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晨時分,四月初的夜風依然有此小冷,天雲層稍厚,個…躲在後面偷窺,只是偶爾露出一半小臉。
如此夜色,若是蘇涼在周易的身旁,周易相信自己一聽會聽到諸如」啊,月黑風高偷情時」之類的感歎;不過現在坐在賓利副駕駛位上的是呂建新,周易更相信即便這個根正苗紅的前「中南海保鏢」因寂寞而吐槽,也只可能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他們現在要去做的事情和殺人談不上關係,雖然以電影的視角來說,伴隨著「走私」字眼的多半是毒品、軍火之類的勾當,因為這樣能夠獲取暴利。不過這不是電影,而周易的走私委託人是王瑞福,相信他也不會任由於下做出「黑吃黑」之類的事情。
當然,周易也完全不怕他「黑吃黑」便走了。慢說身邊便坐著一名貨真價實的前「中南海保鏢」便是有唐星護身的周易自己,便足以讓對他心懷惡意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總而言之,周易和昌建新在凌晨時分駕車出行,是有恃無恐的,是有計劃的,是準備接收經歷兩天兩夜方才從日本走私回來的「無價之寶」
到達袁浦港口的時候,時間已然接近兩點,周易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取出香煙給驀建新丟了一支。兩人一起吞雲吐霧起來。
都說接近成功之時總是會出一點小差錯。周易可不想提前到達港口挑戰那些估計正緊張著的走私人員的心臟,還是找個地方歇息一番,待他們先到那裡卸下了貨物,再按照商量好的信號小心靠過去為妙。」來了!」
昌建新將抽了一半的香煙丟掉。周易隱約能夠看到黑暗中的他瞇起了雙眼,彷彿潛伏在草叢中的獵豹,而遙遠傳來的隱隱響動便是他的獵物在移動中不小心出的。
周易又丟給他一支香煙。低笑道:「別急!卸貨還有一會呢!」這次接貨,周易順便讓王瑞福準備了一輛重卡,當然得多付幾十萬便是了。走私的人得從船上將貨物吊裝上重卡,這一工序大約需要五到十分鐘時間左右才能完成。
一支香煙燃盡。周易將還閃著紅光的煙蒂丟在了一旁,這才動了車子,向著不遠處的碼頭駛去。
那邊果然早有準備,距離小碼頭廠區大約六七十米的時候,大約是被拍出來望風的小弟在牆頭上用手電長長短短閃了幾下,周易雖然驀地冒出了地下黨接頭的感覺,但還是忍著笑意按照們定好的暗號用霧燈閃爍了一番。
接上了頭小弟緩緩拉開大門,賓利無聲無息地駛了進去。
接著隱約的月光。周易隱隱看見不遠處的小碼頭邊上停著一條五六十米長的貨船,那邊上上上下下圍了十來個人。正在用船上與碼頭上的吊車直接將裝著貨物的集裝箱吊裝在停在一旁的重卡上。
周易將車停在一邊,與呂建新一起推門下車。那邊也迎來了一人,還未逢面便聽他道:「周先生?」
比。屍萬
周易回道:「是我。」
那人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掏出了一件物事,高聲道:「不許動!」
什麼情況?王瑞福要黑吃黑嗎?周易剛剛反應過來退後了一步,被周圍忽然亮起的燈光耀花了眼。視網膜上留下的最後一個畫面便是呂建新向著出面那人撲了上去
接著周圍想起了一陣嘈毒聲。諸如「別動放下槍!」之類的話語不絕於耳。
待到眼睛稍稍適應了由黑暗忽然轉為光明的刺激,周易小心地睜開眼,這才現,眼前的一切已然大變樣。自己身處的位置被四周的大子亮燈照的如同白日,透過燈光他隱隱能夠看到七八米外有二十來人以他為圓心將他緊緊圍住。在他身前三米處,呂建新已經持槍挾持住了一開始那個出面的人
這些人均是雙手持槍,身子只在各處掩體之後露出一小半。周易是真的弄不懂這是什麼情況了。王瑞福應該不會黑吃黑才對啊!而且他最近也沒得罪什麼人,也不知道是誰派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自己。
情勢未明,周易決定先靜觀其變。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害怕這種情況,有唐星護身,只要不是敵人用導彈原子彈之類的東東對付他。一般的小錢小炮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僵持了一會兒。周易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了。這邊的動靜不難說會不會將警察了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確定對方的來頭再說。
「你們是什麼人?」
也許是間周易他們除了挾持了一個人質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過激動作。認為可以依靠談判來化解這樣的局面,聽聞周易的問話,那邊便站出來一人道:「我們是蘇杭海關。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暈!」周易直接無語。「臥了個大槽!」
怎麼會被海關現?周易事先可沒想到這個問題。這是他說起來挺冤
福老私宗倉是為國啊!貨物是要卜交給他二伯洲「從日本搞回來的精工設備,走正常手續的話絕對出不了日本海關,不走私,誰能告訴周易怎麼辦?
現在的情況讓周易十分無語,對方竟然是海關!周易本來還琢磨著如果是黑吃黑的話,他還可以趁著夜色在唐星的保護下近身制服這些傢伙,但是海關的話」,
怎麼辦?是乖乖束手就縛?還是不惜依靠唐星殺出一條血路逃走?這兩個念頭在周易心中不停回轉,讓他一時間真不知如何選擇。
「我是蘇杭海關關長馮紀中!放下槍!我們的人已經包圍了這兒,你們跑不掉了!」那邊一把洪亮的聲音傳來,聽他的話,這次海關是大手筆出動了,連關長出馬半夜蹲守在這兒等著周易他們兩個走私「大鱷」上鉤。
「放下槍!聽我說。你們已經逃不掉了!你們沒有傷人,現在放下槍投降還能夠減輕你們的罪責」。」呂,怎存辦?」
呂建新聽到周易的低語,便挾持著那個人慢慢向著周易這邊退來,被二十來條槍指著的巨大壓力讓這個身手出眾的前中南海保鏢也不得不小心應對。他盡量放緩動作。挪動到了周易身邊。
他沉默了一小會,方才低聲道:「是海關餌私警察。他們火力不猛。我們可以逃掉的
,萬
聽到他這麼說,周易只是心中微動一下。便強自按捺下了這個想法。
琢磨片刻,他伸手掩上了呂建新俘虜的耳朵,苦笑著低聲說道:「不行的,我們倒是有機會逃走,但是這批貨可沒有長腳啊!丟在這兒,我的損失可就大了!況且這貨來路不正。萬一自海關走漏了風聲,讓日本那邊知道有人在打他們的精工機床的消息,那樣的話下次再想弄來貨物便不太可能了!」
「為今之計,我們只能暫時投降。」周易定下了心思,說道:「你身上應該帶著證件吧?海關是無權扣押你的。你想辦法讓他們將這件事壓下去,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我呢,只能先跟他們去喝茶了
昌建新其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與輯私警察衝突是萬萬不能的,人家是正常的執行公務,只不過周易兩人倒霉的撞了上去而已。如果雙方交火。事後追究起來,呂建新的麻煩肯定不強制退伍幾乎是一定的。
「那好,就聽你的」。昌建新咬咬牙,同意了周易的提議……恩,你最好說服餌私警察不要去開箱檢查貨物,不行就用「軍事機密,來嚇唬他們!還有,你一出去便立刻聯繫我二伯。讓他找關係放我出去」。周易說完,便放開了掩著俘虜耳朵的雙手,繼續道:「我先過去了」。
「嗯!」呂建新極其緩慢的,整個入縮在了俘虜身後。
那邊的蘇杭海關關長馮紀中仍在不停勸降,周易對這人到是沒什麼惡感。雖然他馬上便要成為人家的階下囚了」
「馮關長,讓你的人小心走火!這一個誤會」。周易喊道。
那邊立刻傳來一聲嗤笑:「什麼誤會?將你們逮了個人贓並獲居然還嘴硬啊!」由於燈光的影響。周易沒看到是哪個人說的話。
苦笑一聲,周易知道和他們是說不清了。當下便要過呂建新的士官證與持槍證,舉在手中慢慢向著那邊的餌私警察走了過去。」真的是誤會!我們到這兒來,是執行一個秘密任務!這是我朋友的軍官證與持槍證。你們可以檢查一下」。周易走到距離餌私警察兩米來遠的地方站住了腳步,將呂建新的兩本證件輕輕丟了過去。
已經有五六個人將槍口對準了他,以防他暴起難。周易當然沒有這個打算,雖然有唐星護身。但猛然見到如此多的對準自己的槍口。他仍然覺得心裡毛。
那邊出來一個人,小心翼翼撿起了證件遞給了蘇杭海關關長馮紀中,旁邊立刻有人打上了警用強光小手電。以便讓他檢查證件。
這兩本證件都是中央軍委頒的,如假包換,其中那本持槍證更是級別頗高,允許持有人自行判斷。如果認定目標有危害防衛目標或者自身安全的行為之時,可以當場將其擊斃,事件結束後再向上級報備。也就是說。這本持槍證便是一張所謂的「殺人執照」普通人如果被持有者擊斃。那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了。呂建新是保鏢,持有這種級別的持槍證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周易現在便在賭昌建新的持槍證能否鎮住對方,告訴他們自己這邊的來頭很大,讓他們以為兩人真的再執行秘密任務,從而打開斡旋的餘地。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