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一更到了,3800的章節,不算小章了。b111.net……最近這幾天,更新不怎麼穩定。沒啥感覺,很鬱悶……
陡峭的丘陵之路給馬車帶來了不斷的顛簸。不過車廂之中的易雲卓卻是正襟危坐,並無絲毫的動晃,控制身體乃是修煉者的第一必備,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也枉為君級高手了。
離開江廊已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來,易雲卓並未有絲毫的鬆懈,無時無刻不在恢復著傷勢。胸口的凹陷已經完全復原,胸骨也是銜接完妥,剩下的便只有魔元的蘊養了。
可惜的是胸口處碎裂的經脈起色細微,幾乎可以忽略。易雲卓也無絲毫的辦法,只得繼續強行吸收靈力,來進行調養與滋補。
不過,強行吸收靈力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易雲卓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力量已經有所上升,甚至比起以前強上了半籌。魔元未復,身體先強,易雲卓也是幸喜於自身的**增強。
「停。」隊伍前頭,王龍一聲輕喝,兩百多人的隊伍頓時停了下來。此時已是中午,對於這些傭兵來說,修為都遠沒有達到先天的辟榖境界,吃食自是少不了。
「公子,您要不要下來吃點東西?」被王龍稱呼為小六,指派給易雲卓駕車的木訥小子在外頭小聲地叫道。
「呼!」兩日未見陽光,易雲卓暗想著也是該出去走走了。
「喀!」拉開車門,有些刺眼的光線讓易雲卓的眼睛微微地瞇起。幾個呼吸之後,習慣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隊伍是停歇在了一處寬敞的平原。周圍一見近三里左右的亂石地,東西兩方則是相距於山林近兩里。
易雲卓微微地點頭。紮營在此,不但可以防備暗襲,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的任何風吹草動。王龍不愧是常走陷路,有著出色的荒野經驗。
「公子!您要些食物麼?」小六小心翼翼地對著易雲卓問道。自駕馬車開始,他就沒有聽到易雲卓說過一句話,更沒見他出來。剛才,還是自己鼓了好大的勇氣才敢叫人。
「不需要。」易雲卓看了小六一眼,微微地笑道。雖然很少笑,不過易雲卓卻是不吝嗇笑。這叫小六的青年,確實可以算得上是質樸,自己也沒必要擺著臭臉唬人。
「噢!那好的。公子請不要走遠,我去和兄弟們進食去了。」小六對著易雲卓說了一聲,然後向著前幾輛馬車走去。
在最前頭的馬車旁邊,王龍靠車而坐,一邊咬著手中的乾糧,一邊微笑地看著手底下的一幫子兄弟轟鬧嬉戲,說著帶著黃緞子的笑話。對於這班兄弟,他是由衷地想去愛護他們。
傭兵這一職業的危險性誰都知道,朝不保夕、刀頭舔血的日子,而他們所賺取的錢財也是少之又少。王龍身為先天高手,卻依舊不肯捨棄這幫人。他看中的並不是錢財,而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為了那兄弟熱情而拋頭灑血。
依稀記得自己年輕時候組建紅龍時發過的誓言,要成為大陸的聞名傭兵團。可現在,昔日的兄弟已大多在路途之中戰死,特別是在橫斷山谷的那次更是十不存一。現在在他面前的這些年輕面孔,大多都是以前老兄弟的子嗣。面對著紅龍的殘團,這批年輕人毫不猶豫地進了紅龍,繼承了他們父輩的使命,為理想而奮戰。
原本不允許聚集用食的團規也被自己打破一回,破例讓這些好動的年輕人放肆一回。
「團長。」一名中年傭兵看到滿臉回憶之色的王龍,走上前來坐在了王龍的身邊,也跟著回憶了起來。
「老林,你說我這樣做是對是錯?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理想,把兄弟們的骨肉都拉上了這條不歸路,你說下面的兄弟們會不會怪我?」王龍的聲音中有些唚咽。
「團長!」被叫做老林的中年一聲低沉叫聲,粗獷的臉龐上頓時滑落了兩道熱淚。「這是兄弟們的遺願,做為傭兵的兒子,繼承老子的事業是理所當然,團長多想了。」
「遺願!」王龍深深地歎息一聲,雙目溱淚地凝視著頭頂的天空,怔怔地出神。
在王龍身後不遠,易雲卓也是淡淡地看著那群快活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早已沒有像他們那樣的熱情。年青的嬉鬧,那種種的青春樂趣都已消逝,留下的就只剩實力的追求。
現在的他,也還僅僅是十七歲不到的年紀,比他們大多的年輕人還要小得多。對比之下,自己真的不像是一個少年人,而像是歷經滄桑的老頭。
「我到底在追求什麼?和他們一樣難道不好麼?還是我根本就是慾求不滿?」雙目出神地看著人群,易雲卓腦海之中忽然跳出了一個個的疑問。內心之中也開始掙扎了起來。
臉色變幻間,易雲卓的眉宇漸漸地變得堅定。
不!只有強者才能真正的縱意人生,瀟灑行事。在沒有達到足以俯瞰眾強者的實力下,就沒有資格真正地去享受世情。實力,才是枷鎖。而他易雲卓眼中最痛恨的便是枷鎖。
他不會甘做被施加苦難於身的弱者,他要做的便是施加枷鎖於眾生的強者。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踏上顛峰,這才是他要走的路。
許久之後,易雲卓渾濁的雙眸剎那間變得凌厲。他,想通了。
在想通的這一剎那,易雲卓的眉宇之間多出了一絲傲意之氣。和以往的傲氣不同,此刻的傲是那種凌天下大地之上的出塵之傲,是傲然於天地。
在第二輛馬車旁,僕人裝扮的老頭一直在留意著易雲卓的一舉一動。在沉迷時的那一抹彷徨,還有在領悟時的那一抹傲然於天地。兩者皆落到了老頭的眼中。
雙目中閃過一絲精光,老頭心中再次被易雲卓所驚。剛才的那一剎那轉變,老頭便知道面前的少年又有了進步。
「朋友,要不要來點?」老頭左右兩手各拿一小壺酒,舉起一隻手,對著易雲卓示意了一下。
「來吧。」易雲卓一聲輕笑伸手,想通了的他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修魔重心性,但卻也不儘是冷漠冰語之輩。
修者修心,易雲卓已經漸漸懂得如何去修心。一味的冷酷嗜殺,未必就似乎修魔之性。無謂正邪,萬事隨心,率性而為,才會是修心之本。
怒起時,橫刀仗劍,大殺四方。暢快時,當飲酒而歌,笑看眾生。該殺的時候殺,該笑的時候笑。今天的易雲卓被傭兵團中的一幕年輕的熱情所化,一切都豁然開朗。只覺得積鬱在自己心中的那一股壓抑瞬間消失無蹤,一抹豪放的傲然熊熊噴發。
「呼。」雙目詭異一笑,老者隨意甩手,壺酒盤旋而飛向了易雲卓。
易雲卓嘴角輕輕一笑,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發現了老頭拋出酒壺的詭異。若不出意外的話,酒壺在離自己手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就會突然變像,目標直掃自己的胸膛。
老頭的目的很明顯,一招高明的試探。除了試探易雲卓的身手,或許還有著一絲結交之意。這一點,從老頭的舉動間沒有一絲的惡意就可以看出。
「呼。」當酒壺接近易雲卓的手不到一尺的時候,果如易雲卓所想,一個迅疾的變向,酒壺直奔易雲卓的胸膛。
「唰。」也不見易雲卓如何動作,原本直奔胸膛的酒壺穩穩地落到了他的手中。它的軌跡,就好比是自動送上去一般,甚是和諧。
「哈哈!年輕人,好身手。」老手隔遠處揚了揚手中的酒笑道。
「咕嚕。」易雲卓回敬一下,抬頭便是一大口酒。辛辣的酒味頓時灌滿胸膛,不知不覺間也灌入了一股豪氣。
「好酒。老頭,謝了。」易雲卓灑脫地一笑。對於舉止善意的老頭,易雲卓也不去計較後者剛才的試探之舉。
「年輕人,我為我侄兒向你道個歉,冒犯之處,希望你務怪。」老頭呵呵一笑道。至於為何道歉,他沒有明說。
易雲卓收笑,雙眸之中帶著邪氣道:「我接受。」老頭處於什麼理由道歉,他心裡自是明白。無非就是車廂之中的中年曾經生出打自己的主意。老頭如此明說,也讓易雲卓對他的看法變了一分。說不上是好感,不過卻也不怎麼討厭。
「嗯?」就在這時候,易雲卓突然扭頭往江廊方向的高空看去,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凌厲。
「年輕人,你發現了什麼?」老頭見易雲卓突然轉頭往東南看去,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絲戒備道。
「哈哈,螞蟻一隻。老頭,交給你解決了。」易雲卓哈哈一笑,轉又回到車廂之中,留下了一臉錯愕的老頭。
靈識延伸百里,錯愕之中的老頭終於發現了東南空中的那道身影。雙目之中爆發出一抹強烈的光芒,在發現敵人的同時,老頭也被易雲卓的強大所震撼。
「近一百多里的路,以我的靈識延伸都尚需要幾個呼吸。而這年輕人更是先我數個呼吸發現那道身影。如果不是他,恐怕我要發現那人的話起碼要在五十里以內才行。他到底是什麼修為?中期?後期?」老頭凝視著那個車廂,心中劇烈地翻騰了起來。
「靠,年輕人。尊老愛幼,這一詞你懂不懂?老頭我一大把年紀,手腳不方便,解決不了。」片刻之後,老頭終於從那車廂之中收回了驚色。忽地想起易雲卓鑽進車廂之時說的話,不由地跳腳叫道。
「難道你認為我手腳就很方便?」車廂中淡漠的語氣傳出,讓老頭一陣無語。憤恨地瞪著車廂,卻也無話可說。老頭從易雲卓的身形之中,自是看出後者重傷。,這是事實,即便爭辯也是爭辯不了的。
「放心吧,我會記你一個人情。」車廂之中的易雲卓再次淡然地開口。至於這個人情,欠下了也就欠下,至少這一路上多了一個君級的保鏢。
「這還差不多。」老頭忿忿地道。他如果知道易雲卓此時正把他當成自己保鏢,也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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