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點點頭,說:「我知道,這兒誰都知道,他名聲不好,環山人背後都罵他。但是……我怎麼也是他遠房長輩,現在他跟你起了矛盾,我做為長者也不得不來調解一下。」
陳楓一臉嚴肅,十分認真地說:「丁叔,盧東強惹了我一次,我就揍他一次,不會揍第二次,除非他還來招我。這事兒也不用調解,只要我在這能好好辦廠掙錢,我也懶得理他。」
老頭認真看著陳楓,說:「本來這樣最好,但是現在情況很複雜,不止牽涉到盧東強,還扯到他哥哥盧東榮身上。」
盧東榮?就那派出所所長?這關我鳥事!陳楓說:「丁叔,我好像沒跟盧東榮有啥瓜葛。」
老頭說:「盧東榮在環山做了這麼多年隊長,現在正是他升任場口鎮派出所所長的關鍵時刻。你可能不知道,環山只是個小鄉,沒有派出所駐地,這兒的治安都歸場口鎮管,場口是富陽下面的大鎮,附近幾個鄉都在場口管轄範圍內。盧東榮從一個小鄉里的治安隊長直接升任大鎮派出所所長,這不但是他個人的本事,也是我們整個環山的光榮,大夥兒都盼著他能給環山爭個光。」
靠!合著盧東榮原來只是個治安小隊長,區區一個隊長還牛皮烘烘,搞得跟土皇帝似的,他ma的,老子還把他看高了!陳楓忍不住嘿嘿一笑道:「丁叔,他盧東強不過是個治安隊長的弟弟,怎麼就能橫行霸道這麼多年?環山人也忒窩囊了吧。」
老頭說:「鄉里鄉親的,大夥兒都能扯上親戚關係,誰也不能撕破臉,時間長了就成這樣。不過盧東榮不同,他是個實在人,不像他弟那麼囂張。」頓了頓,又看著陳楓說,「阿楓,你背後有人,能不能幫忙疏通一下,讓東榮順順當當做所長?」
老子背後有個鳥人!陳楓說:「丁叔,你找錯人了吧,我哪有這能耐?」
老頭笑了,拍拍陳楓肩膀,說:「你就別跟我打馬虎了,你的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大。東榮本來就要去場口做所長,正是你讓人把他硬生生卡住,只能呆在環山動不了。呵呵,你小子可不簡單哪。」
有這事兒?難道是呂紋在背後使勁?嘿嘿,皇太后幫了我一個大忙。陳楓腦子一轉,立馬計上心來,十分難為情地momo光頭,笑道:「原來都讓丁叔你看出來了,呵呵,丁叔果然是老江湖,佩服佩服。」
老頭說:「阿楓,我今天親自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事,希望你能幫個忙,只要東榮順利做上所長,以後你廠子的貨源和銷路我一定給你提供方便,你看怎麼樣?」
嘿嘿,大魚來啦,不好好爭取一把老子就是傻帽。陳楓認真思索三分鐘,說:「丁叔,你也知道,我現在貨源銷路都不成問題,就等著開爐賺錢,你給我方便我很感謝,可這也沒多大吸引力。呵呵,這找人疏通辦事吧,它也挺費力,人家又不是我爹,沒點好處人不肯用心。呵呵,呵呵……」
老頭不愧是老江湖,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確實是這麼回事,你說吧,我看能不能幫到你。」
您收我做乾兒子吧!您讓我做您女婿吧!您送我一輛賓利車吧!要不寶馬也好啊……
陳楓腦子裡一通胡思亂想,最後還是轉到正事上來,唉,沒辦法,掙錢才是關鍵。
「丁叔,」陳楓笑著說,「我也沒啥大事,就是想學您的樣,把這事業給做大了。呵呵,你看……這桐廬江南鎮,能不能讓我搭個伙開個廠子?我跟您一起幹。」
老頭臉色一變,tuo口說:「你怎麼知道?」
陳楓愕然說:「這很秘密麼?我早知道了。」
老頭嚴肅之極地問:「你還知道多少?」
陳楓說:「我就知道你在江南鎮添了五個熔爐,沒別的了。」
老頭愣了半晌,忍不住歎一口氣,說:「阿楓啊阿楓,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你,你太讓我吃驚了。」
我靠!原來寧芳這消息來源不簡單啊,我還以為是個人都知道了,也不知寧芳是怎麼探聽來的。陳楓笑了笑,說:「丁叔,這也沒什麼,遲早大家都會知道。」
老頭沉默半晌,說:「你也想去江南鎮辦廠?」
陳楓笑道:「想是想,就是錢不夠,呵呵,呵呵,呵呵……」
老頭明白過來,點點頭,說:「這樣吧,我讓東榮也去買個熔爐,就在我隔壁辦個新廠,等你有了結果,這個廠子就轉讓給你,至於轉讓費……東榮心裡有數,你放心就是了。」
哈哈!有這麼好的事?那老子還不趕緊獅子大開口!陳楓嚴肅之極地搖搖頭,說:「不行,我要兩個熔爐,否則免談。」
老頭一愣,隨即失笑道:「你小子……胃口還真大。」想了想,說,「應該不成問題,只要你辦成事,東榮可以給你兩個熔爐。」
陳楓大笑道:「這樣當然最好,以後還請丁叔多多提點,咱們一起開拓新戰場,一起掙錢。哈哈哈!」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看陳楓,說:「阿楓,你是個很能幹的小伙子,我對你越來越欣賞,但願以後我們能展開真正的合作。」
好啊,我巴不得啊,八層樓八老婆外帶賓利車……陳楓笑道:「丁叔,咱們分頭行動吧,盧東榮完事之後就跟我說一聲,我自然會給他滿意的答覆。」
老頭見陳楓一副輕鬆模樣,好像讓盧東榮陞官十分容易似的,對陳楓更是肅然起敬,點頭說:「好的,我讓他盡快辦好,你等我的消息,以後我們都去江南鎮展,也好彼此照應。」
陳楓故意輕描淡寫地說:「丁叔放心,環保上暫時還沒問題,咱們至少還能在環山撐一年。」
陳楓也就信口胡謅,老頭卻信以為真,看陳楓的眼神更不一樣了,之前那份領袖風範早已消失,變成了惺惺相惜,拍拍陳楓肩膀,站起身說:「我先走了,有空來我家坐坐,你朋友小孫常來工地,大家也好聚一聚。」
陳楓說:「行,改天我就去拜訪您,看看你的八層樓……」和八老婆。
老頭擺手示意別送,帶著兩個隨從走了。
陳楓遠看著他鑽進賓利車,還不小心碰了下頭,車子緩緩倒退,還差點撞上鐵門,好不容易退出去了,還突然熄了火,等陳楓抽完手裡的煙,才好歹開了回去。
「啥偶像,」陳楓自言自語,「他就是比我多了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