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們說:「我姓白,叫白梅,以後你可以喊我白姐。」
「哎,白姐,」陳楓立馬叫上了。
呂紋平時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可一到白梅面前就成了個乖巧的小妹,這會兒就依偎在白梅身邊,滿臉期待地說:「白姐,你能不能幫陳楓一把,讓王宇那傢伙別來找他尋仇?」
白梅拍拍她的手,說:「我盡力,你別擔心,應該沒什麼問題。」
陳楓細細打量這對老姐妹,白梅年近五十,可是臉蛋非常漂亮,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就是身材稍微清瘦了一點。呂紋五官一般,身材卻特別好,四十五歲的人就跟三十出頭似的,一絲贅肉也沒有。倆老娘們都有一種貴氣,氣質裡透著優雅大方,我這大老粗坐她們身邊,還就特別俗氣。嘿嘿,老陳我今兒能和兩個億萬富婆坐一起,這種機會不多吧。
呂紋白陳楓一眼,啐道:「看什麼看?你這個惹事兒jing!」
「他ma的!」陳楓火頭一上來,反唇罵道,「惹事兒怎麼了?那孫子說話不好聽,他就是我親孫子,我也照打不誤!」
呂紋又有點生氣又有點緊張,神情複雜地看著陳楓,半晌不作聲。
白梅問道:「陳楓,你究竟是不是杭州人?」
陳楓說:「當然,至少四代以內都住在杭州,之前不知道。」
白梅笑道:「估計你家祖先是從北方來的,你這性格脾氣,還有身材樣貌,就沒一點像杭州本地人。」
陳楓說:「不都說『杭鐵頭』麼,杭州人就是我這個樣,誰敢說江南只出小男人我就跟他急!」
白梅咯咯地笑起來,顯得特別開心。呂紋解釋道:「陳楓,白姐找到知音了,她性子跟男人一樣,以前我們常說她這個白娘子太火爆,現在碰上你這麼個老陳,還真是一對兒。」
好啊,跟億萬富婆做一對兒,就算她年紀老得能做我媽,陳楓也受寵若驚啊。我笑道:「原來如此,那敢情好,白姐,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女人出面的事兒,你言語,我幫你搞定!」
白梅看著陳楓笑道:「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要是我兒子該有多好。」
得,我還沒幻想上呢,她就把我定格成兒子一輩。沒辦法,她都五十歲了,比我老媽也只小了三歲,確實可以做我媽。
「成啊,」陳楓笑道,「白姐以後就是我乾媽,您給個紅包吧。」
陳楓也就開個玩笑,白梅卻當了真,一躍而起,猛地抓住陳楓說:「真的?你真認我做乾媽?」
「別別別,」陳楓忙說,「我開玩笑,您別當真,還是白姐喊著順口。」
「陳楓,」呂紋沉下臉來,說,「白姐這麼喜歡你,你就不能順了她的心意?」
神經病!我沒事幹嘛要多個媽?億萬富婆了不起啊,老子不稀罕!
白梅見陳楓和呂紋氣鼓鼓地瞪上了眼,連忙笑道:「好了好了,沒事,我心裡把你當成半個兒子就行,以後你還是喊我白姐。再說了,你是紋紋的男朋友,讓你喊我乾媽也不對勁。呵呵,你們別這樣。」
呂紋可能是想到今天陳楓壞了她的部署,這會兒對他有意見,兩個眼睛冒出煞氣來,直溜溜瞪著陳楓。
靠!老子嚇大的!陳楓回瞪過去,毫不示弱。
最煩這幫有錢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德行,以後誰他ma敢跟我得瑟,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硬到底!
從今兒開始,老子再也不為幾個人民幣跟人低聲下氣,尤其是那種說我干er奶的王八蛋,老子見一次揍一次,他ma揍到服帖為止!
呂紋估計也看到了陳楓眼裡的煞氣,先扛不住,弱了下來,輕歎一聲說:「陳楓,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今天的事我不怪你,我們之間沒任何影響,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你樂意老子還不樂意呢!
今天不把你搞定,老子就不叫陳楓!
「白姐,」陳楓說,「今兒初次見面,我們慶祝一下吧,喝個酒怎麼樣?」
白梅是個直性子人,一點沒往歪處想,當即點頭說:「好啊!」
陳楓瞥著呂紋笑道:「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陳楓那麼大的火氣,恐怕還有更多的原因。
以前陳楓臉皮比城牆還厚,別人說什麼陳楓都不在意,只要有好處就行。就算這次上流一回,看見那幫王八羔子在自己眼前得瑟顯擺,陳楓也不至於火冒三丈,最多在心裡罵幾句shab。王宇說他干er奶做牛1ang,其實也沒啥關係,他本就衝著兩百萬而來,名譽跟兩百萬比起來算個毛。
陳楓仔細琢磨後明白了,其實他最大的火氣還是來自武雲說的那番話。
玫瑰園別墅、保時捷跑車、湖濱公寓、高科技公司、年僅三十——藍藍未來的幸福生活……
陳楓突然對自己產生出一種疑問:我他ma這是幹嘛呢!我一心想賺錢,一心想做大老闆,將來好風風光光榮歸故里,我的理想就是這個?等我真的賺了大錢做了富翁,到頭來又能怎樣?還不是跟這些shab一樣去做上流人士,去包幾個穿晚禮服的女人,在這傻了吧唧地喝香檳抽大熊貓,在這變成蒼蠅圍著牛糞打轉?最後找一個愛做夢的離異女人,憑借我的資本讓她美夢成真、讓她過上比以前幸福一百倍的生活?
cao!我還以為我有多能耐呢,我還以為我有多與眾不同呢,我還以為我不是大shab呢!搞了半天原來我也就這點理想,我他ma愣是把我自己看高了,我他ma居然是一隻虛偽的蒼蠅!
火頭就是這麼冒上來的,陳楓突然瞅著所有富人都不順眼,陳楓拚命要把自己跟他們劃分開來,就是不想和這幫shab同流合污,可陳楓又沒別的能耐,只有一身的肉和蠻力,只能在草地上撒點野。
還不止!這會兒他瞅著呂紋也不順眼,還想在她身上撒點野!
他ma的,說老子干er奶,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老子卻連人都沒碰一下,哪能受這冤枉氣!今兒老子還就要主動出擊,老子不圖錢,就圖這口氣,就他ma要把這口氣撒進你身子裡!
喝酒,咱們喝,多喝點,這兒都是好酒,這叫伏特加、這叫芝華士、這叫黑方、這叫龍舌蘭,咱們喝吧,痛痛快快地喝吧,洋酒雖然難喝,可勁頭挺大,有助於血液流通,有助於神魂顛倒,有助於……那個撒野。
白梅酒量跟陳楓差不多,呂紋就不行了,幾杯下去就靠在沙上休息,剩下陳楓跟白梅在那划拳乾杯。陳楓一把抱過呂紋,對著她嘴巴就給她灌進一大杯黑方,她喝完基本沒了聲音,ruan綿綿靠在陳楓身上,陳楓和白梅哈哈大笑,繼續小杯小杯地對酌。
等陳楓和白梅差不多有八分酒意時,呂紋搖搖晃晃站起來說:「你們喝……我去睡一會……」說著往前走去,一步一搖地上了二樓。
又喝了幾杯,陳楓對白梅說,「白姐,要不你去客房休息一下?」
白梅笑道:「沒事,我還能喝,今天特別高興,咱們繼續。」
陳楓指指二樓,笑道:「白姐,我這想去溝通溝通,呵呵,你看……」
白梅一愣,隨即明白了,笑道:「原來如此,那好吧,我去睡一下,黃昏時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說著站起來,身子連連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