外,大家都是教授作戰技巧而已。主要教育的,是阿拉斯托爾那「純粹的火霧戰士」教育方針,雖然讓夏娜的基礎十分牢固,甚至單以「履行職責」這一點,還在瑪蒂爾達之上,潛力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這也讓夏娜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十分薄弱,除了【天道宮】的人之外,夏娜基本上沒有和其他人交流。開始履行職責之後,遇到的也都是一些「人之常情」的事情。即便是【火炬】,也都是怕死的,這很正常。但是悠二這種相對「異常」的反應,觸動了夏娜十分「純粹」的心,夏娜的「心」,出現了一絲波瀾。
「毫不客氣的用了很多力量啊。」阿拉斯托爾小小感慨一下,他覺得今天的夏娜有些意氣用事了。
「沒辦法啊,那個傢伙自己提出來的,不過還是給他留了一點。」夏娜的確是稍微動搖了以往的強勢和自信,現在倒像是一個鬧彆扭的小女生。
就在這時,「咚」的一聲,一個梯子架到房頂,悠二爬了上來:「果然在這裡啊。」
「不可以在這裡?」夏娜語氣稍微有一點點傲嬌。
「喲,小哥,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瑪蒂爾達打著招呼。
「總覺得……」悠二靦腆的笑了一下,爬了過來「感覺有微型的,類似今天【封絕】的東西出現。」
「原來如此,親身經歷了那麼多次存在之力的使用,距離這樣進的話,多少有一些感知也不奇怪。」阿拉斯托爾釋然。
「嗯嗯,不過還是比較難得,說不定你有這方面的才能哦。」瑪蒂爾達很有氣勢的稱讚悠二。
………………相良家………………
唔,今天相良的心情很沉重,黃昏時分,遭遇那個紅世之王的時候。矛盾,因為被「薩特」的精神感染,明明自己意識上並沒有過多的恐懼,最多就是有些小緊張。但是,身體上的恐懼和顫慄,十分忠實的反應出來。
對此,莫名的解釋——
雖然精神有些異常的強化沒錯,但是身體還是按照普通人的程度構建的,畢竟那些「殘骸」作為材料,工藝再精湛,也不可能作出超過人類能力的東西。作為一個「存在弱小」的人類,對「龐大存在」的【王】抱有恐懼很正常。實際上,哪怕是正規的士兵,面對一個正在發揮力量的【王】,那種壓倒性的感受,也會行動困難的,用一句玄幻的說法就是,類似「龍威」。
倒在沙發上的相良,雖然腦子裡都是這些事情,但是……
「歐尼醬,我已經洗完了,輪到歐尼醬了哦~」平井緣居然圍著浴巾,嘴裡叼著冰棍,啪嗒啪嗒的拿走了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器,然後很認真的對相良說「歐尼醬,要再不去的話,水會變涼的~」
「呃嗯,知道了。」相良的眉毛都扭到一起去了,僵硬的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阪井家屋頂………………
「我想為今天的事情道謝。」悠二認真的說著。
「道謝?」夏娜很疑惑,應該說是表情越來約有人情味了嗎,類似的表情只有在【天道宮】成員的面前才有「我不記得我做了什麼值得你道謝的事情啊?」
「沒有使用池,沒有用池來修復封絕內的事物。」悠二很自然的笑著「謝謝你。」
「呃……我不明白……」夏娜轉過頭,不去看悠二,她覺得心裡有一次有一絲波動「只是用你代替那個人了而已。」夏娜瞥了一眼悠二體內的如同火苗一般的火焰「你的魂火,已經很弱小了。時間的問題而已。」
「即便是這樣,還是比作為火炬而被人遺忘要好。」悠二也不是完全釋然的,不是這樣極致的情況,誰願意死啊……不,這樣「完全消失」比死還令人絕望。但是悠二還是接受現實了,只是「我的存在,我的記憶,感覺留給了池他們。」
「但是最終還是和其他的記憶一樣,只是被將要發生的事情掩埋而已。」
夏娜的語氣平靜下來,看著悠二拿出了一個保溫瓶,開始到咖啡。
「但還是留下了,這樣就足夠了……」悠二拿起倒好的咖啡,遞給夏娜「來,慰問品。」
「啊~!」夏娜嘗了一口,居然很可愛的叫出來「好苦!」
「我加砂糖了啊?」悠二很無辜,遞給夏娜兩條砂糖。
「湯勺!」
「啊,馬上去拿。」悠二急忙從梯子退下去。
(真是的……為什麼會這樣焦躁。)夏娜握緊了手中的兩條砂糖,她下意識的向令自己焦躁的始作俑者看去(那是——)
悠二胸前即將熄滅的魂火一瞬間復原了。
………………相良家浴室………………
相良泡在水裡,看著天花板發呆……
(喲,相良少年。美少女用過的水如何!)
(在下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相良很清楚,自己越是掙扎,對面的無良魔神越是有興致。歎了一口氣,抬起自己的左臂,呆呆地看著之前骨折的位置。現在已經因為夏娜用悠二的存在之力給修復完畢了。眉毛再次皺緊,然後將頭沁在水裡,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
為什麼。
就算是自己,也不過是打算坦然的度過僅剩的時間……的確,存在之力有「薩特」供應,但是自己的「意識」終將隨著對面強大意識的感染,慢慢被同化,因為那種決定性的差距,自己的意識會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到時候,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其實自己早就死了才對,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具有「相良鞘」思考方式和記憶的人偶,而且還是「使用期限」很短暫的那種。但是,哪怕是這些短暫的時間,自己也不過是相當於一個心態良好的絕症患者而已,只是想著暢快淋漓的度過最後的時間。本來還打算,最後的人生就是「和【徒】作戰」,死的華麗一些吧。但是今天的遭遇戰,徹底粉碎了他的想法,華麗的去死……恐怕是向螞蟻一般讓人輕易捏死吧。
就在自己對此稍有些彷徨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個選擇題,犧牲一個人,拯救其他人。怎麼說呢,要是自己說自己其實也是類似火炬的東西,薩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這樣的為自己辯解著,雖然也有考慮過犧牲自己的,但是……阪井悠二,那個「寶箱」,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加速自己的滅亡來拯救那些同學。
「呼——」相良把頭從水裡抬起來「真是,這一次算是在下敗陣了啊。」
(唔,品嚐完美少女的洗澡水,就是這樣的感慨嗎?)
(啊啊!混蛋薩特!你該不會是以「不著調」聞名的魔神吧!)
(啊哈哈,承蒙誇獎……)
沉默……
沉默……沉默……
(在下該怎麼辦……稍微有些迷惘了呢……)
(抓住最後的一點時間不是很好嘛)
(但是,那個阪井,那種微弱的魂火,恐怕撐不了兩天了)
(呼呼,那可不一定啊,說不定你以後會嫉妒他呢)
(是嗎……)
(那麼,怎麼樣,直面【王】的感覺。)
(糟透了……我能不能學習那個【自在法】?)
(學會了你也沒有能力用啊)
(為什麼,存在之力你不是可以提供嗎?)
(那也是很有限的,你的輸出功率太低了,要是我加大力度……)
(機體報廢是嗎)
(嗯。就算我全力維持你的形態,意識也幾乎會在一瞬間被洗淨,撐3秒都很困難)
(喂!那是什麼設定啊,英雄變身最少也要3分鐘啊!口牙!)
突然間在腦海中聊的太多,相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真是不明白呢)莫名輕歎了一下(明明和我這樣聯繫,會加速你意識的喪失,為什麼執著於和我這個不著調的大魔神聊天呢)
(不知道,或許,是進一步告知自己的處境吧)
就在話題十分沉重的時候——
「歐尼醬!泡澡已經很久了啊——」浴室外傳來平井緣的聲音「是不是泡暈了?」
「那怎麼可能!」相良大吼。
「什麼嘛,真是掃興哎。」
平井緣如是說,相良彷彿能遇見到對方一副小惡魔的樣子嘻嘻的笑著。
(呼呼,我的安排不錯吧。)
(在下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這不是大事。)
(怎麼和那個夏娜解釋啊!)
(唔唔!相良少年果然對夏娜有意思!)
(你去死吧!為什麼會那麼想!)
(哈哈,玩笑,只要按照之前說的解釋就好了)
相良歎氣,今天這是第幾次歎息了,他起身,擦了擦身子,打算睡覺了。
之前兩人也商量好了——
相良家和平井家的上一輩是好友,在平井緣的父母作為「火炬」消散後,平井緣自動變為「孤兒」身份,但是因為莫名的關係。多了一個至交好友相良家,所以世界在修補的時候,默認為平井緣的雙親早已去世,然後被相良家收養。但是並沒有改變平井的姓氏,沒有登記為女兒,只是照顧而已。
雖然漏洞百出,夏娜肯定會懷疑,到時候——
「大丈夫!萌大奶!就看少年你裝傻的功力了!」莫名這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