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信馬游韁,英俊的臉上有些懊惱。
擁有顯赫的家世、英俊的外表和聖殿騎士身份的沃倫.馮.赫爾在女人上面向來無往而不利,然而在海倫這裡,他已經耗費了太多心思了。
他喜歡海倫,希望靠自已的魅力讓這個性感美麗的少婦主動拜倒在他的騎士褲下,然而這個女人太狡猾了,她的反應總是恰到好處,讓沃倫以為她早就動了心,可是卻又不願背判丈夫。
那種良家少婦既想偷情又竭力掙扎的外在表現,讓人很有成就感,勾引良家少婦的迷人之處豈不正在這裡,否則以沃倫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又何必冒這個風險?
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掙扎期限也未免太長了些,她每一次恰到好處的表現,都像是下一次就會淪陷在沃倫的攻勢之下,讓他得償所願,可是到現在為止,他為了保持一個騎士的風度,甚至還沒摸過她的小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傑迪為了撈錢,可以把她送給亞歷克斯那個癆病鬼,難道就不能送給我麼?他對我父親的借助,絲毫不弱於亞歷克斯給他的。看來對付女人,不能光用鮮花和甜言蜜語,有些時候,適當的壓力是必要的。下一次」。
沃倫正在發狠,忽然一輛馬車在旁邊停了下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沃倫,好久不見啊!」
沃倫一勒馬韁,抬頭一看,只見丹尼爾吉布森笑吟吟地坐在馬車裡。沃倫皺了皺眉,禮貌地欠了欠身,淡淡說道:「丹尼爾先生,你好」。
「我當然很好,不過我看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丹尼爾不懷好意地笑道:「聽說令尊大人擴充軍備的預算提案,昨天又被貴族院否決了,嘖嘖嘖,不會是馮赫爾將軍把火發在你身上,才讓你如此的不愉快吧?」
貴族院實際上操縱在他的父親手裡,兩個人的父親做為兩個利益群體的首腦在諾曼大公面前經常斗的不亦樂乎,這兩個年輕人由於父輩之爭便也常常針鋒相對,丹尼爾這是取笑沃倫的父親又輸一局。
沃倫冷笑道:「有些蠢人只看到眼前枝蔓間草莓果的鮮艷誘人,卻看不到它的下邊就是萬丈懸崖。布坦尼大公奪取了克羅亞王國之後正在秣馬厲兵,陸地依托諸多險要修建要塞,水路則大肆訓練海軍,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戰爭都不會遠了。
在這個時候,卻由於對政敵的好惡而置大局於不顧,極力削減軍備開支。哼!丹尼爾先生,公國現在不肯拿出兩百萬金幣去備戰,那麼以後就得拿出兩千萬的金幣去打一場艱難的戰爭,而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您那自以為是的父親!」
「喲呵,多麼偉大的騎士呀,如此憂國憂民」,丹尼爾根本不相信布坦尼公國在吞併克羅亞之後,還敢悍然對諾曼用兵,他譏笑道:「可是尊敬的沃倫騎士似乎也沒有什麼為國效力的地方。您瞧,還不是和胸無大志的我一樣在街上閒逛?」
他忽然一拍腦門兒,說道:「也許我誤會你了,聽說騎士的口味與眾不同,最喜歡勾引一些貞烈婦人,並且以此來炫耀自已的魅力。說不定您剛從某個人士名聲很好的妻子懷抱裡出來吧?哈哈哈」。
他的話正中沃倫的心事,沃倫的臉色頓時一變,慍怒地按住劍柄喝道:「丹尼爾先生,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敗壞一位騎士的名譽,我不得不向您提出挑戰,來維護我的尊嚴」。
丹尼爾並不害怕,猶自嘻皮笑臉地道:「何必呢沃倫,這兒只有你和我。聽說就連勞倫斯法官的妻子尤杜拉夫人都被你勾引到了?哎呀呀,那可是一位純潔如水的美人兒,無論婚前婚後,都是品格高尚賢良的一個女子,這真是只要鋤頭舞的好,那有牆角挖不倒?我還真是羨慕你的本事呢」。
丹尼爾怪笑著敲敲車壁,車伕一抖馬韁,馬車緩緩向前走去。
丹尼爾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大聲喊道:「再見,可敬的騎士,去用心愛別人的老婆吧,不過不要讓她的老公知道。祝你好運!哈哈哈哈。」。
一串放肆的笑聲中,丹尼爾揚長而去。
沃倫氣的臉色鐵青,攥緊劍柄的手指握得骨節發白。他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警覺地四下看了一眼,幸好並沒有注意兩個人的談話。
沃倫一抖韁繩也加快了步伐,同時心裡暗暗警醒:「尤杜拉的事情怎麼會傳出來的?她是絕不會對人提起的,一定是她身邊親信的侍女有人洩露了風聲,該死!這些嘴巴不嚴的傢伙一定要受到懲處。」
沃倫臉若冰霜,盯著前方越來越遠的馬車,眼睛裡浮現出一抹怨毒:「吉布森家族在諾曼公國呼風喚雨的已經夠久了,他們早該被拋進歷史的垃圾箱裡去。父親做事實在是太過於小心了,我應該勸他,早點把這塊絆腳石清理掉!」
諾曼大公府邸,沃倫和丹尼爾的父親也正在唇槍舌劍。
馮.赫爾四十六歲,由於從小苦練鬥氣和武技,所以身材非常魁偉,現在正是他的體能和心智達到巔峰狀態的時候,和那個舉止優雅、膚色蒼白的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坐在一起,他就像一頭猛虎,氣勢似乎完全蓋住了對方。
但梅爾吉布森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儘管和馮赫爾比起來他顯得十分羸弱,但他毫不在乎。個人武技,只有在個人的決鬥中才有用,從來沒有一個技藝高超的武士或魔法師能憑個人的戰鬥實力在朝堂上擁有權力的。
他的背後有整個貴族院撐腰,那是整個諾曼公國的統治基礎,就是諾曼大公都忌憚他幾分,當然不把馮赫爾這個新晉貴族放在眼裡。
馮赫爾正在憂心忡忡地勸說大公:「目前就是這樣,布坦尼大公奪取了克羅亞王國的領土,從水陸兩線對我們形成了對他有利的包圍之勢。他成功地招降了駐守在海螺島的阿烏桑總督,兵不血刃地把前沿陣地推進到了距我們只有一天路程的海洋上。
水陸兩路的威懾,令許多商旅的往來受到了影響,一些聰明的傢伙正在抽資離開。布坦尼攻佔克羅亞,野心所在絕不會是那個孤懸海外毫無軍事價值的島國,這頭金髮雄獅有爭霸天下的野心,要在帝國的重新分配中拿得話語權,首先他就要整合南方全部的勢力。
他能悍然滅掉對他們一向友好的克羅亞,搬走我們兩國之間的阻礙,我想他的真正目的就在這兒,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吶。大公,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諾曼大公陰沉著臉道:「那是當然,他的野心,就連夢幻森林裡的豬玀獸都一目瞭然。可是我不是普裡赫爾那個傻瓜,布坦尼想對我們動手,他需要更大的勇氣」。
馮.赫爾提醒道:「為了能有更大的勇氣,布坦尼正在努力提升他的實力。在陸路、水路,他的軍隊正在緊張地做著戰爭準備,而我們的國家呢?一片歌舞昇平!我們現在需要購買更多的守城器械和盔甲兵器,把自已的拳頭變的更結實」。
梅爾吉布森早知道馮.赫爾又在打他的主意,諾曼公國的軍隊都掌握在馮.赫爾將軍手中,他的勢力已經夠大了,梅爾吉布森可不想把這個傢伙武裝到牙齒。所以他才否決了馮赫爾提出的軍備預算,想不到這個傢伙不死心,又跑來找大公尋求緊急戰爭撥款。
一聽馮.赫爾開口要錢,梅爾吉布森立即微笑道:「這可不容易,將軍閣下,您知道我們的大公想多收一分稅都不行,在經濟和政治上,我們必須考慮貴族院的意見。而貴族院,是不會同意對百姓們大幅加稅的,可是不加稅我們又沒有足夠的錢來武裝軍隊」。
馮.赫爾一聽就怒氣勃發,什麼狗屁的貴族院,那班屍餐素位的老頭子,這個梅爾吉布森就是那些吸血鬼的代表,他們沆瀣一氣,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可是眼見大敵當前,卻不捨的花一分錢在軍隊上。
馮.赫爾強壓怒氣道:「尊敬的梅爾吉布森大人,這正是大公把您請來的原因,我負責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並用之保衛我們的公國,維護貴族們的切身權益,但是我需要貴族院的理解和。說服貴族院,並增加軍隊預算,是您的責任。」
「保持國家的安定、經濟的發展和民心所向,更是我的責任。將軍閣下,我們支付給軍隊的金幣已經夠多了,那些粗魯骯髒的士兵,只要給他口吃的,他們就會成為一頭兇猛的獵犬,難道要把他們養的象豬一樣肥,才能增強諾曼公國軍隊的戰鬥力?」
「布坦尼兵鋒所指,大戰一觸即發,你這是在貽誤戰機,將會給諾曼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馮.赫爾終於忍不住了,怒極大吼道。
「行了行了,你們都不要吵。赫爾,制訂一份新的預算書交給梅爾吉布森,做為大公,我要求貴族院重新審議軍事預算計劃!」諾曼大公很威嚴地說。
馮.赫爾長歎一聲,諾曼大公又在和稀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