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杜維一幫人全傻了,傑迪看見小狐女洛麗塔不由大喜,他嗖地一下閃過海倫揚起的玉腿,一溜煙兒地跑過去,如見救星地一把抓住她,喜滋滋地道:「她可以為我證明,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她,我怎麼會騙你?」
「她?」海倫衝到面前,怒氣稍斂,狐疑地打量著小狐女,小狐女的大尾巴緊張地豎了起來,不知道這兩位可以決定她命運的男女主人有什麼事要問她。
「咳,巴托,杜維,你們先出去,我們有點家務事要解決。莉婭,你也先出去。」傑迪咳嗽一聲道。
「我?」莉婭指著自已的鼻尖兒,不敢置信地道:「連我也不能聽嗎?」
「莉婭,以後我會說給你聽的,現在……你先出去吧,相信我,姐姐不會瞞著你。」海倫不再那麼激動了,莉婭看看姐姐,又看看傑迪,嘟起嘴,委曲地走了出去。
房門剛一關上,海倫就拉著洛麗塔坐回沙發,急切地問道:「洛麗塔,你知道傑迪的真正身份?快告訴我!」
小狐女惶然看向傑迪,傑迪點點頭,說道:「告訴她吧,什麼都不必隱瞞!」
小狐女看看二人神色,乖巧地點了點頭,開始輕聲細語地說起她的故事。
傑迪蹙起眉頭,獨自站在窗口望著外邊發怔。他摘下了項鏈,可是居然沒有變成狼。還是好端端地站在那兒。怎麼會這樣?他記得被阿斯蒂摩斯的那個魔僕硬生生砸下樓去,激怒之下以自身蘊藏的神力直接引發了天外異界地力量,而沒有通過月能和「泰伊之心」。
這次無需中轉的直接接觸,使他的身體發生了更大的變化,只是他當時正在暴怒之中,完全沒有注意自身的變化,當他從容穿越地獄火焰卻沒有感覺到炙痛的時候,他就曾感到奇怪,現在才發覺自已的身體變化之大,但他自已也不知道在他的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生俱來的魔法越來越弱。直至已經完全消失;身體變的越來越強壯,不但能抵抗最可怕地物理打擊。甚至魔法師呼喚出的地獄火都無法傷害他,現在。摘下了項鏈,無需它地力量也不會變成一匹魔狼,這一切毫無疑問都和自已汲取的異界力量有關。
他沉思著,那位叫凝果地女神到底是誰?這一切改變都是她造成的麼?自已是從此變成了人麼?可是只要有靈魂的生物,就不能在沒有任何保護的狀態下直接承受地獄火的熬煉,但自已穿越那火牆時真的毫無感覺。除非……是神或者純機械體,我現在算什麼?
傑迪回頭看了看。只見小狐女正和海倫說著話,兩人還不時抬頭看他,傑迪茫然地舉起手:「從現在起,我變成一個真正的人了麼?」
他用意念盯著自已地手掌,手掌發生了變異,指尖在漸漸變長。最後幻化成鋒利的爪,皮膚變成粗糙的青黑色,上邊飛快地長出藍色的毛。意念又一動,那手又倏然恢復了正常。
傑迪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海倫和小狐女同時抬起頭,問道:「明白什麼?」
「我知道原因了,改變我身體的是『泰伊之心,蘊含的神力,而現在這神力已經轉輸入我地身體,因此現在控制著我的形體的不再是項鏈,而是我自已。我地形態是人還是狼隨我意念而行!」
傑迪興奮地說著,舉起那隻手向海倫做起了示範,那隻手倏然變成了一隻可怕的狼爪。海倫睜大眼睛尖叫一聲,一下子摀住了臉。
傑迪滿臉哀怨地把手恢復了原形,海倫從指縫裡見他變回了原形,放下手苦著臉道:「傑迪,我不在乎你曾是一匹狼,但是……真的還不習慣你那樣變,我……感覺很奇怪。」
她笑了笑,柔聲道:「給我點時間好嗎?我需要慢慢來適應!」
傑迪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已經知足了,海倫還愛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嫌棄他,這就夠了。至於這個心結,那就讓她慢慢來適應吧。
憑心而論,如果海倫說她是頭水牛精,那自已也一定……呃,自已一定能夠適應的,男人只要女人美,管她是個什麼精呢,唉,這樣一想,還是女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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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斯的墓地就建在巴托的那座古堡後面,青山環抱,綠水繚繞,一座不大的墳墓,周圍的雜草清理的乾乾淨淨,前邊是一塊雕成煙斗形狀的白色墓碑,墓碑前擺放著一束綴著雨水的鮮花,鮮花壓在一盒白銅的煙絲上。
天上正下著晰瀝瀝的小雨,海倫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裳,撐著傘,陪著傑迪靜靜地站在墓碑前,墓誌銘上是傑迪親手題寫的一句話:「一個不是人的好人長眠於此」,下邊是克瑞斯的名字和日期。
「傑迪,我們回去吧,克瑞斯的靈魂會感覺到你為他做的一切的。」海倫柔聲勸道。
傑迪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輕握住了海倫的手,海倫為他撐著傘,手掌凍的冰涼。
「海倫,克瑞斯死後,我自憐自傷,對你的態度過於敏感,傷了你的心,海倫……,對不起!」
海倫輕輕歪著頭,臉上有淺淺的笑,就像風中一朵淺紫色的薔薇:「傑迪,不要說對不起,如果沒有這番挫折,我們的心也不會走的更近。世間事、人間情。其實有些挫折,反而會讓彼此更刻骨銘心。有位哲人說地好:如果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
「如果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傑迪默默地吟誦了一遍,忽然若有所悟。
他輕輕攬住海倫的肩頭,海倫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裡,兩個人默默地站在那兒,雨簌簌地落在油紙傘上,又滑落到茵茵綠草上,一顆顆雨滴。就像一滴滴盈盈的淚。
過了一陣兒,兩人悄然行去。他們的馬車停在古堡前邊。這裡道路坎坷,車子駛不過來。
海倫低聲道:「第一批融資債券已經發行了。由於有公國稅收做保障,巴托那邊的市場聲勢造的也好,所以賣的還真是很順利。現在馮赫爾將軍有軍權、有財權,為了鞏固他的地位,已經躍躍欲試地想和布坦尼公國打上一架了,這個時候我們尤其要小心。」
傑迪點頭道:「我明白,不過這方面問題不大。你不用擔心。目前誰想阻礙我們的計劃,就是直接向馮赫爾將軍挑戰,向手中有了大把款子揮霍正樂不可支地諾曼大公挑戰,就算梅爾先生現在也只能裝聾作啞,想找個有膽量破壞它的人還真不容易。
我比較擔心地是杜維說的那個女人,我們已經設伏等了她幾天。可她始終沒有露面,她找杜維地目的……,如果杜維的身份被揭穿。我們的計劃恐怕就要受到影響。我在考慮要不要讓杜維再次出城避避風頭」。
海倫思索著道:「我想,她應該是個很高明的竊賊,可能還懂些幻術,但她絕不會是什麼亡靈。她是誰的人呢?是梅爾吉布森從什麼渠道懷疑了他的身份呢,還是北方地奧貝斯坦家族聽到了風聲派人來調查?」
傑迪道:「問題是她不露面,我們也就無法查證她的身份,現在我們在明,她在暗,所以我們很被動。」
海倫微微一笑道:「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成功地打進巴蒂斯特上層社會,而且和大公以及目前第一權臣馮赫爾將軍達成了利益聯盟,她就算出面指證也很難讓人相信。如果她跑去見大公或者馮赫爾將軍,恐怕會給他們先幹掉了」。
海倫嘴角一翹,似笑非笑地道:「前些日子霍華德爵士死了,就有人出來指證他唯一的繼承人是前任夫人和馬車伕的骨肉,結果是指證的人被人毒死,此事不了了之,在利益和公正面前,人們大多選擇前者。」
傑迪點點頭,兩人走了一陣兒,已經看到雨中地馬車了,傑迪忽然轉過身,饒有興味地看著海倫俏美的臉蛋。
海倫下意識地摸摸臉頰,問道:「怎麼了?」
傑迪遲遲艾艾地道:「海倫,只要馮赫爾將軍對布坦尼一用兵,我想……我們實現目的地日子就不遠了。我們……我們認識很久了,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可以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事呢?」
海倫的臉蛋也紅了,她垂下眼簾,忸怩一陣,羞澀地道:「傑迪,我……我還有些疑慮……」。
「什麼?」傑迪的心沉了下去。
海倫忙道:「親愛的,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你現在是人!是我的傑迪薩克兒,我愛你!」
她輕輕撫摸著傑迪的胡茬,溫柔地道:「可是,有些事我們是一定得考慮的,我是說……我只有一個問題……。」
「不是一個條件?」傑迪放心了,把胸一挺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海倫吱吱唔唔的,臉蛋兒越來越紅,終於羞羞答答地道:「如果我們現在結合了,我要知道,我們會不會有後代?如果有,那他會是什麼?人?狼?還是……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