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少爺!」
輕喝一聲之後,佘乙手中的馬鞭不知何時已經換作了一把足有四尺長帶有金色經鱗的寶刀。b111.net
一道金色的刀芒閃過,那淡青湛藍的劍光立時被逼了回去,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已經掠上的空中,朝剛剛劍光襲來的所在電射而去。
此時,依舊還處於醉酒狀態的陳曉偉還有些恍惚地說道:「怎…怎麼了?」
「少爺,有刺客!」一把將自己主人護在身後,小心謹慎的打量著四周的人才佘甲沉聲說道。
「刺…刺客?」可能是被這事給嚇到了,醉酒的陳曉偉貌似清醒了一些,有些不利索地說道:「佘…佘甲,趕快發…發消息讓府…府裡的人過來護…護駕!」
就在這時,那詭異的陰笑聲又響了起來:「我的笑公子,你就省省吧,這時候喊人已經來不及了,你還是乖乖地把命交出來吧!」
話音剛落又是七道劍光,只不過比起剛才那道聲勢要略遜幾籌,從另一側的屋頂上破空襲來。
一伸手,佘甲將旁邊的馬車直接拎起迎著那劍光就扔了過去,轟鳴聲中,劍光破碎,但那馬車也被絞的粉碎。在破碎的劍光中,那上等硬木製造的車廂如同豆腐一樣被切裂了開來。
佘甲護著自己的主人,冷青地站在原地,大聲喝問道:「來者何人!為何要刺殺我家公子?」
八個黑色勁裝蒙面的人站在三丈開外,中間是那支離破碎的車廂。帶頭的那個傢伙還是用那難聽的聲音,冷兮兮的說:「金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你說我們是什麼人呢?」
聽了這特殊的詩號,依舊還處於醉酒狀態的陳曉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是易水樓的人!」
領頭的那個傢伙嘿嘿怪笑起來:「是啊,可不就是我們了。嗯啊,本來我們是不會暴lou身份的,不過呢,既然你們都是死人了,說出來也沒關係吧?」
話音剛落,這八個人突然就動了,分明只是八支長劍,卻在空中幻化成了漫天的劍影,向佘甲還有身形狼狽的陳曉偉他們籠罩了過去。
「狼煙戟!」
一聲暴吼陡然響徹雲霄,緊接著細密的電光憑空而現,狂暴的氣勁將那漫天的劍影扯得粉碎。
煙塵落下,一桿造型邪異的長戟立在了佘甲面前一丈處,絲絲縷縷的電光纏繞在戟身之上,兩道寫滿了神秘符紋的布條隨風飄蕩著,無形壓力讓敵方那八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退者生,近者,死!」
身形彷彿磐石一樣沉穩的佘甲,冷靜地看著被自己氣勁逼退,卻並沒有受到傷害的八人。
而在其身後,正斜kao著巷牆站者站不穩的陳曉偉則厲聲說道:「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刺殺我的?!」
帶頭的那個黑衣人陰狠的說:「這個是絕對不能告訴你的,等你死了去問冥神吧。」言罷劍光又起,朦朦朧朧的罩向了佘甲和陳曉偉。
手一伸,立在身前的長戟頓時如飛鳥投林般落入到佘甲的手中,與這些殺手不同,為了護主,在交手之時他有著不小的顧忌,所以進退之間頗受牽制。
而那八名殺手,為首之人位列先天,其餘七人也都是武師巔峰大圓滿的境界,再加上那組成劍陣,即使是佘甲都疲於應付,更不用說還有個主人需要他護著了。
「唉……」
就在此時,原本一臉醉態的陳曉偉突然神色一清,斜kao在巷牆上的身體也如出鞘的利劍般站直了起來,他長歎一聲之後說道:「你們真不應該來的。」
目標的變化並沒有讓那黑衣人感到驚訝,只聽他難聽的嗓音再次響起:「哼!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你一個堂堂先天,怎麼可能喝酒喝到醉!」
話剛一說完,一聲呼哨響起,巷子中的黑衣人頓時再添八名。
不等目標有所反應,兩個劍陣輕輕一轉,就將佘甲和陳曉偉分別給捲到了其中。
「我本不欲惹事,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陳曉偉無奈地說道。
話音剛落,一汪春水,溫溫柔柔的在其身前浮現,一片劍光空中一分為二,兩片溫柔的劍光緩慢的,迅疾的擦過了其中一人的喉嚨,接著對方的腦袋立時沖天而起。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劍陣中殘餘的幾個黑衣人頓時驚呆了,無意識的帶起了漫天劍影就衝了過來。
彷彿踏青於千株楊柳之中,陳曉偉踏著輕鬆歡快的步伐,在無數劍光中自如的穿行,手中寶劍忽為春水,忽如蝴蝶,輕輕鬆鬆,溫溫柔柔的和他們的要害部位親密的接觸,帶起了漫天的血花,偏偏有如春天桃花一般淒美。
「這……這是什麼劍法?!」最後一個黑衣人在地上掙扎地說道。
「陽春三月,蝶舞紛飛……」陳曉偉說罷一轉手,那春水般的長劍忽得一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佘甲,動手吧。」
接到自家主人的命令,身處另一個劍陣的佘甲也不再有所保留,長戟一立,氣運週身,絲絲電光頓時大熾,隨之一聲暴喝:「雷破斬!」
狂暴的氣勁揉合著電光化作狼首,澎湃的威勇頓時將原本密不透風的劍陣衝擊的支離破碎。只是一招,就讓原本還處上風的八名黑衣人頓時各自重傷。
「怎麼可能!」看著轉眼間就是八死八傷,那嘴角溢血的黑衣人頭頭,不敢置信地說道。
輕搖站手中的折扇,陳曉偉走到對方身前,一臉不得已表情地說道:「剛剛都說了,你們不該來的,公子我本不願招惹是非,可你們非要苦苦相逼,無奈啊。」
「噗!」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剛剛內傷的緣故,為首的那名黑衣人頓時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少爺,這些人怎麼辦?」走到自家主人身旁,轉身就將那狼煙戟收回到隨身空間裡的佘甲問道。
「你們不是先天,而是宗師境界的武者!」當那一人多高的長戟陡然的消失,這一幕頓時讓地上那為首的黑衣人瞪直了雙眼,眼神中除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外,更多的是憤恨與不甘。
「咦?……你才發現啊?難道這次指使你們來刺殺我的人沒說這事嗎?」輕搖著折扇的陳曉偉一臉你們被人賣了的表情,戲謔地說道。
說完,不等對方再多言語,生怕這幫殺手會像以前地球上那些武俠小說裡的那樣,任務一失敗就來個吞毒自盡,於是身形輕閃、手指輕點間,躺倒在地的黑衣人頓時受制。
在確認了對方除去基本的呼吸能力之外,全身僵直難動分毫,連眨眼都無法辦到,更別說吞毒自殺之後,陳曉偉有些意外地說道:「咦?這改良過的截脈指效果還真不錯啊。」
說完,他也懶得去看地上黑衣人眼中的怨毒之色,直接吩咐道:「佘甲,將這些人全都帶回去好好審問一下,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撬出點什麼。」
「遵命,少爺。」
接到指令的佘甲甩手將一枚特製的信號彈射上了空中,就聽「啪!」的一聲炸響,一朵桃花就在這松陽縣城的上空顯現了出來。
等聞訊趕來的佘丙他們將地上的黑衣人全部帶走之後,陳曉偉玩味地轉頭衝著巷口一處店舖的二樓笑了笑,然後一收折扇,身形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轉折往自家的府宅電射而去。
在那處店舖的二樓房間裡,之前的范鴻宇正一臉陰沉地坐在窗邊,沒一會兒,他的那名下屬就從樓下快步走了上來,站在一旁恭聲說道:「主上,那名被引開的護衛也拖身了。」
「有沒有試出對方的修為?」有了之前的觀察,范鴻宇問起了他眼下最為關心的問題。
「據回報的消息,那名護衛最少也是先天之屬,不過,對方的金色寶刀卻可以隨意收放,不排除是宗師境界的可能。」那名壯漢如實說道。
原本只以為對方不過是有幾個先天而已,那范鴻宇就想藉著這鑒寶大會的機會,來個殺人奪寶順便洩恨。可沒成想,事情的發展遠遠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宗師!怎麼可能會是宗師呢?!而且不但那姓笑的是宗師,居然就連他的護衛都是,這怎麼可能!那個從未聽說過的桃源古境,難道真是隱世的大家族不成?!」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讓神色本就難看的范鴻宇更是怒火中燒,心中對對方的宗師境界的武道修為又是羨慕又嫉恨,扭曲的表情讓一旁的下人不由有些心驚膽顫了起來,生怕受到牽怒。
而另一邊,打道回府的陳曉偉則因為頭一次體會到了那《四季劍訣》的威力,心曠神怡之下,也懶得自己去折騰那些黑衣人,直接讓佘丙他們將這幫倒霉的傢伙送到了獸皇那邊。
至於他自己,則是在綠綺和紅拂的伺候之下,在用房間改造出來的大浴池中好好地享受了一番之後,帶著佘甲和佘乙彷彿沒事人似的,又坐了一輛新馬車往煙雨樓的售寶大會趕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