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機場登機前,羅雲肇老淚縱橫,差一點當場跪在林離面前。
「林先生,謝謝你給我一條生路。」
林離不知該說什麼,沒有羅雲肇,就不能把汪家趕盡殺絕。在某些方面,他們該感謝他,可他以前又伴著汪家害了這麼多人。
羅雲肇看起來比以前酒會上那個風光的老總相比,格外憔悴和蒼老。也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觸動了他。他只想好好的做一個好人,為以前所做的一切贖罪。
林離歎了口氣:「你走吧,好好的,別再害人了。」
羅雲肇點頭,雙手遞上一個信封給林離:「這是賣雲肇集團得到的三億,請林先生替我捐了吧。」
說完,羅雲肇義無返顧的帶.著妻女登上飛往澳大利亞的飛機,他會在那裡終老,再也不會回來了。
信封中是一串銀行帳號和密碼,.價值三億的一個帳號密碼。
林離一轉手就把這筆錢捐贈.了,捐贈者的留名是「一個救贖者」。
「十一羅漢」針對雲肇集團的行動,最終還是沒有完.成。本來李鎮遠還要督促銀行催款的,連這都沒能進行下去。
隨著羅雲肇對汪家的背叛,雲肇集團最終以便宜.得不像話的三億價格脫手給「十一羅漢」——而這是一間資產超過三十億的集團,儘管負債也不少。
「十一羅漢」還沒有真正的出手,在短短幾天裡,就.賺了這麼大的一間集團。不論放在任何角度來看,當初林離壓迫性的督促他們出手,都無疑是一件獲益龐大的好事。
毫無疑問,跟林離一道做事的好處首先就浮現了。
送走了羅雲肇.只是順路,林離主要是來送張小飛的。
張小飛得回家去一次了,不論怎麼樣,北海這裡短短幾天,發生了天大的波折和事件,他終究還是要回去跟父母交代一下。
本來他是想請林離一起去的,不過,奈何北海這邊還有些餘波未了,只得留林離在這裡繼續主持大局。
林離想,當熟悉的人看不見張小飛的時候,他也許會在偷偷的哭泣。因為他始終覺得,這位乾哥哥本質上是一個敏感的浪子,有點放蕩不羈,卻有自己的原則。
張小飛這邊剛走不久。
中紀委的人撤了。
汪遠圖在車禍中當場死亡,中紀委的人查了幾天,最終查出來的結果與汪新揚拉不上關係,只能一撤了之。至於這件案子,到底還什麼沒有公佈出來,不論是出自於什麼樣的原因,反正林離已經不在乎了。
從劉衛航得到的消息,警方還是沒有弄清楚,那部本田怎麼會衝下立交橋。
反而是朱紅子和朱長子自稱是招了魂,審問了一番,說是汪新揚要殺汪遠圖以求自保,所以汪遠圖抱著一塊兒死了。
林離作為無神論者,自然排斥這麼無稽的說法。不過,這麼一個理由,他倒是有了幾成相信。反正在他來看,汪家都是人渣,做出自相殘殺的事也絕不為奇。
剛卸任,即將上任的副省長,一家子在上任前突然車禍而亡,這件事還是在媒體間廣泛報道了一下,引起了不少市民的關注。
不過,令林離感到困擾的是,李鎮遠沒有如願的成為新市長或市委書記。
中央從別的地方調來了新的領導班子,李鎮遠到底怎麼想的,林離不知道。不過,這連續幾天,李鎮遠沒有聯繫他,似乎有些不滿。
林離也管不得這麼多,他現在還沒有開啟事業運,很難說就能鐵定的幫李鎮遠成為市長。
一場在高層發生的滔天波浪,在短短幾天裡,曾兩度幾乎掀破北海的天空,卻隨著兩起意外的車禍,而最終安息下來。
這場暗流奔騰的鬥爭,以汪家徹底敗亡為結局,知情者寥寥無幾。
不知道內情的人把這幾天的事看在眼裡,各種聲音都有,有人說是汪遠圖得罪了***,有人說其實是犯了什麼大案,所以被發配。
其實,知道汪家的現狀是林離造成的,真的寥寥無幾。不過,知道的人,無疑都對林離有了那麼幾分神秘的敬畏。
汪遠圖從一手遮天的北海市長,前途無限,卻在短短幾天內陸續經歷了被發配被拋棄,直到敗亡身死,何其之快。
表面看來,兩起車禍案無意是轉折點,似乎與林離沒有太大關係。
可要是沒有林離清空汪家的氣運,沒有一步一步的斬除他們的走狗,再把他們B入絕境,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的選擇死亡做解決。
在知情者來看,這過程,就好像林離用一雙無形的大手牽著汪家走,直到走進他事前挖好的坑裡,B得對方無路可走,最終選擇了悲劇。
坦白說,這些知情者真的高估了林離的心計。
一場驚濤駭浪就這樣平息下去,不過,對很多人來說,仍然餘波未平。
汪遠圖在車禍中當場死亡,老婆也在送醫途中死了。
但,汪新揚在車禍中及時的縮身自我保護,縱然傷得極重,卻仍然在搶救之後掙扎著活了下來。
汪新揚躺在病床、上,睜大眼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滿是木然之色。
就好像這一場災難,已經摧毀了他的全部。在很多外人眼裡,至少他的表現完全符合現狀。
可當護士走後,他那雙木然灰色的眼睛忽然微微一動,然後變得靈活而深沉。那張似乎倉皇而絕望的臉上,肌肉微妙的抽*動,嘴角泛起了一絲令人心寒的笑。
原來,這只是他做給外人看的假象。當沒有人的時候,他的真正面孔還是浮現了。
他那一絲笑,帶著幾分猙獰和怨毒,還有幾分得意混雜其中。
即使他老子最後發狂選擇同歸於盡完全出人意料,可最終歸於平靜,他依然得到了他想要的。
他本來就想要他老子死,從而脫身出來。現在,他縱然耳目閉塞無法得知外界的事,中紀委這些天沒有來找他,這無疑證明他已經脫身出來了。
全身都是傷的他,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卻抽*動著臉上的笑,變成了很詭異的笑:「爸,我真的低估你了,可有用嗎,最後活下來的,還是我。」
他仔細回想起來,他真的低估了他老子。儘管他老子這些年來陞官有他在幕後推動,在他眼裡逐漸變成傀儡似的人物,其實他老子多年前就敢幹出轟動全國的那件爆炸案,又怎會是傀儡。
汪遠圖一旦被B上絕路,是如此的自私甚至瘋狂。汪新揚和汪名揚又何嘗不是自私冷血,只不過,後者被寵壞了,顯得不夠聰明。
不愧是父子,都是一般的殘暴,一般的自私冷血,一般的瘋狂。
他眼神快速閃爍,低聲自言自語道:「爸,小弟,謝謝你們的自我奉獻。我會給你們報仇,把林離一寸一寸的整死。」
汪新揚甚至很想放聲大笑,如果不是因為傷得太重而無法動彈的話,他會真的開心的笑出來。
在和林離的這場戰爭當中,他輸得很慘,幾乎輸掉了所有。但,在他眼裡,不論有多麼為小弟為他老子的死而悲痛,他都很清楚,自己輸掉的並不多,真正輸得一無所有的,是他老子和他小弟。
不論是張小飛,還是北海其他認識他的人,都會評價他是一個謹慎得可怕的人。
官場是一個風險巨大的世界,他早就為自己準備了足夠的退路。正是因此,所以紀委死活都查不到他身上。
他有退路,要錢,有足夠多的錢。要關係,他多年陸續喂出不下十億,這麼龐大的一筆錢帶來的自然就是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林離真的會令他如願嗎?
當他看見林離在門口出現的時候,他眼眉猛的一哆嗦,忽然預感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令人驚奇的是,林離竟然不是空手而來,還拎著一包禮物,很有來探望病人的架勢。
不論汪新揚骨子裡有多麼的殘忍瘋狂,至少有一點不能否認,當他正常的時候,他看起來非常有禮貌,也很有養氣工夫。
即使看見林離到來,他亦只是臉色微微一變,又迅速含著一絲笑。
林離不是一個人來的,張星君等人在外面等著。
林離看見的是一個渾身是傷,跟木乃伊似的汪新揚,配合以汪新揚那自以為瀟灑溫和的微笑,其實有點滑稽。
所以,林離笑了,坐在床邊,看似親近的拍拍他的胸口:「你過得很愜意呀,看來你是知道自己逃過一劫了。」
這麼一拍的力氣不大,汪新揚卻給拍得渾身骨頭都劇烈的疼痛不已。他忍痛冷笑:「還好,起碼我還活著。」
林離就跟拍桌子似的拍他的胸膛,差點拍出節奏感:「中紀委的調查組走了,你老子的事給蓋下去了,也不會牽涉到你。老實說,我和張小飛都很佩服你,要是你的才華用在正道,那該有多好呀。」
汪新揚都快給林離拍得吐血了,渾身每一處都在劇痛,每一寸肌肉都撕扯得幾乎變成碎片。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林離眼神陡然變得森然,打開塑料袋,取出一個茶壺,和兩個小茶杯。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等你受到法律制裁的時候,我親自來敬你一杯茶。」
林離淡淡的笑著,又是如此的冷漠。倒上熱氣騰騰的清茶,笑瞇瞇的說:「我達到當初的目的了,現在我來履行諾言了。」
「請茶。」
林離淡定的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看著這一幕,汪新揚腦海中混亂無比,忽而感到被一股瘋狂的郁氣堵住胸口。
轉瞬,那股郁氣衝出胸膛,從口中衝出來。
汪新揚臉色一片赤紅,眼中全是不甘,口中噴出一蓬鮮紅的血霧。
第108章這就是報應
艷紅的斑點灑在純白被子和那煞白的面容上,尤為奪目。
張星君等人在外窺見這一幕,不禁暗自叫好,一時又有些詫異林離說了什麼,竟把汪新揚刺激成這般模樣。
「注意身體,汪大少。」林離看似笑瞇瞇,實際那濃眉捲住幾分煞氣,頗為攝人。
汪新揚的目光迅速黯淡,氣急敗壞之下,才發現原本的打算似乎全都落空了。
尤其是林離這麼一句簡單.之極的反擊,一時竟是觸及他最疼痛之處,終是難以忍耐下去,那黯淡雙眼中,蘊藏住一絲熊熊的烈火與怨毒,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得意,有能耐就弄死我,不然……」
他到底是隱忍極為出色的人,心.計深沉,話說了一半,就覺會暴*內心,及時的閉口不言。
林離渾不在意這話中到底有.多少潛在的威脅,他把汪新揚的肋骨當做桌子似的敲了敲。也不顧汪新揚疼得目光都扭曲了:「你做這麼多壞事,有沒有虧心過,看你的樣子,大概是不懂什麼是良心了。」
「像你這樣的人渣,活多一天,都是老天爺瞎了眼。我.就奇怪,為什麼車禍撞你不死,留你這麼一個禍害下來。」
汪新揚疼得全身汗流浹背,連那清秀的眉毛都跟.毛毛蟲似的蠕動,語氣跟擠出來的零下冰寒一樣:「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有多慘,來襯托你自己的快、感嘛,沒關係,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林離笑瞇瞇巡視半會,哈哈大笑:「還真是很有快.感和成就感,要是你死了,我會更開心,為所有被你害過的人感到開心。」
「芊芊被你們汪.家害死了,還有當年的化工原料爆炸案,還有當年那場縱火案,還有太多太多受害者。」林離起身俯視汪新揚那煞白的臉和黯淡的眼睛,全是冷漠:「你以為你老子和你弟弟死了,這些就過去了?」
「你以為你躺在這裡,就能安然無事了?你以為中紀委的走了,你也沒事了?你以為你活下來,就沒事了?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了?」
林離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充滿威煞,一句話比一句話更有威力的衝擊著汪新揚。說到最後,竟是從丹田中從心靈中直接爆發出的咆哮,不斷的在病房裡來回震盪。
汪新揚的心快速的沉入無底深淵,他忽然發現,自己的打算實在是滑稽可笑。林離這番發自內心的咆哮足以說明,別說報仇,他能不能活著出院都還是一個問題。
聞得最後一句咆哮,他竟油然感受到一種凜然之氣,駭得渾身哆嗦,勾起了對林離所有的恐懼。
他想到了林離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恐怖「心計」,想到了林離表現的超自然神奇能力。這像是潛在的噩夢一樣被他喚醒,糾纏不去,直欲將他給吞噬。
轉瞬就被林離這麼一番迫人氣勢B得接近崩潰,他驀然發現,原來,他一直都是輸家。
原來,他躺在這裡,已經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木偶了。
越是想起芊芊,越是想起從羅雲肇口中得知的,汪新揚做過的惡事,林離就不由得爆發了。緩緩克制住怒火,他冷冷的看著這個宛如被他罵死的汪新揚:「我來,是想告訴你,你們一家本來是不必死的。」
汪新揚甚至覺得身體中的氣力被林離的咆哮給嚇跑了,他連還話的氣力都沒有,只是拚命用那怨毒的目光怒視林離。
他想,當然可以不必死,不死,就要坐牢。
林離有備而來,猜到他在想什麼,淡然道:「你是個人渣,其實你該知道,從一開始就做錯了。汪名揚只要投案,其實是坐不了多久的牢,對你爸爸的政治影響也不會太大。」
「王晉同本來也可以不必死的,我們本來就只是想要剷除他的勢力,沒想過要殺他。要是你不殺他,他能為你做的事就很多。」
「你要不殺汪名揚,章老的兒子就不會出事。要是沒發生,你爸爸現在已經是市委書記了。」
「知道章老為什麼會放棄你們嗎,他兒子出事只是其一,還因為別的。你只要仔細想想,肯定比我跟明白。」
汪新揚沒有想過這些,也許想過,但他不願意多想,因為他會令他覺得是自己殺了最疼愛的小弟。
但此時,被林離寥寥幾句話揭穿出來,他以前不願想的,一下子迴盪在腦海中。他知道林離說得對,只要不殺汪名揚,只要汪名揚投案,林離就無可奈何,其實這一切本來不會發生。
越想,心中就越堵得慌,越想,就越是哆嗦起來。那煞白的臉,竟因此而浮現了大片反常的紅色,掙扎著怒吼:「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林離又怎肯放過他,冷笑而有力的繼續說:「就是因為你自私冷血、無情殘忍,所以你害死你親弟弟,害死王晉同,B反了羅雲肇。」
「你可以認為你的一家子全是我害死的,可你仔細的想一想,你會知道,真正害死他們的人,是你,是你的自私冷血,是你的六親不認。」
林離冷笑,語氣猶如刀鋒一樣削斬著汪新揚心理防線:「兩次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比我更清楚。」
「還有,我這次來,不但是要看看你這人渣的嘴臉,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不知不覺中,汪新揚的心神已然隨著林離這幾句衝擊心防的話而變化,而被控制住節奏。
「其實你老子汪遠圖,本來是不必死的。」林離的笑容綻放,綻放得是如此森然:「你以為羅雲肇背叛你,你以為中紀委的人來了,所以你自私的想要脫身出來。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羅雲肇只有一個證據,當年爆炸案唯一的書面口供,以及唯一的活口證人。」
「我現在告訴你,你在我家門口看見那個證人,根本就是假的,是張小飛找來的,模樣相似的人。」
「真正那個證人,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只有多年前的書面口供,而沒有證人,中紀委根本就查不下去。」
汪新揚面若死灰,每一句話就像一記雷電劈中他,劈得他渾身激烈的哆嗦起來,劈得他那堅固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原來那個人是假證人,原來他老子真的不必死,甚至不必下監獄。
原來,一切都可以不必發生的。
王晉同、汪名揚、汪遠圖、這三個人的影像在他眼前飛速的掠動,飛速的奔馳,提醒他,他們全都是因為他而死。
他之所以躺在這裡,之所以失去一切,之所以看著林離意氣風發,全是因為自己。
他用自己的狠毒和冷血,親手葬送了自己和他的親人。
汪新揚的臉迅速漲紅,漲得鮮紅,目光呆滯僵硬的凝望虛處:「不,不是這樣的。不,不是,不是的。」
林離的冷聲迴盪在病房中:「以前你用自己的冷血自私殘忍無情害死了無數人,現在,這些全都施還在你的人你的親人身上。」
「這就是報應。」
這句話聲音不大,落在汪新揚耳中,卻堪比晴天霹靂轟得他腦海嗡嗡顫抖。紊亂的掙扎這話語中的刀鋒,一刀一刀的割他的心,一刀一刀的削他的思緒,他狂吼:「不!」
鮮紅的臉轉瞬變成了無盡的死白,他最後狂噴一口鮮血。竟似將體內所有的血液都從口中噴出,噗的一聲,竟將這半個房間都染滿了猩紅斑點。
汪新揚的身體和精神同時宣告崩潰,目光中一絲生氣都匱乏,宛如一具屍體。
林離凝視這具「屍體」半會,冷笑一聲,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
張星君向朱紅子和朱長子點頭:「該你們上了。」
朱紅子和朱長子走進屋中,一個釋放出汪遠圖和汪名揚的鬼魂,一個為汪新揚開陰陽眼。再然後,為兩隻鬼布下禁制,使二鬼無法亂跑,而只能長伴汪新揚。
他們對張星君說:「最多維持七天,六天後就必須得把這兩隻鬼給收回,免得被跑掉去害人。」他們倒是已經清楚了,林離壓根本就不信這個。
張星君為自己的神來一筆的主意狂笑不已:「老子倒想看看,他們這麼一家子都這麼冷血狠毒,撕破臉以後還再一起又會怎麼樣。」
汪新揚幽幽醒轉過來,神志恍惚,眼珠子死氣沉沉的看著天花板。
忽然間,兩顆腦袋擋住了他的視線。
恐怖的是,這是兩顆漂浮的腦袋,赫然正是汪遠圖和汪名揚。兩個漂浮的腦袋陰惻惻的衝他一笑:「兒子(哥),我想你了。」
汪新揚一口氣愣是沒喘回來,跟神經似的發出一連串的怪笑聲:「赫赫……赫赫……」
這一笑,直笑到一點氣都不剩,才腦袋一偏,看著這兩雙血紅色的眼睛,發狂的慘叫起來,歇斯底里的發狂慘叫。
兩隻鬼陰惻惻的怪笑:「兒子(哥),我想你了,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應該永遠在一起。」
尤其是這汪名揚更是恨之入骨的說:「哥,你不是說不管我在什麼地方,你都永遠愛我嗎,我也愛你,所以我要永遠陪著你。」
汪新揚渾身哆嗦不已,如同打擺子似的,臉上眼中全是瘋狂的顏色。
直到護士趕來,他才宛如得救了似的嚎叫起來:「護士,這裡有鬼,有鬼,你看見了沒。」
「哪有什麼鬼,你瘋了吧。」護士無意中道出真相。
汪新揚極為不正常的抽搐,口吐白沫:「有鬼,真的有鬼,你們看看,真的有鬼呢。」