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這幾個月來最飽的一頓酒飯後,三個老工友回到勝龍機械廠家屬區,把家裡人一召集,然後宣佈了這一好消息,於東紅對一排女將們道:「吃飽飯的機會我們為你們幾人都爭取下來了,不過咱們不能去吃人家的閒飯,你們跟著去也要幫著做事,如果大家沒意見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
劉路和陸光明的閨女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只要能吃飽飯她們倒是不介意去做事,所以大家二話不說開始收拾隨身衣物,另外家中一些值錢的財物也都要一起帶上,如今勝龍機械廠裡住了上千號外來人口,如果家中沒人的話誰也不敢保證不會遭到小偷洗劫。
兩位老工友都有親屬,於東紅思來想去忽然記起自己一個遠房侄女,有一天他去交易市場想換些米意外遇到她,那倆口子原來是在航空公司上班,如今過得都快餓死的地步,既然自己沒有家人可帶,不如帶著她們一起去混口吃的,自己那侄女和侄女婿也不是高貴的人,粗雜活應該干的來。
於東紅說幹便幹,馬上到交易市場找到自己侄女,原來於東紅的這個遠房親戚正是史正前夫婦,二人聽說有活幹有飯吃,馬上把地攤扔掉跟著於東紅回家,於東紅還有一堆工具需要帶上,正好多了兩個搬運工。
三家人將家屬樓裡的東西打了幾個包,然後出去廠區,要製造這輛基地車,除了一些大型的必備工具外,一些精密的小型儀器也必不可少,趁著現在沒人注意最好一起搬走,不然等造基地車一事洩露出去,想搬都搬不了了。
廠區裡冷冷清清,沒人願意來守著這些機器當飯吃,過去廠子破產了還可以偷點廢鐵賣,而現在你有現成的好鐵都沒人收,就算上千萬的成套設備如今也是狗屁不值了。
於東紅做為三人的領導他指揮大家各自為戰,史正前比較年輕有力,他負責去找一輛廠區裡常用的平板車,待會把工具收集齊裝車上一起拉走,於素珍則和陸大花、陸小花去維修車間搬三個維修工具箱,那裡面有最常用的鉗子、螺絲刀之類。
陸大花、陸小花就是陸光明的兩個女兒,大花已經二十八了,小花也有二十四歲,二女長的模樣一般,身材也不是那麼突出,所以看到於素珍豐滿均稱的身材,姐妹倆是讚不絕口。
「於姐,你到底是空姐出身呀,這身材、這氣質、這模樣,我們永遠是比不了。」陸大花羨慕地道。
於素珍有些羞澀地道:「哪呀,你倆其實也不錯,關鍵是要對自己有自信,另外飲食上注意調節,這樣好身材就出來了。」
陸小花淡淡苦笑道:「還注意調節呢?我現在餓的都快走不動路了,也不知道於伯伯說的是真是假,誰有這麼大魄力能管我們溫飽啊,要造什麼車?有用嗎?既沒有油也不敢出去開,造了用眼看呀。」
陸大花吱呀一聲推開維修車間的大門,「你管它有用沒用呢,只要給我們飯吃就成,聽爸的話用心幹活,至於幹什麼咱們不管,反正到了飯點就休息吃飯,我呀現在特懷念以前的日子,為什麼那時候不珍惜呢,每逢過年過節看到桌上的大魚大肉就想吐,現在?想起來就流口水。」
於素珍道:「誰說不是呢,只要不讓我們殺人放火,咱們就安心去做工,保不準這位老闆一高興也讓我們吃大魚大肉。」
陸小花突然嘻嘻一笑:「姐,我跟你們說啊,昨晚我在公安局接受審訊遇上一個傻小子,你猜他對我怎麼說。」
昨晚的事件非但是陸小花有參與,於素珍、陸大花後期也都加入進去,不過糧食她們沒找到,反而讓派出所的警察給抓去問了半天話,陸大花對妹子道:「遇上傻小子?看你笑的風騷樣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陸小花臉一紅道:「瞎說,他長的一臉猥褻,我要是喜歡上他還不被咱們廠的男人笑死。」
陸大花、陸小花之前都在勝龍動力機械廠上班,陸大花負責產品電路質檢,陸小花則負責成品檢測,姐妹倆雖然算不上美女但也不算姿色平庸,所以追求者還是不少,不過卻沒有一個讓這對姐妹倆看上眼的,如今陸大花說陸小花喜歡上昨晚那個猥褻男,陸小花當然要反駁了。
於素珍道:「其實不然,看人不能光看外表,特別是現在這種亂世,有本事的男人才會更可靠,至於相貌倒是在其次了,呵呵,你倆可別想歪了,我不是抱怨自己老公沒本事,只是想勸你倆遇到真心愛護你們的人要及時出手。」
陸小花悠然地道:「他呀,我連名字都沒告訴他,整個一痞子,說什麼讓我跟著他吃香喝辣,他以為自己是那些領導呢,哼,不一樣也被警察問來問去,後來他還讓我跟他回隔離區,說去拿饅頭給我吃,我要是信了他的話就是傻子,隔離區裡有饅頭?那咱們這裡豈不是天天米飯炒菜?」
陸大花驚訝地道:「你可真是個傻子,給你饅頭都不要?反正是白給,吃了再說別的,難道他還敢動強?外面可是有警察和部隊巡邏,諒他不敢。」
陸小花笑道:「他也沒真拿出饅頭來啊,誰知道是不是騙人,臨走的時候他告訴我說名字叫張紅兵,還問我住在哪裡,說今天來送饅頭給我吃。」
於素珍根本不知道這個張紅兵是她認識的人,之前與張紅兵打交道大家也沒有提名字,如果她知道這個張紅兵就是昨天打聽多少代價肯讓她陪過夜的人,不知道她會如何表情。
陸大花對妹妹道:「那你說了嗎,搞不好他真有饅頭呢,我現在餓的腳都軟了。」
陸小花道:「我還沒那麼傻吧,他要是有饅頭還不到交易市場找女人了?那裡比我漂亮的多了去,他為了我這樣的女人浪費饅頭這不明擺著是騙人嗎。」
陸大花歎了口氣:「可惜了,萬一他真有饅頭我倒是可以考慮嫁給他,現在我想明白了,什麼情投意合,愛情不如饅頭重要。」
陸小花嘻嘻一笑:「姐,那你就在這裡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