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掌控者 菜鳥初啼 第二章 火車上的戰鬥
    陳弈在京城上學,家裡距離北京要走幾十個小時,他不喜歡背著一大堆東西來回跑,從來都只是一隻書包就算完事,加上身上就帶兩百多塊錢,銀行卡則放在貼身的地方,再在褲兜裡裝上兩把美工刀,在火車上根本不怕被偷,也沒被偷過。

    隨身帶著美工刀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了,和

    上了車,找到了自己的硬臥座位,是二層,不過因為上車的時間,正是太陽正濃的時候,所以不管是一二三層,都坐在一層的硬臥上。

    陳弈坐在最外面,他這一排靠近車窗戶的兩個人分別是一個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白色運動褲,面容白淨,戴個眼鏡,身材瘦高的小伙子;另外一個則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這個中年婦女穿著比較邋遢,看起來沒有受過什麼教育,夾在兩個一看就是大學生的小伙子中間,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不安了幾分鐘後和那個白色高領毛衣的小伙子換了位置,自己做到最靠車窗的位置去了。

    對面坐著的,是兩個穿著比較樸實的漢子,雖然五大三粗的,卻很容易看出來是老實人,單看這兩人好像躲狼一樣躲旁邊那個女青年:兩個看起來壯實的一塌糊塗的大男人,人貼著人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給那個斯斯文文的女青年騰出來一大塊位置,屁股也不敢坐滿,僅僅坐了一半,就知道他們多緊張。

    一群人相互不熟悉,陳弈乾脆給手機接上耳機,聽起歌來,就等過一會兒到了飯點,去餐車吃飯了。

    吃過餐車上昂貴而並不好吃午飯,陳弈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車廂,爬上自己二層的臥鋪,就打算昏昏沉沉睡個大頭覺,沒想到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波動,讓他無法睡著。

    這種波動很熟悉,雖然細節上有些不同,但是從本質上說,和他在宿舍能夠感覺到,當能力時,或者能力使用過後,在加工過的金屬裡殘留的波動,相差並不太大。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波動的劇烈程度遠遠超過陳弈自身將陳弈自己的波動比作小溪,那這個波動就堪比瀑布。

    陳弈自身是沒有帶著任何有這種波動的東西上車的,所以這種波動的出現,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次火車,這節車廂裡,還有一個異能者。

    假裝無所事事的玩著手機,陳弈感知卻已經全力開動,幾乎一寸一寸的掃瞄著附近的車廂,力圖確定這種波動散發的位置。

    不怪陳弈如此小心,當你覺醒了異能,感受到了某種波動,正在小心謹慎的摸索周圍的環境時,突然感覺到有別人也在使用這種能力,你也會如此的小心。

    小心翼翼的探查了足足六七分鐘,陳弈終於確定,這種波動來自於自己身下,還坐在一層臥鋪的那個斯文女青年,手中端著的一碗泡麵上。

    這也是因為那兩個漢子做的很緊,距離斯文女青年有一段距離,才讓陳弈比較容易的分辨出來的。

    不過,一碗泡麵當中,有什麼值得發動能力的地方嗎?

    陳弈躺了半天,等女青年出去倒掉吃剩的泡麵,這才轉過身子,調整了一下躺著的位置,讓自己躺在一個地方,只要輕微的轉轉頭,就夠或是看到對面中鋪的床位,或是看到對面上鋪的一部分,或是通過床鋪的金屬邊角,藉著反光看到下鋪的情況。

    這個位置找的不太容易,不過觀察了好半天的陳弈最後還是找到了這麼一出風水寶地。

    女青年回到座位上,靜靜的坐著,陳弈也就從反光那裡,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反正現在異能波動已經沒有了,也不需要全程監控。

    女青年坐著坐著,突然拿出一個打火機把玩起來,擦擦著打著火玩,而陳弈感到的那種異能波動,頓時又清晰了起來。

    陳弈覺得有點明白了,這個女青年很可能是個操控火焰的異能者,剛才是用異能加熱泡麵來著,不過也不一定,還有一些類似的能力,比如電,也能夠通過一些原理做到這一點。

    不過這不重要,雖然女青年是陳弈見過的第一個,同樣擁有特異功能的人,不過陳弈還是忍住了相認的衝動,決定先觀察一陣子再說。

    陳弈暗暗告誡自己低調,忍耐著心中小貓爪一樣的感覺,強迫自己躺在那裡不動聲色,過不了多久,飯後睡意上湧,陳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到了下午,睡醒的陳弈和同行的幾個人聊了快一個小時,因為只是隨口閒扯,有一搭沒一搭的,時間倒也過得飛快,吃過晚飯後,陳弈決定還是去睡大頭覺。

    半夜,一陣強烈的波動將陳弈驚醒,隨著他能力的逐漸上升,對於能力波動的敏感度也直線上升,更何況這種波動是如此的強烈,並且帶著如此明顯的惡意。

    陳弈仔細感知了一下,這又是一種新的波動,不同於自己的,也不同於中午發現的那個女青年的,而是第三種波動,更是比女青年還要劇烈,好似驚濤拍岸了。

    而且這個波動,和自己的波動、與那個女青年的波動最大的不同,就是明顯到根本無法壓制,蘊含其中,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惡意。

    陳弈沒有動,不過對面上鋪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是那個斯文女青年在下床。

    女青年向著波動傳來的方向走去,不多時便傳來了兩人低聲爭執的聲音,這個聲音在火車隆隆的聲音當中幾乎微不可聞,但是陳弈卻聽到了一些零星的詞語。

    因為聲波在金屬當中的傳播速度,比空氣還要快,而屏蔽了火車過鐵軌時候的隆隆聲之後,仗著自己超人一等的感知,陳弈也可以借助車廂內的金屬,聽到了一些對話。

    「你不加入不要以為你的溫度掌控就能克制我的壯烈成仁一車乘客陪葬」這個聲音比較低一些,應該是那個惡意的波動。

    「壯烈成仁最怕低溫救下」這個聲音相對尖銳一點,還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應該是那個女青年的。

    聽起來,這兩個異能者,女青年的能力不僅僅是控制火,而是控制溫度,而那個惡意的波動,則是一種可以讓整個列車陪葬的能力,不過這個能力怕低溫。

    當然,這僅僅是個推測,或許這不過是那種惡意的波動帶來的錯覺,實際上女青年的火焰便是壯烈成仁,因為火焰也害怕低溫,而她在某種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要同歸於盡,而另外一個則是控制溫度的能力。

    因為從火車隆隆的雜音當中,藉著金屬傳來的聲音,是嚴重失真的,陳弈可不認為第一影響或者簡單的推測就能當做最終結論

    陳弈一邊這麼胡亂分析著,一邊悄悄地調整了一下位置,將頭腳換了個個,好讓腦袋對著車廂的走到,方便他觀察。

    支撐臥鋪的鐵桿已經很是陳舊,許多地方都已經掉了漆,陳弈眼前便是一處,他伸出手去,輕輕地動用了一點細不可查的熱流,將掉漆的表面變得更加平整光滑,好似一面鏡子,然後

    藉著這個光潔平面的反光,悄悄地窺視著兩個一觸即發的異能者

    藉著反光,陳弈看到了,兩個異能者站在兩節車廂之間的那個小平台上,除了女青年,還有一個光頭大漢,渾身肌肉股股的,把身上那套西裝都快要撐破了,他帶著一種既具有壓迫力的姿勢,略微前傾的站在女青年的面前,激烈的和她爭論者什麼。

    他們兩個會不會打起來,自己要不要幫忙,陳弈覺得有點為難,對於這個圈子,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進入其中。陳弈雖然信奉低調,可是不代表他對於豐富多彩的生活沒有苛求,安全和精彩之間,他現在有一點掙扎。

    火車進入了隧道,更加巨大的噪音傳來,讓正在努力屏蔽噪音,打算繼續竊聽的陳弈一時間無法適應,還沒聽到什麼,那兩個一觸即發的異能者就已經打了起來。

    光頭肌肉男一揮手,一片慘綠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車廂,讓陳弈不需要通過反光,也能夠知道他發出異能的顏色。

    奇怪的是,似乎除了他之外,整個車廂裡,沒有別人發現這一切,甚至包括一個起來上廁所,正對著兩人走去的大叔。

    陳弈感覺到自己的異常,當下按捺住激動,躺在那裡,除了眼睛還藉著反光觀察之外,索性一動也不動了。

    光頭肌肉男的放出了綠色的光芒,慘綠色不斷擴散,陳弈可以感覺到一種明顯的惡意波動,將整個車廂籠罩其中,而女異能者則不知道用了什麼,冰霜從她腳下擴散,蔓延開來,整個車廂內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其中的寒意。

    可是就算如此,那些普通人,也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感覺到有點冷。

    看來女異能者的能力是溫度掌控,因為她能夠釋放冰霜,那個慘綠的光芒,就是壯烈成仁了。

    一對男女且戰且走,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到陳弈所在的臥舖位置,陳弈也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幫助其那個女的,一起對付大光頭?

    思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不要輕舉妄動,那個叫做壯烈成仁的異能,鬼知道什麼效果,自己目前的能力還沒有開發出太多攻擊力,這種場合下,也就兩把匕首可以用用,那個光頭肌肉男的能力是壯烈成仁,自己目前的小胳膊腿,加上空手對異能,實在是沒有什麼勝算。

    當然,若是被惹上了,陳弈也不害怕轟轟烈烈來一場,他雖然只有兩把小刀,可書包裡卻是有一瓶貨真價實的胡椒噴霧,乃是陳弈在新生大推銷中,莫名其妙買回來若干垃圾之一,這次回家,剛好帶回去。

    當下陳弈決定不在輕舉妄動了,只是看著兩人越打越近。

    慘綠色的光芒和冰凍的霧氣相互碰撞,卻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陳弈正看得精彩,卻發現一條細細的絲線,從自己的上鋪垂了下來。

    絲線又細又透明,又是帖著舖位之間的金屬桿垂下來的,要不是正好經過了陳弈用來觀察的那塊反光,他也沒辦法發現。

    陳弈正在好奇這條絲線是幹什麼的,正好兩個異能者已經打了過來,趕緊瞇起眼睛,不要惹人注意。

    就在這一瞬間,那條絲線不見了。

    陳弈驚訝的眨眨眼,那條絲線又出現了,一滴紅色的液體順著絲線滑落,絲線依然透明。

    而那兩個異能者,則已經躺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了。

    上鋪突然伸出一雙腳,順著梯子要往下滑,陳弈心中一動,把小刀又掏了出來,藏在手心裡,繼續瞇著眼睛裝睡。

    上鋪的人走下了梯子,是那個白毛衣的青年,他似乎沒有發現陳弈的異動,只是走到兩個已經癱軟的異能者身邊,從屁股後面的口袋中套著什麼。

    「唔,一個血天使的黑暗行者,一個野異能者,這次功勞不小。」白毛衣青年一邊嘟囔著,一邊掏出一個本本,和一把手銬。

    「你們兩個,我是特勤二隊的隊員孟志軍,現在以當眾使用異能並且對普通人造成傷害罪逮捕你們,有異議等回去了才能申訴,不要企圖使用能力,我給你們注射的是神經異能雙重阻斷劑,你們沒有機會的。」白毛衣青年孟志軍一邊例行公事般嘰裡咕嚕的說著,一邊將手銬分別拷上一對男女的手腕,一手提著一個,就往車頭的方向走了。

    陳弈則繼續裝睡,大半夜的,經歷了這種刺激的事情,一時半會自然是很興奮,可隨著興奮的消退,因為精神緊張而消耗了大量精力,讓倦意也隨之而來,還沒等孟志軍回來,便真的睡著了。

    孟志軍將兩人送了回來,看著已經呼呼大睡的陳弈,不由得笑了,對於這個經驗豐富的戰士來說,陳弈自以為隱蔽的舉動他心裡和明鏡一般。

    話說回來,除了異能者和異能種子,一般人也沒辦法穿透異能者對戰時候都要展開的無心障壁,看到真正的對戰環節。

    無心障壁是一種異能者之間的通用道具,價格很低廉,渠道也很多,主要功能就是讓周圍的人潛意識覺得一切正常,把他們看到的一切不正常的都熟視無睹掉,這也是為什麼周圍的乘客都熟視無睹,是他們的潛意識收到了蒙蔽。

    而異能者和尚未覺醒的種子,卻可以穿越這種障壁,看到真實的情況。

    換句話說,早在陳弈驚醒的時候,他就已經暴露了。

    不過陳弈的手法很特殊,悄然的掩蓋了自身異能的波動,猛一看只是好似用拇指擦了擦支架的金屬,讓它更加光滑一樣。

    孟志軍也只能、並且只想把陳弈當做是擁有異能潛質、但還沒有覺醒的待察對像來對待,而不是犯人。

    特勤隊雖然是暴力機關,有權力做一些類似白色恐怖的事情,不過具體施行的,畢竟是人,有些比較寬厚一些,有些則比較刻薄一點,孟志軍就是比較寬厚的。

    所以陳弈不知道,他逃過了一次被特勤隊請去喝咖啡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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