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光給他們租下的房子是一個二十平的房間,有一個陽台,陽台上有一個水泥板的洗漱池子,陽台隔開一半做了衛生間。房間裡就一張一米五的雙人床,床邊一個小櫃子。床對面是一個半米高的推拉抽屜,抽屜上放著一台2o英吋的彩電。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這簡直就是一個旅館的翻版---不,旅館都比這要好得多。
乾淨的地磚,雪白的牆壁,簡陋的傢俱。僅此而已。這裡跟研究所比起來要冷清很多,在這裡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他們的身份也不能曝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但是在踏進這個房間時,王不凡和耿樂都是驚喜地大叫一聲。耿樂更是踉蹌地撲到了床上。
床上已經有一層軟墊,軟墊上一張竹蓆,兩個枕頭,一張薄薄的被子。床頭的櫃子上還有兩個瓷杯。看來以前於承光在這裡沒少住。只是所有地方都蒙上了一層細細的灰塵。耿樂撲到床上登時騰起一片微粒,嗆得他直打噴嚏。
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抱著枕頭在那哈哈傻樂。
王不凡看著孩子氣的耿樂,嘴角也是慢慢彎起。露出了微笑。
是啊,雖然這裡簡陋,這裡生活條件不好,這裡所有東西都有塵埃。可是,這裡有他們之前一直都沒有的最重要東西---自由!
接下來王不凡到陽台上一看,衛生間裡就一個蹲坑,沒有熱水器,只有一個噴頭。王不凡試了一下,能出水。在衛生間木門背後果然還有兩塊於承光用剩下的毛巾,他拿上當抹布,開始大掃除。耿樂腿腳不便,非常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拿著遙控器輕鬆地晃著腳丫看電視。時不時還指點王不凡哪兒哪兒沒弄乾淨。搞得王不凡有些無可奈何。
等忙完這一切,王不凡也有點吃不消地躺在了床上。他感覺到了一陣陣飢餓。
這非常糟糕。是的,非常糟糕。
王不凡和耿樂都想不到於承光會只給他們三百塊錢。這簡直是所有跑路者的恥辱。有誰見過只拿三百塊錢跑路的逃犯?
耿樂經過剛才的劇烈運動,也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記得他們上一頓飯還是在那艘運送海鮮的貨輪上吃的嗆面饅頭,雖然但是已經吃的膩了,但現在想想還真覺得那味道實在夠勁。
耿樂不死心地拿過於承光給他們的小包。這是一個路邊攤上十塊錢就能買到的小夾包。耿樂翻出包裡的所有東西---兩張身份證,一張移動的sIn卡,還有剛才吧檯女人找回來的六十塊錢。除此之外,耿樂再也找不到一點東西。
「媽的,老於這是想用軟刀子割肉把我們活活餓死啊!」耿樂悲慘地高呼一聲,隨手將包丟進了牆角。
王不凡躺在床上,閉目一會兒,霍然起身,拿起六十塊錢道:「算了,兩個大活人,還真能被憋死?今天吃頓飽的,明兒去看看能不能弄點錢。我去樓下小賣部買點吃的。」
倆人誰都沒有現在包的夾層裡還靜靜地躺著一張銀行卡……
廈門的消費水平在全國的排名裡不算靠前,但也不低。大概屬於中上階層。可不管在哪裡,總有貧民自己的消費地方。在後埔這樣外地打工者聚集的地方,消費水平是高不到哪裡去的。一般情況下,在街邊的小炒店裡只要花上十塊錢左右,就能吃上一頓不錯的飯菜。而且是標準的兩菜一湯。米飯是不用錢的,管夠。
在吃過一頓之後,王不凡就大概掌握了消費方案。六十塊錢大概夠他們兩個人消耗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內,他們兩個必須找到能夠養活自己的方法。而且前提是於承光提供的身份證真的有效,遠在東北的趙婉清並沒有擴大範圍來追捕他們。
「王元華,耿精忠?」
看著身份證的名字,王不凡忍不住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身份證從外表上來看的確體現了我國造假工藝的水平已經處於世界領先水平,但這個造假者的文學素養似乎還欠缺那麼一點。
「耿精忠?媽的,他們幹嘛不把你叫吳三桂,把老於叫尚可喜,咱們湊一個三藩佔據福建造反得了!」耿樂如是跳腳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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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在東北的研究所,所長辦公室裡,趙婉清一臉幽怨地看著蕭慎言。
「已經第三天了。我們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婉清姐,實在不行,我們還是上報吧!?」蕭慎言雙眉緊鎖,歎了口氣。
趙婉清也是幽幽一歎:「所長,一旦上報,加上上次的逃亡事件,我們將會遭到嚴厲的處分,到時候恐怕你的位置就不保了……」
蕭慎言一拍桌子,怒道:「不保就不保,我早就不想做這個見不得光的所長了!」
「可是,所長,這個研究所是蕭老所長一生的心血,也是他向方局長證明那件事的唯一機會。你就真的能放棄嗎?」
趙婉清的話讓蕭慎言沉默下來。半晌才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為今之計,只有將這件事隱瞞下來。幸好王不凡那小子將『紅』組的任命書給退回去了。加上許晴依所提供的事情,足夠讓上面短時間內不會想到再次任命他,所以這就給了我們緩衝的時間。乘著這段時間,我們要派人繼續追捕他們。」
「說的輕鬆,可是該如何隱瞞如何追捕啊?」
「隱瞞倒好說。咱們只要做一份證明,將王不凡、耿樂、於承光三人臨時徵調成為研究所警備隊一員,這樣即使上面派人來查,我們也可以拿他們出任務來推脫。
至於追捕,我認為他們很可能已經逃離了東三省。而且借助的可能不是我們異能界的力量,不然憑我們研究所的能量必定能找到蛛絲馬跡。可三天過去了我們依然一點線索都沒有,那肯定有別的渠道讓他們離開。
我昨天調閱了於承光的卷宗,現他曾是河北『保駕』集團的一員。『保駕』集團是前幾年非常有名的蛇頭組織,曾運送了幾十萬人偷渡海外。雖然在五年前的嚴打中被徹底破獲,可不肯定還有漏網之魚。他們三人很有可能就是借助了『保駕』集團的渠道離開的。所以,我們應該從這裡著手追捕。
人選的話,我覺得讓**絕、文欣他們兩人去執行負責吧。畢竟人是從他們手上跑掉的,另外,叫上顧銳作為協助,這樣可以彌補他們兩人年輕經驗不足的缺陷。所長,你看這安排行嗎?」
蕭慎言感慨地道:「婉清姐,幸好有你。這幾年要不是你,我撐不下來的。」
趙婉清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潔白如雪的皓腕攏了一下耳鬢的絲,紅著臉道:「所長不必說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蕭慎言溫和一笑:「嗯,不管怎樣,謝謝你婉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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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富春山別墅區的一個豪華房間裡。李雅菲正在收拾行李。這時有人敲門。李雅菲打開門,一個穿著真絲睡衣的美艷少*婦站在門外。
「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李雅菲有些意外地將母親讓進屋來。
李雅菲的母親名叫一個字「潔」,今年四十有六。不過保養得法,乍看時竟還像三十出頭的少*婦一般。清湯掛面,眉目如畫,若隱若現的**在真絲內衣下泛著象牙般誘人光澤。只見方潔捧著兩件夏裝的衣服放進了李雅菲的行李箱裡,道:「這兩件是剛從洗衣房拿出來的。我看你沒拿,就給拿了過來。」
李雅菲有些傷感地拉住母親的手腕,道:「媽,不要這樣。我只是去廈門工作一段時間嘛!又不是不回來。再說,現在交通這麼達,您要是想我了,隨時可以過來看我的嘛!」
方潔轉過身,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女兒,心裡思緒萬千,伸手攏了攏她的劉海,輕聲道:「唉,你知道咱們家的規矩的,我要是能隨便出去……不說了,你外公也是,怎麼突然要把你派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工作呢?要不改天媽親自跟你外公說說……」
「哎呀,媽,不要去找外公說啦。」李雅菲甩著方潔的胳膊撒嬌道:「這是女兒自己申請調動的。最近外公很忙的。你就不要煩他了。再說了,廈門可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呢。南普陀寺、鼓浪嶼、珍珠灣……哇,這些可都是非常有名的。呵呵,等我到了南普陀寺第一時間就給媽求個開光的佛像回來,好不好?」
方潔正待說話,這時從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喝:「臭婊子,死哪裡去了?趕緊給我滾下來伺候……」
聽見這個聲音,方潔和李雅菲都是同時變色。臉上都顯露出萬分驚恐的神色。
「媽,是,是他回來了……」李雅菲往方潔的懷裡縮了縮。
方潔美麗的眼眸中竟然滴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摸了一下女兒的秀,歎了一聲,用力擁抱了一下女兒的嬌軀,顫抖著道:「別瞎說,他怎麼說也是你爸……」
「媽的,又跑去那個小雜種房間裡幹嘛?再不下來小心老子打斷你們的腿……」隱隱的,已經能聽見那隆隆的上樓聲。
方潔嚇得趕緊將女兒推出懷抱,然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珠,擠出一個笑臉,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出了門外。
李雅菲重重地關上門,隱隱間又聽見咆哮:「媽的,打不死你個臭婊子,就會到處勾搭人,這麼多男人給你勾搭還不夠,現在還想去勾搭你女兒嗎?打不死你……」
「啪啪啪……」幾個響亮的耳光聲從門縫中傳了進來。
李雅菲用力摀住耳朵,無聲地哭泣起來……
(ps:大家多多支持啊……主角快要開始進入真正的都市戲份了。票……票……票……我需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