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指縫裡的水,無論你怎麼抓,它都會慢慢的流逝。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寒風每天過著單調的生活,雖然沒有了熱血和激情,但是寒風還是過得很知足。這一個月以來,寒風最大的收穫就是能夠熟練的左手切東西了,雖然太複雜的動作還是做不了。
讓寒風感到奇怪的是,寒風的右手,原本右手中指的手筋已斷,雖然治癒了,但是還是行動不便。按理說中指也廢了,但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寒風發現自己的中指恢復了知覺。雖說沒有斷指之前那麼靈活,但是確實是在慢慢的恢復,說不定再過幾個月就和以前一樣了,而且寒風發現似乎已經斷了的無名指似乎也比一個月前長了一點點。
這個發現讓寒風很困惑,但是寒風卻也沒有太過在意。按照寒風的想法,能恢復最好,不能恢復日子也照過。
在城北和城東的交界處,有一家小小的鐵匠鋪,鐵匠鋪裡是一位精壯的大漢,大漢叫戛納。
戛納雖然手藝非常好,但是卻沒有多少人來找他做生意,因為他的鐵匠鋪實在太小了。充其量也就比寒風現在和瑞恩一起居住的地方差不多大,放下打鐵的必需品之後,基本就已經沒有空間了。好在還是有一些單筆的小生意光顧著他,讓他維持著生計。
「戛納大叔你好,今天生意怎麼樣啊?」寒風準備去購買食材,路過戛納的鐵匠鋪。
「混小子!大清早的誰來打鐵啊!要不你來光顧我的生意!」戛納笑罵道。
「好啊,等我以後有需要一定找您。我先走了,拜拜。」
在鐵匠鋪不遠處住著一戶不知名的老人,老人每天都在院子裡的樹下雕刻著各種工藝品,所以大家都叫他木老人,或者木爺爺。木老人有一些雕像也提供給傭兵團做日常修飾。
寒風剛進城的時候就見過木老人,那時木老人的笑容讓寒風記憶猶新。寒風每天買菜都要經過這裡,寒風都會和木老人打招呼。
「木爺爺,你今天又在雕什麼啊?」在經過老人家門口的時候,老人拿著刻刀正在仔細的雕刻著一塊木雕,似乎是一隻什麼動物。寒風仔細的看了看也沒看出是什麼動物。
「呵呵,是你啊。今天又去買東西啊?」木老人放下手中的雕刀,笑呵呵的回應道。
突然老人的眼睛盯在寒風的右手上。似是疑惑,又似是詫異。「孩子能把你的右手給我看看嗎?」
寒風很奇怪,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老人就已經讓自己把手給他看過了,當時老人只是歎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可惜。怎麼現在又要看自己的手?但是寒風還是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伸到了老人的面前。
老人低聲道了一聲:「果然……」寒風突然感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右手,「咦?好奇怪的構造…」木老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寒風覺得這股力量順著右手傳遞到了全身,將寒風整個人都包裹住了,寒風有一種沐浴在溫暖的春天的陽光中的錯覺。
「孩子,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嘛?」一陣涼風吹來,寒風一個哆嗦,發覺老人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
「不知道,我有印象以來就是和瑞恩一起的。」寒風茫然的搖搖頭,一點也不為自己的父母好奇。
「恩…那你以前就是住在隆冬城的嗎?聽你的口音不太像啊?」老人想了想。
「不是的,我以前是住在寒冬鎮上的。在極冰海洋邊上,那裡每天都下雪,到處都是白色。」寒風老實的回答道,腦海中突然產生了回去看看的想法。回憶這種東西就像美酒,越是醞釀越是香醇。
「極冰海洋啊…」木老人停下了手中的雕刀,仿若在思索著什麼。「孩子,你願意當我的徒弟嗎?我說的不是雕刻方面的徒弟,當然雕刻也是要學的,我的主職業是暗殺者的分支——遊蕩者。」
木老人見寒風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說:「對了,你應該在幾個月前就來找我的,為什麼沒來呢?」
「我為什麼要來找您?」寒風奇怪的看著木老人。
「嗯?施法者協會的帕拉沒有把我的地址給你嗎?他前幾個月來的時候跟我形容的應該就是你,畢竟藍發,同時兼備自然系和空間屬性,且手指構造特殊的孩子很少。」
「哦!是那個老伯啊!我想起來了!他是給了我一個地址,但是我後來我在團裡找到合適的職業了,所以……」寒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情不自禁的臉都有些紅。其實後來寒風是完全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壓根就沒想起來。不過緣分總是會讓有緣的人碰在一起的。
「呵呵,沒關係,現在也不晚,你願意跟我學藝嗎?我的年紀也大了,想找個合適的孩子把這一身本事傳承下去。」木老人拿著雕刀繼續刻著木雕。
「其實我也想,可是我的手…」寒風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
「呵呵,沒關係,我仔細看過了,你的無名指在緩慢的生長。就像魔蜥蜴斷了尾巴在重新生長一樣。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應該跟你的血統有關。」木老人豎起雕刀悄悄的說。
「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透露出去,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你和我一樣,都不是純血統的人類。」老人見寒風點頭,就在寒風耳邊悄悄說出了這句話。
此話一出驚的寒風立刻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不管是手指的再生,還是老爺爺和自己不是純血統的人類,都嚇到了寒風。「不要害怕,我有四分之一的精靈血統。但本質還是人類。」
「那…木爺爺,我…我是…」寒風眼中對於自己手指能康復的喜悅被恐懼和擔憂所取代。
「呵呵,這個…我也看不出來。畢竟大陸上的種族非常多,我也不是所有的都見過。不要怕,混血並不代表什麼,混血意味著更優秀的天賦和更強壯的體魄。」
雖然木老人說看不出來,但是寒風明顯感到了木老人眼中的閃爍。
「……」寒風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不是純種人類的說法。
良久之後,寒風才回到做木老人弟子的這個問題上來,繼續道:「可是我是傭兵團裡的人啊…」
還沒等寒風說完,木老人就打斷了寒風的話,「沒關係,你是灰燼的人是嗎?現在灰燼當家的雷斯頓那小子嗎?我看的出,你有一顆躁動,不甘於平凡的心。」木老人摸出一個奇怪金屬製造的徽章,上面的標記是兩把交叉的利劍,利劍下有一個雙手被捆綁的人。
老人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張紙和硃砂,將徽章在硃砂上一印,然後再紙上一蓋,「你把這張紙交給你們團長,就說我想收你做弟子,他就會放人的。」
寒風稀里糊塗,將信將疑的拿著木老人塞給自己的紙就回了傭兵團。
寒風之所以會拿著木老人給的憑證回佣兵團,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木老人說動了寒風,寒風並不甘心做一個非戰鬥人員,每每想到自己曾堅定的不讓自己成為的瑞恩的包袱,最後卻無法與瑞恩並肩作戰,寒風心裡就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