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今年四十歲,離婚幾年,一人帶個十三歲的女兒,打工也就兩千來塊一藍,生活挺艱難。她看著他們長大,有幾回我考試不及格還是她冒充家長簽的名,二十多年相處下來,她也把我當成她弟。
不打擾管子小兩口了,陳楓告辭離開,走到住院樓下小花壇邊,想半天不知該幹什麼,這會兒也沒心情去拉業務,索性哪也不去。在花壇邊坐下,給每個哥們一消息,說管子住院了,然後掏出煙一根一根地抽,腦子裡啥也不想,就是呆。
大概一個多小時過去,腳邊多了六七個煙pi股,陳楓又點上一根,才抽一口,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漂亮的小腳,陳楓抬頭一看,居然是楊藍站在陳楓面前。
楊藍怔怔看陳楓一分鐘,輕輕地說:「你來醫院幹什麼?」
沒話說,陳楓沒話說,別理我,你別理我。
楊藍見陳楓神情呆滯,小心地問:「你……怎麼了?」
陳楓眼角一瞥,看見她身後十來米外站著一男一女,女的是武雲,男的戴一副眼鏡,背上明顯有傷,手裡還拎著一袋藥,正用一種幽怨無比的眼神看著陳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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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原來楊藍和武雲是來醫院接小田雞出院,巧得是這傢伙居然也住市一。
那天沒看清,現在仔細打量,原來這小長這麼帥,比老子最年輕最苗條的時候還帥得多!
算了,今天我兄弟重傷,老子沒心情破你的相,滾遠點。
武雲對陳楓斜眼橫睨,一副鄙夷狀。這糟貨,以前看在楊藍份上不敢怎樣,現在離了,她就把她的厭惡和鄙視完完全全寫在臉上,再不用掩飾。
滾滾滾,老子沒心情搭理你。
楊藍回頭看一眼,yaoyao嘴唇,小聲說:「我接他出院,然後送他上車。」
離都離了,還解釋什麼,關我屁事。走吧,我沒心情。
陳楓揮揮手,繼續埋頭抽煙。
楊藍淒然一笑,說:「我知道,你根本不屑和我說話,因為我不配……」
別說的我跟怨男似的,今天是我兄弟挨刀子的事兒,不是我戴帽子的事兒,跟你沒關係。
楊藍可能也是沒見過陳楓這副萎靡不堪狀,不敢多說,輕輕地說:「我走了,祝好。」眼前的兩隻小腳轉過去,慢慢離開。
走吧,別煩著你,找你想要的去吧。
估計他們三個該走遠了,陳楓抬起頭來,沒想到三人還在醫院門口站著,楊藍正好回頭,跟陳楓對視一眼,又轉回頭,這才走了。
說是解了套,可是心裡頭這疙瘩依然存在,還真跟個怨男似的,你說老子這人虛不虛?
藍藍,雖然咱倆沒啥真感情,可看見你還是讓我不痛快了,遠不似嘴裡說的那麼輕鬆。
因為看見你就好像看見了我的失敗。
十來天過去,管子情況挺好,好到法醫鑒定說只是輕傷。
靠!流那麼多血,背上五個窟窿眼,居然只是輕傷?
哥幾個不服,讓警官多看看管子的傷勢,讓法醫仔細檢查,就連讓管子裝重傷患者的法子都使出來了,他ma還是個輕傷!
輕傷就代表案情不嚴重,那倆小王八蛋不用蹲幾年,出來指不定才二十出頭,還能捅幾個人。
一個勁地鬧,管子他一家不幹了,二老就想讓兒子快快出院,大姐也一樣,弟弟沒事就好,連jing神賠償都免了,只要倆小孩付清醫藥費。
得,卸火吧,誰叫管子一家都是老實人,這年頭還就老實人特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