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淡淡的道:「知道就好。你們可以走了。他是我們雪神山看中的人。」她的聲音清冷動聽,卻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寒意。
冥武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沉聲道:「這位姑娘,你們北域第一峰與我們西域第一邪像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還偶有合作。請姑娘不要讓我為難。」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你還沒有讓我為難的資格。這話讓巫行天來跟我說還差不多。」
冥花冷聲道:「好大的口氣,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麼?」正所謂紅顏相妒,在短暫的自慚形穢之後,她看著白衣少女的目光頓時有些嫉妒和羨慕起來。
但是,冥武在聽了這少女的話之後,臉色卻是再次一變,「敢問姑娘貴姓高名?」
白衣少女淡然道:「我叫天兒。」
聽到天兒這兩個字,冥武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之中。
天兒不徐不疾的道:「這個人,是我們雪神山早就看中的,你的實力比我強,但你現在身受重創。父女聯手也未必能贏我。而且,如果你敢對我出手,那麼,西域第一邪必將不復存在。」
一邊說著,她悄然抬起左手,朝著身邊的周維清拍去。
此時的周維清可以說是五勞七傷,怎麼可能閃躲的開,他只是看到金光一閃,一股暖融融的感覺已經傳遍全身,緊接著,他就已經昏了過去。
「神聖。」當冥武看到天兒手閃耀的金色光華時,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長歎一聲,「罷了、罷了。他既然是雪神山看中的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還請天兒姑娘讓他保守今日所知道的一切。」
看到天兒微微頷首之後,冥武充滿不甘的看了周維清一眼後,這才扯著女兒騰身而起,轉眼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直目送著他們離去,那名叫天兒的白衣少女眼中冷光閃爍,銀光一閃,在她肩頭已經多了一隻體型不大的小鳥,可不正是那險些令拓印宮天翻地覆的銀皇天隼麼。如果剛才冥武敢對雪神山有絲毫不敬,那麼,天兒絕不會任由他這樣離去。
轉身來到周維清身邊,天兒眼中的平靜和清冷竟是突然消失了,沒好氣的抬腳在周維清屁股踢了幾下,然後才一把將他抓起來,用力的揪了揪他的耳朵,「哼,你這個壞傢伙,要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就完蛋了。實力還遠遠不足,就不自量力的到處惹事,竟然還惹了天邪教。簡直是個大傻蛋。」一邊說著,她忍不住又在周維清屁股踢了兩腳後才算作罷。
銀皇天隼有些疑惑的看著天兒,天兒扭頭道:「小銀,你帶著我的信物去雪神山。你的氣息在這裡太明顯了,那拓印宮不會善罷甘休的,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被找到了很麻煩。你到了雪神山,我父親自然會關照你。不過,你要記住,不得再濫殺無辜,聽到沒有?」
「吱吱。」銀皇天隼低鳴兩聲,化為一道流光騰身而起,轉眼間衝入天際消失不見了。
目送著銀皇天隼離去之後,天兒才提著周維清騰身而起,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另一邊,冥武鐵青著臉帶著女兒回到府邸之中,第一時間先處理了自己肩頭的傷勢。就算他是生命屬性意珠師,這骨骼破碎也不是立刻就能恢復的。在冥花的幫助下將那碎裂成一塊塊的肩胛骨拼好,然後再以治療技能施加其。就算如此,想要完全恢復也起碼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爸,您剛才為什麼不出手。那個什麼天兒不過是六珠級別修為,就算您受傷了,實力也遠在她之啊!」在幫父親處理完傷處之後,冥花終於忍不住問道。
冥武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憑實力的話,或許我在受傷後也能戰勝她,但卻決不可能將她留下。北域第一峰,雪神山,你以為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麼?一個不好,就會給本教帶來滅頂之災。」
冥花疑惑的道:「他們是北域第一峰,可我們也是西域第一邪,算是當今五大聖地齊名的存在,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冥武道:「齊名?那只是表面的齊名而以。真正知道內幕的人,從來都沒把我們西域第一邪放在眼中。在五大聖地之中,我們本就是敬陪末座的。而雪神山的整體實力卻絕對是五大聖地之冠。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也可以告訴你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萬獸帝國能夠憑借一國之力幾乎和整個大陸其他所有國家抗衡?就是因為他們背後有雪神山的支持。僅憑雪神山,就震懾著其他幾大聖地不敢輕易到戰爭之中。」
「剛才那個名叫天兒的少女,施展了三大聖屬性中的神聖屬性。而且,她的意珠還是變石貓眼。再加她名字中的天字,證明她乃是雪神山一脈的皇族。雪神皇的女兒。據說,雪神皇就只有一個女兒。我們要是動了她,別說是傷了她,就算是搶下了周維清結下大仇。恐怕也會帶來滅頂之災。」
聽了父親的解釋,冥花才算是明白了其中一些內幕,「爸,我不甘心。我們馬就要成功了,卻是功虧一簣。而且,周維清分明就擁有邪屬性,還是第一代的邪珠師。本就應該是歸屬於我們天邪教的。」
冥武淡然道:「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之前,我面對周維清的時候不是也背信棄義不遵守賭約麼?就是因為我的實力比他強。而雪神山和我們天邪教的實力對比,跟我和周維清的實力對比也差不多了。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真就這麼算了麼?」冥花一想到自己在地道中被周維清猥褻了的過程,就恨得牙癢癢。
冥武歎息一聲,「不算了又如何?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你主動去接近他,如果將來能借他的血脈生下孩子,也是第二代邪珠師,對於本教也是大好事。而且,這個年輕人太過危險。我們已經與之交惡,既然因為雪神山的關係無法將其收歸旗下,也絕不能再讓彼此的關係惡化下去。而你是他的班主任,這個緩和矛盾的任務就只能交給你去做了。就算他不加入我們天邪教,也絕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敵人。」
冥花十分不滿的道:「爸,我不幹。他就那麼好麼?值得您連女兒都賠了。」
冥武怒哼一聲,「你這丫頭平時也是聰明絕頂,怎麼面對周維清之後卻變得如此愚鈍了?他的能力如何你看不出麼?你再找一萬個三珠級別的天珠師來,也別想傷到我。可他卻做到了。從與他的交手過程來看,這小子至少擁有風、雷、空間、邪惡四大屬性。毫無疑問,他的意珠真正形態也是變石貓眼。而且,他很可能還有一種我所未知的屬性。以他的修為竟然能夠令我遲緩三秒的時間,這是何等強悍的技能?而且,縱觀他所使用的所有意珠拓印技能,沒有一個低於八星評價的。再加神師級凝形裝備的存在,他的成長潛力還用我說麼?本來我還懷疑為什麼他小小年紀竟然會擁有如此成就,現在看來,一切已經明朗了。竟是雪神山在他背後支持。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雪神皇的這個女兒,有可能這小子了。不論你心中怎麼想,在學院都必須盡一切可能和他修好,明白了麼?」
冥花委屈的撅起了嘴,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至於她心中對周維清是什麼想法,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
當周維清從沉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暖融融的,說不出的束縛。睜開雙眼,他先是愣了愣,然後眨了眨眼睛再翻身坐起。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就在租住那小院中屬於自己的房間內,而且就躺在床。
房間中很安靜,外面的天色已經濛濛亮了,肥貓依舊趴在它原本的地方大睡特睡,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似的。
「難不成,我昨天晚是在做夢?」周維清疑惑的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小胖,準備起床了。今天第一天課可不能遲到。我先去給你做早飯。」官冰兒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令周維清心中一陣溫馨。
「知道了,我這就起。」周維清答應一聲。
凝神內視,他發現,自己的天力此時十分充盈,可是,他卻完全可以肯定,昨晚所經歷的一切絕不是幻覺。他身還穿著昨晚出去時的衣服,而且這衣服還帶有一些因為緊貼冥花而殘留的淡淡香氣。
昨晚那白衣少女究竟是誰?什麼北域第一峰、西域第一邪的,這又是怎麼回事?聽那叫天兒的白衣少女和冥武交談,西域第一邪指的應該就是天邪教了,顯然,天邪教的主要勢力應該都是集中在大陸西邊,也就是以百達帝國和翡麗帝國為主的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